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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家[民國] 張大姑娘 4191 字 6個月前

平很多事情,經常有暗殺。”

是的,宋暘穀也睡那一段日子被暗殺的,日本人很猖狂,但是中情工作人員,背地裡也在做事,讓日本人知道,在這個核心的心臟裡麵,還是有人的,還是有反抗勢力的。

“結果去了,就沒回來,她說下午就回來的,回來了包餃子吃,我餃子包好了,她就沒回來過,我就知道,她出事兒了。”

從那以後,闊彆這許多年,長了布穀這麼一個孩子。

他就在北平打聽,打聽許多人,新社會了,他又跟政府打聽,所以大柳很多人都知道這個事情,報道上也有寫過。

聽田有海當年吹過的牛,抱著一點希望,追查下去,皇天不負有心人啊,還真的就找到了。

劉先生哭,劉太太聽著聽著也哭了,大柳歎口氣,他得主持局麵。

打著圓場,“既然你們事情都找到我,我說個公道話,宋先生我不熟悉,我跟扶桑認識,多少年的老街坊了,從她上一輩開始的交情,就沒有一個是不照路子的人,做事情那叫一個厚道,打從她師傅,她師兄,她自己個都算上,都是能乾又有本事,待人處事有理有節。”

指著宋暘穀,“孩子爸爸你們今天也看著了,人家是大戶出身的,孩子給養的多好,你們今天看孩子,吃得好穿的好,人家還教的好,咱們自己養都不一定養人家這樣。”

“咱們說公道話對不對?而且孩子媽媽,扶桑當年,也是九死一生照顧這個孩子的,人家自己在裡麵,也是有口吃的都給孩子吃了,裡麵的日子不提也罷,但是孩子人家拚了命給送出來養活了,這事兒咱們得領情。”

劉先生拿著毛巾擦擦臉,一個勁點頭,“是的,是的,我對不住孩子,也得謝謝宋先生宋太太的。”

大柳笑了笑,“彆著急謝,後麵有您謝的時候呢,老劉我跟你也認識不少日子了,你們夫妻我也熟悉。”

跟宋暘穀講的,“這都是好人,沒彆的,老實本分的,沒有一丁點的壞心思,家裡養著這麼多兒子,日子是不富裕,但是人家感情就特彆好,劉太太是後麵進門的,但是人這些年一直幫著打聽找孩子的,心善也不妒忌,家裡家外一把好手。”

怎麼說呢,都是好人,都是好心人,家庭工作什麼的,都是板板正正的,有人味兒,上大路子的人,不是那種走野路子小道的人。

大柳把話講的清清楚楚,然後商量,“那雙方都講講各自的意思吧,對孩子什麼看法啊,什麼安排,咱們和和氣氣的,不容易,彆傷了人心,也要考慮孩子的感受,大家聚在一快難得,就衝著孩子生母,咱們也得好商好量的,我這話你們得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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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我的先生

布穀生父是一個很坦誠的人, 最起碼宋暘穀的心眼要比他多許多,劉先生真的是沒有一點多餘的心思的,一直在哭, 從頭哭到最後。

他看著布穀的眼神, 那樣的深情, 那樣的鄭重跟珍惜,“孩子要是願意跟著我們, 我們好好的養大,加倍疼愛,要是不願意回來了——”

劉先生頓住, 哽咽地說不出話來,自己的孩子, 就這樣給彆人養嗎?

劉太太接話,她是個急脾氣,說話利索又講重點, “要是不願意回來,跟你們親近許多, 我跟孩子爸爸商量了, 家裡這些年沒存款,也沒存下來多少東西來,但是往後, 家裡四個小子,下麵三個小的以後辦事兒上學該有的, 這個孩子也有。”

“我跟我們家老劉說了,我生的三個, 以後要蓋房子娶老婆, 我們拿出來多少錢貼孩子 , 照舊給布穀,叫布穀是吧,一人一份兒。”

也沒報很大的希望,打聽過了,宋家的人品也好,還是他媽媽扶桑那邊也好,街坊胡同認識的人都很多,都是交口稱讚的人物,孩子跟著人家,沒有一點不好的,比跟著自己家裡要好,人家疼孩子,孩子這麼大了,再回來了,也怕孩子受不了。

大柳聽著也鬆口氣,問布穀,“孩子,我問你句話,你仔細想想,是留北平呢,還是跟你爸爸回去。”

宋暘穀就拽著布穀的手,“沒事,爸爸之前跟你講的很清楚的,你什麼事情都不要考慮,隻管講自己意見,做人嘛,你媽媽講的,要勇敢的。”

布穀抬眼看他,看看劉先生,“我跟爸爸回家。”

宋暘穀牽著孩子走的時候,跟劉先生講了,“這是我們在香港的地址跟電話,可以寫信,可以打電話,孩子有事情的話,我會跟你們講的。”

再深入一點,“你們好好保重,有事情聯係,到時候,等布穀結婚的時候,還要你們坐主席的,留步,我們走了。”

劉先生哭的啊,都得扶著門框子,哭的不行了,這些年就惦記這個孩子,死的人沒念想了,活著的還有一點兒,他是想著要孩子的,可是劉太太也有彆的顧慮的,你要是人家養的不好,也就要回來了。

“彆哭了,再哭不像話了,這是好事兒,怪高興的,你再哭我得罵你了,一點男人樣都沒有,快把衣服給洗了,往後四個兒子了,你不得好好乾。”

熊樣兒。

標準的大妞兒脾氣,說話那叫一個白,直剌剌的,“您可彆給我聽見這個了,我還就跟您說了,咱們早前不就合計了,人養孩子比咱們養的還要好,能養就是善心的人家了,往後人不說了,還等著咱們去坐席的呢,多通情達理的人家啊,您心裡甭刺撓了。”

一把把人架起來,老劉不行,覺得自己虛弱,心傷的難受,“我說,您就讓我安靜會行不行啊,我這心裡不得勁呢,那孩子是我兒子啊,我不見也就算了,我見著了心疼啊,我稀罕啊。”

吵吵起來了,鄰居進來了就勸,“老劉家的,你讓讓他,今兒見著人了,孩子願意跟著人走他不得勁兒呢,彆跟他嗆火氣了,這岔口想明白就好了。”

那可不行,“老劉,你這話說的多傷人,我生的那三個兒子不是兒子?不是你親生的?是我私生的啊?平時在你眼巴前的也不見你多疼,您有這份心思啊,趁早,多疼疼下麵那小的吧。”

被鄰居拽出去了,還是不平,“您說,我們家老劉怎麼就這樣脾氣呢,我們家那床您知道嗎?我這些年白天我就沒躺過,就我們家老劉,遇見事兒了,自己就窩在床上哭,一個大老爺們,您說我看了肚子裡就是一股子火氣啊,直接到天靈蓋。”劉太太對事不對人的,不是對著布穀,單純就是對著老爺們。

哪個老爺們跟個娘們一樣的呢,看著她是真來來氣,但是當初為什麼看上老劉了呢,因為老劉長的好啊,真的儒雅,文質彬彬慢條斯理的。

現在老夫老妻了,臉好看是真好看,氣質是真氣質,但是你看老林這個懦弱勁兒,這家還是得靠著她撐起來,說著說著跟鄰居就笑起來了,“那人你看見到了,可真體麵,我沒見那孩子媽媽,老劉去看了,說孩子媽媽年輕時候就漂亮呢,真好。”

“孩子比跟著咱們強,你看我跟老劉兩個人掙工資,還不夠三個小子吃的,人家到時候回香港了,打小就跟咱們養的這幾個不一樣。”

走了也好,鄰居也說掏心窩子的話,“是x這個道理,那孩子我剛看一眼,他爸爸牽著出門口呢,沒走遠,我在牆角放老鼠藥的呢,聽孩子爸爸囑咐孩子了,說是一會去四方局買點心,回去跟孩子媽媽講是買點心才出來的,不給人媽媽知道。”@思@兔@在@線@閱@讀@

宋暘穀跟布穀講的,出來就是買東西的,順便轉轉看看的,不能空著手回去不是,“一會去買點心,四方點心局,我們小時候經常吃的,不知道在不在,回家媽媽要問,就講這個。”

這是個秘密,不給扶桑知道的,扶桑的話,她過四十歲了,在香港沒感覺,但是來北平之後的氣候,太冷了,乾冷。

她身體的話,就明顯不行,當初在裡麵的話,到底是有影響的,有電擊的話,扶桑出來後在美國很長一段時間,她記憶力是不行的。

學習進步的時候,就能明顯感覺出來的,學東西的時候腦子沒有以前好用了,就是記不住想不明白,腦子會亂,不如之前那麼靈動了。

“你媽媽很辛苦的,我們剛去美國,什麼也不是很熟悉,然後還懷孕要生妹妹——”宋暘穀就牽著他,一邊走一邊講,兩個人決定走走,走到天黑前到家就可以的。

布穀這是第一次聽宋暘穀講扶桑,宋暘穀這個人是任何事情都不跟孩子說的人,非常的呆板木訥,非常的寡言,就像是一個標準的很典型的,舊社會的讀書人,訥於言而敏於行。

對父母,對孩子,話很少,就算是帶著出去玩,也是我看著,你們玩。

沒有聊天,布穀聽的很認真又新奇,今天的宋暘穀他看見了不一樣的一麵,現在的話,他又聽宋暘穀嘴裡的扶桑,聽著宋暘穀精簡地講的每一個字,“她覺得自己記憶力不夠,專注力也下滑很多,還會頭暈犯困。”

“書拿起來一會就會困,睡眠時間也很長,經常會累,我跟她講可以養身體的,可以不要去做這些事情,她開始賠錢也很多的,每天去看都是賠錢的。”

“但是你媽媽這個人,我很欣賞的,她不會休息,白天忙完八點鐘要學習,然後八點半就撐不住,她就站起來繼續看,困的腦袋要撞牆了,難受的不行了,她會一直撐著,到十二點。”

你經曆一天的疲乏,晚上大家都在休息的時候,夜裡安靜的隻有你一個人的燈光在晃動,本身就是很累的事情了,她自己腦子還會這樣,就更痛苦許多。

但是沒辦法,她就是硬剛,就是硬上,她不覺得自己腦子會永久性這樣,你以前很聰明,那現在最起碼不要變笨對不對,有時候煩躁的頭真的撞桌子了,還是堅持。

她這個人很有信念,“你媽媽給我很大力量,從小到大,沒有人跟她講,但是她大概從出生開始就懂,成功的秘訣隻有一個,就是頭鐵,她跟我講腦子這個東西,越用越好用的,沒有例外。”

大概多久他記不清了,扶桑就每天十二點,懷孕的時候也是這樣,坐月子的時候也是這樣子的,她就堅持下來了,然後十二點一到,無論多大的事情,多忙不完,拉上被子就睡覺,隻有一個事情,睡覺。

從十二點,一直到早上起來六點鐘。

就很鐵很勇猛,宋暘穀也是才知道的,她之前的狀態,是有一些後遺症的,“因為她從來不會帶給我很多不好的情緒,就是最煩躁的時候,可能給我講一次,說是腦子覺得很壞,每天都很困很腫脹。”

扶桑這個人,意誌力真的強大,自己遇見什麼事情,她就自己調節解決,忍不住的時候,跟宋暘穀講一下,而且講的非常明確,“我有點累,會覺得一點點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