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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同一時間,剛剛來到書房的宋茵,也戴上了銀邊眼鏡,有節奏地敲著鍵盤打出一行字。

她敲下回車鍵後,一整頁的搜索內容跳了出來,隨著輸入內容的一次次變化,跳出來的搜索結果也越來越精準。

搜索列表裡,幾個問題排成一列。

Q1:禮物;

Q2:小孩子禮物;

Q3:五歲小孩子禮物;

Q4:五歲小女孩送什麼禮物。

第38章 (2合1)

玩偶, 衣服,畫冊,寵物——

一列列下來, 搜索內容裡能給五歲小女孩的禮物翻了三四頁還翻不完。

這個領域對宋茵來說全然陌生。

宋茵思忖片刻, 挪著鼠標新建了一個excel表格, 將查資料查來的禮物詳細輸入,再挨個點進去看看這些禮物什麼樣子,比如——

閃耀暖暖實裝,鴨屁屁背包都什麼意思?

——

同一時間,蔣氏集團。

會議室的智能大門自動向兩側打開。

蔣彥恒先一步從會議室走出來, 襯衫西裝,氣質冷肅,周身都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特助緊隨其後,直到兩個人走出了門, 會議室的剩下的三人才猛地鬆了一口氣,懶懶地靠坐在椅子上。

同事甲:“大早上就被叫來加班, 他這人沒人性!”

他們這些人和蔣彥恒不僅是上下屬的關係, 也是蔣彥恒上任後帶出來的知根知底的班子, 交情介於下屬和兄弟間, 有時候私下裡評價, 也會稍微過線些。

“快快快, 我餓死了。”同事乙拽著他, “你彆看手機了,趕緊去食堂吃飯。”

同事甲點開直播間,“我這不是想看看他兒子和女兒嗎?他這女兒真甜真萌, 比我家臭小子強多了。”

“什麼女兒?他不是就一個兒子嗎?”

“這個啊。”

說話間, 同事甲指了指屏幕裡正笑容燦爛地和網友們介紹櫃子裡玩偶的梔梨, “這個小姑娘就是他女兒,你沒看見他這幾天一直戴一塊表嗎?也是這個小姑娘買的家庭裝手表。”

他的這個愛好還挺不好意思說,誰能想到他一個大男人喜歡看帶娃綜藝呢,結果那天打眼一看,豁,這個冷酷小男孩不就是他們蔣總的兒子越瀟嗎?!

看著看著,他老婆犀利點評道,越瀟還是從前那樣簡直翻版的蔣總,倒是這個女兒,又甜又乖,一看就不像他們蔣家人。

當然,從血緣關係上來講,也確實不是他們蔣家人。

“你這麼一說——”同事乙撓撓頭,“前幾天不是有個商業宴會嗎,我還問他怎麼不換一款其他風格的手表搭他那身銀灰色西裝,他當時斜了我一眼,我這會兒才琢磨明白那眼神說了什麼。”

同事甲邊看直播邊往會議室外走,“明白什麼?”

同事乙老神在在地望著蔣彥恒辦公室的方向,語氣唏噓道:“他在說,你不懂。”三十幾歲的單身漢根本不懂有小棉襖買家庭裝手表的幸福。

這邊,蔣彥恒剛走到會議室門口,秘書及時過來,“蔣總,預約的蔣華彬先生過來了。”說到蔣華彬三個字時,秘書偷偷覷了眼蔣彥恒,眉峰間半點情緒也沒有,冷得凍人。

昨天下午,那位蔣華彬先生就來過了,據前台說,他似乎打定主意能見到蔣彥恒,還說什麼他們是親戚,結果前台電話打到總辦這邊,得到的隻有蔣總一句冷漠回答:預約程序不懂嗎?

也不知道那位先生有什麼急事,居然約了個這麼早的時間段。

蔣彥恒聽到蔣華彬三個字,臉色也沒什麼變化,走進辦公室,他看見了時不時回頭往門口張望的人。

視線剛對上,蔣華彬立刻起身,挺著啤酒肚,臉上熱切笑道:“哥!好久不見啊!”

雖然兩邊一直沒聯係過,但總會在一些峰會酒會等商業場合上見過麵。

蔣彥恒看也沒看蔣華彬,徑直走到辦公桌後坐下,隨手翻開份桌上的文件,語氣淡漠,“有事說事,彆亂攀親戚。”

此時,特助也在屋子裡,自然也聽見了蔣彥恒這不留情麵的話。

被陌生人看笑話,讓蔣華彬臉上的笑僵了一瞬,不過,他神情很快恢複如常,連嘴角揚起來的弧度都和先前一樣,“哥,上上一輩的事情何必牽累我們這些小輩呢?現在的社會靠什麼?靠的就是關係,但我們在商場上接觸的那些人,有一個算一個,不都是恨不得從我們身上扯下一塊肉的老狐狸?我們能放心地把後背交給他們嗎?”

“真到了關鍵時候,能靠得住的還得是家人,還得是兄弟,還得是——”

“啪。”

不輕不重的碰撞聲,讓講話講得正慷慨激昂的蔣華彬尷尬的止住了話頭。

蔣彥恒撥開扔在桌上的文件,撩起眼皮,鋒銳的眉眼間掩著一絲不耐,“3分鐘,能說就說,不能說直接走。”

“……”蔣華彬心裡暗恨,麵上還是賠著笑,“我這次登門也不是想求你幫什麼忙,主要還是怕你被一些有小心思的人騙了。”

蔣華彬生怕蔣彥恒真讓特助把他轟出去,語速逐漸加快,“我來前到家裡看了伯母和侄子,我是這沒想到啊,伯母和侄子也太在乎外人了!繼續這樣下去,他們難保不被騙啊!家宅不寧,也耽誤你的事業不是?你彆不相信我說的話,我一個兄弟就是被小情人偷了資料給競爭對手,上億的項目直接玩完了,現在正想辦法借著他老婆的名氣賺錢填窟窿呢!說起這個情人,哎呦,那真是尤物,你知道他們在哪認識的不?他們——”

這麼個辦公室,似乎影響了蔣華彬的發揮,否則,這般滔滔不絕的故事會,怎麼也得適當地給點鮮花和掌聲。

蔣彥恒:……

特助:……

前麵還在挑撥家庭關係,後麵越聽越不對味。

蔣華彬說著說著,冷不丁觸及了蔣彥恒看傻子似的眼神,燒得正旺的八卦欲頓時像被一桶涼水劈頭蓋臉地潑下。

“我想說什麼呢,必須提防著外人。”蔣華彬一錘定音道,“誰知道他們能包藏什麼禍心!”

蔣彥恒垂眸,不緊不慢地挽起袖口,腕上的手表分秒不差地記錄著時間,手工鱷魚皮表帶恰好壓在腕骨上。

“什麼外人?”

“當然是徐輕盈和帶回家裡的那個小拖油瓶啊!”

蔣彥恒神色微冷。

在得知他和徐輕盈結婚的一些人裡,也不乏有人用小拖油瓶來稱呼梔梨,但他們絕對不敢在他麵前說上一個字,這次再聽拖油瓶三個字,蔣彥恒不由想起了昨晚剛收下的石頭。

這些人有什麼資格管他家小孩兒叫小拖油瓶?

蔣華彬還在激動補充道:“你是沒看到伯母和侄子有多在意那個小拖油瓶!我就是沒和那個小拖油瓶打招呼,徐輕盈和小拖油瓶——嗷!”

一個文件重重地甩在他挺起的啤酒肚上。

蔣華彬被打得嗷嗷叫著摔坐在地上,一臉懵逼望著蔣彥恒,似是想不到他到底哪句話惹了蔣彥恒生氣。

相比蔣華彬的懵逼,旁邊的特助就是震驚,他有多久沒見過老板和人動手了!

“說完了?”蔣彥恒冷睨著坐在地上也終於閉上嘴的蔣華彬,漫不經心地朝門口的方向擺了兩下手,“滾吧。”

蔣華彬:???◢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蔣華彬:!!!

“蔣彥恒,難道你也被徐輕盈那個女人迷住了眼嗎?!”蔣華彬被特助往外拖著,還不甘心地回頭吼,“我們才是血脈相連的親人!我肯定不能害你啊!”

特助將蔣華彬交給保安,轉過身,朝天翻了個大白眼。

他們公司到C市談項目時,C市蔣家的人下的絆子還少了?新夫人頂多帶著小少爺坐雞毛紛飛的貨車,你們是想把蔣總一家子都踩進泥地裡,啊呸!

回到辦公室,特助快步撿起地上的文件放到蔣彥恒桌前,低聲道:“蔣總,我們就這麼把他趕出去,C市的那個地皮怕是難了。”

這也是蔣彥恒讓前台留下蔣華彬預約信息的原因,他們看上了C市的一處地皮,其中就有C市蔣家人參與其中,和C市蔣家人能帶來的利益相比,在辦公室裡聽蔣華彬說些有的沒的也就不那麼難以忍受了。

蔣彥恒翻著文件,垂眸不語,像是在思索對策。

須臾,特助拿起簽完名的文件準備離開時,隱約聽見蔣彥恒一聲低語,“我媽和臭小子到底在意成什麼樣子?”

特助一個沒拿穩,手裡的文件全掉地上了。

“地皮就算了,C市風水不行。”蔣彥恒掃了眼地上的文件,不以為意道,“待久了,人會變蠢。”

比起宋茵和蔣越瀟,蔣彥恒在個人偏好的表現上也相對明顯,一塊地皮而已,不值得讓他忍受蔣華彬再繼續叭叭小拖油瓶下去。

“……”特助點點頭,快速撿起地上的文件,大步離開辦公室。

關上門,他背過身,神情複雜。

老夫人和小少爺在意成什麼樣子他不知道,但蔣總肯定在意了,否則能搞連坐說C市風水不好?你問問C市其他人答應嗎?

——

蔣家這邊,梔梨還像個小導遊似的儘職儘責地和節目組的人介紹他們問起的屋子。

田攸感歎道:“梔梨,你很了解啊。”蔣家住的彆墅大,不用功能的屋子也多,但梔梨解釋得清清楚楚,語言表達和思維邏輯從某種程度來講,比很多同齡人都優秀很多。

之所以說某種程度,那是因為梔梨在第一期裡常常聽不懂俞歆柔的陰陽怪氣,思維邏輯仿佛異於常人。

梔梨誤會了田攸的意思,一邊蹦蹦跳跳地往前走,一邊甜甜地回答道:“這是我家嘛,剛到家的幾天裡媽媽都帶我參觀過啦!”

攝像師扛著的鏡頭給了徐輕盈一個特寫,但徐輕盈沒注意到這邊鏡頭的角度變化,視線一直落在前麵的梔梨身上。

【徐輕盈在圈子裡的人品怎麼樣先不說,至少對女兒沒話說。】

【生而不養,梨梨被騙也就算了,你們清醒點吧。】

【第一期裡徐輕盈對梔梨挺好的也是事實。】

【營銷愛女兒人設唄,打個賭,再過不久徐輕盈肯定趁著網上口碑好轉和彆人撕影視資源。】

梔梨遠遠地看見家裡的廚房和等在廚房門口的寧姨,高興地舉起手,使勁揮了揮,“寧姨,我帶著田叔叔他們過來啦。”

直播間裡的網友們也看見了被梔梨稱作寧姨的人,三十幾歲的樣子,瓜子臉,單眼皮,長相溫婉,笑得也溫婉,她像是不適應鏡頭,兩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這才三兩步迎上來。

“寧姨,我們來和你學習怎麼做固體底料喲!”梔梨像隻出籠的小鳥,歡快地跑到寧姨跟前,用著自覺很小聲的音量,悄默默地問道,“大鍋蓋夠不夠呀?”

寧姨疑惑,“用大鍋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