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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宙朝梔梨揮手,“梔梨,我們說好了有空到家裡玩。”

“嗯嗯!”梔梨也和池宙揮手,“我還記得要問左奶奶為什麼叫池宙哥哥臭小子呢!”

池宙倒不在乎他奶奶叫他臭小子還是小兔崽子,單純想請梔梨來家裡玩,再把準備的六份禮物都送給梔梨。

說起來,他奶奶也要送禮物,似乎還想送三樣。

池宙上車前,不看圖紙改思考送禮物的事情了,不然他再加一份禮物,和他奶奶的禮物湊個十,這樣就是十全十美。

這邊,梔梨一手牽著徐輕盈,一手牽著蔣彥恒,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司機危叔這次開了一輛七座商務車來機場,車門敞開著,危叔站在車外等他們,托運的行李箱也被保鏢們推著往前。

突然,梔梨漆黑的杏眸亮了起來。

車後座裡竟然坐著閃電!

蔣越瀟同樣看見了閃電,小冷臉上泛起些微的驚訝。

好好待在家裡的閃電怎麼會來機場接他們?平日裡危叔從不會擅自決定帶閃電出來,非常惜命的閃電也不喜歡一條狗坐在車後座。

梔梨鬆開握著徐輕盈和蔣彥恒的手,一臉興奮地向閃電飛奔過去,清脆喊道:“閃電!我們回來啦!”

閃電刷地一下跳下車後座,即使身上的牽引繩在危叔手裡,它也矯捷地撲向梔梨的方向,“汪汪汪!”

恰在此時,一道人影毫無征兆地從車後猛然竄了出來!

他速度極快地往梔梨這邊跑過來,打了其他人一個措手不及。

梔梨嚇得頓住腳步,還沒來得及反應,周圍的保鏢們已然齊刷刷地衝了上去。

他們十幾隻手一齊將突然出現的來人狠狠製服住,再壓在車蓋上,獨獨留給梔梨一個有著褐色短發的後腦勺和掉落的眼鏡。

保鏢們齊聲喊道:“老板!我們抓住圖謀不軌的人了!!!”

“???”那人失語了一秒,崩潰嚎叫,“到底誰在圖謀不軌啊!你們問問你們的手誰在圖謀不軌!”

蔣越瀟聽到這個聲音,小眉頭皺起來。

他想起了在候機室裡給他發過消息的堂哥,說什麼給他和梔梨一個驚喜大禮的堂哥。

蔣越瀟走上前,看著壓住人的保鏢,冷冷吩咐道:“幫他扭個頭。”

於是,保鏢們整齊劃一地扭過來人的頭,將他繼續壓在車蓋上。

梔梨茫然地看著這個臉頰都被保鏢壓變形的人,居然是個看著很年輕的大哥哥,有很黑的眼睛,不像哥哥的眼睛帶著點棕色。

哦,大哥哥的側臉旁邊還掉了一副銀色的半邊眼鏡。

蔣越瀟看了這人幾秒,臉色木然地向梔梨介紹道:“這是我堂哥,蔣越寒。”

蔣越瀟的爺爺那輩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還有個妹妹,蔣越寒的爺爺就是排行老大的哥哥,幾十年前,蔣越寒的爺爺舉家遷往他市,負責當地產業。

再後來,產業逐漸擴張,蔣越寒一家也定居在國外。

蔣越瀟前段時間出國,雖然大部分時間住在親媽家裡但偶爾也能和蔣越寒這個堂哥碰頭,否則離開家錄節目前也不會找這個堂哥問出一個無聊的問題,還帶了橙子味棒棒糖,然後就被池宙偷走了。

梔梨懵懵地盯著蔣越寒直瞅。

這個哥哥也姓蔣耶!就是被壓得臉頰有點變形,梔梨不太能將他和在宋茵臥室裡看見的全家福上的哪個人對上號。

這一回憶全家福,梔梨就有點走神。

蔣越瀟介紹萬人,也沒想起來讓保鏢把人放開。

他很嫌棄地從蔣越寒身上挪開視線,這個堂哥的初次見麵太丟他們蔣家的人了!半點逼格也沒有!

蔣越寒:“唔唔唔唔!”

你個臭小子倒是讓他們把我放開啊!!!

幾個保鏢們麵麵相覷,他們隱約聽見小少爺和梔梨小姐介紹了什麼人,但先生和小少爺至今也沒讓他們放開人,他們到底用不用放開啊?

算了,先不放開吧。

先生說了,讓他們將夫人,小姐和小少爺的人身安全放在首位,除了老夫人和先生,頂多再加上同綜藝的三組家庭,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接近夫人,小姐和小少爺!

蔣越寒見他被扭了頭,還被壓在車蓋上,奮力掙紮,“唔唔唔唔唔唔唔?!”你們圍觀看猴呢?!

蔣越瀟無視了蔣越寒的叫聲,小眉頭再次皺緊。

這個堂哥不是說下周回來麼?這離下周一都還有幾個小時呢!

而且,蔣越寒從車尾衝出來就徑直奔向小屁孩,不用想也知道蔣越寒這次回國的目的在小屁孩身上,好家夥,剛走了個池宙又來了個堂哥?

蔣越瀟第一次覺得蔣家人太多了些。

徐輕盈看著被保鏢們壓在車蓋上毫無反手之力的蔣越寒,想起保鏢們剛才喊的什麼圖謀不軌的話,肅著臉往蔣彥恒那邊偏過頭,壓低聲音問:“你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蔣彥恒聽到徐輕盈的這個問題,一時間也忘了先讓保鏢們放開蔣越寒,低頭和徐輕盈耳語道:“俞歆柔跑了,我擔心她對你們不利就派了保鏢過來。”

徐輕盈稍稍側開些距離,擰眉,“說話就說話,靠這麼近做什麼?”

蔣彥恒被這句理直氣壯的質問給氣笑了,“講道理,誰先偏過來的?”

相比吐槽蔣家人太多的蔣越瀟,在那打嘴仗的徐輕盈和蔣彥恒,梔梨算是唯一一個走神結束後,還記得蔣越寒存在的人。

梔梨聽不清蔣越寒在說什麼,撓撓頭,糯著聲音問道:“我們就一直壓著堂哥麼?”

其他人:“……”

天啊,把這個人忘了。

蔣彥恒隨意抬了下手指,“放開他。”

保鏢們齊聲大喊:“是!”

他們說放就放,在放開蔣越寒的同時,人也迅速圍攏在了梔梨和蔣越瀟的周圍,堅決不給其他人都可趁之機。

梔梨小步往那邊走了走,不太熟練地喊道:“堂哥?”

“乖,我就是你堂哥。”蔣越寒借著趴車蓋的姿勢,伸手撿起車蓋上的銀色半邊眼鏡架在臉上,而後,一邊揉著脖子一邊淡定說道,“堂妹,我這脖子有點抽筋,等我揉好了再抱你。”

梔梨擔心地問:“疼不疼呀?”

蔣越寒注意到小孩兒杏眸裡流露出的顯而易見的擔心,隨便揉了幾下就直起身。

他屈指扶了扶鼻梁上剛戴的半邊眼鏡,笑得斯文有禮,“謝謝堂妹關心,堂哥不疼。”

周圍的保鏢很是詫異,這人剛才被他們壓住的時候還很暴躁,怎麼戴上眼鏡就變得溫文爾雅起來了?

“你管他疼不疼。”蔣越瀟語氣很衝,“誰讓他突然出來嚇唬人。”

梔梨見蔣越寒笑了,也回了一個特彆燦爛的笑容,而後才和蔣越瀟說道,“我想堂哥要是脖子疼我就給他吹一吹,那樣痛痛就飛走啦!”

還有這好事呢?!

蔣越寒想也不想就單手捂住脖子,重新趴到車蓋上,趴之前他還調了下位置,防止被鏡架硌到,弱聲弱氣道:“堂妹,我又有點疼了。”

蔣越瀟看得一臉木然。

據說他堂哥在學校裡參加了話劇社,這麼糟糕的演技,話劇社社長真能給他堂哥角色?

“堂哥,我給你吹痛痛。”梔梨噠噠噠地跑過去,鼓起兩腮,在蔣越寒的脖頸上麵呼吹了幾下,還自帶配音,“呼——呼——”

蔣越寒在國外刷過直播和剪輯版的綜藝,也見過梔梨給蔣越瀟吹過痛痛,當時看那個畫麵他隻想著這小孩兒真乖,但這會兒被小孩兒吹痛痛,他莫名感覺脖子上殘留的那一絲絲疼痛真的飛走了。

要說蔣越寒對梔梨有多深的兄妹情倒也沒有,不管他看過多少遍視頻,終究還是第一次見梔梨。

但這些視頻有點魔性,他越看越有兄長濾鏡。

這會兒,兄長濾鏡隨著梔梨的一聲聲又軟又糯軟的呼呼而不斷加厚。:-)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蔣彥恒走上來,垂眸盯著舒舒服服趴車蓋上的蔣越寒,漠然問道:“我們準備回家了,你換個地方繼續趴?”

蔣越寒朝梔梨說了聲謝謝堂妹,從容地站起身,鏡片後的眼眸微微彎起,溫聲問好道:“二叔,好久不見,未來幾天打擾了。”

“不打擾,下次時間記得說準些。”說完,蔣彥恒讓徐輕盈帶著梔梨和蔣越瀟先上了車。

梔梨上車的時候還把閃電帶上了車。

蔣越寒也鑽進了車裡,坐在梔梨的後座,同時在心裡回道,“說準時間哪還有驚喜。”

唉。

二叔都能在院子裡踢毽子,怎麼還不懂製造驚喜,他剛才已經把喜帶回來了,就差那個還沒回來的驚了。

車門關合,商務車揚塵而去。

保鏢們則是坐在另一輛車上,不遠不近地跟在商務車的後麵。

在他們離開不久,一輛車從斜後方慢慢地開了出來。

俞歆柔坐下車裡,目光沉沉地盯著開遠的兩輛車,緊緊地攥住方向盤。

一下飛機,梔梨和蔣越瀟被眾人護在裡麵,周圍仿佛豎起了一麵誰都破不開的銅牆鐵壁,再不容外人接近分毫,連徐輕盈都有蔣彥恒時刻在身邊!

她根本找不到機會接近這幾個人,即使狠下心不要命地開車撞過去都會被其他人先一步擋住。

何況——

俞歆柔低頭看著握住方向盤的手指,止不住顫唞,她哪有膽子開車撞,一旦撞不死他們,再把自己撞殘廢了……

車裡的手機倏地亮了,幾條新聞推送大麵積在網上鋪開。

俞歆柔本來懶得看,直到瞄見了熟悉的字眼,王家,C市蔣家還有他們的公司。

隨便點開一篇文章,便是他們兩家公司稅務問題被調查的報道,而每一篇都有俞歆柔的存在,一方麵是俞歆柔就算輿論翻車也到底有些人氣,作為王家的兒媳必然會被提及,一方麵是公司法人。

俞歆柔不可置信地盯著網頁上那個出事的公司。

這是她在王家當牛做馬,除了婚前協議外唯一拿到的東西!現在卻告訴她這個東西保證不了她後半輩子無憂還讓她背上了巨額債務?!

俞歆柔睜大的眼睛裡逐漸浮出血絲,%e8%83%b8腔劇烈起伏後,她猛地扔掉手機,狠命地拍著方向盤,一下又一下來發|泄心中的怨氣。

王震翔!

王震翔你該死!

“你該死!”俞歆柔氣得麵部扭曲,歇斯底裡地謾罵道,“王震翔,你該死!該死!”她不好過也肯定不會讓王震翔這個王八蛋好過!!!

——

市中心,黑色商務車平穩地行駛。

蔣彥恒刷了下網上的新聞,指腹輕點屏幕。

如果俞歆柔看見這些新聞還能將徐輕盈和梔梨放在仇恨首位,計劃做出不利的事情來,他也不介意用一些不那麼合規的手段。

蔣越寒探頭往前座看,梔梨已經困得快睜不開眼了,小腦袋瓜歪在蔣越瀟的肩上昏昏欲睡,而他的臭屁堂弟還真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