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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與溫三娘如今關係不錯,不再勢同水火。爹說話不算話,但是他聽溫三娘的話,我得進去告狀。”程晏擺擺手,完全不明白影八的良苦用心,甚至還直接往裡麵衝。

影八再次攔下了他,程晏原本就著急,此刻一而再再而三被攔下來,當下就甩了臉子。

“你怎麼回事兒,到底誰允許你攔我的?你是影幾來著?”程晏沒好氣地道,頗有要追責的意思。

影衛經常都是一樣的打扮,而且臉上還罩著麵罩,根本不清楚長什麼模樣,就連程晏都分不清他們。

“少爺,屬下是影八,您瞧瞧,此刻連夫人的貼身丫鬟都被攆了出來,夫人真是有自己的私事要處理。您如今過去不大方便,等之後她把一切處理妥帖了,屬下再通知您,您看行嗎?”

被他這麼一提醒,程晏這才注意到守在門外的紅楓,他皺了皺眉頭,顯然是猜不透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還是沒有再往裡麵衝。

“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日就把自己關起來了,這是和爹鬨彆扭了嗎?罷了,我爹去哪兒了?”他低聲嘀咕著,不再追問溫明蘊,又想起程亭鈺來了。

影八為了圓一個謊,又不得不編造出更多的謊言來。

偏偏他負責的皆是暗殺或者當保鏢的任務,講究隻動手不嗶嗶,因此極其不擅長說謊,為了自圓其說,都快把腦瓜子想炸了。

好在小少爺的腦瓜子也不太靈光,而且此刻還一心撲在摔跤先生身上,根本沒在意此刻詭異的氛圍,總算是被糊弄走了。

屋內,一片火熱的氣息,逐漸恢複平靜。

男人起身,在她的唇角上落下一%e5%90%bb,沙啞低沉的嗓音響起:“你睡吧。”

溫明蘊已經被他抱著洗過了,此刻躺在鬆軟的床鋪上,身心俱疲。

方才極度興奮愉悅之後,如今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彈,聽到他這句話,眼睛逐漸閉上了。

“你不累嗎?要不一起躺著?”她似睡非睡,還關心地問了一句。

男人輕輕勾起唇角,替她理了理被角。

“我不累,渾身是勁,你不能繼續褻玩,隻得去練練程晏了。”

溫明蘊含糊地嗯了一聲,轉頭已經睡著了,呼吸都變得平穩了下來,顯然是累到了極點。

當然男人這句話,她也完全沒能領會。

男人提起地上的窄袖衣衫看了看,上麵遍布著褶皺,顯然是方才女子抓得太用力了,完全穿不出去。

他隻好換了一套衣衫,再次換上,將麵具戴上,門一推開人已經消失不見,甚至都沒讓院子裡的下人們察覺。

唯有影八跟了上來,將方才的情況輕聲彙報一番。

程晏等得實在無聊,又找不到程亭鈺,隻能去馬廄裡牽出一匹馬來。

往常讓他快樂的騎馬,此刻卻顯得索然無味,哪怕是騎著快馬馳騁起來,看起來也像是在打發時間。

他正撇著嘴騎馬兜圈子的時候,忽然在不遠處,有一道人影落了下來,可見其輕功卓絕。

程晏立刻勒緊韁繩,正要開罵是不是不要命了,竟然突然衝出來。

但是當他看到男人臉上黑鐵麵具時,瞬間所有的話語都卡在了嗓子眼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仔細打量了兩眼,確定眼前人就是武鳴本人時,手忙腳亂地從馬背上下來。

由於太過慌亂,他此刻完全就像是連滾帶怕爬,十分的不美觀。

“武、武鳴將軍!您怎麼來了?”他總算站直了身體,顯然是意識到自己方才醜態顯露,臉色臊得通紅,連說話都打著磕巴。

“聽亭鈺說,你想找摔跤先生,與其找我的親兵,不如找我本人。”男人的語調不疾不徐。

“這怎麼能行呢?您要統領北疆士兵,和北魏那幫土匪打仗,日理萬機。而我隻是個沒什麼基礎的半大孩子,殺雞焉用宰牛刀,我內心難安。”程晏急迫地解釋。

甚至不惜抹黑自己,若是彆人說他是半大的孩子,他能氣得跳腳,但是對武鳴說話,他卻能主動這麼自稱。

男人被麵具遮住的唇角,輕輕揚起,露出一抹調侃的笑容。

這傻小子還真的是無比崇拜武鳴,這身份比親爹都好用。

“當初在皇家獵場,你幫了我一次,算是我欠你的人情,如今來償還了。”

程晏連連搖頭:“不算不算,那次我得了諸多好處,既有無數賞賜,還讓我那臭不可聞的名聲都扭轉了,應該是我欠您一個大人情,怎麼能說您欠我的?”

武鳴沒給他機會再歪纏下去,他直接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輕輕一擰。

還在急切解釋的程晏,隻覺得身體一輕,眼前一片天旋地轉,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摔倒在地上。

武鳴輕輕收回手,顯然是兩成力氣都沒用。

這就是他給的回答,不要囉嗦那麼多廢話,直接開始練摔跤吧。

“起來,繼續。”

程晏其實還在發懵的狀態,但是卻異常聽話地站起身,隻是人剛站穩,就感覺後腿被踹了一下,他再次摔倒在地。

“站穩了。”男人冰冷的嗓音傳來。

程晏馬上爬起來,甚至還沒來得及回應,人已經又躺在地上了。

第169章 夫妻感情

程晏的摔跤先生是武鳴本人,他還沒來得及為此事開心,就已經被摔得七葷八素。

果然戰神的名號不是吹出來的,他也的確十分擅長摔跤,隻是幾次摔過之後,他的腦袋都在嗡嗡作響。

“你底盤不穩,腿部力量太弱。”

“還沒學會走,就直接想著跑,那是癡人說夢。”

“摔跤沒有什麼捷徑,彆人口頭說一百句經驗,不如你切身體會被摔一回。”

武鳴看到他被摔得臉色通紅,偶爾會點評一兩句。

這幾句話,也把程晏投機取巧的心思摔沒了,隻能認命地被他一次又一次摔倒在地。

若是換成彆人,這麼把他摔得鼻青臉腫,他早就抗議出聲了,但是眼前這個男人可是戰神,他毫無怨言,甚至還讓他不要手軟,相當配合。

為此,武鳴當程晏的摔跤先生,此事就已經定了下來。

他雖然不是每日都來,但是即使本人不到,也會拍親衛來摔打他一番,不讓程晏有所鬆懈。

摔打一段時間之後,程晏的摔跤技術突飛猛進,名師出高徒,就連他那三腳貓功夫都進步了許多。

當然進步的不隻是摔跤技術,還有程晏的膽子,他已經不再像之前那麼懼怕武鳴了,反而在休息的時候,還能閒聊幾句。

“先生,你之前在過年摔跤表演賽時,是不是把自己的彩頭花拋出去了?”他主動提及。

男人聽到這個問題,輕輕一點頭。

“怎麼,你也想去參賽?”

“那倒不是,我火候還不夠,這會兒下場也拿不到名次,還得再練練。”

經過這些日子的摔打,他周身的浮躁已經完全退去,變得相當有自知之明。

“你知道那日的彩頭花,拋給了誰嗎?”程晏眨眨眼,明顯是在打聽消息。

男人沉默片刻才道:“我隨手扔的,當時人擠著人,並不清楚是誰拿到了。你收到了什麼消息?”

很明顯,他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程晏聽到此話,立刻興奮地點頭:“我知道,是我的繼母拿到了,她還把彩頭花轉送給我了。隻可惜被我爹知道後,又勒令我還回去了。不過先生,我聽到幾句不好的傳言,恐怕與您不利。”

說到後麵,他麵露遺憾,差一點他就能保留那朵彩頭花了。

不過他並不後悔,能讓武鳴親自教導他摔跤,可比彩頭花劃算多了。◎思◎兔◎在◎線◎閱◎讀◎

“什麼傳言?”武鳴略有好奇地詢問,他是真不知道有什麼傳言。

程晏左右看了看,見四周沒有其他人,才壓低了嗓音道:“我也是聽彆人說的,傳言你不愛女郎愛兒郎。而且還不是一兩個這麼說的,如今正是與北魏戰況膠著的時候,您最好還是澄清一番,免得這話被北魏的奸細聽到了,傳到那邊去,他們利用這些流言損傷您的名譽,到時候若是影響了戰爭局麵,那就不好了。”

顯然這是他真心實意的建議。

武鳴安靜地看著他,眼前這個少年,明明之前在望京的時候,隻知道瞎胡鬨。

但是沒想到來北疆短短一段時間,已經開始關心家國大事,甚至還知道深思熟慮,擔憂起戰爭局麵來了。

果然是環境改變人的心境,北疆哪怕有他坐鎮,但是北魏賊心不死,三五不時會派兵來騷擾,連黃口小兒都成天把打仗掛在嘴邊,更何況是十幾歲的程晏。

他比之前要成長了許多。

“而且我特地了解過,那日我繼母是女扮男裝,她接到您的彩頭花之後,還被許多人認為是坐實了你愛兒郎的傳言,我看……”

他越說,眉頭皺得越緊,顯然是無比擔憂。

“無須擔心,我不愛兒郎愛女郎,且已有兩情相悅之人。”武鳴打斷他的未儘之語。

程晏“啊”了一聲,頓時變得安靜下來。

他的眼睛微微瞪大了,原本他以為這傳言如此逼真,必然是武鳴或許真的有斷袖之癖,不然武鳴作為北疆的守護神,大家也不會傳這種話。

因此他才直接言明,是溫明蘊拿到了他的彩頭花,畢竟武鳴愛兒郎的話,也不會損傷女子的名譽。

可是等武鳴親口否定了流言時,程晏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他似乎又做了一件蠢事兒。

“將軍,程夫人說想來看看你是如何訓練程小少爺的。”親衛走過來,輕聲通傳。

“有請。”

“不行!”

兩人的回答幾乎同時響起,武鳴是帶著幾分歡迎的意味,而程晏則是極力反對。

“為何不行?程夫人也是想關心你吧?”武鳴好奇地問了一句。

程晏頓時覺得棘手,他是覺得武鳴算是外男,而溫明蘊還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兩人還有彩頭花這一出,這傳出去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當然這些話他不能直說,隻能硬著頭皮找彆的理由。

“先生有所不知,我與她關係不睦,畢竟是繼母與繼子,彼此容易產生誤會。我之前對她多有挑釁,她對我也心生不滿,這回肯定是來看我笑話的!”程晏不惜暴露家醜。

武鳴沉默片刻後,冷聲道:“你這是什麼話?我教你也有一段時間了,你摔跤已然精進不少,還有什麼笑話供她看。你是覺得我教得不好?”

聽到男人這冰冷的質問,程晏立刻搖頭,語氣急切地道:“當然不是,先生教得好極了!”

“那就請程夫人進來!”

麵對武鳴這不容置疑的態度,程晏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溫明蘊進來的時候,就見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站在那裡,同時對她報以注目禮。

“見過武鳴將軍,不知吾兒最近表現如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