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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痛讓沈良眼前不斷發黑。他是真的後悔了,後悔對林敏下手,招惹了彆人。

不多時,因為過於疼痛,沈良暈了過去。

砸他的人拖著他往門外走,一直走到一個小坡上,然後毫不猶豫把麻袋揭開,把人推下小坡。

確定人沒死,也沒失血過多,潑了一身酒後,那人才緩緩離開。

回到學校,窗子已經被恢複成原樣。

一群人默不作聲離開。

教訓沈良的人是顧白焰和其他學生。

下午時回到學校的氣氛一直很壓抑,顧白焰在林敏走後,聯係了幾個刺頭。

他也隻是試探,不知道對方到底同不同意。沒想到幾個刺頭都同意了,他們之前不想學習,是林敏硬著頭皮教,還時不時上門家訪,了解他們,關鍵家訪還誇獎他們。

他們覺得這老師能處,才開始好好學習的。

他們比任何人都喜歡林老師,覺得林老師是最好的老師。

而受到林老師幫助的不止他們,還有好些人。最後隊伍擴大到兩個堂哥和其他幾個讀初中的學生,顧白焰特地挑選了不滿十四歲的。

對方不來,那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對方如果要有壞心思,就叫他吃點教訓。

還是終生難忘的那種。

很快就到了晚上,顧白焰找了個借口出門,聯絡上其他人,進了林敏休息的地方。

大家手裡全是麻袋和棍棒,顧白焰還約定不要出聲,他點頭後就停手離開。

其他人自然答應。

蹲守了兩個小時後,顧白焰他們蹲到了沈良。

想到這人要欺負林老師,眾人沒有猶豫,揮舞著棍棒開打。

當然,他們收著力道的,專打腿手和背,避免把對方打死。

顧白焰最後補一棍,直接給對方乾骨折,推下小坡,然後撒酒離開。

顧白焰相信對方一定會牢牢記住這一天的。

最後顧白焰統一把作案工具扔進了一個十分幽深的山溝裡,確保不會被人找到。

第二天,整個村子熱鬨起來。

因為一大清早,有人聽到了沈良的呼救聲,發現他摔倒在坡下,還摔斷了腿。

顧白焰沒要那些人去,怕他們繃不住露餡。

他自己無所謂,直接去看戲。

沈良是半夜被冷醒的,即使是夏天,半夜也是冷的。

等他醒來,才發現自己躺在土堆裡,如果不是身上劇烈的疼痛,他會以為自己之前的經曆是在做夢。

他扯著嗓子喊了幾聲,發現沒有一個人發現他。

他隻能忍著疼痛,等待天亮。

等天蒙蒙亮,他看見路邊走過的人影,才被人發現。

然後就是呼朋喚友給他抬上去,林大叔家的三輪車都被叫來了,準備送他去鎮醫院。

沈良是想說自己是被打的,但他已經有些發燒了,根本說不出個什麼。

而且也根本說不出口,要是被人知道自己是想強林敏,所以才被打的,那後果可就慘了。

這個啞巴虧他吃定了,彆人問他也隻能說是不注意摔倒了。

村民們看著他滿身的酒味,聯想昨天的事,以為他借酒澆愁才會喝醉摔倒,便沒有人有疑問了。

顧白焰咱在最高處,看著被慢慢放上三輪車的沈良,眼底沒有一絲情緒。

沈良也看到顧白焰了,看著他的表情,腿一下就痛了起來。

他心底全是不甘憤怒憋屈,他竟然被一個十歲小孩教訓了。

可他竟然不敢報複,軟的怕硬的,他就算傷好,恐怕也不敢找顧白焰幫忙。

沈良他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陪著沈良出村就醫去了。

林敏來的時候,隻看到了三輪車遠走的畫麵。

“他咋了?”林敏問道。

顧白焰道:“喝多了,摔下了坡,可能斷了一條腿。”

林敏想笑不敢笑,點點頭,轉身回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沈聰行說今天送她去鎮上坐車離開。

昨天晚上睡在沈家,林敏給沈聰行解釋是被嚇到了。

沈聰行知道後表示能理解,還安排了老婆挨著對方一起睡,讓林敏彆太在意。

內心裡沈聰行覺得對不起林敏,人家好好支教了這些年,沒想到還會遇到這樣的事。他昨天晚上準備去沈良家讓他彆搞那些歪心眼子,沒想到沈良不在家。

今天早上想到林敏要走了,沈良也斷了腿,以後雙方大概不再有交集,就沒在意這件事了。

顧白焰和一眾小夥伴深藏功與名。

為了保險起見,顧白焰還叮囑對方這幾年一定要保守住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家裡知道了肯定要教訓他們的。

小夥伴們齊齊點頭,表示一定會保守好秘密,兩個堂哥表示會監督到位。

隻要過幾年,說起這件事就是沒有證據的捕風捉影。

顧白焰經過昨天晚上的驗證,也徹底知道自己第一次看到林敏時腦海裡閃過的是什麼。

如果他沒注意,那麼老師哭泣的場景,就會成為現實。

第94章 在火葬場文學裡搞事業4

顧白焰沒有因為打斷彆人一條腿而陷入自我懷疑,也沒有沾沾自喜。

他不認為自己是天生的冷血裁決者,他隻是單純守衛林敏,給那人長教訓。因為他知道,法律懲罰不了這樣的人,但這樣的人又不得不受到懲罰。

他選擇了打斷他的腿,讓他以後都不敢用這套對付女生。

林敏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看著自己四年來住的地方,說舍得那都是假的。

可她又不得不走,她已經儘了全力。

收拾好東西,林敏轉頭就看到來送彆自己的一大堆孩子。看著他們清澈的雙眸裡滿是不舍,林敏內心酸澀。

“一會兒回去注意安全,”林敏本來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就成了叮囑。

沒想到的是,一群小學生認真且大聲回道:“好的,老師。”

以往所有人都是這麼回答的,但這次不知怎麼的,多了幾分愁緒。

林敏提著行李,一路走到村支書沈聰行的車旁,放好行李後,朝送彆自己的小孩們揮手拜拜。

顧白焰上去,把手裡的沈箏早上去采的花塞到林敏手裡,小聲道:“老師以後彆回來了,書本的話,可以托人郵寄到初中去。”

這是防備沈良過後不要臉說出那些事,村裡的小孩最多會被教訓一下。可是沈良家裡不一樣,他們會一潑二鬨三上吊,到時鬨著不讓林敏走,會給林敏徒增煩惱。

林敏表情微怔,鄭重點了點頭,把手裡準備好的住址和電話紙條塞給顧白焰。

“以後有事聯係老師,老師一定竭儘全力幫你。”

這是出於對顧白焰的欣賞,希望他不要因為一些困難而隕落,希望他長成參天大樹。

顧白焰接下紙條,朝老師粲然一笑。

小小的車帶走了那位在這裡奉獻了四年的女孩,顧白焰臉上卻帶著笑。

“你一大早不做飯,去采什麼花兒,那東西是能當飯吃嗎?”

“還不快去做飯,你是想餓死我啊!”

“小賤蹄子,一天天淨會給我找事兒。”

回到家,顧白焰便聽到了沈大柱的怒吼聲。

廚房和大廳隻隔了一道門,廚房裡的女孩正低著腦袋嫻熟做飯,不敢作聲。

王麗蹲在一旁切早上割來的豬食,而罵人的人正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蹺著二郎腿抽著煙罵。

對於這樣的謾罵,王麗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偶爾還要抬頭不讚同瞥一眼沈箏。

意思大約是你好端端惹他乾嘛。◇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顧白焰站在門外,表情不高興,走進廚房,開始和沈箏一起做飯。

沈大柱看著忽視自己進入廚房的人,瞬間氣炸了,站起身來更加大聲道:“反了反了!逆子,你居然還敢幫著沈箏!”

王麗也站起身,“朝宗啊!你快出去,你一個男生,進廚房成什麼體統。”

顧白焰抬了抬下頜,示意沈箏去燒火,他則轉身看向已經走到廚房外和廚房內的兩人。

沈箏剛想上前說話,就被顧白焰按住,讓她彆摻和。

“以後彆罵沈箏,我不高興。以後我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彆妄想控製我,你們最好收斂一點。”

顧白焰沒說那些什麼大道理,這兩人聽不懂,顧白焰就直白說。

王麗皺眉,不讚同又不敢說話。

沈大柱忍不了顧白焰這樣跟他說話,讓他覺得自己的權威被挑釁,大聲叫嚷道:“小兔崽子,你現在翅膀硬了,居然還敢說這樣的話,你是我兒子,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現在服軟,不然老子打斷你的腿!”

長久以來,沈大柱一直覺得自己對這個兒子夠有意思了,沒想到對方得寸進尺。

他今天就要顧白焰知道,他是他老子,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

再說,他是他花兩萬塊買回來的,就是他的私人物品。

解下腰間的皮帶,沈大柱要對方好好受教訓,棍棒底下出孝子,這樣下去遲早反了天了。

王麗麵色發白,上前想要攔住沈大柱,卻被沈大柱一個眼神定在原地。

顧白焰看著盛怒中的沈大柱,隻默默說了一句,“你確定,你是我老子嗎?”

語氣十分輕,聽起來像是在談論家長裡短。

可在沈大柱耳中,卻猶如萬鈞雷霆,他甚至都不敢直視顧白焰了。

王麗也僵在原地,低著頭渾身發抖。

沈箏半懂不懂,不明白弟弟的話為什麼殺傷力這麼大。

空氣一下凝滯了,簡直讓人呼吸不過來。

沈大柱喃喃道:“怎麼不是,我就是你老子!”

隻是這聲音,怎麼聽怎麼心虛。

當初為了顧白焰出現的合理性,他還讓王麗假懷孕,帶著人躲出了山,一年後才抱回顧白焰。他心裡思索,按道理說顧白焰不會知道這件事,可是他話裡的意思是他知道了這件事。

是他聽錯了?

“我隨口一說,爸媽你們彆介意,隻是以後少管我的事,要尊重我們自己的發展,我們發展好了,不會太虧待你們的。”顧白焰輕聲細語,看起來絲毫沒有威脅性。

讓人聽話,不一定要厲聲大喝。

沈大柱聽到這裡,下一秒立刻把手裡的皮帶放在身後,笑嗬嗬道:“都是爸脾氣太暴,以後我儘量不管你和你妹妹,我開明的。”

王麗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白焰微微一笑,繼續煮飯。

沈大柱則破天荒開始切起了豬草,“王麗你去炒菜,放朝宗和沈箏去學習。”

王麗不明所以,根本不理解其中的不對,她隻是順從去拿鍋鏟。

顧白焰沒有給她,繼續做飯。

隻有沈箏一臉不知什麼情況,在疑惑自家怎麼突然變和諧了。

之後吃飯更是,顧白焰直接給她夾肉,沈大柱竟然都不說什麼了。

吃完飯,顧白焰帶著沈箏一起洗碗,洗完後就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