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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用補工作這個詞更合適?

沈昭昭:【姐妹為你驕傲,說實話,我都沒想到你能成。】

薑杊:【我也以為我不行,但是誰想到呢,嘿嘿。】

沈昭昭:【你現在工作怎麼樣?】

薑杊:【我理解了一句話:前世殺過人,今生教語文。】

沈昭昭:【……】

兩人約了周一晚上吃烤肉,薑杊是有周末的人,但是沈昭昭沒有,她最近忙得要死,所以兩人隻能折中一下,薑杊周一沒有晚自習,沈昭昭周一晚上不用加班,所以兩人時間才能湊到一起。

社畜就是這樣,朋友間約個飯都要提前確定好行程。

明明每個月也隻拿幾千塊的工資,日程表卻比人家明星都滿。

薑杊晚上睡覺前給秦鐫打了個電話,她一邊玩遊戲一邊跟他說話,到了十一點秦鐫就催她睡覺。

薑杊撅撅嘴,剛想抱怨兩句,就聽見他說:“今天在寵物醫院你都快睡過去了,彆熬夜,明天精神好一點。”

哦,原來是心疼她了。

她想起自己的工作,忍不住跟他抱怨,“你們三中的重點班偏科都這麼嚴重的嗎?那幾個背課文的學生理綜能考兩百九,語文一百五滿分,連考九十都難。”

“可能是這一屆學生質量不行。”他說。

“哼,你們那一屆考的很好哦?”一聽有人貶自己學生,薑杊心裡不舒服,嗆他。

“還可以吧。”

說到成績,薑杊想到兩人都是江大的,那麼兩人高考成績應該差的不大吧?

她自己都沒意識到這個“吧”有多心虛,話就出了口,“你高考考了多少分啊?”

秦鐫回憶了下,“忘了,七百多吧。”

薑杊:“……”

“怎麼?”

“那你為什麼不考清華北大,留在江城?!”

“不喜歡北京的天氣。”

“???”

太扯了。

現在薑杊已經能大概分清楚這人什麼時候在瞎扯什麼時候在正經聊天了。

“不早了,早點睡。”他說。

隔著手機,他的聲音跟現實中有點點不一樣,變的更清脆一點,但是薑杊卻莫名想起了今天車裡的那一幕。

臉不爭氣地燒了起來。

“好啦,晚安,你也早點睡。”她說。

“嗯,晚安。”

互道晚安這個環節變得緩慢又儀式感十足,薑杊說完,看著通話界麵,矯情地想他會先掛斷嗎?

然後她就這麼盯著通話界麵看了三分鐘,直到手機裡傳來一聲輕笑。

“怎麼,是在考驗我嗎?”

薑杊臉一紅,“沒有,我就是忘了!剛剛忙彆的事情去了!”

說完就跟驗證自己沒有在等他一樣,火速按了紅圈圈,掛斷之後,薑杊一顆小心臟跳個不停。

她第一次談戀愛,之前看韓劇還覺得女主為了男主一條消息在床上翻滾做作來著,沒想到自己也有這麼做作的一天。

做作的薑杊過了個輕鬆悠閒的周末,在家宅了一整天,弄的李女士頻頻皺眉,問她: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嗎怎麼周末還在家宅著?

薑杊隻得把秦鐫出差的話又跟他說了一遍。

李薇琳:“原來是真出差了,我還以為你扯的謊呢。”

李女士就此作罷。

她不太喜歡父母直白地乾預孩子的感情生活,所以表現

得並不好奇,但這是薑杊第一次談戀愛,李女士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擔心的,於是趁著周末找到同事詢問了秦鐫的事。

得知人家學的是計算機,李女士又輾轉加上了計院老師的微信。

詢問一番後,李女士對秦鐫這個人以及他的那個公司有了大概的了解,心中憂慮更盛,人家一個前期白手起家後期接手家族產業的富三代,而且還是一個年輕有為差點被選上江大優秀校友的人,怎麼會看上自家女兒呢?

她對自己女兒的優勢了解的很清楚,唯一值得人惦記的大概就是那張臉了,——現在難道還有年輕人看內在嗎?

可是當她收到同事發過來的秦鐫那一屆的畢業照,一眼就在一排普普通通的學生中看到了那個穿著白襯衣清秀英俊的青年,李女士意識到,她可能想岔了。

秦鐫貪不貪圖她女兒美色她不確定,但她現在能確定,薑杊是饞人家臉了。

總而言之,這場戀愛薑杊吃不了虧,李女士把心放到了肚子裡。

周一一早,薑杊六點準時起床洗漱,難得周末沒熬夜,一早上薑杊精神滿滿,特地挑了一套白襯衣黑色長裙,頭發紮起,畫了個淡妝,帶著鼓鼓囊囊的包出了門。

她今天要看早自習,所以路上買了個豆沙包和一杯豆漿一邊吃一邊等公交。

工作跟上學的時候不一樣,教學樓離宿舍樓不過幾分鐘步行的路程,就算一早上起晚了沒法吃早餐也能餓著肚子上一節課再去買,但工作就不一樣了,通勤時間嚴重影響了社畜的早飯時間,薑杊之前還硬抗半小時公交再去看早自習,直到某天差點在公交車上低血糖暈過去後,她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早飯,是非常重要的。

公交上靠著搖晃的座椅小睡一會兒,她現在也學聰明了,每次在車上睡覺就會估計一下時間定個鬨鐘,以免錯過站。

又是一整天的聽課、記筆記、檢查學生詩詞背誦、輔導部分頑固分子寫語文作業……一整天下來,薑杊腦子都是木的。

好在晚上的烤肉安撫了她。

烤盤上滿滿都是肉,她饞的不行還不忘吃之前拍一張照片發給秦鐫。

秦鐫回她一張展會現場的照片。

想到他現在人在廣州,薑杊問他最近吃的怎麼樣,有沒有試過早茶。

秦鐫:【不太合胃口,還可以。】

“嘖嘖,乾嘛呢,不是跟我出來吃飯嗎,怎麼老是抱著手機啊。”沈昭昭不滿打斷她。

薑杊朝她討好一笑,“來來來,給你包一個——”

一片生菜包著兩大塊烤的焦香的五花肉送到沈昭昭嘴邊,沈昭昭沒好氣看她一眼,接過來自己吃了。

“你上次那個表白牆的事怎麼樣了?”沈昭昭問她。

薑杊吃著肉,臉頰鼓鼓的,“算了,我不跟他們計較,沒意思。”

後來表白牆還陰陽怪氣發了條動態,說:什麼樣的男朋友開勞斯萊斯啊,嗬嗬。

那時候薑杊還沒跟秦鐫確定關係,所以隻能被氣的半死回不了嘴,要是放到現在薑杊能把他懟死,可惜現在也過個那個時間,她再去評論區留言感覺奇奇怪怪的,就乾脆沒搭理了。

酒足飯飽,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兩人明天早上還有工作,不是小孩子了,沒法陪著朋友通宵醉酒,沈昭昭瀟灑上了車朝她擺擺手,讓她彆坐地鐵打車回去,說不差這幾個錢。

“你都是做老師的人了,工作那麼辛苦彆委屈自己哈,該打車打車,實在沒錢就找秦鐫,讓他發個紅包,抵你一個月生活費。”沈昭昭揶揄道。

薑杊還想還嘴兩句,司機已經發動車子走了,懟她的話卡在喉嚨說不出口,她站在原地看著車漸漸遠去,莫名有點傷感。

路燈一排排照亮昏暗

的街,薑杊等車的時候給秦鐫打了個電話。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沒接,不過很快就發消息過來。

秦鐫:【領導在講話,聊天行麼?】

薑杊笑了:【你害怕領導啊。】

秦鐫:【是啊,你不怕嗎?】

薑杊想起被鄭老師訓的抬不起頭的校長,有骨氣地回了一句:【我不怕啊。】

很快,薑杊就為自己這句無知的話的付出了代價。

第二天上班,她被叫到校長辦公室,原本在鄭老師麵前唯唯諾諾的校長在她這裡重拳出擊,質問她為什麼區彆對待學生。

因為今天有學生家長打電話到教務處,反應薑杊對待學生不公平,證據是同樣來她這裡寫作業的學生,隻留下了她家孩子,導致家長下班來接孩子在學校門口等了足足半個小時。

薑杊:“……”

校長劈頭蓋臉一頓訓,薑杊低頭老實聽著,沒敢還嘴。

“小薑啊,”校長捧著保溫杯,語重心長地對她說:“我知道你是個認真對待工作的好孩子,但是現在工作了,步入社會,有些時候不僅是要管好教學,識時務是很重要的,尤其是你這樣年輕的老師……哎,你先回去工作吧,空閒時間好好想一想自己問題在哪。”

“嗯,我知道了,謝謝校長。”

薑杊隻覺得自己鼻子被什麼東西塞住了一樣,呼吸都不太通暢,難受的很,到了高二語文組,一進辦公室門就有老師看過來,那目光讓她如芒在背,羞愧得不行。

她深吸一口氣,儘量表現得沒什麼大不了的,然後回到自己位置改作業去了。

等到下午吃飯的時候,同辦公室的隔壁班語文老師也是班主任端著盤子坐到了她對麵。

“小薑啊。”許老師歎了口氣,“今天被校長罵了?”

沒有人問沒有人關心還好,一旦有人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跟自己說話,薑杊不爭氣地紅了眼睛。

許老師遞過來一張紙,“哎,彆哭,這算什麼事啊,哪個新來的實習生沒被校長罵過?很正常的。”

“謝謝許老師。”

“你們年輕,很多事情不太明白,”許老師猶豫著開了口,“咱們學校有個默認的規矩,就是新來的老師要請領導和一些老師吃飯,——你還不知道這事吧?”

薑杊迷茫眨了眨眼,“啊?還有這個規矩嗎?”

“破規矩而已,哪有你們小孩請吃飯的道理,你彆放在心上,我也不是說校長因為這件事看你不舒服,隻是提醒你一下,在接手班級的時候也要問一下這個班的情況,一些比較難搞的學生自己記一下,也能有個照應不是嗎?”

薑杊沉思半晌,懂了點什麼,再次朝許老師道了謝。

她除了協助高三的鄭老師帶三個班,——那三個班隻是盯詩詞背誦和作文素材積累,所以並不存在留堂補作業的情況,那麼今天校長說的應該就是高二這邊的學生了。

許老師及時提醒了她,的確,作為老師有義務督促學生學習,但她也不能這麼一廂情願,或許有的學生就是不願意學吧。

高二她管的有兩個班,都是平行班,她管的那部分學生屬於長期不寫語文作業,課代表每次都收不上作業來的存在,所以語文老師就讓她幫忙在晚自習盯著那幾個困難戶把之前的作業都補起來。

上次的確是有個學生不太配合,她隻能手把手一邊講一邊教他寫,但她記得他那時候沒什麼不耐煩的情緒,怎麼轉手就把他告了呢?

薑杊不理解。

今天又是高二這邊的晚自習,薑杊在辦公室的時候還想著要不今天就算了,免得明天家長又告狀,但轉念一想,晚自習時間也不是拖堂啊,她讓他們寫作業不是很正常的嗎?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