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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彆太離譜 七月岸 4410 字 6個月前

了他的話,神情黯然。

她看著胡言州有些閃躲的眼神,想起自己那一晚的失控,心底冰涼。

胡言州神色一僵,起身想摟住她,虞眠仍舊如往日那般,輕輕躲開。

他心頭驟然一怒,卻還是耐著性子道:“虞眠,今晚不回去了吧。”

溫文儒雅的少年,青梅竹馬的心上人小聲哄著。

虞眠心底卻隱隱作痛,因為自己方才那一閃而過的猜測。

她攥了攥手指,低聲道:“對不起。”

一聲似是而非的拒絕,讓胡言州臉色難看起來。

他眼底閃過一絲陰鷙,語氣哀傷道:“往日你總說不可逾矩,總是恪守禮節,我都答應你,可是你也答應了殿試之後便於我修百年之好,虞眠,你到現在還不願意嗎?”

他們兩家是鄰居,胡父是戶部侍郎,而虞父是戶部尚書,有著近水樓台之便,胡言州早早便對虞眠起了心思,這麼多年一直謹慎應對,才哄得人一心相許,如今卻不知便宜了哪個狗男人,虞眠還是拒絕他。

這怎能讓他不氣。

虞眠聽了他這話,臉色駭然慘白,她閉了一下眼睛,幽幽道:“我是答應了,但那是答應在你提親之後,在我們成親之後,那一晚,你知情對嗎?阿州,你為何要那麼做。”

為何對她使下那種手段。

如胡言州了解她一般,虞眠對胡言州一樣了解。

隻是一些眼神閃躲,神情片刻僵硬,就能堪破掩藏在暗處的真相。

他們明明都走到這一步了,為何就等不及…

胡言州見虞眠語氣篤定,苦笑一聲沒有再否認:“為何那麼做,虞伯父一心想送你進宮服侍聖上,這些年我爹爹多次提親都被拒絕,哪怕是虞伯父知道我成了狀元,還是不答應,我能怎麼辦,我隻想和你在一起啊。”

虞尚書一心想把傾城之姿的女兒送進宮,根本看不上他們胡家,虞眠又總守著規矩,不肯讓他碰一下。

他隻能出此下策,想著等生米煮成熟飯,虞尚書就彆無選擇了。

沒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惦記了這麼些年的虞眠卻便宜了彆人,他好恨啊。

虞眠抬眸看向他:“果然是你,我如今已委身他人,我們緣儘於此吧。”

她落寞起身,比起自己迫不得已失//身,更難過的是造成這一切的人是自己的青梅竹馬。

“虞眠,我不嫌棄你,我都不在意,我可以再去提親,娶你做正夫人,你隻要跟虞伯父說那晚是跟我…”

胡言州心裡一慌,抓住了虞眠的胳膊。

“我在意,我嫌棄,嫌棄這樣的你,嫌棄關係走到這一步的我們。”虞眠紅著眼眶,聲音決絕。

她嫌棄胡言州對自己使出那樣的手段,哪怕是為了他們能在一起,她也嫌棄。

冰涼帶著慍怒的語調,讓胡言州忍不住嗤笑出聲:“你嫌棄我?虞眠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你已經不潔,憑什麼嫌棄我。”

說著,他手上用力,想把人扯進懷裡。

“放手。”

“虞眠,你這輩子隻能是我胡言州的妻子,你怎能嫌棄我。”

“胡言州,放開,你不要逼我。”

虞眠掙紮,胡言州卻仗著力氣大,直接拖著她往床上去。

隔壁房間裡,江舟握緊手裡的杯子,緩緩起身。

“胡兄,胡兄在嗎?”

敲門聲急急響起,打斷了胡言州的動作,虞眠趁他愣神的瞬間,猛地一推,快步跑到門前。

房門打開,兩人相視一眼,江舟默默讓開身子。

虞眠抿了抿唇,擦了一下眼角的淚光,轉身離開。

胡言州被壞了好事,神情有些惱怒:“你是何人?”

他當然認出了江舟是何人,不就是那個麵如冠玉的探花郎嗎,一個寒門子弟罷了。

此刻被江舟一打岔,他根本沒有好臉色。

江舟拱手笑笑:“方才在大堂瞧著就像,沒想到真的是狀元郎,在下不才,是本科探花江舟,沒想到如此有緣能在此處碰到胡兄,就想著來打個招呼。”

胡言州沉吸一口氣,P的有緣。

他怒瞪了江舟一眼:“閣下認錯人了。”

說罷,便大步離開,去追虞眠。

房門依舊開著,留下江舟一個人站在門前。

她望著胡言州的背影,神情微凜。

求而不得便想用強,甚至對女子使出那種手段,這種行為,令人不恥,她這叫路見不平事,拔刀相助。

看來那個虞眠還不傻,沒有被這個男人哄騙。

兩日後,狀元遊街。

虞府,丫鬟小橘子滿眼期待道:“小姐,咱們今天去看狀元遊街嗎?”

虞眠一怔,沉沉閉了一下眼睛,緩緩點頭。

小橘子便滿臉歡喜地張羅起來,定了朱雀街上位置最好的秦家酒閣,是二樓臨街的一個雅間。

陽春三月,日光和暖,照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照著打馬而來的狀元郎。

虞眠看著意氣風發的胡言州,心頭卻隻有寒涼很快隨著三匹高頭大馬走近,她的注意力便被突然響起的一陣尖叫聲分去。

“啊,探花要命啊,唇紅齒白比女人都好看。”

“啊,探花郎跟畫上的公子似的,我要嫁他。”

“啊,我要給探花郎傳宗接代,都彆攔著我。”

虞眠看向眾人口中的探花郎江舟,瘦削又筆挺的身材,雌雄莫辨的好相貌,身為男子有如此出人之姿,確實引人注目。

可那晚坦誠相見的記憶告訴她,江舟不是什麼探花郎,而是個女探花。

丫鬟小橘子也兩眼放光:“小姐,探花郎長得太俊了,奴婢也想給他傳宗接代。”

虞眠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此人分明是女扮男裝,這些人注定是空想。

不過,百鉞朝明明允許女子讀書考科舉,此人為何要掩藏身份,冒著欺君之罪來考取功名,讓人想不通。

她微微蹙眉,盯著麵色冷淡、目不斜視的江舟,心生疑惑。

江舟似有所感,忽地偏頭朝著這個方向看過來,兩個人的視線遙遙撞在一起。

虞眠不自禁地退後幾步,避開了視線裡的人。

“小姐,怎麼了?”小橘子不解,趕緊過來扶住虞眠。

虞眠本想說無事,腹中卻突然一陣不適,心口升起一股乾嘔的感覺。

她深吸一口氣,蹙眉道:“扶我回府,不,先去醫館。”

似是感受到了什麼召喚一般,腹中的不適越發嚴重,一下下鈍痛著,敲打著她的心神。

乾嘔的感覺也更強烈了些。

第3章 、03

朱雀街上,人聲鼎沸。

江舟心跳猛地一滯,視線不受控地看向臨街二樓雅間的某一處。

與虞眠對視在一起。

下一瞬,視線裡的人便退後不見。

她不由皺了皺眉,方才那種突然被牽動心跳的感覺,仿若是受到了什麼召喚一般,讓她準確地看向了虞眠,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失憶前的自己跟虞眠之間到底有沒有糾葛?

不然這些莫名奇妙的感受從何而來。

此時的虞眠,被小丫鬟扶著就近走進隔壁京都路上的一家醫館。

京都路上多是達官貴人,能在此處開醫館的人多少有點背景,比如眼下這家韓氏醫館,據說祖孫三代都是宮中禦醫。

如今坐館的大夫更被京城眾人尊稱一聲:韓神醫。

醫館內藥香馥鬱,除了兩個藥童就是韓神醫了,今天是狀元遊街的日子,連看病的人都不見幾個。

韓神醫看著走進門來的兩個女子,長眉一挑。

此女他認識,這不是剛上任沒幾年就天天上奏讓聖上廣納後宮的虞尚書之女嗎?

當時他還在太醫院當值,沒少聽同僚念叨,有一次在街上曾被老友指著打量了兩眼:“瞧,那就是戶部虞尚書的嫡女,叫虞眠,被稱作京城第一美人。”

韓神醫自問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但也難以忽略那驚鴻一瞥,美人垂眸,風流天成。

美好的人或事物總是養眼的。

所以他一眼就認出被小丫鬟扶著走進來的虞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把過脈後,韓禦醫皺了皺眉,又細細看診一番,沉默了。

虞眠見他神色凝重,不由問道:“神醫有話不妨直言。”

直言?

韓神醫挑眉,這可是你要直言的啊,可不能怪他言語無狀。

“小姐可曾婚配?”

虞眠怔住,她沒有挽發髻,神醫也叫她小姐,怎麼還問是否婚配。

一旁的丫鬟小橘子快言快語道:“我家小姐不曾婚配。”

韓神醫胡子一抽,頓覺自己吃到了大瓜,據他所知這位第一美人也不曾婚配,畢竟虞尚書天天想著把女兒送進宮呢。

沒想到啊,難道前些日子的傳言是真的?

熱衷八卦的韓神醫輕咳一聲,繼續問道:“ 小姐雖不曾婚配,卻已有魚水之歡,老夫說得可對?”

“你胡說什麼呢,我家小姐…”

“橘子住口,神醫請講。”虞眠製止了小丫鬟的話,想起了幾日前的那一晚,陡然變了神色。

被嗬斥了一聲的小丫鬟愣住,也想起了小姐失蹤的那一晚,難不成…

嗚嗚嗚,她苦命的小姐啊…

韓禦醫見虞眠沒有否認,心底讚歎一聲,尋病問藥最忌諱疾忌醫,對大夫坦誠,才能找到症結所在。

但,眼下的情況又有些不同。

他思索片刻,慎重道:“老夫再三看過,小姐似有滑脈之象,許是時日尚短,仍有些不太穩固,再等上二十日,老夫方能確定。”

脈象看似是有了身孕,但又有些虛浮不定,很像是孕期太短之狀,還需再等上一些時間,才能確診。

虞眠暗自咬了一下唇角,感受到清楚的痛意。

滑脈?時日尚短?

她盈盈施禮,付過了診金,走出韓氏醫館,仍有些回不過神來。

“小姐,你…要不要告知老爺和夫人?”小丫鬟滿腹擔憂,小姐那晚真的被人欺負了?

還懷了孩子?

天哪,這可如何是好。

虞眠回頭望了一眼醫館,沉聲道:“還未確診,不得胡言。”

魚水之歡…

她隻有過一晚,在酒樓和江舟的那一晚。

可是那個探花郎分明是女子,難道自己看錯了,感受錯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虞眠便生出一股想要去找江舟問個清楚的衝動。

她握了握指尖,忍住了這股衝動。

不可能的,那人明明就是女子,她沒看錯,肌膚相貼時的感覺也不是假的。

兩個女子之間怎麼可能…

神醫說了,還不確定,不確定就有可能看錯。

一定是看錯了!

可那是久負盛名的韓神醫啊,會看錯嗎?

虞眠神思不屬地回府,當晚就被爹爹叫到了書房。

虞尚書看著容貌傾城,溫柔聰慧的女兒,老懷欣慰道:“眠兒,這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