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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彆太離譜 七月岸 4402 字 6個月前

你的。”

胡言州低笑一聲,心知懷裡的女子想要什麼。

禮部尚書的女兒,雖然是庶出,但也勉強能做他的夫人。

至於往後,夫人之名能不能守住,還不是看他的心情,想換就換了。

褚二小姐嗔笑道:“胡大哥不是說虞眠是嫡女,我這個庶出隻能做側室嗎,這麼快就改心思了?”

胡言州對虞眠的心思,她當然知道。

但如今褚家因為長女曾牽涉進謀反案中,褚尚書已經不再被聖上重用,她又是個不受看重的庶女,對她來說,胡言州不僅是侍郎府的大少爺,還是前途無量的狀元郎,已經是極好的親事了。

所以她不在意,不在意胡言州心裡有幾個人,她隻在意自己能不能嫁入胡家,脫離岌岌可危的褚家。

胡言州笑道:“若是虞尚書被發落了,她哪裡還能與你比。”

“還是謹慎些,萬一被牽連了呢,聖上的心思難猜,胡大哥且等一等。”

等到事情塵埃落定,確定不會被波及,再出手。

很快,年輕的男女就不再聊正事,開始傳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聲音。

隔壁,江舟收斂心神,微微擰眉。

次日來到翰林院,她看了眼不遠處的皇宮,不自覺地摸了一下耳朵,凝神去聽。

待聽到禦書房裡的聲音後,心思稍定,這倒是個機會。

聖上果然要發落沒眼力見的虞尚書。

江舟沉思半晌,下衙後就往虞府遞了拜帖。

才剛考中一甲的探花郎無緣無故地遞辭呈,不僅不合常理,且容易被上官壓下來,不如順理成章的被牽連,借此遠走高飛,還能順手再賺三千兩銀子,何樂而不為呢。

虞尚書見是個寒門子弟,直接不見,連話都沒傳到虞眠那裡。

江舟站在虞府外看了看院牆,歎氣。

虞眠可以隨時去酒樓找她,但她想隨時見虞眠一麵就沒那麼容易了。

她隻有順風耳,可不會千裡傳音啊,要是能飛過去就好了。

這個念頭才起,江舟便感到一陣意動,好似自己真的會飛一樣。

她不由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腿,試探著一跳,原地蹦出五尺高,驚得她趕緊靠牆冷靜。

好在前後無人,不然就太嚇人了。

失憶前的自己還有什麼能力是她不知道的,不會還是個飛簷走壁的武林高手吧。

不過,這樣一來就簡單了。

入夜,江舟凝神聽到虞眠吩咐小丫鬟退下的聲音,確定了人在哪裡,便繞到虞府的後牆,一躍而起。

丫鬟小橘子關上房門,回了隔壁廂房。

院中隻有秋風掃落葉的聲音,房中很安靜,虞眠走到桌前正要吹熄燭火,就聽到門外響起一聲輕喚。

“虞眠。”

聲音很低,似是不欲讓除了虞眠之外的人聽到。

虞眠心裡一緊,看向不知何時映在門窗上的人影。

她慌忙四下望去,卻發現房間裡沒個防身的東西。

“何人?”

虞眠舉起燭台,盯著門窗上的人影,神情警惕,大有一見不對就張口呼救的意思。

“江舟。”

片刻後,房門打開。

兩人對視一眼,掩上房門。

虞眠手裡仍舊握著燭台,蹙眉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這個人深夜來訪,肯定不是走正門,畢竟在外人眼中,江舟是個男子,不可能被放進來。

難不成是跳牆?

江舟麵色尷尬道:“悄悄進來的,我有事找你,白天遞了拜帖,門房沒讓我進來,所以隻能出此下策,抱歉,嚇到你了嗎?”

當然嚇到了!

虞眠心說能不嚇到嗎,但她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平靜道:“何事?”

江舟看著手握燭台、一臉防備的人,識趣的沒有往裡走,就站在門前道:“你之前說的事還算數嗎,三千兩,我提親再退親。”

第5章 、05

站在門前的人一臉嚴肅,眸色認真,不似白天裡不以為然拒絕的態度。

虞眠注視著江舟的眼睛,沉默片刻道:“好。”

話落,她轉身走到桌前,放下手裡緊握著的燭台,似是卸下了防備。

房間裡陡然一靜,江舟已經達到了此行的目的,便沒打算再留,免得被人發現。

“那就說好了,我明日就來提親。”

“且慢。”

虞眠定定望向她,輕聲道:“朱雀街上的秦家酒閣隔壁有一家青雲書肆,往後你若再有事尋我,便讓書肆的人來送本書,我收到書後自會去酒樓找你。”

她深知以江舟的身份,想進尚書府是不容易的。

便想著可以約定一個暗號,總好過這個人每回等到深更半夜來跳牆。

聽了虞眠的話,江舟點點頭,暫時看來是個好辦法。

隨後,江舟便悄悄離去。

虞眠沒有問她為何改變主意,她也沒有提孩子的事,兩個人默契的隻談合作,不欲再多糾葛。

次日,江舟便提前下衙,來到戶部尚書府。

不出意外的,虞尚書還是不見人。

直到管家憂心忡忡地來報。

“江編修說是來提親的,還說…”

“還說什麼?”虞尚書斂眉,一個寒門讀書人,就算混進了翰林院,沒有靠山,沒有人脈,熬到老也還是個小編修。

這種人多了去了,也敢妄想他的女兒。

管家遲疑了一下,原樣複述了江舟的話:“江探花還說他與小姐情投意合,說老爺您去問過小姐便知該不該見他。”

情投意合?

虞尚書神色一沉,吩咐道:“去把眠兒叫來。”

他倒要看看是怎麼個情投意合。

虞眠來的路上就聽管家說了爹爹為何找她,所以在進門後便主動交代:“江舟與女兒確實情投意合,還望爹爹成全。”

虞尚書心情沉重地打量著女兒,皺眉道:“少胡言亂語,往後莫要與他再來往。”

一個小小的探花郎,哪能配得上他們虞家。

以女兒的姿色,是要入主後宮的,他是要做國丈的,怎會把一個探花郎看在眼裡。

虞家不像一般士家顯貴出身京城,關係盤根錯節。

他是外地調往京城的三品大員,雖然也是一方士族,但跟這些京官相比還是差了許多。

虞尚書自打進京後便存了把女兒送進宮的心思。

與其費勁心力再去經營靠不住的人脈,不如直接攀上皇家。

這叫一步登天,而女兒的傾城之姿,就是他的底氣。

男人哪有不愛美的,聖上也是男人。

他覺得做國丈的希望很大,所以絕不能出差錯。

虞眠料到了爹爹會如此,便垂首道:“女兒已經懷了江舟的孩子,求爹爹成全。”

說著,她跪到了地上。

虞尚書神色微僵,麵容飛快地扭曲了一下:“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虞眠抬頭,迎上爹爹盛滿怒意和失望的視線,重複道:“女兒已經有了身孕,求爹爹成全。”

如此一來,她就再無可能進宮了。

虞尚書呼吸一沉,盯著女兒的臉,咬牙道:“什麼時候的事。”

“上個月,前些日子去找韓神醫把過脈了。”

韓神醫是何人,虞尚書自然知道,既然如此,那就錯不了。

他忽地仰頭,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沉沉道:“此事除了你們二人,還有誰知情。”

虞眠眼簾一顫,輕易就猜到了他的意圖,她眼神黯了黯:“韓神醫的醫館中,上下皆知,樓上樓掌櫃也知,我們常去的青雲書肆,也都知曉。”

她有意這麼說,為的就是打消爹爹眼裡那一閃而過的殺機。←思←兔←網←

為的就是告訴爹爹,紙包不住火,想滅口把事情壓下來是不可能的。

虞尚書雙目一瞪,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從無害人之心,但若害死一人能來換潑天的富貴,有何不可。

可是,眼下所牽涉的人卻不是一個兩個,韓神醫的醫館,青雲書肆,無論哪一個,都不是他能輕易解決的。

虞尚書並不知自己被一向乖巧的女兒糊弄了,此時的心情就像從雲端上跌了下來一樣,跌醒了他做國丈的美夢。

“混賬,你太讓爹爹失望了,滾出去,讓那個江探花也滾出去。”

盛怒之下,虞尚書隻想一個人靜靜,不想看見任何人。

虞眠默默起身,走出門去,朝守在院中的管家道:“把江探花請進來,吩咐府裡的人,以後見到新姑爺不許攔著。”

管家嘴巴一張,滿臉驚訝,新姑爺?

新姑爺!誰?那個江探花?

天哪!

他回頭看了眼房中背對著院子的虞尚書,恍恍惚惚地去吩咐了。

小姐等到年二十二終於嫁出去了,不是嫁入皇家,而是要嫁給新科探花郎,一個寒門出身的小編修。

這事情怎麼聽怎麼覺得玄乎。

可是又由不得他不信。

小姐的聲音並不小,門又開著,老爺肯定聽到了。

聽到了卻沒有任何表示,那就是默認了!

這消息也太驚人了。

同樣覺得驚人的可不止尚書府眾人,次日一早消息幾乎傳遍了京城,那可是第一美人虞眠。

多少人心中的白月光,虞尚書不是一心想把女兒送進宮嗎?

怎麼到頭來許給了一個小編修。

就算那個江舟貌比潘安,俊美無儔,可也隻是一個小小探花郎。

虞眠糊塗看上探花郎的樣貌還能說得通,可是虞尚書也糊塗了嗎?也看上了探花郎的長相?

不然,還能看上什麼?

然而驚人的不止於此,在江舟提親成功的消息剛傳開後,宮裡就降下一道聖旨。

戶部虞尚書辦事不利,貶為平蠻州南玉縣縣令。

平蠻州南玉縣,那是南方荒蠻之地,跟發配邊疆沒什麼差彆了。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落在了江舟身上。

這個新科探花郎才攀上了尚書府的高枝,樹就倒了,婚事還能成嗎?

這種時候,哪怕江舟退婚,大家也不會覺得意外,還會認為是理所當然,趨利避害,人之本性。

臨近下衙,胡言州看著不慌不忙的江舟,走了過去。

翰林院眾人頓時豎起耳朵,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啊。

“江編修,虞尚書被發配到平蠻州了,你跟虞眠的婚事?”

“婚事怎麼了?”江舟抬眉,婚事當然不能退,至少不是在這個時候,她等的時機才剛到。

胡言州耐著性子道:“虞家都倒了,你難道不想退親嗎?”

他也在等這個時機,等虞尚書被貶,虞眠孤立無援,他再不計前嫌納虞眠入府,還愁抱不得美人歸嗎?

誰知道中間殺出個程咬金來,在這麼要緊的關口,江舟竟然提親了,虞家還答應了,他如何再淡定。

江舟盯著他看了片刻,平靜道:“為何要退親,我對虞小姐之心天地可鑒,江某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