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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就能拆線,馬上就好了。”

俞仲夏越想越氣不過,說:“還是報警吧。”

他掏手機,要打110。

俞季陽嚇一跳,忙來阻止他,說:“彆!不是故意的,是一時失手!”

俞仲夏怒道:“這都是第幾次失手了?!”

俞季陽說:“這肯定是最後一次,她那天都嚇壞了,哭得差點暈過去,她就是隨手扔了下東西,根本也沒想到會打破我的頭,這真就是個意外。”

他說著就慢慢帶了哭腔,努力請求哥哥彆打這個報警電話。

俞仲夏:“……你還哭?!你再哭?!”

他也無能狂怒,輸出全靠吼。

俞季陽不敢哭,委屈巴巴:“沒有,沒哭。”

他拉起俞仲夏右手看,轉移話題:“哥你手怎麼了?又跟人打架了嗎?”

俞仲夏掙脫他,道:“沒,倒熱水,水杯炸了。”

俞季陽:“你不是不喝熱水?”

俞仲夏:“給彆人倒不行嗎?你怎麼那麼多廢話?”

俞季陽:“……那你喝水嗎?我給你倒。”

“不喝,”俞仲夏道,“趕著回去上晚自習。”

他從口袋裡把剛取的五百塊錢拿出來,說:“給。”

俞季陽不接,說:“不用,我有零花錢。”

俞仲夏:“你有屁你有,褲衩買了嗎?都要洗破了還穿?”

俞季陽尷尬道:“已經……已經買新的了。”

卓雲在私企做文員,收入一般,還很信奉男孩要窮養那一套。

一中住校,俞季陽的生活費也就隻夠充飯卡,學校但凡額外收一次什麼錢,他都得再找卓雲要,更彆提額外的零花錢。

俞仲夏給弟弟錢都隻敢給現金,怕卓雲翻俞季陽手機發現了。

他把那五百塊塞給俞季陽,說:“你藏好了,彆被她發現。等回了學校,彆太省,尤其吃飯不能省,吃不好腦子會變慢,明年要是考不上好大學,你就等我打死你吧。”

俞季陽說:“我能考上。那你還有零花錢嗎?”

俞仲夏道:“少買雙球鞋就有了。”

俞季陽把錢捏在手裡:“謝謝哥。”

“開學你就請假,耽誤兩天課了,”俞仲夏這學渣,還像模像樣地教育學霸弟弟要好好學習,說,“彆到時候跟不上。”

俞季陽:“哥,我又不是你。”

俞學渣:“不是我最好。”

他又想起來彆的,恐嚇弟弟:“少再跟不三不四的人,做些五五六六七七八八的事。”

俞季陽臉色微變,小聲辯解:“我沒有。”

俞仲夏:“你最好是沒有。我回去上自習了。”

他出門,俞季陽送他到門口,關門的時候還對他很親昵的微笑。

俞仲夏:“……”

其實俞季陽這人表裡不一得很,看著乖巧嬌氣,腦子裡不知道都想些什麼東西。

俞仲夏不是不知道,早在他初三那年休學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可這個是他弟弟,被留在這舊房子裡,挨打挨罵了十幾年,的親弟弟。

本來這樣生活十幾年的,應該是他。

就連俞季陽成了變態,都很有可能是因為這家裡沒有男性,又總被卓雲家暴,才對女性沒了興趣。

俞仲夏七拐八拐地想,俞季陽變態還情有可原,化學老師?聽起來父母雙全家庭幸福,怎麼也變態了?可見是天生的。

這幫同性戀到底怎麼想的,倆男的有意思嗎?這事就不能細想……身邊全是變態,嘔。

俞仲夏:恐同樹上恐同果,樹下坐的隻有我。

第7章

和俞仲夏分開後,費辛回家路上堵得厲害,走走停停近一個鐘頭才到家,父母都還沒回來,醫院裡一忙起來下班就沒點。

到近九點,費文謙和辛麗萍才一起回來,對兒子解釋說,今天是辛麗萍所在的科室臨時有事加班,費文謙忙完後等了等她。

費辛說:“吃飯吃飯,三缺二,就等你們倆了。”

費文謙:“我們吃過了,上回咱們一起路過,看見新開的那家蘇州麵館,我們回來路上去試了試。”

辛麗萍:“味道還不錯,鯽魚湯底,很鮮的。”

費辛:“鯽魚湯鮮不鮮我不知道,我這檸檬精倒是很鮮。”

費家父母:“哈哈哈哈彆鬨。”

費辛愈發悲憤:“好笑嗎?三個人的電影,就我沒姓名,吃魚湯麵都不叫我,我不鬨誰鬨?”

他一回家就跟個大孩子一樣,費家父母也習慣他這樣裝腔作勢的撒嬌耍潑。

辛麗萍說:“不是說今天晚上有自習?我們以為你下課才回來。”

費老師道:“本來是有,有個老師明晚有事,想跟我換課,我的自習就換到明天了。”

“你真還沒吃啊?”辛麗萍道,“我看看你都做了點什麼。”

她到餐桌前一看,費辛把昨晚的米飯做了蛋炒飯,涼拌了木耳,還燙了一盤上海青。

蛋炒飯裡蛋粒金黃,涼拌木耳裡切了小米椒,上海青色澤青翠。

費辛的廚藝一直都還行。

“老費,”費辛在客廳裡和爸爸說,“我想去學校附近租單身公寓住,上下班太遠了,時間都浪費在路上。”

費文謙:“你覺得我同意有用嗎?問你媽去。”

費辛把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暗示請爸爸讚助他一點出去租房的生活費。

費文謙小聲:“隻要她同意,我偷電瓶車養你。”

費辛抱拳致謝,又說:“抽空更新下你的網絡詞彙,現在早不說這個了。”

費文謙不是不想更新,沒那麼多時間網上衝浪是個問題,年輕人玩梗飛快也是個問題,上禮拜他才弄明白的梗,這周就過氣了,他實在是跟不上。

費大夫十分苦惱:“你爹做不到啊。”

辛麗萍在餐廳這邊:“這炒飯好香,我要再吃一點,老費,你也來點?”

費文謙積極響應:“那我也來一點。”

父子倆也過去,一家三口圍坐餐桌,各自盛飯。

費文謙和辛麗萍碗裡的飯都隻有個碗底,他倆吃過了,坐下來再吃一口,為了陪費辛,也為了不讓費辛覺得自己下廚無人欣賞。

費辛又對辛麗萍說了想去七中附近租房的事,他生活自理能力一向還行,又從小到大都是個自律的人,辛麗萍對他比較放心,但還是先約法三章,才同意了。

七中附近寫字樓不少,麵向白領的青年公寓自然也有幾棟,費辛決定周末去看看,合適的話儘快搬去。

第二天一早,費老師七點半到了學校,在校門外車位上停好車,下車剛走幾步,就又看到了俞仲夏。

俞仲夏又遲到了。

校門口值班的又是那位李老師。

李老師記得昨天見過俞仲夏,以為顧北城是他的真名,背著手教育他:“小顧,昨天就跟你說了,不要再遲到,怎麼今天你就又?”

俞仲夏也把手背在身後,說:“昨天我也沒答應你啊。”

李老師:“?”

俞仲夏:“我昨天說,小顧儘量。”

李老師:“那你儘量了嗎?昨天你……”

他翻了翻本子,繼續道:“昨天你七點十五分就到了校門口,今天都七點半了!儘量不是儘量提前,怎麼還更晚了?”

俞仲夏:“小顧儘量,而我不是小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李老師:“???”

費辛遠遠就聽見俞仲夏在“調?戲”李老師,李老師快五十歲一正經人正經老師,遇上俞仲夏這種潑皮學生也真是沒轍。

他看這出鬨劇仿佛沒有儘頭,雖然內心瘋狂想笑,又忍不住同情李老師,走到了跟前,說:“李老師,我又來認領我的課代表了。”

李老師:“……”

費辛是沒想到李老師不知道叫顧北城隻是在開玩笑,居然還當了真,解釋說:“他其實是叫俞仲夏。”

李老師滿頭問號。

俞仲夏一副古龍男主角的口%e5%90%bb:“名字隻是個符號,不重要。”’

“早起幾分鐘,不就沒這事了?”對李老師解釋並道歉以後,費辛把俞仲夏帶進去,邊走邊教訓他,“你怎麼總是遲到?”

俞仲夏:“因為我覺得曠課不好。”

費辛:“……”

俞仲夏:“你整天來這麼早乾嗎?想升職啊?”

費辛是怕堵車會遲到,所以乾脆早點來,隨意道:“對啊,上班族有誰不想升職?”

俞仲夏:“哦,那祝你早日當上班主任。老師再見。”

費辛:“……再見。”

當班主任才不是升職好嗎!

“當班主任怎麼不是升職?”辦公桌在費辛對麵的張老師開玩笑說,“當然算是升職,費老師你有所不知了吧,評職稱和班主任經驗掛鉤的(注:全國各地情況不同),想升職就得先當班主任。”

費辛隨便提了一句,還真不太清楚有這規則,道:“原來是這樣,是我外行了。”

張老師道:“不過每年開學前,關於誰當班主任誰不當,就夠吵吵鬨鬨好一陣子。當班主任津貼不高,事情還不少,管少了怕出紕漏,管多了容易被學生記恨,難當著呢。”

隔壁桌老師是12班的班主任,說:“可不是麼,老挨學生背後偷偷罵,聽見了還得裝沒聽見,說起來這年紀的學生,班裡有的都成年了,還得把他們小孩看,被小孩氣著能怎麼辦,打也不能打罵也不能罵,自己受著唄。”

老師甲:“彆人說當老師的脾氣都不好,成年累月被氣得要吐血,脾氣能好才怪。”

老師乙:“文化生還好些,費老師教的18和19班,體育生和藝術生更難管。”

費辛點頭,其他學生倒還好,某一個不行。

老師甲:“費老師,昨天晚上許老師跟你換課了是不是?”

許老師是18班體育特長班的班主任,女老師,教語文。

費辛:“對,她說今晚家裡有點事想調換一下,和趙主任說過了,我就和她換了。”

老師甲:“這課換的,要是沒換,沒準還沒事,怎麼說你也是個男老師,學生不一定敢。”

費辛:“怎麼了?”

昨晚高二兩節自習課分彆是物理和化學,理化辦公室裡除了費辛和許老師換了課,其他人昨晚都在學校上自習夜班。

老師們對費辛說了昨晚的事。

昨天晚上,18班第一節 晚自習原本是化學課,換課以後,班主任許老師來上語文,布置本節自習課的習題任務。

她一進教室就聞到了酒精味,起初懷疑是哪個學生把酒精燈給摔了,布置習題以後,繞著教室走了一圈,發現最後一排的男生身上有明顯的酒味。

高中生學大人喝什麼酒?一身酒味還敢來上自習?知道要上自習還敢喝酒?鬨呢?

許老師點名叫那男生站起來,讓他立刻回家去,明天叫家長來學校。

那男生也不知是喝大了還是借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