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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陽陽出頭,他有媽管,你有什麼?”

費辛開著車,正行駛在路上。

手機屏幕上“15”的來電名字閃爍起來。

他接了,笑問:“老婆,從你媽家出來了嗎?”

那邊:“……費老師?我是俞季陽。”

費辛:“?你好。”

俞季陽著急道:“我哥和我媽鬨起來了,要跳樓!”

費辛:“誰要跳樓?”

俞季陽:“他們倆!都要!”

俞仲夏臉上被撓了幾道血印子,騎在俞季陽房間的窗台上。

卓雲披頭散發坐在客廳陽台邊上。

母子倆隔著兩間房一堵牆激情對罵。

大的嚷嚷:“你跳啊,你跳我也跳!”

小的也嚷嚷:“誰要跟你個更年期老女人演泰坦尼克號?!”

俞季陽哪個也搞不定,兩邊跑來跑去地勸,急得滿頭大汗:“你們不要這樣!”

卓雲衝他:“你到底報不報潁城大學?”

俞仲夏:“他不報!”

卓雲:“我們家的事輪不著你插手!”

俞仲夏:“長兄如父,我弟的事我做主!”

家門被急促敲響。

俞季陽:“警察來了!我報警了!”

卓雲和俞仲夏:“來得好!”

俞季陽跑去開了門,進來的卻是費辛,比警察先一步到了。

他一陣風闖進來:“俞仲夏!你在哪兒?”

騎窗的俞仲夏:“???你怎麼來了?”

費辛過來一看,既驚且怒,喝道:“還不給我滾下來!”

俞仲夏:“……哦。”

他收腿爬下來,被費辛一把拉住,劈頭蓋臉揍了幾巴掌,罵他:“電影看多了是不是?還跳樓!你跳,你再跳!你幾歲了?這麼大了跳樓是能鬨著玩的?”

俞仲夏:“疼疼疼……住手!我不要麵子嗎!彆當著我弟的麵打我!”

俞季陽:“……”

卓雲也不爬窗了,火速趕來質問費辛:“你誰啊?”

費辛:“……阿姨好。”

卓雲原本以為是俞仲夏的狐朋狗友,猛然看清是個帥氣大男孩,一臉茫然:“你到底是誰?”

費辛:“我是……”

俞仲夏心說你個傻白甜彆說是我對象,我媽比你那些紅眼病同學可狠毒多了!

他搶著說:“他是我的老師。”

俞季陽也幫腔:“這位是費老師,我給他打了電話。”

卓雲卻臉色劇變,匆忙把頭發理了理,手在衣服上擦了下,來和費辛握手,說:“老師,你好你好。我和俞仲夏是在鬨著玩,他在學校表現還可以吧?”

費辛:“……”

俞仲夏:“……”

第66章 大結局

說話間派出所民警也來了, 說是有群眾要跳樓,也怪緊張的, 一進來又看家裡這架勢好似無事發生, 莫名其妙地問:“誰要跳樓?哪位是俞季陽?”

俞季陽舉手:“是我,他們好了,不跳了。”

俞仲夏狼人自爆:“沒好!等下還要跳!”

卓雲警告他:“要當著你老師的麵鬨起來是嗎?有沒有點學生樣子?”

費老師:“阿姨消消氣……”

俞仲夏衝他媽:“我告訴你, 我早想報警抓你了!警察叔叔,就是她,她長期虐待未成年人,快把她帶走!”

費辛:“……”

俞季陽嚇一跳,忙說:“沒有沒有, 我成年了!”

卓雲難以置信地看著俞仲夏:“你是不是人啊?!”

警察控製局麵:“都不要吵了!”

看向在場唯一一個看起來還算冷靜的費辛,說:“小夥子, 你是這家的誰?”

費辛:“我是……我是他哥哥。”他指指俞仲夏。

卓雲:“???你不是他老師嗎?”

俞仲夏:“既是我老師又是我哥哥, 管得著嗎你?”

警察叔叔緊急叫停:“聽我的,都冷靜冷靜,你這小孩不能好好說話嗎?這個……老師哥,你來跟我說下什麼情況。”

老師哥根本不知道怎麼了, 推俞季陽出來,道:“還是讓弟弟說吧。”

俞季陽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但沒說卓雲家暴他, 隻說報誌願的事,說他和卓雲在報誌願的問題上有分歧,哥哥俞仲夏為了幫他爭取權利, 才和媽媽鬨起來。

家長強行乾預孩子的高考誌願,這顯然不太妥當。

兩位警察中年齡較大的一位大叔,教育了卓雲幾句,還拿自己家孩子報誌願的事當例子。

卓雲冷著臉不說話。

年輕警察就教育俞仲夏:“你這孩子,怎麼能跟媽媽那麼說話?”

俞仲夏也不理人。

費辛道:“是是是,回頭一定好好教育他,給你們添麻煩了。”

小警察道:“小孩氣性還挺大,一家人沒有隔夜仇,有問題說開了就好了。”

俞仲夏陰陽怪氣:“勸人大度,天打雷劈。”

小警察:“嘿?這小孩?”

費辛斥道:“俞仲夏,好好說話。”

俞仲夏:“好好說就好好說!這種媽我根本不想要她,誰跟她一家人?早掰了!”

卓雲豁然而起,費辛忙擋著道:“彆動手!”

俞仲夏朝兩位警察道:“我剛說了她長期虐待我弟弟了,你們看她是不是有瘋病?整個一個暴力狂,控製狂,神經病!我弟現在是成年了,這麼些年挨她無數次揍,腦袋上縫針還留了疤,不信你們扒開我弟頭發看看我有沒有說假話,這種媽就該抓起來坐牢!她就不配給人當媽!”

卓雲被費辛和民警攔著,隻能語言輸出暴力:“我也早不要你了!早知道生你這麼個玩意兒,當初就直接掐死你!”

俞仲夏:“我是選不了媽,能選會選你嗎?我要是知道我媽是你,不等生出來我就一根臍帶勒死我自己!”

卓雲:“你現在死也不晚啊,死去啊!我有陽陽一個就夠了!”

俞仲夏:“你以為陽陽就想跟你嗎?他這麼努力學習就是想離開你,他要自由,你懂不懂啊?”

卓雲怒視俞季陽:“你要他說的狗屁自由還是要媽?”

俞季陽:“……”

俞仲夏怕他又心軟慫了,警告道:“俞季陽!你想清楚,人生是單行道,回不了頭的。”

俞季陽眼淚在眼睛裡打轉,最後說:“媽,我真的已經透不過氣了,我不想你傷心,可是我想呼吸,再這樣下去我會瘋的。”

卓雲:“……”

俞仲夏道:“聽到了沒?你要把他逼瘋了。”

老警察對卓雲道:“孩子成績那麼好,前途一片光明,當大人的是不該扯後腿。”

小警察也說:“是啊大姐,彆太鑽牛角尖。”

俞仲夏幸災樂禍的語氣:“看吧,沒人站你,大家都站道理。”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網②友②整②理②上②傳②

費辛:“你少說兩句。”

他也向卓雲道:“阿姨,我就是潁大應屆畢業生,陽陽的成績,報我們學校真就虧大了,你真的要好好考慮考慮。”

俞季陽拉了拉卓雲袖子,叫她:“媽……”

卓雲甩開他,但眼眶分明是紅了。

費辛看俞仲夏,他對這“母子情深”滿臉不屑。

可是費辛感覺得到,他應該還是有一點點羨慕。

他衝費辛皺眉,意思是:看我乾什麼?

費辛:麼麼噠。

俞仲夏:mua。

他平複了語氣,對他媽說:“費老師考研都考北大去了,你不樂意聽我們的,聽聽超級學霸的話,總沒錯吧。”

卓雲卻懟他:“不想跟你說話。”

俞仲夏:“……切。”

卓雲:“你馬上從我家出去,以後再也不要來。”

俞仲夏冷笑道:“行,隻要你彆再乾涉俞季陽報誌願,我保證這輩子再也不出現在你麵前。”

兩位警察服氣了:“你們娘倆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卓雲朝兩位說:“他從來就沒把我當他媽。”

俞仲夏:“對啊,從來就沒有。”

卓雲並不理他,繼續對警察控訴說:“他們爸不喜歡小孩兒,學外國人搞丁克,離婚的時候,我說兩個孩子都給我,我自己的兒子我來養,可他又怕彆人說他閒話,非要帶走一個。”

俞仲夏和俞季陽:“……”

他倆並不知道還有這一出。

那天下著雨,大人們讓他倆選要跟誰一起生活。

小俞仲夏因為更淘氣,總被脾氣暴躁的媽媽罵,他很害怕會被分給媽媽,搶著做了選擇,他要跟爸爸。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一直記得在他選完以後,身邊的弟弟那一臉驚恐與複雜。

午夜夢回,他總對弟弟充滿了愧疚,弟弟那時的驚恐,除了要失去完整的家庭,過隻有媽媽的生活,更有被他這個哥哥背叛的錯愕。

其實他已經記不清楚兄弟倆還在一起生活時的細節,他們太小了。

但他根據兩人的性格和際遇,時常自己腦補出,還在一起時,好玩的他先玩,好吃的他先吃,惹了禍就說是雙胞胎弟弟乾的,害弟弟被媽媽罵。

久而久之,他自己都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他臆想出來的。

他隻好千方百計地對俞季陽好,又總不得其法,覺得弟弟討厭他、嫉妒他,初三那年在醫院裡,弟弟爆發出來,衝他吼的那一段話,契合了他多年來的想象。

他就是個討人厭的哥哥,弟弟替他受儘了委屈,生活條件差,還要挨打挨罵,除了努力學習沒有任何出路。

弟弟是一朵薛定諤的小白蓮,也許是也許不是,他根本不知道。

他更不知道,媽媽卓雲那時是想要把他們倆都帶在身邊,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

卓雲道:“大的選了他爸被帶走了,頭幾年,我還一直想去把他要回來,後來孩子漸漸大了,我的經濟條件確實不如那男的,脾氣又不好,跟著我也不好過,我才慢慢死了心,想著總歸在那邊物質上不會短缺了他。他自己會坐交通工具以後,也常來我這邊玩,我也能看著他長大。”

老警察道:“這不是也很好嗎?你倆沒必要這麼劍拔弩張。”

卓雲:“有一年,我出了個小車禍,被撞到了腰,三個月沒上班沒收入,這家裡你們也看見了,雪上加霜,要不是娘家接濟,真要難死我了。陽陽懂事,幫著洗衣服做飯。這大少爺來了,一進門就說我虐待他弟弟,我說你看不見我什麼情況嗎?我也是沒出息,一邊說一邊哭,陽陽也陪著我哭,你們猜他怎麼著?對著我一臉怪笑,這麼些年了,我做夢還老能夢見他當時那張笑臉,我這輩子是有多倒黴?嫁了個不合意的男人,離婚丟了個兒子,盼著這兒子不在身邊也能過得好,結果等我躺在床上不能動,就要被他嘲笑我是個廢物?”

滿屋子人:“……”

卓雲:“我是不如他爸有能力,也不如他後媽,可不麼,人家是名主持人,年輕漂亮還會說話,他現在還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