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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

薛老師,教了十幾年中學政治,是一位徹頭徹尾的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才不信什麼八字合不合。

可是對過於年輕的同事,他也不好過於追根究底。

但他常年和高中生打交道,太了解這幫中學生了,警告俞仲夏:“不說我也知道,你看費老師年輕,專挑軟柿子捏。俞仲夏,你行不行啊?說出去嫌不嫌丟人?這麼多老師,你就欺負人家一實習的,還要臉嗎你?”

俞仲夏冤枉道:“這話怎麼說的,我才沒有欺負費老師,我跟他好著呢。”

薛老師:“鬼信你。課間找費老師道歉去,一個化學副科高考都不考,一學期還換倆課代表,你不嫌丟臉我還嫌折騰。”

費辛哪裡懂經驗豐富的薛老師在中學班級管理學上的彎彎繞繞。

他自以為和薛老師說過,換個新課代表就是了。

沒想到俞仲夏來找他道歉。

“老師對不起。”俞仲夏道,“我卷子做完了,來補交。”

他把抄好的卷子放在昨天交來的那遝卷子上麵。

費辛板著臉看他,意思是:交完了還不走?快走快走快走。

俞仲夏道:“費老師,我除了沒交卷,還犯彆的錯了嗎?”

費辛:“什麼?”

俞仲夏:“你為什麼找薛老師要撤我職?”

費辛:“……”薛老師為何這樣?

俞仲夏道:“我覺得咱倆關係還行。你覺得呢?”

費辛:不要你覺得……我現在覺得非常不行。

他坐著,俞仲夏站著。

俞仲夏這麼俯視費老師,感覺不太利於溝通,蹲下`身,上半身趴在辦公桌邊,一臉無辜加天真——本來嘛,被費老師單戀又不是他的錯。

費辛:“……你還有事?”

俞仲夏:“費老師,我問你個事兒唄。”

費辛:“和化學無關的話不要說。”

俞仲夏:“那和化學老師有關也行吧。”

費辛立刻膽戰心驚,看看對麵備課的張老師,又看看隔壁又隔壁的趙主任,大家也在。

俞仲夏應該不會這麼大膽,光天化日大庭廣眾,這時候來向老師告白吧?

俞仲夏:“就你那個同學……姓江那個。”

費辛:“???江因缺?”

俞仲夏:“對對對,我沒記住他名兒。他最近還好嗎?”

費辛奇怪道:“好。你問他乾嗎?”

俞仲夏道:“我們青少年的好奇心就是這麼重。你和他會經常見麵嗎?”

費辛:“你……管得挺多。上課去,彆在這兒礙事。”

俞仲夏嗲起來:“你告訴我我就走啦~”

費辛頭皮發麻,心說這是哪個洞裡修煉成精的嗲嗲求求了快放過我吧。

“你見他那次也是我最後一次見他,”費辛語速極快地說,“大家都很忙,沒空。我告訴你了你快走吧。”

俞仲夏道:“他是做什麼的?也要考研?”

費辛:“不,他是公務員。”

俞仲夏:“哦……原來如此。”

費辛:嗯?怎麼就原來如此了?

俞仲夏站起來,滿意道:“老師再見。”

公務員怎麼能搞基呢?難怪黃了。

既然這樣,俞季陽,你安心備戰高考,讓你哥來,先幫你把你這個男的占著。

第31章

俞仲夏感覺這事和節假日去吃麥當勞要替小夥伴占座, 是一個道理。

他離得近先到了,就先替俞季陽把位置占好, 其他人也想坐, 他就趕人走並說這兒有人了。

費老師,就是這個暫時還空著,隻等俞季陽到來的位置。

俞仲夏要做的一點小工作, 就是阻止其他人先俞季陽一步染指費老師。

這個“其他人”,就比如說江因缺啦,江楚啦,還有隔壁班那幫體育婊啦,這些人。

首先, 江因缺這位同誌。

由於職業限製,九成九已經出局了。

不能完全排除他為愛辭職的可能性, 還有一定的潛在風險。

第二個, 怎麼也姓江?“小喬”江楚。

這人從第一節 化學課起就經常去糾纏費老師了,不過費老師對他一直都很冷淡,應該沒什麼戲。

不對,費老師還沒見過他女裝, 他女裝還挺好看,這個也要小心預防。

最後, 18班體育生們。

這幫人!那可危險了。

有一個算一個, 全都是費老師的禸體粉。

暫時是看起來都還比較直,沒準哪天,哪一個, 像萬朋鳥一樣,哢,說彎就彎了。

乖乖,俞季陽眼光還真毒,看上個男人,情敵居然這麼多?

摸排圈子都還沒有擴大到費老師的大學裡去,那估計更多。

費老師這萬人迷設定……

俞仲夏:嗐,怎麼就看上我了?讓人怪不好意思的。括弧並沒有不好意思括弧甚至還很得意。

這麼一來,上麵那些情敵也都變得渺小而不重要。

俞季陽的頭號情敵,就是俞仲夏自己。

但這在俞仲夏看來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反正俞季陽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俞季陽還早就喜歡上費老師了。

他倆還有共同的人生方向,明年都要考去北京讀書。

四舍五入,費老師和俞季陽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外表陽光威猛內心溫柔善良萬人迷攻X身世悲慘性格內向勤奮好學小白花受,雙學霸,攜手走上人生巔峰,從此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完——美!

費辛努力和俞仲夏保持著距離,對俞仲夏極儘冷漠,生怕這孩子一時激動跑來對他表白。

這學期才過去一半,他也清楚,躲得過一節課,躲不過剩下這半學期。

俞仲夏對他的態度與之形成了鮮明對比,以前雖然也喜歡和他玩,現在玩法都不一樣,升級成了另一種畫風。

課間沒事就來理化辦公室,到他桌前,和他說一兩句沒營養的話,然後就笑眯眯地走人。

下午上課前來給他送杯外賣咖啡,賈蓉蓉見了兩次,都不好意思再來送自己衝的速溶了。

傍晚打球,俞仲夏場上跟著他跑,下場也亦步亦趨追著他,但不和他說話,就站他邊上,露出令他心裡發毛的微笑。

費辛一個毫無戀愛經驗的大學生,沒吃過豬肉總是見過豬跑。

這還能看不出來?

俞仲夏的行為就和學校裡那些男生對心儀女生的做法一模一樣。

俞仲夏這是在泡他啊!

費辛鄭重地想,等期中考完,他要和俞仲夏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當一天老師,他就要儘一天引導學生的責任。

俞仲夏背地裡要笑瘋了。

他完全沒想到費老師居然這麼純情,以前沒看上他的時候明明是很A一男的,現在怎麼這麼容易害羞?半點都不經撩。

不就是單戀他嗎?至於直視他的眼神都不敢?

男生們湊一起說些帶色的笑話不是常事?費老師怎麼一聽他說還臉紅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俞季陽還真是撿到寶了。

彆看費老師一把年紀,沒準還是個處。

幾天後,期中考試。

學校隨機抽簽分配,偏巧抽到讓費辛監考高二(19)班,和另一位教曆史的老教師。

這是費辛第一次監考,又一次對教師這行業到底有多約束人性產生了思考。

監考時老師不能玩手機不能看書做題,就瞪大眼睛盯著下麵學生看,每場一小時起步。

仿佛被判了一小時起步的有期徒刑。

一天好幾場,一考至少兩天,一年至少五六次。

好慘。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考場座次是按學號排的,俞仲夏名次在全班中等偏後,座位被安排在倒數第二豎列的第一排,正對著講台。

第一科考語文的時候還好,起碼不會交白卷,大半時間他還像模像樣地做題寫作文。

費辛經過他桌邊看了一眼,他字寫得還挺好。

之後,就徹底垮掉。

英語選擇題全蒙,數理化完全不會,史地政編也編不上來。

費辛發現他在那裡摳了半天手就是不做題,忍不住從講台上下來,到他桌前一看,選擇題全填了C,剩下題目全空著。

費辛:……這就完了?

仰起臉看他的俞仲夏:……不然?我又不會。

費辛一生學霸,中學起就常駐實驗班,實話說根本沒在考試實操中碰見過俞仲夏這種學渣。

費老師愁得直皺眉:平時上課你就什麼都沒學?

俞仲夏還攤手:好像是。

費辛:你還真是……坦蕩呢。

俞仲夏想了下,用筆在卷子上指了一道填空,又抬頭看費辛。

費辛:???不是想讓我告訴你答案吧?

俞仲夏點頭:是這意思。

另一位監考老師在後麵巡場,費辛以眼神警告他:你這是要作弊知道嗎。

俞仲夏對試題的態度是做也行不做也行,並不強求,費辛不幫做就算了,他趕蒼蠅一樣擺手:哦那你走吧彆打擾我摳手。

費辛:……

他抬起頭又看其他學生。

俞仲夏後麵坐的是江楚。

江楚成績也不好,半伏在桌上,咬著筆尖,一臉奇怪地看他前麵的俞仲夏,想不通俞仲夏是和費老師在搞什麼鬼。

費辛板起臉,隻用口型沒發出聲,對江楚:“做題。”

江楚便又低下頭,無中生有,在卷子上亂寫一氣。

俞仲夏沒看到江楚在乾什麼,隻看到費辛視線落在後排,猜是在看江楚。

他馬上拿起筆,用筆尖一戳費辛的大腿。

費辛毫無防備,差點被他戳得叫出聲。

費辛怒瞪他:我發火了!你看出了嗎?

俞仲夏收回筆,做了個凶惡臉。意思是不要和江楚眉來眼去。

費辛:?

他沒看懂是什麼意思。

那位監考老師和其他學生都沒在注意他,他一時惡向膽邊生,伸手拿起俞仲夏的筆。

俞仲夏以為費老師要報複戳他,這站位,他臉最不安全,迅速把校服衣領拉高擋住臉。

費辛本來是要衝動地戳回去,臨下手又罷了,筆尖一轉,把剛才俞仲夏指的選擇題,以及其他四道填空,唰唰唰全做了。

捂著臉的俞仲夏:“……?”

費辛寫完,把筆一扔,大步向後麵走了。

俞仲夏看了看那答案,對錯他也不知道,看起來還挺像是對的。

嘿嘿,這不就是口嫌體正直?說不幫他作弊,最後還是幫他做了好幾道題。

費辛轉了一圈回來,心情平複許多,結果一到前麵來,俞仲夏就衝他曖昧一笑。

費辛氣絕了,心說,多少位老師說過,誰幫你作弊就是在害你,是在害你!害你!懂不懂?還笑?笑屁笑啊這個沙雕學生?

第一天全部科目考完,考試期間不上晚自習。

交完了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