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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駁誰的顏麵。

沈蓁記得年前有個從未喝過茶的貧寒官員曾為了請沈欲喝茶,特意尋來了他喜歡的廬山雲霧茶。

結果折損大價錢才買來少許的竟是過期茶葉。

口感不僅大打折扣,還相當苦澀。

那官員不會喝茶,自是察覺不出,但彼時沈欲卻一樣麵不改色誇讚好茶。

叫對方事後得知,很是欽佩他的為人。

這樣的郎君,又如何當麵說出這樣不留情的話來?

沈蓁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可的確捕捉不到任何端倪。

……

這廂知虞將案發的地方早早就布置好了。

需要被她陷害的男女主都已經各自坑害到了一半。

很快,他們便該陰差陽錯地被困於此,將書裡的劇情再度發生一遍。

眼看著處處都已經布置妥帖,偏偏這時候外院的仆人匆忙趕來。

“郎君可將湯喝下了?”

“喝是喝了,不過……”

“不過什麼?”

那仆人麵露難色,“不過,郎君他出了府去。”

仆人知道的時候,人已經上了馬車離開了府中。

半個時辰後藥效發作,結果男主人反而不在府中……

知虞差點要懵。

要知道和前幾次不同,這次離劇情就僅僅隻差稍稍一步……

絮絮不由提議,“夫人不如謊稱沈姑娘咳血,讓人快馬加鞭送塊染血的帕子過去,郎君聽到她的消息必然會心急如焚地被誆騙回府?”

知虞將這主意在心裡過了一遍,約莫是覺得可行。

但這時候上哪裡去找血來?

絮絮立馬找來一把細刀想在自己細腕上比劃,卻被自家夫人不由分說地奪走。

知虞道:“你這樣年輕,還沒遇到如意郎君,身上留了疤可就不好了……”

這是她自己的計劃,真傷到了旁人反而沒有必要。

很快,知虞便交出一份染血的帕子給仆人讓他追趕上去。

絮絮卻極生氣地裹住知虞的手臂。

“陷害旁人怎麼受傷的總是夫人?咱們還不如不做壞事了!”

知虞:“……”

能讓書裡與生俱來的小炮灰直接失望到放棄反派這一行,的確是她技術過於蹩腳……

不過到了劇情的關鍵時候,知虞可不敢再大意。

……

剛出了沈府還沒走遠的沈欲被人截停,卻是府裡一個麵生的家仆雙手奉上了一塊染血的白帕。

說是沈蓁咳血。

白寂動了動鼻子,發覺這的確是人血,不免詫異,“郎君……”

馬車裡的男人看到帕子後,眼底頗為幽沉。

將指上的扳指轉了半圈,他才緩緩啟唇,情緒不辨地吩咐了句“回府”。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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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

◎喂藥◎

時間拿捏的剛好, 一踏入府中,身體就產生了異樣的滋味。

沈欲腳下微緩慢了幾分。

那仆人轉頭問道:“郎君……”

在對上主人家那道耐人尋味的審視目光後, 他莫名感到後背一駭, 餘下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

莫名的壓抑好似陰森抵在了背上,讓本就心中有鬼的仆人更加繃不住神色間的破綻。

“怎麼了?”

恍若尚未有所察覺的話徐徐從男人口中問出。

柔和的口%e5%90%bb抵消了那種陰鷙的錯覺。

“繼續帶路。”

沉穩發出的命令讓仆人突然從冷顫中回過神,反而想起自己該做些什麼。

連忙就壓低了腦袋繼續為對方引路。

沈欲在一個近乎荒廢的庫房裡見到沈蓁。

沈蓁卻並不驚訝。

她握住手裡咳出些許血痕的帕子, 語氣責備, “郎君怎麼會來,我明明有交代過阿冉她們,不要多嘴……”

她捂住喉嚨,想到自己方才吃魚時突然卡了一根魚刺。

本想過來尋些陳醋, 卻在尋到前將將把魚刺與血沫咳出。

她自是緩解下來。

可男人麵色看起來卻略有些古怪,讓沈蓁心裡不由詫異了幾分,連忙過去查看。

“郎君,你可是哪裡不舒服了?”

本能地去試探他的額溫,卻被對方驀地捏住了手腕。

沈欲徐徐掀起眼皮, 同時將身體裡持續產生的異樣波動壓製。

忽然產生的觸碰讓沈蓁有些不自在地臉熱起來。

沈欲緩緩低道,“蓁蓁……”

“幫我一個忙可好?”

隨著藥性的洶湧蔓延, 當下幾乎將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一件事上, 沈欲受不得任何多餘的觸碰。

確認有人對他動手腳後, 男人闔了闔眼,黑濃的眸底反而斂過頗為隱秘的情緒。

……

冥冥之中自有上天安排。

在絮絮偶然提出用沈蓁嘔血的建議後,知虞便愈發相信了這句話。

若非是天定的緣分,哪裡就能及時想出這麼接近於原劇情的借口?

先前的變動也許會影響到這次的發生。

不管沈欲仍要按照原書裡發生的一切,用酒壇砸傷自己, 又或是發生了旁的變動, 這次之後他與沈蓁的關係總歸會發生變化。

如果可以選擇, 知虞更希望在事情敗露之前,能夠抱住沈蓁的大腿,讓對方在沈欲耳邊多吹吹枕邊風。

也許能輕饒自己也是說不準的……

在確認沈欲回府後,知虞心口大石緩緩落地。

可幾乎快半個時辰過去,都沒有任何動靜。

知虞在附近徘徊想要第一時間得知消息,結果直接意外地撞見了沈蓁本人。

“夫人怎會在這裡?”

剛與沈欲獨處過,沈蓁眼底掠過一抹心虛,卻更是疑惑知虞的行蹤。

知虞怔了瞬,隨即道:“我是聽聞郎君突然回府……”

“郎君的確是回府來了……”

對方話語有所遲疑,知虞便連忙追問。

“那……就沒發生些什麼嗎?”

“沒有。”

沈蓁愈發感到知虞的問話奇怪,“夫人覺得應該發生什麼?”

見她神色不似作偽,知虞心頭漸漸下沉,“也是聽撞見的仆人說郎君回來時身子不太好的樣子……”

沈蓁鬆了口氣,“我方才見過郎君,他沒事。”

“郎君還交代,不許任何人靠近膳房後頭的那間庫房,他回頭要派人過去細細檢查 。”

沈蓁當下便是要去為沈欲去尋親信辦妥這件事情,是以並沒有停留太久。

留在原地的知虞心裡頓時一個咯噔。

熟悉的翻車預感隱隱出現。

“你去拖延沈蓁……”

她示意身邊絮絮跟上離開的沈蓁,自己則是趕忙要趕去那間庫房想要毀滅證據。

原本的劇情哪怕原樣上演一遍,知虞也不至於太慘。

而她所預想中最差的結果也就是男女主皆大歡喜地成了,結果隻會她自己一個人倒黴。

可現在卻又出現了變故……﹌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明明人也順利誆騙了回來。

可知虞甚至都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他們不僅沒有發生些什麼,而沈欲則仿佛異常敏銳地察覺出了那間庫房的端倪。

庫房本來沒有什麼值得知虞心虛的地方。

即便在原書中,也不過是沈欲用酒壇砸破自己的額,再無其他。

可今日知虞在安排這件事情時,忽然一時心軟想到沈蓁的想法。

以沈蓁對沈欲的情誼,她自是願意與他更近一步,好有足夠理由走到他身邊。

可沈蓁若不願呢?

隻是某個瞬間多了一個想法,所以心軟間知虞在那庫房裡刻意留下一隻突兀的小瓷瓶。

沈蓁自幼體弱,多少精通些藥材。

屆時撿到這個瓷瓶嗅出藥材成分,便會推測出這是相關的解藥。

若真不願,便也還有一條退路,事後知虞再趁亂銷毀相關的東西就是。

可就是知虞一時心軟擅作主張給對方留下的這條退路,現下反過來成了架在她自己脖子上的一把刀。

沈欲若要人過來查就必然會查到那個瓷瓶,接著……就查到她的頭上。

以沈欲的人脈勢力,他足可以輕易查出那是什麼東西,及知虞對他下藥的一係列作死事情。

腳下越發急促,來到庫房前見四下都還無人,便知曉是沈蓁還沒來得及將人叫來。

知虞更是急切要進屋去尋到物件。

哪曾想,她翻了好幾個自己好似掩藏過的位置都沒能找到。

接著就察覺到後背一種莫名的壓迫。

靠著本能反應,她驀地回身便看見了倚在架子前的男人。

對方臉色蒼白異常,沒有分毫情藥發作的模樣。

隻用一雙異常漆黑的眼眸在暗中不知盯了她有多久。

“可是在找這個?”

在沈欲的手掌心裡正堂而皇之地躺著一隻瓷瓶。是解藥,也是最為無可抵賴的罪證。

男人作勢要朝她靠近,可知虞卻驚駭地撞開那隻伸來的手臂。

原以為自己會被當場捉住,卻不曾想沈欲這次竟輕而易舉地被她撞開。

高大的身子重重跌在了貨架下。

發覺自己惹了禍事,知虞再不敢停留,隻驚慌摸到門縫,口中心虛無措道:“郎君……我這就去叫人來……”

拉開房門的瞬間,腳也已經跨出了一半。

知虞卻在抬眸間瞧見臉色蒼白似昏死過去的男人,唇角更是溢出了一縷鮮血。

原本打算拔足就跑的身影驀地僵住。

怎會如此……

理智告訴知虞現下去叫人過來也許還來得及。

可解藥明晃晃地攥在對方掌心,她跑出去反而是舍近求遠。

再三猶豫之下,想起自己最後一劑藥下的劑量的確極重……到底鬆開了扶在門縫上的手指。

知虞快步上前,觸碰到對方的鼻息甚至都很虛弱。

她來不及多想,便將那瓷瓶打開,企圖將裡麵的解藥喂到對方口中。

可男人昏死過去的狀態下,並不好喂。

瓷瓶裡的解藥又是藥汁狀,從他唇角滲出的一縷縷都讓知虞心疼不已。

解藥昂貴是一方麵,可也是獨此一份,若都浪費可真就沒了。

且若因為沒有及時得到救治,叫這情藥反而廢了身體,一不小心失去某些正常人的能力。

隻怕……隻怕他哪裡還有和旁人產生感情的興趣,不心理扭曲就怪了……

稀稀拉拉地浪費了半瓶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