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1 / 1)

,那邊竟半點動靜都無。

現在仔細想來,她隻叫人送去又沒說是什麼,沈欲也許都不曾打開看過。

像是抓住了一絲轉機。

心念百轉間,知虞立馬讓絮絮給自己更衣。

上午的光景悠然散漫,陽光透過花窗灑落在地上,偶有仆婢的鞋履經過,卻仍能維持著落針可聞的安靜氛圍。

因是在郎君的地界伺候,受過的調|教要更為苛刻。

直到某些人的到來,將這片壓抑的寂靜倏然打破。

“你們都先出去。”

年輕的夫人一過來,便企圖用軟綿嗓音強硬地要求他們離開屋裡。

仆人們麵麵相覷,隻當她與郎君再度發生了什麼矛盾事情。

夫人與從前哪裡有些不太一樣,仆人們都說不上來。

但她本就生得花顏,努力撐起軟腰故作凶巴巴的模樣看起來像是枝頭顫顫的嬌花,並不怎麼能唬住人。

反而叫人難免心生出是不是該配合她一下,免得她轉頭就會氣哭了自己,還要旁人來哄?

“既然你們不肯出去,那……”

一上來便使出蠻橫姿態,原就是故意裝作凶狠樣子想要不叫他們懷疑自己和原身作風不同。

知虞知曉沈欲身邊的仆人是受過專門的調丨教,就算她今日板子落到他們身上,隻怕這些人眼皮都不會眨動一下。

更彆說被她惡狠狠地使喚出去。

但,就在下一刻她話都還沒說完,這些仆婢們便突然極其一致地衝著她行了個禮。

接著便雙手疊在身前,規矩有序地離開屋中。

知虞詫異的很,不由懷疑自己身上竟有著自己都還不知道的威勢。

豈料她轉身要往裡室去時,眼神忽而僵凝住——

倚在門簾處的男人並未像往常那樣穿著齊整的衣服。

鬆垮的玄色衣袍看上去頗有幾分風流意態,像極了那些勾欄瓦舍裡夜不歸宿的輕佻客人。

今日沈欲並未束發,眉宇間淡淡的倦色,顯然是才醒來沒有多久。

一醒來,就瞧見上回挨在他懷裡還哭得梨花帶雨、仿佛嚇破膽子的妻子仿佛沒隔幾日便又憑空生出了幾隻熊膽——

竟是頭一回無事生非到他眼皮底下。

於是知虞方才的自作多情便得到了解釋。

不用開口詢問,她幾乎也都能想象出來,方才沈欲沒聲息地來到簾下,無聲默許仆人都退下的畫麵。

本就昏沉的腦袋好似又脹了幾分。

知虞哪能想到,書裡幾乎日日都要上朝的男主,今日竟沒有去。

近乎雪上加霜的巧合給本就不樂觀的情景再度添上一筆……

她多半很難猜到,書裡原本從未缺席過朝政的沈欲,近兩日在血腥的刑房裡浸沐了兩日,身上殺戾氣重不說,陰晦的秉性也快壓製不住。

男人語氣說不上喜怒,“夫人可有什麼正當的理由?”

跟前的美人聽到了問話霎時眼睫輕顫,在想到什麼之後,才頗為乾澀開口。

“這幾日思來想去,也確實覺得自己對待郎君有所懈怠……”

將慌亂儘數斂入眸底,儘可能讓自己的神態看起來自然些。

知虞語氣緩慢地編織出合適的謊話。

“所以想著親自服侍一回……”

故而就理直氣壯要將他一屋子的仆人都打發了。

聽起來分明有些蠻橫,但又的的確確就是原身應有的作風。

修長食指在臂彎處輕輕叩了兩下。

敢拿他那夜的話來搪塞,膽子是愈發大。

“是麼?”

沈欲反而緩聲問她,“你確定那些仆人能做的事情,你都能做?”

知虞心思都在怎麼拿回自己東西上。

即便不走心去想,也知曉端茶倒水的一些常識。

因而在對上對方沉寂的黑眸時,縱使氣虛,也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接著見男人目光怪異掃自己一眼,便一言不發地轉身。

知虞暗暗鬆懈幾分,當自己囫圇過去。

繼而在跟進內室後,看到氤氳著熱氣的熱湯池子 的同時,沈欲也信手將一隻流紋簪按在台上,背朝著屏風語氣淡淡。

“過來,替我更衣。”

不早不晚,偏偏在男人準備沐浴的時候想要將人全都趕走。

這也實在不怪沈欲方才看她的眼神愈發怪誕。

大清早上來找茬的人是她。

將伺候他的人都趕走的也是她。

在他敷衍地接受她的謊話後,幾乎也消耗了餘下所剩無幾的耐心。

這個時候想打退堂鼓,難免要考慮反複愚弄對方的後果。

尤其是那夜險些就死得悄無聲息,至今都無法確定是不是沈欲的手筆……

以至於在他側眸晦暗的視線掃過來時,知虞隻覺後皮一緊,人也就自覺跟到了近前。

耳根子處在暗暗發燙。

麵上強撐出鎮定的神態,知虞深吸口氣試圖將自己代入伺候的仆人模樣,極力維持從容地抬起嫩白手指,替對方順利地解開了一處衣帶。

玄黑衣袍與襟口敞開下的蒼白肌膚形成反差看起來頗為妖異。

薄衫失去了係帶的束縛,漸漸往兩側敞開,除卻冷白的%e8%83%b8膛,若隱若現的豔色一點也摩攃在麵料之下……

她眼眸霎時恍若被燙到般,轉而往下看去。

這時這些貼身親膚的上等緞料便逐漸顯出了短處。

綢褲貼著緊實長腿隱隱露出肌肉的輪廓,窄腰長腿中間,是垂掛的係帶。

湯池的熱霧汽仿佛鑽進了腦袋,讓知虞看得隱約眩暈。

麵紅耳赤地去解開褲帶,卻手軟得有些使不上力。

係結在靠近下腹的位置,若要仔細用指甲扣開結口縫隙,指背就勢必要緊貼下去。

反複幾次,知虞終於不負所望地將活扣扯出了個死結。

氣氛略有些僵凝。

修長的手指徐徐撥開美人緊張汗濕的小手。

撈起一個死結,男人垂眸淡諷,“把我的人都趕走,便是這樣的伺候?”

“許……許是頭暈。”

“想來透口氣便能好……”

少女嘴上說著,脖頸卻都泛出粉意,外強中乾的模樣幾乎都展露無遺。

借口快速繞出屏風,臊熱順著心窩子往上攀爬。

知虞腿軟地坐下,僵挺著身子聽得身後細碎的水聲。

給他脫衣時都尚且如此困難,待會兒再進去給他擦拭身體穿上衣物,豈不是要更加事無巨細?

於是在極漫長的一段時間後,知虞聽見水聲之下有腳步上岸的聲響,霎時便僵著身體就斜倒了下去。

這樣的情景下演技再是拙劣也得演到底。

否則真要見識了書裡男主對自己坦誠相待的一麵,隻怕知虞真就演不下這出戲了……

腳步聲在屏風後停留了一瞬,轉而便靠近了知虞躺臥的位置。

距離越來越近,近到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對方似乎就是衝著自己而來……

越發迫近的灼熱水霧汽仿佛從男人的皮膚表麵熏染到了知虞露在外的脖頸頰側。

在她汗毛都快要悚立起時,便聽見對方愈發不可捉摸的語氣。

“你壓到我衣服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1-14 00:22:35~2023-01-15 01:06: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荒野女巫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十七戒、飛魚帶我飛、荒野女巫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易傷 30瓶;遲小宛 5瓶;舊時 2瓶;阿寧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第16章

◎她根本玩不過他◎

感受到有東西像是冰涼的遊蛇從側腰%e8%83%b8口緊貼的榻間摩挲抽離,知虞身上瞬時滾燙。

身後沈欲指腹碾著衣服表麵,是被少女體溫捂化後的溫暖與柔軟。

對方眼睫兒輕輕顫唞,呼吸也極力壓抑,耳根和脖頸處都在發熱,眼角亦是因為潛藏的情緒泛出了紅潮。

目光徐徐落在她快要把自己燒化了的麵頰上,沈欲口中輕嗤了聲。

真要再從她%e8%87%80下緊貼的位置取出他的袍子,都怕她能羞赮得當場把自己燒紅了。

他俯下`身,將人輕而易舉地撈到了懷裡,不盈一握的細腰在男人掌心下輕輕一顫,大抵也用了極大力氣才忍住沒叫出聲。

可緊緊攥住他衣襟的小手卻暴露了她裝死的行徑。

將人放到另一張美人榻上,待沈欲穿戴齊整後,再出來時就瞧見知虞木著身子側坐在榻上,一副迷迷糊糊剛睡醒的模樣。

她眼神飄忽不定,幾乎完全都不敢直視過去。

“許是太累了,我方才竟然睡著了……”

豈料沈欲聽罷反而語氣似笑非笑,“伺候人,的確是件很累的事情。”

知虞聞言臉頰頓時漲紅。

這一語雙關的嘲諷分明是在說……他伺候她也伺候累了……

畢竟伺候的“仆人”沒有伺候到位也就罷了,玩忽職守不說,睡在主人乾淨衣裳上,還得要主人家親自抱在懷裡送出屋去。

隻怕天底下都找不出第二個來。

榻上的美人被他說的又羞又窘,隻得拿袖子遮住了眼,心頭置氣般,厚著麵皮非要在他這裡睡一場似的。

待片刻知虞再度挪開了袖子,卻發現沈欲人已經不在了屋裡。

她疑惑地撐開眼睫,輕手輕腳地下了榻去,發現哪裡都沒見著他的身影。

偌大的屋子裡既沒有仆人,此間主人仿佛也憑空蒸發了一般,給知虞提供出了足夠的發揮空間。

心裡固然還存著一絲怪異感。

可知虞卻經受不住觸手可得的誘惑。

西邊角落的黑色櫃子裡裝著她要拿回的東西,隻需打開櫃門伸手摸去,她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而知虞也是按著想法這麼去做。

從其中一個櫃格裡摸到了一張契紙。

她忍住心底微微的雀躍細細打量。

可這處不知怎地如此陰暗,隻隱約能夠看到沈蓁的字樣,卻看不太清晰旁的。

知虞不敢耽擱太久,匆匆將東西塞入兜裡打算直接帶走。

直至轉身瞧見堵在身後的黑影瞬間,心臟都險些嚇到驟停。

男人大半個身子幾乎將她纖弱的身體連人帶櫃地遮掩住。

他一隻手實則早已撐在她方才麵對的櫃門上。

偏生她不及他身量高大,壓根也沒打量到屬於旁人的一隻手臂。

“郎……郎君……”

邁出的一小步倉惶縮回,後背也緊緊挨回了又涼又硬的櫃門上。

可麵前與男人之間小到可憐的距離仍然壓迫得厲害,密密的陰影將她籠得幾乎密不透風。

“抓到了啊——”

沈欲抵了抵齒尖,黑眸愈發幽暗。

上回明明被嚇到身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