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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再補吧。”蔣越寒歎了聲氣,頹然起身,剛準備上樓,手指被人拽住了。

他低頭,目光順著拽住他手指的小手,看見了梔梨揚起的白淨臉蛋,烏黑的頭發軟軟地搭在臉頰兩邊。

在蔣越寒詢問的視線裡,梔梨伸出兩隻小手抵在頭上,朝蔣越寒比了一個大大的愛心,聲兒脆又甜,“謝謝堂哥的禮物!比心心!!”

蔣越寒周身頹然儘散。

敢情他問錯了,這個愛心搭配的不是超喜歡而是謝謝呢。

幾個人在飛機上都沒吃什麼東西,簡單聊了幾句就讓廚房上菜,吃完聊完,宋茵考慮到他們要麼忙了兩天要麼得倒時差,擺擺手,打發所有人回屋休息。

梔梨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一件事,“堂哥,你明天在家嘛。”

“在。”蔣越寒摘了眼鏡,神情困倦地打著哈欠,“明天帶你出門玩?”

徐輕盈幫忙回答道:“梔梨和越瀟明天還得錄綜藝。”

“錄綜藝?不是周二麼?”

“下周的周一和周二兩天都錄,這兩天節目組主要拍下小孩兒和其他家長在一起的場景。”

蔣越寒聽懂了。

這說明他堂妹和蔣越瀟還可能帶著工作人員到他二叔的公司錄綜藝,一旦他爺爺知道了,肯定又得在那罵他三奶奶和二叔糊塗。

“堂哥。”梔梨高興道,“等明天回來我給你拍照!用爸爸買的拍立得拍。”

“拍我單人照?”

“嗯嗯!所有家人都拍過了!這樣集合起來就是全家福啦!”

直到梔梨被徐輕盈帶著回了臥室,蔣越寒還杵在門口,視線落在空無一人的拐角,半晌,臉上掠過一抹笑。

梔梨說起全家福時眸底的期待不作假,這麼看重家人的小孩兒,怎麼也不會是他爺爺口中養不熟的白眼狼。

再說了,即使是狼,那也是甜了吧唧的小奶狼,連打你拳頭都是為了不讓你生氣。

衣帽間裡。

梔梨望著滿滿一衣櫃的漢服,睜圓眼睛,“這些全是爸爸買來的麼?”

徐輕盈走上前,“沒想到買了還挺多。”

“唉?!”梔梨噠噠噠地跑過去,兩隻小手分彆抓著一件漢服,扭頭問徐輕盈,“媽媽,這是不是母女裝?”

徐輕盈這才抬手翻看了兩下,訝異道:“還真是。”

蔣彥恒在視頻裡不是就說給梔梨買漢服麼,怎麼也給她買了這麼多漢服?

梔梨開心極了,捧著手裡的小漢服,小臉雀躍道:“我能和媽媽一起穿漢服啦!這樣我們走在路上,彆人一看見就知道我們是母女倆!”

“還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母女倆呢。”徐輕盈說完,在心裡暗自思忖,難道這是蔣彥恒給的花生油事件的謝禮?一個油瓶而已,他還特地買一批漢服答謝?

念頭剛冒出來,徐輕盈就皺了皺眉。

如果放在從前她一定會吐槽蔣彥恒給的這份謝禮太輕,但她剛才竟然下意識認為不用和蔣越瀟那個彆扭小孩兒見外。

【嗡——】

徐輕盈解鎖手機,看見了蔣彥恒發來的消息。

比起從前幾乎空白的聊天頁麵,不知不覺中,兩個人的聊天內容來來回回能劃拉好些頁,而蔣彥恒前幾秒發來的消息則是幾份合作方案。

[蔣彥恒:油瓶的事情,欠你一聲謝謝。]

[蔣彥恒:這是幾個分公司的合作方案,你能吃下的話,我把他們的花卉合作也分給你。]

徐輕盈唇角勾起笑。

看來這謝禮比她想象中的重,既然給都給了,也得讓她挑一挑其他的才能顯露誠意吧。

“寶寶,你先在這看漢服。”徐輕盈晃了晃手裡的手機,“媽媽先回信息。”

梔梨用力點頭,“媽媽你忙工作吧。”

此時,傭人將蔣越寒帶來的那些書立一本本搬到休息區,梔梨看見書立,突然想起還差堂哥一個禮物。

梔梨也不看漢服了,小跑進休息區挑了兩張潔白的畫紙。

一張畫完給池宙哥哥當禮物,畢竟菡菡姐姐和星星都有,池宙哥哥也得有,還有一張畫完給堂哥當禮物。

梔梨坐在地毯上,兩隻小手托著下巴,苦惱思索,那麼給池宙哥哥還有堂哥畫什麼才好呢?

同樣在苦惱禮物的還有蔣越瀟。

他回到臥室也沒立刻洗漱,直接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二百五老父親給小屁孩買了上百件的漢服,堂哥也給小屁孩買了很多書立,他給小屁孩買什麼禮物才能超過他們?

這個禮物必須獨特,上檔次,還得讓小屁孩喜歡。

蔣越瀟想著想著,眼皮越來越沉,臨睡前,唯一的印象就是看見了掛在屋子裡的那副梔梨畫的打拳擊的他。

他在小屁孩眼裡真帥。

他在小屁孩眼裡肯定比危良,池宙,蔣越寒都帥!

可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蔣越瀟真在夢裡夢見了梔梨,除了梔梨,他還夢見了他奶奶,他爸爸,徐輕盈以及他。

他看見夢裡的蔣越瀟站在臥室的陽台上,右手裡握著不知道從哪裡扯下來的點滴瓶,針頭就紮在左手上。

畫麵再變,夢裡的蔣越瀟從陽台這邊默不作聲地看著院子,大門處,梔梨背了一個洗得發白的小包袱跟在徐輕盈後麵離開了家,蔣家的大門也在二人身後轟然關合。

從彆墅裡奔跑過去的閃電,兩隻前爪扒著大門,汪汪直叫,急得不行。

在一聲聲汪汪汪中,蔣越瀟分不清是誰說的話頃刻間湧入耳朵。

“怎麼就趕走了?”

“這還能不走?親媽害得繼子休克差點死了,哪能再留下來。”

“趕走大人就行,小孩兒多無辜。”

“小孩兒住家裡名不正言不順啊。”

蔣越瀟:“???”

蔣越瀟:“!!!”

什麼叫名不正言不順?小屁孩不姓蔣也是他們蔣家的人!就算哪天徐輕盈和他爸離婚了,小屁孩都是他們的蔣家的人!

蔣越瀟氣得想當場找嚼舌根的人理論,又想立刻跑出去追梔梨,氣來氣去,直接一個夢中驚坐起

他大口喘著氣,額頭沁出冷汗,床頭櫃上的鬨鐘滴答滴答地響著,床頭的變形金剛模型在昏暗夜色下流淌著金屬的光澤。

蔣越瀟的視線漸漸聚焦,腦子裡思緒一團亂。

他怎麼會做這麼離譜的夢?

他們家怎麼可能把小屁孩趕走?!他們家也不可能趕走徐輕盈啊!

夢裡的衝擊太大,蔣越瀟一時間有點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大力掀開被子就跳下了床,正要跑出臥室看看小屁孩在不在家裡時,視線不經意地掃過了睡覺前看見的那幅畫。

視線再往下,還有白色的小石頭,帽子和今天剛收到的小木雕。

蔣越瀟%e8%83%b8腔裡被嚇得砰砰直跳的心臟,莫名地落回了原位。

夢裡的那個他沒有這幅畫,沒有小石頭,帽子也沒有小木雕,但這些他都有。

是了,小屁孩還住在他們家,今天回來在車上靠著他的肩睡著了,回臥室前,還和他說了晚安。

蔣越瀟猛鬆一口氣,人也重重地躺回床上,兩眼失神地再次看起了天花板。

這次,蔣越瀟沒心思再苦惱禮物了,而是苦惱那個夢,雖然都說夢和現實相反,但那個夢怎麼回想都不對勁。

他總不會被花生油嚇到了吧?所以才做了個徐輕盈害他休克的夢?

那這個夢真夠胡說八道,徐輕盈分明救了他才對,小屁孩也間接救了他一命。

再說了,哪怕沒有花生油這件事,他們家也不可能趕走小屁孩和徐輕盈,他奶奶不會,他爸不會,他也不會,他們蔣家人都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等下。

蔣越瀟小臉冷起來。

他們蔣家人不會,不代表其他蔣家人不會,他大爺爺這次回來一看就想找茬,說不準他做的那個夢就是預知夢!

蔣越瀟緊緊握拳。

從明早開始,他必須時時刻刻地待在小屁孩周圍嚴防死守,堅決不能讓他大爺爺有可趁之機!

——

翌日,天色將亮。

這時候,老小區街道上的早餐鋪子卻已經開張了,晨起的老人和趕地鐵的上班族腳步匆匆,有的甚至沒時間在店裡坐下吃早飯,拎起打包的包子和稀粥就奔向了地鐵站。

在這忙碌的街道上,隻有一個人例外。

長頭發,鴨舌帽,黑口罩。

有些路人經過時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人,在大夏天的早上還捂這麼嚴實,該不會是什麼偽裝成素人的大明星吧?

徐夏察覺到四周投來的視線,越發用手壓低帽簷,不敢和他們對上視線,生怕被周圍人認出來。

同時,徐夏心裡恨徐輕盈和梔梨恨得要命,特彆恨梔梨。

怪就怪梔梨在節目組什麼話都往外說,說什麼她和同學說過不喜歡梔梨,嫌梔梨表妹,直接讓她這個表姐成了網上人人指責的過街老鼠!連出個門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出門!

徐夏混在人流裡,找人的視線時不時瞟向兩側,不放過任何一個坐在地上的人,伸進衣服口袋裡手,握緊裡麵剛買的一包果糖。

上輩子,那位大佬就是在今天由於低血糖坐在路邊時撞見的梔梨,他吃了梔梨一顆糖緩過來便將梔梨的這份小小的恩情記在心裡,讓留在國內的家人儘可能地幫梔梨。

徐夏想到這,冷笑起來。

上輩子的梔梨也是假清高,除了學費和必要的生活費外什麼都不接受,寒暑假還打工賺錢,不過是想在大佬和大佬家人麵前留個堅韌不屈的好形象日後好獲得更大的利益罷了。

怎麼找不到人呢。

怎麼一個坐在路邊的人都沒有呢?

徐夏昨晚興奮得一晚上沒睡,天不亮就過來找人,結果將這條街來來回回地走了六七遍,將太陽都走出來,也沒找到大佬!

彆說低血糖發作的人,連蹲在路邊係鞋帶的人都沒有!

“哎!閨女,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啊?”街邊便利店的老板一臉震驚地看著從後屋出來的女兒,“你夢遊?”

“你才夢遊,我爬起來看我家梔梨崽崽和菡菡崽崽。”

徐夏聽到梔梨兩個字,咬著牙,攥緊衣服口袋裡的果糖。

上輩子的梔梨真是在這裡撞見的那個大佬麼?會不會梔梨撒謊了?

這個猜測愈演愈烈,徐夏心裡的怨氣也幾乎化作實質,須臾,臉色沉沉地從口袋裡翻出手機,這是她離家出走時偷來的錢佩的手機。

徐夏也說不清想從搞直播裡看到什麼,心裡明明知道梔梨在蔣家會過得很幸福,但仍然有著一絲奢望,也許都在演戲呢?!也許她能從相處的點點滴滴裡看出蔣家根本不在乎梔梨呢?

進入青檸TV直播平台,一眼就能看見熱度名列第一的徐輕盈的直播間。

節目組的人今天出發得早,這會兒已經到了紫荊豪庭,正被蔣家的傭人帶著在前院涼亭裡等人。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