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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綿不斷。

車窗宛如變幻的畫框,框出了一個明亮的春天,和眠於春風裡的美少年。

費辛把這拍了數張照片,選了其中一張做手機壁紙。

看了半天,總覺得心裡某種情感宣泄不夠,體會到情侶為何都喜歡秀恩愛,忍不住又發給江因缺看。

江因缺:【複興號嗎?車窗真大!】

費辛:【讓你看車嗎?我讓你看人】

江因缺:【小俞嘛,我又不是不認識】

費辛:【重新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婆】

第59章

成都地勢平坦開闊, 濕度相對山城重慶較低,因此又是迥異於北方的另一番早春風光。

在重慶時, 俞仲夏是個有心無膽的撒手沒, 想瘋跑又怕走失在千層餅的城市結構裡。

來了成都倒是沒了走丟的煩惱,但他也沒了亂跑的心思,出門走幾步, 就主動要求和費辛牽著手,很有談了戀愛的自覺。

在潁城或其他地方,兩個男孩勾肩搭背可以,牽手就稍微有點怪。

而在成都就反了過來,兩個漂亮男生一起出門, 不是姐妹就是一對。

酒店訂在了春熙路,樓下就是熱鬨非凡的商圈, 常常能看到成雙結對逛街的精致小gay。

費辛和俞仲夏放下行李出去吃飯, 牽著手從街頭經過,都認為他們自己,就是這條街上最靚的一對。

豔壓過了春熙路,午飯吃了龍抄手鐘水餃賴湯圓擔擔麵葉兒粑夫妻肺片……彆問, 問就是18歲男孩正能吃。

左邊桌的客人走了,費辛對俞仲夏:“剛才那小姐姐一直偷看你。”

俞仲夏衝他拋了個一點都不%e5%aa%9a的%e5%aa%9a眼, 說:“我長得這麼漂亮~就是用來偷看的啦~”

費辛:“人家是看你像隻小豬。”

俞仲夏:“小豬還想吃個麻辣兔頭。”

費辛看了看玻璃櫃裡的兔頭, 老實講有點不忍直視,皺眉卻說:“兔兔那麼可愛,怎麼能隻吃一個?多來幾個吧?”

又買了兔頭, 俞仲夏扒著兔頭啃,不太會吃,戴著一次性手套不方便,費辛百度了兔頭怎麼吃。

俞仲夏照著他手機上的視頻有樣學樣,問:“費老師,你不吃嗎?”

費辛:“不吃,我有點害怕。”

俞仲夏:“彆這麼慫,試試,試試。”

費辛:“不試。”

俞仲夏故意道:“那你晚點還找我親親嗎?我今天可是麻辣兔頭味兒的美少年呢。”

費辛:“等晚上吃火鍋,我在小料裡多放蒜泥。麻辣兔頭味兒美少年和大蒜味兒猛男最配了。”

俞仲夏輸了,道:“你好狠。”

費辛:“所以你少氣人。”

右邊桌兩個疑似麵基的小哥哥吃完走了。

俞仲夏八卦道:“他倆剛才聊天,好像是網友第一次見。”

費辛譴責道:“你怎麼偷聽彆人說話?!”

又道:“都聽到什麼了,勁爆嗎?跟我講講。”

俞仲夏哈哈哈:“不勁爆,就一個問一個你什麼星座屬什麼的平時去哪兒玩,另一個有點害羞話很少。他倆還偷偷評價了一句你,說,辣鍋北方帥鍋嘿帥嘛。”

費辛:“就這?”

俞仲夏:“還猜測我跟你是不是一對,最後說不是,太直了。”

費辛一本正經道:“有眼光,我們就是一對直男。”

俞仲夏附和道:“彆人是gaygay出街,我們沒那種氣質。”

費辛:“對,沒有。”

俞仲夏:“現在我們隻是初步彎了,以後有可能會徹底彎掉,到時候就有那氣質了。”

費辛:“有可能。”

俞仲夏:“那請問以後要怎麼樣才會彎出那種氣質呢?”

費辛:“是要怎麼樣呢?”

俞仲夏:“你來說一下。”

費辛笑道:“沒這詞兒啊,我隻是個捧哏兒。”

俞仲夏:“沒跟你逗,嚴肅一點。”

費辛:“好啊,嚴肅點。你想怎麼樣?”

俞仲夏:“我?沒想怎麼樣。都告訴你了,我不會。”

費辛:“不會什麼?”

俞仲夏:“就……什麼都不會。”

費辛:“太籠統了,舉個例子。”

話說到這兒,俞仲夏又怎麼不明白費老師是在逗他。

他這冒牌老司機以前把費老師撩得臉紅心跳,一朝翻了車,輪到費老師雄起。

他倒也配合,舉例說:“我不會接%e5%90%bb。”

費辛說:“現在會了,下一個。”

俞仲夏:“沒……沒開過車。”

費辛:“不是都送你去駕校了?好好學。”

俞仲夏:“你裝純過頭了,明知道我是說什麼。”

費辛:“你說內種車?我也沒開過。”

桌下,俞仲夏的腿撞了撞費辛的小腿,小聲問:“那你想開嗎?”

費辛:“還吃不吃?不吃走了。”

俞仲夏:“喲喲喲,害羞咯?”

費辛:“去不去杜甫草堂了?逛不逛錦裡了?買不買女裝了?”

俞仲夏:“去去去,逛逛逛,買買買。”

玩到很晚才回來,俞仲夏精挑細選,給費辛買了條吊帶黑裙,他倒是想選泡泡袖小碎花那些,可惜沒有費辛能穿上的尺碼。

費辛到衛生間去換裙子。

俞仲夏在門口像個等孩子出生的準爸爸,興奮地問:“好了嗎?出來我看看!”

費辛隔著門:“準備好了嗎?我美炸了。”

他拉開門從衛生間裡出來。

俞仲夏:“……”

費辛不太在意這個,反正已經穿了就很大方,一臉“我就是美翻了”,還學超模叉腰凹造型,開叉裙擺露出腿上緊繃的肌肉,問俞仲夏:“怎麼樣?還滿意你看到的嗎?”

俞仲夏嘴角抽搐,說:“辛姐姐,你太騷了,我不是要這種感覺。”

費辛:“那是要什麼感覺?彆要求太多。”

俞仲夏:“總覺得缺點什麼。”

費辛:“廢話,女孩兒穿這種裙子就是要曲線好看,我又沒有。”

俞仲夏:“那你白穿了,我都沒爽到。”

費辛:“……買都買了,要不你自己穿穿看?”

俞仲夏:“我才不要!我又沒輸。”

幾分鐘後,他穿上了這條露背吊帶黑裙。

費辛:“……”

俞仲夏不是很自在,問:“是不是還不如你?”

費辛:“不是,還……還挺好看。”

俞仲夏:“???”

他到穿衣鏡前看了看,他比費辛體型小兩號,費辛能把裙子撐滿了像條修身款,在他身上就稍微有點鬆垮,像平%e8%83%b8姑娘穿大碼吊帶裙,營造出一種意外的時尚感。

但俞仲夏對裙子的審美就是泡泡袖蓬蓬裙就是最可愛的!疑惑道:“這哪兒好看?像睡裙,你彆閉眼吹了吧。”

費辛:“……”

吊帶裙自然還露一大片背,俞仲夏皮膚很白,肩背挺拔秀氣,裙子兩根細細的帶子覆在他的蝴蝶骨上,垂性黑色布料輕微勾勒出一截身段來。

費辛想起來俞仲夏喝果汁飲料格外喜歡屁吃味兒……沒白喜歡。

他現在的感覺和看維密秀的尷尬有點相似,兩者都充滿了暗示。

本質上說,費辛的性觀念被他做人的原則影響,不想也不喜歡意%e6%b7%ab彆人,出現這種情況或這種可能,他就會自我譴責,繼而產生強烈的尷尬。

這造成的結果,就是他對毛片的接受閾值極低,普普通通很正常的畫麵就能讓他尬得腳趾抓地,非常規以及略重口的類型,他能直接看吐了。

他現在對著穿裙子的俞仲夏,百轉千回地想道:

也許他並不是不能接受GV裡的行為,隻是陌生演員做出私密性為,過於衝擊的畫麵讓他尷尬症發作,畢竟他是看重口AV也會吐的“直男”。

不是,為什麼想這些?‖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是了,他正在意%e6%b7%ab俞仲夏。

這不是第一次了。江因缺有一次在他麵前說俞仲夏腰細腿長%e8%87%80還翹,被他當場打了一頓,當時就想過一點。

那次也有很尷尬的心理活動。而這次,悸動大於尷尬,他們已經是戀愛關係,他腦子裡理所當然地信馬由韁,全是極度破廉恥的幻想。

俞仲夏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可以被他這樣幻想的人。

俞仲夏在對著穿衣鏡自拍。

費辛鎮定提問:“不是說不好看嗎?又拍?”

俞仲夏:“好玩啊,等我好好P一P,把臉遮住,發給楊柯他們看,耍他們玩兒。”

費辛:“怎麼耍他們?”

俞仲夏說P就P,坐在床邊打開美圖秀秀,說:“就跟他們說這是個大美女,等他們梆硬,我再說其實這是我,給他們幼小的心靈留下巨大的陰影,嘻嘻。”

費辛:“……”

俞仲夏低頭P圖,肩帶滑了下去。

費辛:你看看我!我現在就陰影巨大!

他坐立難安起來,進了衛生間去,想冷靜一下。

過一會兒,俞仲夏來衛生間外叫門:“你在洗澡嗎?我能不能進去尿尿?”

費辛:“沒洗澡,能進來。”

俞仲夏推門而入,費辛手忙腳亂地把牙膏擠在牙刷上,假裝要刷牙了。

已經在戀愛,俞仲夏就越來越不見外,徑自走到馬桶前,撩起裙子。

一陣噓噓聲。

費辛從鏡子裡目瞪口呆地看他。

他悠悠閒閒地扭過頭來,視線和費辛在鏡中撞上,道:“你不好好刷牙乾嗎呢?先說好,有蒜味兒不讓親。”

費辛:“沒吃大蒜,那是玩笑話。”

俞仲夏抖了一抖,放下裙擺,按衝水,過來洗手。

費辛朝邊上讓了讓。

俞仲夏洗著手,費辛看那水流衝過他的手指泛起水浪白花,心裡也咕嚕咕嚕冒泡,問:“上學期手傷,沒留疤吧?”

俞仲夏關水龍頭,把手給他看,說:“沒有,玻璃瓶割得不深,早好了。”

費辛:“玻璃割的?還騙我說是倒刺兒剮的。”

俞仲夏笑道:“我那不是逗你玩嗎?純情小辛辛。”

費辛:“我就是純情,還以為你真長了倒刺兒。”

俞仲夏:“?怎麼可能。”

費辛想說那給我看看,試了試,這種騷話實在說不出口,臉和耳朵都紅了。

俞仲夏反應了過來,道:“你?!我剛才就懷疑了,你是不是偷看我尿尿?”

費辛:“誰偷看了?我看我老婆,還用得著偷看?”

俞仲夏一下臉爆紅,震驚道:“誰?誰是你老婆?”

費辛:“……”

但俞仲夏又光速接受了新身份,羞羞地說:“對不起,是我是我,就是我。”

費辛:“嗯……嗯。”

俞仲夏問:“那你是想看我嗎?”

費辛:“沒……可以看嗎?”

俞仲夏:“可以是可以。我們是不是太快了?”

費辛:“這還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