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情舒展,和淺綠花%e8%8c%8e相得益彰,清新文藝。
走近了,還能嗅到淡淡的花香。
方潤麵露驚喜:“這是給我的嗎?”
她眼睛亮起,好心情怎麼也隱藏不住,從挑起的眉梢和抬著的唇角悄悄跑出來。
作為外貌實力派選手,方潤平時不缺人送花,到了有些審美疲勞的程度。
可大抵是送的人不一樣,她的心境也全然不同,嗅著花香,此刻隻剩下滿滿的開心和雀躍。
被這份愉悅的情緒感染,裴洛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作為見麵禮,怎麼能缺少一束花呢。”
裴洛聲音和煦,“本來還會有一頓豐盛的晚餐,隻不過時間太趕,實在沒法兌現,就當姐姐先欠著,以後再請可以嗎?”
客廳裡沒有主燈,光線隨著時間而變換著顏色圖形,氛圍浪漫夢幻。
恰好這時,暗紅色的玫瑰在裴洛身後的牆壁成型,好似置身熱烈花海,全世界唯有她們。
方潤神色微怔,緩了幾秒才有些倉促挪開視線。
她嗓音莫名變啞:“好哦,那就以後再請。”
腦袋裡像是放著一場持久不敗的煙花,絢爛多姿,令她根本沒有餘力再去深思其他。
未擦乾的濕發散著馥鬱香味,猶如無形的小鉤輕輕觸碰裴洛的神經。
裴洛目光落在麵前人的身上,略有停頓。
方潤的五官是難能可貴的明豔掛,嫵%e5%aa%9a妖嬈,狡黠嬌俏,然而性格卻有點天然呆,看起來懵懵懂懂,心無城府。
墨綠睡裙如纖細秀美的荷葉,將生著冰肌玉骨、明眸皓齒的美人麵襯得愈發多情。
未施粉黛,便已然出類拔萃。
這樣的妹妹,好比開在溫室裡的嬌花,需要悉心??x?嗬護,多加注意。
不知以後會便宜了哪個男人。
裴洛腦中忽然彈出這樣的念頭,她啞然一笑,轉瞬拋開。
方潤抱著鮮花愛不釋手,還是她鼻尖一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才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捂。
她剛洗了澡,又穿得單薄,正值國慶,暑期未消,室溫被裴洛設置成控製在二十四度。
冷氣一逼,方潤才後知後覺感到涼意。
顯然,裴洛也想到這一點,低聲說了句抱歉,便倏地傾身過來。
社交距離陡然拉近,方潤登時不敢動彈,指尖微微蜷著,摩挲過花瓣,似乎觸碰到了上麵未落的水珠,沾染清涼。
裴洛那張正經矜貴的臉無限放大,她甚至可以清楚看到對方鼻翼上的一顆小痣。
這樣的尺度,遠遠超過正常的禮儀範圍,陡生曖昧。
鮮花,燈光,暗戀對象。
要素過多,方潤心跳都有一瞬間的停滯。
她眼睫輕顫一瞬,眸光未轉看著裴洛。
對方身上有著好聞的木質香水味,沉穩冷淡,矜持正經,隱約還能嗅到一點辛辣。
光線略暗,細框眼鏡的表麵折射出此時的灰紫色,如同給裴洛的眼睛覆上一層令人捉摸不透的暗光,愈發意味不明。
短短幾秒,方潤大腦空空,又仿佛高速運轉到快要燒至乾涸。
她後背僵直,雪峰輕顫,嘴唇微啟。
四目相對,有什麼一閃而過,徒留無聲旖旎。
裴洛的手在她肩頸上方擦過,細小戰栗順著神經末梢傳回中樞,如同引燃無數小型炸彈,劈裡啪啦著了起來。
方潤身形一抖,險些站不穩。
木質香水好似蠢蠢欲動的野獸,猛地發動攻勢,令她有種自己被這股氣味入侵了一樣。
塗過身體%e4%b9%b3的肌膚泛起震顫,小蒼蘭散發清甜,害羞又期待著。
心跳值在這一刻達到頂峰,方潤緊張到不敢呼吸。
“是我考慮不周,離開前忘了更改,”裴洛手裡拿著什麼收回去,身體隨之後退兩步,“室溫可以調整,如果你感覺太冷直接升高幾度就可以。”
距離瞬間拉開,重新回到正常健康的社交分寸。
綣繾旖旎的曖昧氛圍陡然消散,宛若從未出現,徒留無邊悵然。
方潤有些回不過神,輕輕眨了眨眼,顯出幾分嬌憨可愛。
裴洛升高室溫,餘光瞥到她這副模樣,忍不住想笑。
“怎麼,”裴洛抬手在她麵前揮了揮,“抱歉,剛才隻想著調整溫度,忘了提醒便靠近你。”
女人文質彬彬,溫文爾雅,頗有禮貌。
方潤卻叛逆地希望她能不這麼正經。
然而想想可以,不能這樣說出來。
方潤壓下失落惆悵,抿唇搖搖頭:“沒事,我不排斥姐姐的靠近。”
“我喜歡姐姐。”
裴洛愣了一下,像是想不到她會這麼直白表達親近。
心底一陣柔軟,裴洛放下遙控器,抬手揉了揉方潤的發旋:“乖妹妹,姐姐也喜歡你。”
全然沒有覺察出,此喜歡非彼喜歡。
方潤也不氣餒,這句添上的表白隻是暗戳戳的試探,成功與否並不重要。
總歸暗戀那麼多年,哪是一朝一夕便能成功的。
現在能住進裴洛的房子裡,未來許久都要跟對方單獨相處,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
方潤很快調整好情緒,又揚起甜甜的笑容:“裴洛姐已經做的很好啦,能同意讓我住進來,我便已經很開心幸福了。”
說起這個,裴洛便想起母親打電話時說的傳聞。
方潤在學院裡的宿舍是標準六人間,起初好端端的,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有個女孩公然敵對方潤,處處挑刺找事,連方阿姨送給她的生日禮物斜挎包都被對方用小刀狠狠劃破了。
無意中得知這件事後,方阿姨便火冒三丈,當即讓女兒搬出來,隻是暫時沒法找到合適的租房,便拜托到裴洛的母親這裡來。
裴洛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看著方潤長大,哪怕近幾年因為創業階段太繁忙沒怎麼回家,也對這位從小就乖巧可愛的鄰家妹妹倍加憐惜。
聽到對方的遭遇,她思索過後便同意了。
隻是沒想到,這位鄰家妹妹成長為如此姿色的俏佳人,還這樣懂事乖巧。
裴洛心中愈發柔軟,她注意到女孩未擦乾的濕發,隨口說:“怎麼沒吹頭發?”
方潤哪裡知道她在想什麼,隻當對方在關心自己。
她捋了下耳畔的發,小聲解釋:“剛才聽到裴洛姐的敲門聲,忘記吹了。”
那雙漂亮靈動的狐狸眼輕輕上挑,無聲勾人,連對視都像在丟鉤子。
裴洛搖頭輕歎:“還是要愛護自己的身體,不然時間長了容易頭疼。”
說著,轉身往主臥走去,沒一會兒便握著吹風機回來。
“過來,”裴洛垂首,鬆開袖口的紐扣,隨意往上折了折,“我幫你吹。”
女人及肩的秀發用一根黑發繩綁在後頸,西褲挺括筆直,襯衫解開最上麵兩顆扣子,露出一小截突起的鎖骨,明暗交織,盛滿溫柔光線。
方潤腳底生根般呆呆立著,仿佛聽見腦內煙花綻放時的輕快鋼琴曲。
她中了一種名為裴洛的毒,深入骨髓,難以醫治。
裴洛整理好衣袖,抬頭朝她這邊看來,注意到女孩的神色,忍俊不禁:“你是在表演站軍姿嗎?”
方潤耳根熱了熱,這才把花放下,小碎步跑過去。
兩人一坐一立,距離恰到好處的溫馨,方潤能感覺到對方指尖劃過發根的酥|麻,後頸止不住微顫變熱。
明知對方的優待無關情愛,可方潤仍是希望這一瞬可以無限拉長,直至永恒。
吹出的風將水分帶走,燙成大波浪的及腰黑發慢慢蓬鬆起來,馨香外散,甘甜溫婉。
方潤的發量很充足,裴洛耐心吹了二十分鐘才幫她完全烘好。
“好了,去照照鏡子吧。”裴洛拔下插頭,溫聲說。
方潤這才起身,像得了大紅花的幼兒園小朋友,快步小跑回臥室。
她本就五官明豔大氣,蓬鬆墨發披散開來,顯得愈發韻味十足。
裴洛也跟了過來,看到鏡中美人明眸皓齒的漂亮模樣,無端又想起那個念頭。
她忽然明白了那些看著女兒出嫁時父母的惆悵不悅。
木質香水逼近幾分,在方潤耳畔充盈。
“小潤這樣漂亮,不知以後要便宜哪個男人了。”
裴洛貼著她的耳根,輕聲呢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第3章
早餐袖扣
怎麼可能會有彆人,當然是想便宜姐姐了。
方潤暗自腹誹,卻不敢真的這樣說出來。
在華國,同性婚姻法案於兩年前才剛剛通過,是以雖然生活中不乏同性戀者,但還是習慣按照異性戀的說法來。
裴洛話音落下,自覺考慮不周,又補充了句:“當然,不論男女,我都希望我們小潤能幸福。”
措辭嚴謹,語氣沉靜,像是真的在為方潤祝福。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方潤很淺壓了壓唇角。
一場略帶浪漫曖昧的寒暄結束後,兩人互道晚安,臥室的門闔上。
方潤躺在床上,入目皆是素白,她不習慣關燈睡,昏暗的淺橘色光線照亮一小片領域,驅散黑暗。
今晚雖有令人窘迫的小插曲,但總體來說還是滿意舒適的。
第一次收到裴洛送的花,
第一次被裴洛幫吹頭發,
第一次和裴洛貼耳低語。
氛圍滿分,小潤妹妹仍需努力。
方潤眼前浮現出升級打怪的進度條,哪怕隻有少得可憐的3,也足夠她振奮起來。
裴洛的溫柔就像一把火,令她死灰複燃,劈裡啪啦燒個沒完沒了。
對方仍拿她當兒時妹妹,但這不重要。
她會讓裴洛慢慢意識到,曾經的小潤妹妹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可以一起談戀愛,甚至步入婚姻殿堂。
方潤伸手在麵前揮了揮,露出勢在必得的堅定目光。
那麼,捕獲裴洛芳心的第一步,即展現作為同居室友的貼心賢惠。
手機屏幕亮起,鬨鐘設置的數字滾輪不斷滑動,最後猶豫幾秒,鎖定數字6。
向來不到早上七點不起床的方潤麵色凝重,指尖輕觸屏幕,確定。
翌日。
a.m. 6:00。
鬨鈴聲無情響起,宛如催命符般朝方潤耳畔湧入。
方潤抗拒地將腦袋埋進薄被裡,正欲再度進入睡夢,腦中忽然閃過裴洛的臉。
啪。
鈴聲戛然而止。
方潤揉著眼睛,睡眼惺忪坐起身,慢吞吞伸了個懶腰。
待洗漱化妝完成,時間已經過去半小時。
除了學校臨時下通知,她從未如此勤奮早起。
方潤忍不住對鏡拍了張照,發給溫染,附贈起床催促。
溫染沒回,大抵還在香甜夢中。
她不在意收起手機,將卷發綰起,用鯊魚夾在腦後穩穩固定,流蘇打了個旋,慵懶隨性,不失雅致。
方潤換了條淺色碎花長裙,突出腰線,優越身材比例直觀而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