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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互換了過來。

費辛心裡還彆扭著,問:“賈蓉蓉這事,隻有你們學生知道?有沒有哪位老師知道?”

俞仲夏:“誰那麼無聊會去告訴老師啊。老鐵,彆放在心上, 這都是小場麵,賈蓉蓉三番兩次追我沒追上, 沒有人當回事, 我還是我們這屆頂流,你一個空降小透明,誰拿你的戀情當回事?”

他這純屬胡說八道。

以前他在七中名氣大, 除了是和萬鵬綁定,還因為這邊新校區就他們這一屆學生。

這學期老校區的高三搬了過來,還來了高一新生,開學這幾個月他沒惹過大新聞,隻搞出過“想泡女裝大佬”這一次爆款頭條,還特麼是個醜聞。

目前顧北城基本糊了,也就在高二還有一點點影響力罷遼。

反觀費老師,才是七中新晉流量。

從校領導到普通老師,從任教的班級到其他路人學生,都知道高二特長班有位化學老師,高富帥,愛打籃球,潁大高材生,人設穩得一批。

過氣頂流俞仲夏酸溜溜地放洗腦包:“其實你還沒有賈蓉蓉紅呢。她是18班班花,喜歡她的男生還挺多。”

費辛客觀地說:“能猜得到,她挺漂亮的。”

俞仲夏嘿嘿嘿著直男癌發言:“那你剛才怎麼不答應她?正好過生日,交個漂亮女朋友,哪怕明天就分呢,生日這天你最大,當個渣男也沒人怨你。”

費辛驚詫道:“像話嗎?我是老師,她是學生。不是,你們既然都知道,就沒一個人覺得這事不對嗎?”

俞仲夏更驚詫:“這都什麼年代了,師生戀哪裡不對?看不出你這麼封建呐。再說你又不是薛老師那種禿頂糟老頭子,如果是薛老師勾搭賈蓉蓉,我們早就報警了好嗎。”

費辛皺眉,說:“先說清楚,我可從來沒有對賈蓉蓉有過超越師生關係的表達或者暗示。”

俞仲夏:“知道啦,我就是打個比方。”

費辛:“這也不是封建不封建,師生戀是不道德的,特彆是從老師的角度,如果和學生談戀愛,就是師德有虧。”

俞仲夏本來就是隨便瞎扯,不明白為什麼費老師忽然這麼嚴肅,一時茫然起來,道:“老鐵,你有點過了,說這話你是認真的嗎?”

費辛:“我當然認真的,我旗幟鮮明地反對師生戀,特彆是中學校園裡的師生戀。”

俞仲夏:“……”

他不太能理解,道:“楊過和小龍女,魯迅和許廣平,從文學作品到現實世界,師生戀也不都是壞的。費老師,你太武斷了。”

費辛:“楊過小龍女的成長環境和普通人不一樣,他們不能算嚴格意義上的師徒,在不見天日的古墓裡相依為命,比起師生關係,更合適的說法應該是披著師徒皮的青梅竹馬。”

“許廣平和魯迅先生是在師生關係結束後通過書信來往,才建立了感情,而且那時候許廣平已經二十多歲,是個有完全行為能力的獨立自然人。這兩個例子不能當成師生戀來看待。”

俞仲夏:“……”

費辛:“你們年紀還小,可能沒有想過,地位不平等,無從談愛情。學生對老師產生感情很容易理解,但這感情究竟是情愛還是崇拜,學生常常因為弱勢而盲目,學生分不清楚,做老師的也分不清楚嗎?不做正確引導,還放任這種感情錯誤蔓延和發展,不是師德有虧是什麼?”

俞仲夏:“……”

費辛:“聽傻了?怎麼不說話?平時話那麼多。”

俞仲夏被說服了,還忽然get到了費老師在某方麵的魅力,難以置信道:“費老師,你忽然好……好像個男人。”

費辛:“……我過生日我最大是嗎?我想打你,可以不可以?”

俞仲夏頭鐵得很,道:“來來來,打打打,不打不是中國人。”

費辛在他腦門上猛彈了兩下,沒留著勁兒,彈得嘣嘣響。

俞仲夏萬萬沒想到,慘叫起來:“我的意思是說你好man!鐵血好男兒!你徹底洗脫gay味兒了!怎麼好賴話都聽不出來嗎?”

費辛爽了,笑著搖頭:“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俞仲夏揉被彈紅的腦門,道:“真不知道我以前是怎麼想的,居然把你當個gay?你這腦回路太直男了。”

費辛:“我也想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居然都沒看出來你這直男癌,說的是人話嗎?還今天談明天就分,你對你十五個前女友也這樣?”

俞仲夏:“這算什麼。還有一個是上午談,下午就分了的。”

費辛很無語但又好奇:“為什麼分的?”

俞仲夏:“她塗紅指甲,我不喜歡塗指甲油的女的。”

費辛:“……說你直男癌你還癌上癮了?”

俞仲夏:“你不是真信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費辛:“……”

俞仲夏:“好了,不逗你這小處男了。其實是因為她隨地吐痰,我說她沒素質,本來就沒素質嗎,她還生氣,說她沒見過男生這麼說女票的,我說你這回見過了吧?她還有臉哭呢,我平生最怕女生哭,當時就,拜拜了您內。”

費辛:“……”你贏了。

吃完飯,離下午上課還有段時間,費辛要看書複習。

俞仲夏問:“晚上回家過生日嗎?還是和你大學同學一起?”

費辛:“和我爸媽一起,正好周末,我們一家人去泡溫泉。”

俞仲夏點頭:“不錯。我走了,好好學習。”

費辛:“哎……”

俞仲夏:“嘿嘿,還舍不得我呢?”

費辛話到嘴邊,換了說法:“把餐盒拿出去扔了。”

俞仲夏:“靠。”

但還算聽話,拿了外賣垃圾才走。

費辛其實是想問,你是真好意思就拿個整蠱蜘蛛打發我啊?

不用送禮物,正正經經說句生日快樂總應該的吧。

一天到晚說是鐵磁?這麼塑料花的嗎?

下午來了個同城快遞。

大學同學一起給費辛訂的翻糖蛋糕,和一大束鮮花。

蛋糕一看就不便宜,造型做得妙趣橫生,寫了化學公式的黑板,個高腿長的費辛小人正在講課。

費辛從校門口拿了東西回來,其他老師們都趕來圍觀,還紛紛拍了照。

費辛在班級群裡說:【蛋糕和花收到了,謝謝大家,可是怎麼給我送學校來了?】

同學們:【送學校你才有麵兒啊!】

費辛:【我是說這蛋糕太小,分不過來】

同學們:【辛辛你學壞了!跟00後學壞了!】

費辛發了五個兩百的群紅包,同學們蜂擁而上一搶而空。

費辛:【當是我請客雲聚餐了】

也就是沒準備和大家線下聚餐的意思。

同學甲:【周末忙什麼?一起吃個飯?】

同學乙:【看電影也行啊,這周有新片】

同學丙:【來學校打球!】

費辛:【不了,我跟我爸媽約好了出去玩】

同學乙:【辛辛複習得怎麼樣了?】

費辛:【還行,下個月就見真章,我上課去了】

其實下午根本沒有化學課。

從上學期期末到現在,費辛沒有回過潁城大學,隻在暑假裡和舍友打過一次籃球,國慶前和在化學物理研究所實習的兩個同學約過一次飯,除此以外,沒和其他同學見過麵,在班級群裡開麥的次數也很少。

他幾乎是在逃避與同學們打交道,同學們當然也有所察覺。

同學甲發了句:【辛辛加油】

馬上不少人跟著發:【辛辛加油!】

【加油,看好你】

【苟富貴】

【乘風破浪!】

【加油!】

群裡的消息刷版一樣,刷了足有一分多鐘才停下來。

費辛:【一起加油,謝謝大家】

離放學還有半小時,辛麗萍打電話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費辛以為是催他,說:“還沒放學,我放了學就回家,你們收拾好東西等我。”

辛麗萍卻說:“是說我跟你爸今天去不了,我們醫院有點事。”

費辛陡然緊張道:“不是有醫鬨吧?”

辛麗萍:“不是不是。酒店那邊的生日餐和客房都訂好了,你今天找幾個同學跟你一起玩去?明天我和你爸再過去跟你會和。”

費辛聽她語速很快,明顯抽空打來,道:“彆管我了,我找江因缺一起。”

辛麗萍抱歉道:“生日快樂,不能陪你過了。”

費辛:“快忙去吧,愛你們。”

他給江因缺打電話。

江因缺:“咦?找我泡溫泉?還開房?啊哈哈哈哈哈哈。”

費辛:“彆廢話,去嗎?去的話,下班我回家開車,上你們單位接你去。”

江因缺今晚卻有彆的安排,道:“去!明天來接我!”

費辛:“……滾吧。”

放了學,他沒回公寓,直接坐地鐵回家,拿了兩天換洗衣服和鞋,開了辛麗萍閒置在家的車,獨自出發。

剛從小區出來沒多遠,收到來自俞仲夏的消息:【您有一封新郵件,請及時查收】

鑒於他沒事就發騷擾消息,費辛開著車也不太方便理他,看了眼就把手機扔一邊了。

過了會兒。

俞仲夏:【您有一封未讀郵件,請及時查收】

費辛:他微信被盜號了嗎?

又片刻。

俞仲夏:【您的QQ郵箱裡!有一封新的未讀郵件!快他媽及時查看啊啊啊!】

費辛:……沒被盜號。

等紅綠燈的時候,他打開郵箱看了看,有一封俞仲夏給他發的郵件,標題叫做“祝費老師22歲生日快樂”,附件是一個音頻文件。

綠燈亮,費辛開過這個路口,找了個能停車的地方靠邊停了,看俞仲夏到底搞什麼東西。

打開的時候,他伸長了手臂,離手機遠遠的,做好了被嚇一跳的心理準備,俞特.帕克沒準是又想整蠱他。

音樂聲響起來,是費辛很熟悉的一段前奏,他背書複習的時候常當做BGM,英國歌手Tom Rosenthal創作並演唱的《Go Solo》。

由俞仲夏傾情翻唱。

這是費辛第一次聽到俞仲夏唱歌,和他說話時的清亮聲音不太一樣,他唱歌的發音,有些像樸樹或老狼,在他原本的聲調裡,多了幾分沉鬱和幾分靦腆。

和原唱差彆也很大。原唱是位成熟男性的聲音,略滄桑地娓娓道來,講述一個孤獨但堅定的成年人的故事。

被俞仲夏唱來,倒像九十年代的校園民謠,沉靜之中有著青春的力量。

費辛:怎麼回事小老弟,這麼深藏不露?

唱完了歌。

純音樂背景音裡,俞仲夏的播音腔:

“‘沒有旗幟,沒有金銀彩綢,但全世界的帝王,也不會比你富有。*’。

費老師,祝你考研順利,前程似錦,茁壯成長。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