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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大病,也沒什麼心氣去治,就隨便了。但兒子還很年輕,正是要撐起一個家的時候啊!

至於陳文娟一個在外國做小保姆的年輕姑娘能想什麼辦法?他們的想法是陳文娟可以向雇主借錢,他們的想法裡,人那麼有錢,這對於他們根本就是小錢!就像古時候的家奴,隻要主家滿意,家裡出了什麼事求一求主家,有時候真是個路子。

至於說借錢了怎麼還,陳文娟沒有問...因為她已經明白了,就是做工抵債而已。她算了算醫藥費,就知道如果真的要做工抵債,哪怕自己今後一分錢都不花,也得還上十來年,而且這還是雇主不算她利息的結果。

但怎麼可能不算利息呢?

更重要的是,了解雇主為人的她很清楚,她是借不到錢的...陳文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想到了給人代孕——劇本裡,前麵是有一個鋪墊的,陳文娟認識了一些同樣在這邊務工的國人,偶爾也會聯係這些同胞,這也算是她唯一的‘放鬆’了。

其中有一個女孩兒,說是來務工的,其實就是來做代孕的。當然,這邊雖然有些州允許商業代孕,但她一個外國人能不能做代孕,這其實是在灰色地帶的,所以做的很隱蔽,得有一些‘頭麵人物’組織著做才能做起來。

就這樣,陳文娟選擇了聯絡那個做代孕的同胞......

在《生產》的劇本裡,女主角‘陳文娟’其實更像是一個‘旁觀者’,一個記錄這個故事的人,這個故事要借她的眼睛完成。這樣的角色,大多數時候就像畫布,平平淡淡,這才好作畫。

事實也是如此,相比起陳文娟,《生產》裡其他亮眼的女性角色就太多了——不過這其實也不是重點,重點是對於程程來說,‘陳文娟’這個角色完全是陌生的,這個角色和她本人差距太大,性格、生活經曆等都是。偏偏她又是那種稍微差一點兒,就會淪為背景板的角色,根本容不得一點兒大意。

她是要做畫布,承載一切,可不是要做背景板,可有可無...這兩者看似相似,其實是完全不同的!

當然,現在還有一點兒時間,而且實在不行的話,還能回檔。所以程程整個人還是比較放鬆的,情緒穩定...春晚前最後一次彩排,還和黎佳八卦呢!‘黎佳’是一位優秀的女演員,不過之前主要演電視劇。

她之後也會參演《生產》,雙方都知道這事,也因為這個緣故,兩個原本不太熟的演員以此為契機搭上了話。

“...是的,就是這樣,現在真的是不一樣了。之前我們說流量為王,也沒有想到流量可以起勢這麼快啊!之前那些流量吧,要麼是一步一步做起來的,要麼是之前有過不短的默默無聞期...現在這是怎麼回事?真是太快了。”黎佳自己就有過很長的默默無聞期,更沒有爆火,享受過流量紅利,說起這些心情總是有些複雜。

她說的其實是最近練習生選秀綜藝出來的愛豆們,肉眼可見的‘備受寵愛’。真的是人氣在手,想做什麼都可以——雖然他們還沒有被春晚接納,但這幾年的春晚已經有一些流量很高的偶像來了,今年也有,黎佳還在彩排現場看到過人呢!

“這種事也不隻是在國內,在全世界範圍內也是一個趨勢...總的來說,大家的節奏越來越快,娛樂也越來越碎片化,明星也趨向流量。你看今年一些好萊塢的活動,壓紅毯的都有真人秀明星了。”程程沒有安慰太多,嚴格意義上來說,她也算是吃到流量紅利的一批人了,真的安慰的話,有不痛不癢的嫌疑,還不如客觀一些說呢。

“哦,確實是這樣...不過這樣大而化之的事,其實也不用我們去考慮......”其實黎佳也不是真的要對一個還不算特彆熟的同行抱怨什麼實質性的東西,所以話題很快就說開了。

過了一會兒,兩個看著特彆年輕的男生過來問好,特彆客氣...國內其實沒有日韓那樣嚴苛的‘上下尊卑’劃分,根據年紀、入行時間,劃分的清清楚楚。基本上大家最多就是因為人氣高低,有人被捧,有人受冷落而已。

但隻要有圈子可混,論資排輩這種事就無法避免!特彆是前輩們還掌握著更多資源的時候,這一點就更明顯了。

這兩個男生大概就是黎佳口中爆紅的流量偶像了,不過他們並不是今年練習生選秀出來的,已經出來兩年了,今年也要在春晚表演節目。他們很懂禮貌地到處拜訪,看起來還不錯。

他們走了以後,黎佳才說:“我覺得他們挺有前途的。”

“嗯?”程程沒有立刻反應過來。

“你不覺得嗎?我是說,現如今不管是歸國的,還是國內培養出來的偶像,其實隻要紅了,就會把之前學到的那些規矩丟到腦後,迅速自大起來。和圈子裡其他人沒什麼不同,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國內的練習生培養,受日韓影響是很重的,所以不少偶像公司都學了日韓的規矩。特彆是過去幾年,韓流那麼凶猛,學南朝鮮的就更多了。其中照搬過來的,大概還有那種嚴苛的規矩,以及過度的‘禮貌’了。

但學歸學,社會環境不支持,又能怎麼樣?生活在南朝鮮那個環境中,甚至不需要太過強調,他們也會學會那些東西。但在國內,課堂上學會了,課堂下用不上...最後也就是嚴謹一些的,時刻提醒著自己,才能保持一些,其他的很快就會全部丟掉。

黎佳露出微妙的表情:“在我們這個圈子裡,那種能不被人氣寵壞,最紅的時候也能不改變作風,即使隻是表麵作風...這種人,往往是最有前途的。”

說到這裡,她還不動聲色地看了程程一眼——說起來,最符合這個說法的,不就是眼前這姑娘麼?

圈子裡的人不知道討論過這姑娘多少回了,這姑娘實在是太低調了!大家之前還打賭,什麼時候可以看到這姑娘的‘墮落’——如果一開始大家還覺得她是在作秀,又或者是還沒有經曆過這個圈子的誘惑,將來還是要‘和光同塵’的,那現在大家已經改變想法了。

她都紅了好幾年了,依舊這麼低調,而且還有越來越低調,低調到塵埃裡去的趨勢...現在確認了,這姑娘就是這麼‘無聊’的人。

心裡的想法先暫且不說,黎佳又接著說:“...我在劇組也接觸過這些做偶像的小孩子,國內的現實情況嘛,無論歌手、偶像,還是彆的什麼,絕大多數想要更進一步,最後還是要到演戲上來。”

“說實在的,真的不行,沒有底子的啊,演戲就是個木頭...幾十年前的偶像能演戲,一方麵是那個時候戲多,反正演員便宜,偶像自帶人氣也依舊便宜,劇組就很願意要,那時港台那邊的演員好多都忙到要軋戲。另一方麵,那個時候偶像有人氣是不錯,但一樣‘不值錢’,想要賺錢就要吃苦,這是大家都認可的。”

“那個時候沉得下心,肯用心的話,大量的戲總能堆出一個合用的演員。現在的話,都是大明星了,肯不肯吃苦,肯不肯放下`身段先不說,肯定是沒有時間磨練演技的...他們的活動太多了,又都是那麼賺錢的。”

第272章 摘月(2)

時間在準備新電影和春晚演出之中匆匆而過, 程程其實不算太忙...說起來,一個演員如果隻是演戲,再加上少量的、必須的通告, 本來就不會特彆忙——無論是在劇組外, 還是在劇組內,這年頭連軋戲都基本絕跡了嘛。

演員之所以忙碌, 說到底還是各種見縫插針的行程太多了,不然至少不會比普通的打工人忙多少。

不過,身在這樣一個名利場,又怎麼能拒絕那些行程呢?那些行程代表的是金錢, 也是流量。事實上就連程程,也不能說完全拒絕了那些行程, 她隻是說出的少一些, 而且接戲不那麼緊, 這樣才顯得‘悠閒’了不少而已。!思!兔!在!線!閱!讀!

當然, 所謂的‘悠閒時光’她也不是拿去玩了,各種充實自己、提升演技、準備新戲的安排都是有的。

等到了春節期間, 程程對《生產》這部戲的準備已經挺充分的了,至少是不少普通演員會覺得這樣直接進組出演也毫無問題的程度。不過要說程程麼, 她對自己的要求要更高一些,是不可能止步於‘普通演員’的程度的。

現實一些說, 外界對她的期待也不可能止步於那個程度。對於程程來說, 她的好口碑,自成品牌的‘優秀’,既是她如此低調,依舊能斬獲巨大流量,不輸於當下頂流的武器, 也是一種壓力的來源。

她得每次都做得足夠好才行,純粹一些說,這是她對表演的追求。而考慮一些‘私心’,也是她為了保住自己名譽必須做的努力——她也不是什麼完全超脫的聖人,當然會有這樣的私心。

程程心裡已經計劃好了,在春節之後,進組之前,還要努力推進一些‘陳文娟’這個角色的進度(春晚的表演如果忽略是直播,這個過程還會被全國人民放在放大鏡下觀察,其實就是個普通表演而已,難度並不大。但說是這樣說,誰又能真的完全心態放鬆,不去掛記呢)。

所以,在春晚的後台,其他第一次來春晚的藝人都很緊張的時候,程程的緊張相對有限——有一點點緊張,但這種緊張之外,希望快點結束這件事的迫切,衝淡了緊張。讓她既保持了緊張帶來的興奮感,又不至於受緊張的不良影響。

這正是最好的狀態啊!

“春晚還沒開始嗎?”七點鐘之後就釘在電視機前的藍潔看著中央一套還在播放的廣告,略帶抱怨地說道。她屬於是每年出於傳統,會和家人一起看春晚的那種,但春晚的節目還真沒怎麼關心。偶爾抬頭會看一看,大部分都低頭玩手機去了。

有些段子手特彆有才,效率也很高,剛剛播的節目,立刻就有吐槽段子上來了呢!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才七點一十分,怎麼可能就上春晚,春晚都是八點鐘開始的啊。”媽媽端來兩個果盤,一個果盤裡放了橘子,還有一個果盤裡就是糖果、餅乾、瓜子什麼的混在一起了。

“春晚都是八點鐘開始的嗎?那麼晚的嗎?總覺得......”很久都不關心春晚,對大家扒著春晚編段子、製造熱詞名梗還比較了解的藍潔‘啊’了一下,有一種微妙的感覺。不過她也沒說什麼,拿了一個橘子捏了一下,剝皮吃掉了。

春晚終究是要開始的,她其實也沒有等太久——和群裡的小夥伴說幾句騷話,又和家人扯幾句沒什麼意義,重點也不在意義的閒話,春晚就準時開場了。

今年特彆關心春晚,當然還是因為程程要上春晚了!

大家總覺得春晚找那些流量來沒什麼意義,說是想要貼近新一代,結果還是擋不住春晚的收視率、關注度連年走低啊!而且從很多人的感覺來說,那些流量也並沒有讓春晚更好,重新變得能引領潮流。

然而話不能這樣說,在傳媒發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