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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彆太離譜 七月岸 4330 字 6個月前

過去的時候, 甚至把婦人帶倒在地。

“公子救救我兒, 求你救救我兒,他就在柴房,他才一個月大啊。”婦人一口氣說完, 兩眼一閉昏了過去,顯然是太過驚悸,又被這麼一摔所致。

江舟在聽到她說孩子隻有一個月大的時侯就衝進了院門,寬敞的大宅院裡,小小的柴房已經被熊熊大火包圍, 也難怪婦人不敢自己去救, 要出去叫人。

她略一凝神, 便聽到柴房裡有低弱的嬰兒啼哭聲。

江舟腳下再也沒有猶豫,身形閃得極快, 穿進火海。

柴房外麵燒得很厲害, 所幸裡麵還沒有著火, 隻有濃煙滾滾。

江舟不熟悉柴房的布置,循著那似有若無的啼哭聲才找到孩子的位置。

一個小小的嬰兒用薄被裹著,躺在柴房角落的地麵上。

江舟腳步不停,眉頭下意識地皺了一下,心底湧起一絲不對勁。

但救人要緊,所以她來不及多想,抱起已經哭不出聲的孩子便飛身往外一衝。

待到她腳一落地,陡然雙目瞪大,怔在原地。

不遠處的江府,虞眠已經找到了中意的店鋪,打算第二天便帶銀票去盤下來。

她一回府就看到了坐在前廳的江渺。

“虞眠,你是不知道,那個胡言州竟然哄了禮部侍郎褚家的二小姐跟他廝混,倆人還賃了個宅子,就在這條街上,連孩子都生了,我今天看到那個胡言州把孩子帶到柴房,你猜怎麼著,他竟然在柴房四周倒了一地的油,看著是想把自己的孩子燒死,虎毒還不食子呢,你說他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江渺一邊念叨,一邊搖頭,想不通胡言州好好的怎麼對自己兒子下毒手。

虞眠漫不經心地聽著,隨意看了眼外麵天色,便聽到一陣不確切的嘈雜聲:“江姐姐,外麵好像有什麼動靜,江舟今日怎麼還沒回來,你快去看看出了什麼事,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她猛地站起來,不等江渺反應過來就快步往外走。

那股不安莫名更強烈了。

走出江府,就見不遠處有一處宅子冒著火光和濃煙,外麵的路上也站了些人。

就在這時,有幾個身穿官服的人跑著衝進了宅子,為首的人竟然是胡言州。

江渺拉住虞眠,低聲道:“那就是胡言州和褚家二小姐賃的宅子,肯定是他自己放的火,也不知道在鬨什麼幺蛾子,咱們彆去湊熱鬨了,免得再被他攀扯。”

虞眠被她這一拉,有些茫然地站在路邊,心神不寧地望著街口,並沒有看到江舟的影子。

她不放心道:“我心裡不踏實,還是去看看吧。”

江渺見她堅持,想起虞眠和胡言州的過往,識趣的沒有再攔著。

心裡則默默記起了小賬本,瞧瞧虞眠這心神不寧的樣子,不會是擔心那個胡言州了吧。

不應該啊…

同一時間,柴房著火的宅子裡,江舟剛抱著孩子出來就被一眾人堵在了原地。

來人還都有些麵熟,是她之前在翰林院當差時的同僚。

“諸位…這孩子好像昏過去了,要趕緊送醫館。”

江舟惦記著孩子的安危,想趕緊去醫館,卻被胡言州正麵攔住了去路。

“江侍郎彆著急啊,不妨先跟我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情況吧。”

胡言州張開雙臂攔住江舟,眼神幽深地盯著她,絲毫不在意孩子的安危。

江舟深吸一口氣,言簡意賅地解釋道:“我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方才見有人呼救,我便進來幫忙救出了孩子,救人要緊,你讓開。”

她冷著臉輕斥一聲,並不想理會胡言州,畢竟救人要緊。

哪知胡言州不僅沒讓開,還咄咄逼人道:“江侍郎說得這些,我們都看到了,我讓你解釋的並不是這一點。”

說著,他回頭掃了眼翰林院的眾位編修,又看向江舟。

一同而來的六七位編修個個麵色凝重,都在望著江舟,眼裡透著驚懼。

迎著這些不同尋常的打量,江舟從那一道道目光裡意會到了什麼,登時繃直了嘴角,她朝著一位之前在翰林院當值時認識的同僚望去:“蔣兄,這孩子急需救治,勞煩你帶他趕緊去找大夫,拜托了。”

姓蔣的編修複雜地看了眼江舟,最後一握拳,堅定地走上前接過孩子,壓低聲音說了句:“江侍郎保重。”

說罷,他便抱著孩子匆匆離開。

江舟這才看向胡言州,平靜道:“你想讓我解釋什麼?”

不等胡言州開口,兵馬司負責巡街的士兵已經提著水桶趕到,柴房的火勢看著很大,好在著火麵積小,所以很快就被撲滅了。

此時,院子外麵已經圍過來許多百姓。

以胡言州為首的翰林院眾編修齊齊站在江舟麵前,兩邊安靜對峙著,落在士兵和百姓眼裡尤為詭異。

為首的士兵看了眼他們的官服,確定江舟是侍郎大人,湊過去道:“這位大人,火已經撲滅了,您可還有吩咐。”

他朝著江舟行禮,心裡悄悄打起了鼓,這是什麼情況。

瞧著是翰林院的人和這位侍郎大人之間有什麼問題,麵色都挺嚇人的。

江舟麵不改色道:“有勞,此處已無事,諸位請回吧。”

“且慢,剛好人多能做個見證,江侍郎現在可以解釋一下方才是怎麼回事了吧。”胡言州又走到近前,攔住了要離開的士兵們,也勾起了院門外百姓們的好奇心。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胡公子想讓我夫君解釋什麼?”

這時,人群裡響起一道清淺的聲音。

虞眠走進院子,一襲白裙,麵色冷淡,仿佛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讓有些嘈雜的場麵頓時安靜下來。

江渺跟在她身後,雙手撐開,一臉警惕地看著胡言州,一副隨時要開打的模樣。

胡言州見狀笑了,越笑越大聲,狀若瘋狂道:“解釋什麼,那就讓江侍郎說說自己是怎麼形同鬼魅衝進火海,又是怎麼做到讓火一點也不沾身的,不要說我眼花,我與翰林院眾位編修都在二樓看到了。”

他指了指柴房後麵的那個院子,一座閣樓二層的窗戶敞開著,正對著廚房也大開著的窗戶。

緊接著,他又逼問道:“我們都瞧見了,那火好像長了眼一樣,連江侍郎的衣角都不沾一下,而江侍郎你,是飛進去的,也是飛著出來的,試問什麼人能有如此本事,江侍郎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倒是說說看啊。”

飛進飛出?還讓火苗避讓?

眾人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第一反應是不信,隨後看向一直沉默著的幾位編修,又不得不信。

難道這麼多人都眼花了不成?

虞眠一怔,默默走到江舟身邊,牽起她的手,心裡飛快地想著對策。

中計了。

江舟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這場火是一個局,一個專門為她而設的局。

偏偏她此刻想不到合理的理由來解釋方才的一切。

江渺見情況不對,江舟和虞眠都不說話就落了下風,情急之下往前一擋,她反問道:“老娘倒要問問胡公子,這院子是你的,被困柴房的孩子是你兒子,就連火都是你點的,對吧。”

第58章 、58

這個胡言州為了算計江舟, 竟然連自己剛出生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是她大意了,沒想到胡言州如此喪心病狂。

江渺心底自責不已,看向胡言州的眼神不免帶了殺意。

胡言州並不否認,也沒打算否認, 自打他死在尚方寶劍之下, 醒來發現回到了三個月前, 就沒想過給自己留退路苡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大火圍城那日, 百姓隻顧著求生, 沒有人注意江舟母女是怎麼葬身火海的, 他卻看到了, 看到了江舟母女飛入天際,她們根本沒有死。

可那個禁軍統領根本不信他的話, 還因為此事震怒斬了他。

重來一次, 就在胡言州搞清楚狀況,打算離京去南玉縣報殺身之仇時,卻發現虞尚書夫婦竟然提前回京了。

事情和記憶中的一切有了不同, 他很快意識到不止自己帶著記憶重生了。

在虞眠和江舟雙雙平安回京,還立下大功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倆人之中必然也有人是帶著記憶回來了。

甚至有可能是兩個人都重生了。

彼時,胡言州已經被貶官抄家,身邊除了一個沒腦子的褚家二小姐追隨, 就隻剩爹爹多年來中飽私囊藏起來的錢財。

想起前世臨死之前的一幕幕, 江舟母女竟然會飛天入海, 還能救下南玉縣一城百姓,他送爹娘回鄉後, 就開始計劃起一切。

胡言州先是打聽好消息, 接著花重金賃下了和江府在同一條街上的宅子, 哄著那個沒腦子的女人住進來。

他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親生兒子設套,畢竟算計彆人難免有變數,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胡言州想起過往種種,冷笑道:“少說廢話,是我的宅子,是我放的火怎麼了,我這麼做都是為了讓江舟這個妖魔現身。”

隻要把江舟打成妖魔,就算百姓容了她,皇帝也不會容她。

畢竟站在權力頂端的人怎麼可能允許這種非人力可控的東西存在呢。

沒錯,江舟到底是什麼東西。

胡言州抱著同歸於儘的決心設套,終於在這一刻得償所願。

隨著他這一番話,視線又回到江舟身上。

虞眠緊繃著唇角,終於想起自己忽略了什麼,她和江舟回京之時,按時間算胡言州應該在去南玉縣的路上。

胡言州又不會未卜先知,南玉縣的消息也沒有傳開來,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京城。

如今看來,這個人八成也帶著記憶重生了,甚至還洞悉了江舟非同尋常的能力。

江舟呼吸一沉,握著虞眠的手微微用力,眼下的局勢對她們非常不利。

可是該怎麼解釋呢?

該怎麼解釋她異於常人的一切呢?

似是從隱隱緊握的力道上感受到了她的不安,虞眠心神一動,輕笑道:“胡公子莫不是得了失心瘋,我夫君天賦異稟,自幼習武,使點輕功,雕蟲小計而已,沒想到冒險救了你的兒子還要被你恩將仇報說成是妖魔,真是笑話。”

輕功?

眾人齊齊一愣,就連翰林院的幾位編修也產生自我懷疑,難道是被胡言州先入為主給帶偏了,江侍郎根本不是妖魔,而是武藝高強?

江舟瞬間領悟到了虞眠話裡的意思,點頭道:“夫人說得正是,我自幼癡迷武藝,飛簷走壁不在話下,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虞眠真是她的救星啊,這個理由好,咬死了。

胡言州見她們往武藝上扯,就連幾位編修也神色鬆動,頓時急了:“少胡說八道,我們都看到了,那火苗為什麼不近你的身?”

這一次,江舟沒有被他問住,坦然道:“不知哪位可以生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