徐開口問她:“你的臉何故如此紅?”
知虞連忙抵住了他的唇,示意他小聲說話。
床榻因她翻身的動作嘎吱了下,卻掩蓋在了隔壁更大的嘎吱動靜底下。
他們……他們也太……
動靜愈發大了起來。
男人仿佛這時才緩緩察覺,眸中似露出微微的驚訝。
黑沉的目光朝牆上掃去一眼。
沈欲看向知虞緩緩開口提議,“不如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畢竟旁人好心救了我們,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可就不好……”
“彆……”
知虞麵紅耳赤地壓低聲兒,口中囁嚅含糊,“他們在……在……”
沈欲似聽不清她說什麼,繼而柔聲詢問:“他們在做什麼?”
因為看不見隔壁的情形,所以就會聽得更加仔細。
一些嗒嗒的聲音,就像是殺豬賣肉時吆喝拍打在豬皮上的動靜。
還有一些奇怪的水聲。
口齒的忽而悶堵,忽而又放肆%e5%90%9f丨出。
隔壁的兩人顯然都不會覺得繁衍子嗣是什麼羞恥的事情。
可知虞卻難免臉頰愈發燒紅。
耳畔還有男人一個勁在她耳邊詢問: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頭一回直麵這樣的事情,羞恥度直線上升。
知虞甚至連自己其實可以拒絕回答這個問題都給忘了。
隻在他反複的逼問下腦袋愈發漿糊,填滿羞恥。
小嘴也不自覺地乖巧回答,“他們……在合歡……”
男人在聽到答案後卻不似她這樣害羞。
“果真如此……”
“會不會是你聽錯了?”
他懷疑的目光似乎都不大相信她說的話。
是不是她聽錯了。
是她腦袋裡鑽進來一些汙穢的思想,自己故意幻想出來的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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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
◎壞事要這樣做,才更像一個壞人◎
“沒有聽錯……”
在這種事情上, 知虞幾乎是本能地想要為自己洗脫。
為了證明不是自己主動去臆想這些%e6%b7%ab丨亂內容,美人的語氣都變得急切許多。
可男人仿佛完全都不信她。
見他似想下榻的動作, 她一味的隻顧著阻攔, 動作一大些便叫他們身下的榻也跟著嘎吱起來。
“隔壁……隔壁什麼動靜……”
壓低了喘丨息的聲音從牆那邊傳來。
不穩的身子被一隻有力的手掌堪堪扶穩,避免這邊也發出更大的動靜。
“彆動。”
“這床榻很不結實……”
沈欲垂眸,語氣喜怒不辨提醒, “也省的叫人誤會你我是兄妹亂丨倫……”
要是隔壁也像他們這樣聽著牆角, 聽岔了什麼。
豈不是也要生出無端的揣測。
譬如會臆想這對兄妹相稱的男女,到底是妹妹用唇舌勾引的哥哥,還是哥哥先撕開妹妹的衣裳?
“你說是不是?”
知虞愣了愣,隨即臉上瞬間爆紅。
原來她和彆人謊稱他們是兄妹的那些話……
他 ……他竟然都給聽了去。
這一天夜裡沒能睡好, 隔天秦氏卻是滿麵的紅光,一邊做事一邊與知虞有說有笑。
待熬好一碗草藥端進屋時,知虞看到屋裡的男人,眼神難免略有些閃躲。
昨兒晚上在對方說出兄妹亂丨倫幾個字時,她才終於明白自己又不經意間得罪了他……
可得罪他的事情太多, 幾乎都快累積出座小山。
故而一早上知虞便隨著秦氏趁著晴天一起去幫忙捆綁些木柴積攢在家中。
待回來的路上,秦氏老遠就發現家裡那小院被許多陌生的玄衣男人給圍了起來。
她手裡提著的一捆柴也頓時掉在地上, 嘴裡說著“不好”。
“該不會是土匪吧……”
見秦氏緊張的生出了冷汗, 知虞細細看了一眼, 連忙阻攔她抽出柴刀的舉止。
莫說這群人不是土匪,就算真的是,秦氏這樣的婦人獨自衝上去也是白白送命罷了。
“嫂嫂彆怕,他們好像是來接走我兄長的人……”
見秦氏仍是驚疑不定的模樣,知虞便令她在這處稍候片刻, 她進去看過再說。
畢竟沈欲還在裡麵。
為了讓秦氏儘快安心, 知虞隻能兀自若無其事地上前。
在那群冷峻侍衛一道道令人發怵的目光下推門進屋時, 便瞧見男人此刻正坐在窗下。
沈欲一身素袍,身下的椅子也是嘎吱老舊的模樣。
除卻膝上鋪了一層油光水滑的黑色虎皮,周身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氣從來都不是外在的東西可以偽裝得來。
這不經意的一瞬間,便讓知虞想到了他真實的身世,本就是天之驕子,他日身世得以揭露,則又是不同情形……
沈欲拈這茶蓋,撥開一重熱騰騰的水汽,將室內的寒冷襯托到了極致。
而他麵前正有一個單膝下跪的下屬正在彙報。
“餘黨也全都捉拿歸案……”
“沈姑娘身體無恙,隻是腳傷的嚴重……”
一樁樁一件件,事無巨細。
接下來自當是一些回府去的事宜。
知虞聽見沈蓁的名字,便難免走神。
她自沒有忘記自己做過的一些事情,樁樁件件都極其可惡。
以及原本想要借著從高坡跌落的名義暫且脫身,都因為牽連沈欲墜落,而變成了一樁罪過。
見沈欲似要起身,她也是習慣地過去扶他。
碰到對方的手掌時,對方卻並未借力撐起,而是看向她的手時似想到什麼,將她手掌攤開,指腹意味不明地作出描摹。
起初知虞都仍有些心不在焉。
但在掌心的描摹漸漸勾勒成型後,在反應過來的那一瞬間,幾乎毛骨悚然到想要拔腿就跑。
因為男人在她手心裡描摹出的那兩個字,正是昨日她在他掌心裡沒比劃完的字……
也是當初她在他掌心裡寫的最多兩個字。
那徐緩輕慢的指腹仿佛在暗示她,他已經知道了什麼……
以沈欲謀智近妖的程度,他不是完全不可能猜到什麼破綻。
她自不敢天真的以為,一個貧寒賤民會輕鬆考中狀元成為大理寺少卿,又從罪臣庶民翻身成為當朝炙手可熱的權貴,這樣的經曆可以僅僅靠運氣可以達到……
可表麵上,她隻能極力地維持著幾欲崩壞的冷靜模樣。
“郎、君。”
沈欲垂著眼,緩緩詢問,“昨日,你在我手心裡寫的可是這兩個字?”
知虞驚出冷汗,脫口而出的話堪堪作為遮掩。
“是我的錯……”
“那時我不該鬼迷心竅,想要頂替沈姑娘的功勞。”
手掌被人不輕不重地按住。
對方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隻是忽而柔聲說道:“既是知曉錯了,那就帶點蓁蓁喜歡吃的東西給她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知虞剛想開口,又覺得這話像是個圈套般接踵而來。
她掐了掐掌心,在一身冷汗發出來後,沒有直接失口答應下來,而是故作無知地問:“那沈姑娘喜歡什麼?”
沈欲聞言略頓了頓,“她喜歡栗子糕。”
知虞口中自是應下。
“回頭得了空,我便去最好的糕點鋪子,讓人買來沈姑娘喜歡的栗子糕好向她賠不是……”
沈欲沒有接話,隻是神色間也叫人看不出來明顯的情緒。
直到交代完此間的事情,一番周折回到自己府中,男人才因為發燒昏沉地倒下。
知虞這時才知曉他這兩日並不是真的在好轉。
隻是單純憑借著意誌在扛。
屋子裡任何可以作為殺人物件的東西都被他打量了遍。
哪怕是夜間他也從未深沉入眠過分毫。
沈欲誰也不信,包括那對好心救了他們的獵戶夫妻,在他回府的路上便冷漠地勒令下屬去查。
若無貓膩,自有成倍的報答等著他們,若有一絲一毫的不對,那麼他也不會在意什麼恩將仇報。
這廂知虞卻被絮絮扶回香殊苑裡好生洗沐了一頓。
待沐浴結束之後,知虞才緩緩將事情都說給她聽,安撫她這幾日為自己擔驚受怕的心情。
絮絮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低聲道:“夫人可要過去看看郎君?”
知虞自是要去的。
她原本就是個愛慕丈夫的妻子,沈欲一回來便病倒,病倒的緣由與她更脫不了乾係,便是做不了什麼,也必須走上一趟。
當夜天色已晚,自是不提。
隔天臨近晌午,知虞才拾掇整齊,讓絮絮提了食盒去了趟沈欲那裡。
屋子外的白寂見到來人,卻隻緊繃著臉,在知虞經過時語氣莫名地開口,“郎君向來都鮮少生病,夫人你……”
“可真是好本事。”
話裡無疑是有抱怨,可見沈欲的情況的確很是糟糕。
知虞心裡略有些懊惱,後悔自己當時大意。
後背的傷他不許看,她便有些懼怕他的眼神,輕易不再過問。
傷口感染帶來的一些惡化,他一應都不表露。
知虞怔怔地想著這些,下意識抬腳走到門前,此時裡麵恰好有宮裡的太醫正在問診。
宮裡來的太醫醫術自然比尋常人要高明。
他每每來都要給沈欲和沈蓁分彆問診,今日也是巧了,這兩人又同時各自受了一身的傷。
看完沈欲後,此刻便正在給沈蓁正骨查看。
“姑娘竟也傷得如此嚴重……”
旁邊阿冉抱怨,“可不是,隻要一日沒有找到郎君,我們姑娘怎麼都不肯治傷……”
沈蓁:“這些都不必提,若不是因為我,郎君怎麼可能險些受了拖累就丟了性命……”
一想到當日的驚險情形,沈蓁眼圈亦是微紅了些許。
柳嬤嬤心疼的拍撫她後背安慰,“好姑娘快彆怕了,那些人已經全都被郎君千刀萬剮了……”
榻上的沈欲剛喝完藥,後背的傷口正被仆人用針鑷等物重新清理了一遍腐爛的創口。
沈蓁莫名壓低了嗓音道:“郎君,這次的事情彆怪夫人,夫人她隻是一時給想岔了……”
這話反倒惹得向來受她嬌慣的阿冉生出脾氣。
“姑娘都這樣了還幫對方說話……”
室內的聲音隔著一段距離便顯得極其遙遠。
知虞雖看不清他們麵上的表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