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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越鬨越大,而且很跟個篩子似的,處處都是漏洞,根本來不及的補救。

而九皇子黨派出去的賑災官員,根本沒什麼實乾才能,他被派去原本是要誣陷太子黨的官員,在修築堤壩時挪用公款,貪汙受賄嚴重,並且還欺壓百姓,強搶民女,無惡不作。

可惜這些罪責還沒栽贓過去,就已經惹了一身騷。

最終九皇子黨什麼事情都沒乾成,不僅損兵折將,還因為牽扯出當年九皇子醉酒,胡言亂語暗示皇上偏心。

如今被擺到台麵上來了,也徹底遭受皇上的厭棄。

十二月,正準備過年之際,泰山地震,傳進望京之後,舉國嘩然。

泰山在古代人心目中地位不同,帝王在泰山封禪是最盛大的典禮,政治意義極重。

如今直接出現泰山地震,這簡直是在統治者的臉上扇巴掌。

北疆主將營帳之中,武鳴坐在主座,幾位大將軍分坐兩邊,顯然這是個極其重要的會議。

“將軍,我們已經打到了北魏王庭,隻是北魏王室早已潰逃,北魏巫醫盛行,十分擅長裝神弄鬼,隻怕不是那麼好找的。”

“若是斬草不除根,恐怕春風吹又生。”

“可若是這會兒滅掉北魏,隻怕狗皇帝就要騰出手來,徹底奪了將軍的兵權,並且要了我們的命。”

幾位將軍激烈的探討著,之前他們一直不明白,怎麼會有將領做出以戰養戰的做法,分明那些百姓們都盼著和平,最怕持久戰爭。

可是如今麵對虎視眈眈的朝廷,以及心%e8%83%b8狹隘的帝王,他們也都體會到了這點。

大燁朝近幾十年,明明陷入了戰爭的旋渦之中,可是依然重文輕武,武將的地位得不到保證。

而且無論是當今,還是先帝,都猜忌心極重,害怕有功之臣功高蓋主,對武將們的態度更差。

更何況當今對武鳴本來就忌憚極深,之前甚至想與北魏談和,把武鳴留在望京,用心險惡。

若是北魏徹底被解決了,隻怕皇上會徹底拔除北疆的軍隊,再也不需要活著的武鳴。

“無妨,望京也不太平。於鐘跟著我繼續進宮北疆,澤成,你準備進京吧。”武鳴揮揮手,冷聲吩咐道。

“進京,將軍可是下定決心了?”有位參將沒忍住,立刻問出口,眼神之中閃爍著幾分野心。

武鳴輕輕一點頭。

當得到他肯定的答複之後,營帳中的幾位將軍皆是大喜,有脾性急的人已經忍不住撫掌稱讚道:“好,將軍,您終於要揭竿而起了,受了狗皇帝這麼多年的鳥氣,要翻身了!”

“揭竿而起?我要你們進京可不是去造反的。”武鳴搖搖頭。

“那是——”眾人不解。

在大家的注視之中,武鳴將臉上的黑鐵麵具摘下,露出自己的真容。

“程、程亭鈺?”於鐘最先認出來,失聲叫了一句。

這張俊俏的臉,他絕對不會認錯。

“諸位都是我的心腹之人,重新認知一下,我是武鳴,詹懷太子的遺孤。程亭鈺乃是我的雙胞兄長,自小被抱到程將軍府中充作親子撫養。”男人的聲音一變,不再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而是恢複了自己的本音,比之前溫潤了幾分。

“記住,我們進京不是去造反,而是去撥亂反正的。澤成這一路去往望京,任務很重。”他的語氣斬釘截鐵。

坐在營帳中的眾人先是難以置信,之後反應過來又是一陣狂喜。

他們之中大多都沒讀過幾年書,但是對皇權還是有天生的畏懼感,知道造反恐怕是要受人唾罵的。

但是如今武鳴乃是詹懷太子的遺孤,那就是師出有名,哪怕是那些文人墨客,也找不出詞兒來罵他。

趙澤成得了他的叮囑,一路領著人往望京趕去。

各地的說書先生都開始講同一個故事,有位皇帝皇位得來的名不正言不順,老天爺降下責罰,各種天災人禍警示眾人,示意朝廷要儘快撥亂反正,否則天下必將打亂,民不聊生。

而若是正統歸位,則天下太平,王朝更加繁榮昌盛。

這個故事越說越邪乎,哪怕當地官員發現此事,想要製止,但是第二天一早,他們的床頭就會放著一封信件,打開之後裡麵是“正統歸位”四個字,並且還有詹懷太子的印信。

看到那枚太子紅印,不少人已經眼皮打顫。

這位太子生前素有賢名,出過許多利民政策,的確是百姓心中的好太子,文武百官稱讚的正統繼承人。

若不是這樣,也不會招惹先帝的妒忌。

對於這種邪乎的事情,地方官們大多數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有些是心底害怕,最怕這種玄乎之事,有些則是心裡選擇站隊,當今已然進入年老昏庸的地步,現如今無論是太子還是幾位皇子,都一心爭權奪利,真正心係百姓的明主,根本沒有。

為此,他們真的希望是詹懷太子的後人重新回來了。

北魏境內,武鳴和於鐘兩人兩馬縱橫在草原上。

“老大,你真的能找到北魏王嗎?我都跟你溜達了兩日,還沒個頭緒呢。”

“能,跟著它便行。”武鳴抬手指了指天空中飛的小黑鳥。

於鐘不屑地撇嘴:“這鳥玩意兒真的行嗎?它連隻狐狸都打不過。”

正說著話,武鳴的懷裡就伸出個小腦袋,正是白狐,此刻衝著於鐘唧唧叫了兩聲,好像是在抗議拿自己和一個扁毛畜生相提並論。

而天上飛的那隻小鳥,似乎也聽懂了他的話,直接繞著於鐘頭頂盤旋。

於鐘立刻拿著石頭往頭上拋,要把小鳥攆走。

“彆過來啊,我知道你這小畜生又想在我頭上拉屎,休想!”

追蹤鳥很快就回歸原位,並且加快了速度,忽而衝著前方的深山鳴叫了幾聲。

武鳴眯了眯眼:“北魏王應該就在這山中。”

他打了個手勢,立刻有幾道暗影竄進山中,明顯是跟隨他而來的影衛。

正值寒冬臘月,本來就冷,山上更是凍死個人,偏偏北魏不敵,被北疆打得落花流水,甚至一路攻到王庭,這對當慣了土匪的北魏人來說,甚是不習慣。

他們被大燁壓製甚至統治的年代已經很久遠了,就連北魏王都不記得了。

此刻他縮在一個山洞裡,周圍隻有幾十個勇士相伴。

第172章 進軍望京

為了躲避追兵,北魏王和妃嬪子嗣們都分道揚鑣了,他覺得北疆那幫人必然會帶著獵犬,為了分散目標,他直接撇下他們,爭取拖延足夠的時間,讓他逃走。

洞口被遮擋住了,哪怕四周十分寒冷,他們也隻敢點燃一個火把,而且還不敢在靠近洞口的地方,生怕火光把追兵引過來。

北魏王靠在稻草上,逐漸墜入了夢鄉之中。

守護他的勇士們也分撥輪崗,主要是連續逃命,已經十分疲憊了,為了保持好的狀態必須得有足夠的休息。

就在這樣安靜祥和的氛圍下,有一撥人卻悄無聲息地摸了過來,紛紛落在守在山洞外的勇士身後,手裡的匕首一劃,見血封喉。

這些人很快就被放倒了,並沒有驚動其他人。

忽而一陣暗器射了進來,當場就釘死了幾個人。

“敵襲!”有人大叫一聲,頓時所有人都清醒了。

勇士們立刻的圍攏在北魏王身邊,立刻有侍衛頭領喊道:“保護我王突襲出去,不能被困死在山洞裡。”

麵對北疆的圍剿,北魏想要突襲出來,簡直難於登天。

血珠子隨處可見,兩方都是精英好手,殺起來那叫一個凶悍。

“北疆的人手不多,哥兒幾個不要虛!”北魏的勇士還在互相打氣。

影一看了幾眼,悄悄打了個手勢,影衛們的攻擊不再那麼致命,相反還給了他們逃跑的機會。

北魏王終於在勇士們的守護下,逃出山洞,不過影衛們也在緊追不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天空中逐漸飄起來雪化,周圍的氣溫驟降,快速穿梭在深山之中,整個身體都快要凍僵了。

好在眼看就要逃出北魏境內,另一頭的密林裡環境惡劣,毒瘴密布。

他們有巫醫配置的藥,根本不在話下,倒是北疆這幫莽夫一進去就是一個死。

“大家衝進去之後,立刻分散逃脫。”北魏王下了命令。

他身上穿著侍衛的服飾,完美融入其中,到時候真的衝進密林裡,四麵八方散開,絕對能糊弄一番北疆人。

進入密林之後,勇士們按照他的吩咐,立刻四散開來,後一步追進來的影衛們,果然也跟著四散開。

北魏王與身邊四個勇士,狂奔十幾裡地之後,發現身後隻綴著兩個影衛,頓時大喜。

“先殺了他們!”

他立刻轉頭,擺出攻擊的姿態,身旁的勇士們直接迎戰了過去。

隻是等雙方碰麵的時候,北魏王卻是大驚失色。

哪有什麼影衛,這兩人分明就是武鳴和於鐘。

於鐘一把扯下臉上的麵罩,當下就殺了過去,隻一招便將最前麵那個反應不及的勇士擊斃。

北魏王知道自己中計了,立刻轉身就想跑,隻可惜武鳴已經猶如鬼魅一般貼了過來。

他能被稱為戰神,就是擁有戰無不勝的神話,從來沒有獵物能從他手中逃脫。

北魏王都沒能抵抗兩招,就被他掐住了脖子。

“你兒子就是這麼死在我手上的,讓你們父子倆同一個死法,也不算寂寞。”武鳴冷聲說了一句。

北魏王張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惜什麼聲音都還沒發出來,就聽“哢——”一聲悶響,他的脖子已經被扭斷了。

在視線徹底失去黑暗之前,他似乎看見武鳴一抬手,一直黑色羽毛的小鳥落到他的手臂上,衝他唧唧喳喳的叫著,像是在撒嬌。

那隻鳥看著異常眼熟,隻是他的腦子已經無法思考了,就徹底陷入了冰冷的黑暗之中。

***

曹秉舟戴著佩刀往宮門外走,能在皇宮內佩刀的隻有守護皇宮的侍衛和錦衣衛,這是一種陛下對他們的信任,也可以理解為殊榮。

但是今日他走路時,刀偶爾摩攃到衣服的聲音,卻讓他異常難受,像是磋磨著神經一般。

“頭兒,你領完任務了,這回又有什麼事情,您吩咐唄。”李團湊了過來。

曹秉舟仍然皺著眉頭,大步往前走,眼神也有些恍惚,顯然是沒聽到他說什麼。

“頭兒!”李團無奈,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曹秉舟這才回神,“什麼事兒?”

李團又把方才的話說了一遍,曹秉舟卻搖了搖頭:“皇上這回交代的任務,是我單人任務,你們不用管。我先走了。”

他急匆匆地離開,李團看著他的背影,有些疑惑地撓了撓腦後。

曹秉舟回到府中後,一路走進書房,他提起筆似乎想寫什麼,卻遲遲不能落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