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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程晏能說出來的話。你最沒資格說成何體統吧?”

“好了好了,少年人不要這麼心急,你不是說要參加比賽嘛。這影十九能扮演你爹如此相像,迷惑過眾多人的眼睛,那不僅是語氣神態相像,連你爹內心的想法和處世之道肯定也認真琢磨過,想必做出的反應八九不離十。你就當提前試煉了,嘗試說服他,讓你參加比賽。”溫明蘊擺擺手,把話題拉了回來。

若是任由發展下去,能拌嘴個半天。

程晏撇嘴,不再糾纏,他抬頭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些遲疑。

“他都是假的,我對著一個假人說一通理由,有什麼用。不僅浪費時間,看起來還特彆傻,你肯定又是在戲弄我!”他不肯輕易說理由。

明顯是這段時間,一直被溫明蘊坑,已經產生心理陰影了,立刻就覺得這像個陷阱,第一時間拒絕。

溫明蘊忍不住扶額,的確是她的錯。

兩人相依為命這段時間,她一個沒忍住,戲耍他有些過火。

倒不是她要當個討嫌的人,而是程晏炸毛的反應,實在是太讓人上癮了。

他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隻要順毛哄,很快就能哄好。

肯定不是她一個人這麼想,平時程亭鈺也沒少逗弄他,溫明蘊最近甚至都感受到了,養崽的快樂。

“這回真的沒有戲弄你,我真心的。”她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你承認之前是在戲弄我咯?不行,你方才也說要舉辦女子比賽,你先說,就當拋磚引玉。”程晏瞬間抓住把柄,他的唇角翹得老高,臉上的笑容是藏不住的得意。

“行吧,我先來。”溫明蘊點頭,直接答應了下來。

“夫君,你看北疆民風彪悍,男女老少都崇尚武學,而且特殊時期幾本全民皆兵,這種大型賽事是屬於全北疆百姓的,怎麼能排除一部分人呢?要不這樣吧,十六歲以下的男子,與女子放在一起比賽,角逐出前幾名。”她輕咳一聲,輕聲細語地建議道。

男人聽得很認真,手指摩挲著下巴,片刻後輕輕一點頭:“行,等到了北疆,我就去上報。”

他答應得相當乾脆,原本還準備大展身手的程晏,瞬間卡殼了。

“你怎麼能答應呢?”程晏記得拍桌。

“夫人提的建議很好,北疆一直處於戰爭頻繁期,這種賽事雖然隆重,但是也要耗費心血,正是怕人心不齊,才沒有搞全民賽事。如今把女子與少年們放一組比,其實省事不少,哪怕組織起來,也不費太多的人手和精力。”男人有理有據地說著。

程晏完全不信:“你彆想騙我,是不是因為她喊了一聲夫君,還用這麼溫柔的語氣。”

他對著男人說完之後,立刻轉頭又衝著溫明蘊抱怨:“你這是犯規啊,這和枕邊風有什麼區彆?我都沒有上場的機會,讓你拋磚引玉,不是直接用磚頭把碗砸了。”

“你管我砸不砸碗呢,反正我說通了,到時候有比賽的時候,你就說你上不上吧?”

程晏的嘴唇動了動,明顯想豪言自己不稀罕,但還是沒說出這種話來。

“切,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吧。一個贗品答應你而已,你等真人許諾了再說。還有你什麼時候對我爹這麼有信心了,他都從望京敗逃到北疆了,還能決定了北疆的賽事?”他撇嘴,忍不住潑冷水。

第156章 到達北疆

“主子必然是這麼想的。”

對於程晏的不屑,男人倒是相當鎮定,回答得斬釘截鐵,絲毫退路都不留,好似程亭鈺已經點頭應允了一般。

“嘴硬,你又不是我爹肚子裡的蛔蟲。”

當然他這種抱怨,無人會反駁,隻是一時之間,馬車內的氛圍倒是和諧了許多。

“你跟著我作甚?”

又到了一處休息的地方,程晏不遠不近地跟在她身後。

“你以為我想跟嗎?這荒郊野嶺的,你獨自出來,自然不安全。”程晏扯著嗓音喊道。

隻是不知是不是太過緊張,這句話都喊得破音了,他立刻輕咳了一聲。

溫明蘊立刻回頭拿,少年抻著脖子與她對視。

“你害羞了?”

“誰害羞了?小爺我都不知道‘害羞’兩個字怎麼寫?”

溫明蘊嗤笑一聲:“那你臉紅什麼?都紅到了耳朵根。”

“我這是替你臉紅的,你連個丫鬟都沒有,行事特彆不方便,一群大老爺們兒跟著,到了下一個城區,趕緊買一個。”程晏撇了撇嘴,衣服據理力爭的模樣。

“不用替我臉紅,我無所謂。你不願意跟著,我找彆人也一樣。影衛無論是殺人還是救人,都沒有男女之分。你成日扭扭捏捏的,比女戒教出來的小姐還要謹慎小心。”溫明蘊態度隨意地道。

這句話倒是被程晏刺激得更加激動:“影衛,你想要哪個影衛跟著你?那個影十九?我告訴你,爹雖然不在場,但隻要有我在,你就得有程夫人的樣子。”

溫明蘊輕嗤一聲,不理會他。

程晏這幾日過得十分煎熬,原本一陽光衝動少年,都被折磨得多疑起來。

這一路趕下來,等一行人終於到達北疆之時,程晏感覺自己都快虛脫了,成天神經緊繃地盯著溫明蘊,就怕她移情彆戀,對這個替身做出什麼不軌之事。

終於到了北疆程府,馬車剛停,程晏就從車上跳了下來,說得第一句話就是:“我爹呢?”

李管事領著人在迎接,拱手行禮。

“夫人、少爺,一路辛苦了。大爺在軍中,如今還沒回來。”他輕聲回答。

程晏立刻揚了揚眉頭:“我爹去參軍了?軍隊要他嗎?是參加武鳴將軍麾下的軍隊嗎?打仗打到一半,不會還要回頭救他吧?”

他對親爹的身體一向沒有自信,眉頭緊皺,臉上嫌棄的表情根本遮掩不住。

李管事語氣停頓片刻,道:“大爺的身體好了許多,他在軍中也不用日日上陣殺敵。”

李管事試圖解釋,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程晏給打斷了:“哦,我知曉了,他是文職。不過就算是寫寫字,爹也要注意身體。還有千萬不能被事務纏身,導致回不了府,這府裡可不能沒有他啊!”

程晏說到後麵半句的時候,忍不住加重了語氣,甚至還衝著李管事使了個眼色。

可惜李管事並沒有接收到他的意思,提前到達北疆的綠荷已經迎了上來,連忙將溫明蘊攙扶下來。

“夫人,紅楓呢?”

“她在後麵,我已經派人去接了,過兩日就到。”溫明蘊拍了拍她的手,輕聲安撫道。

綠荷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夫人,您受苦了,奴婢這一路上擔驚受怕的,真後悔與您分開,當初就不該分道揚鑣的……”

她嘀嘀咕咕地說著話,眼睛下麵青黑一片,顯然這些日子沒收到溫明蘊的消息,寢食難安。

“李管事,這北疆的府邸是如何行事,你與我說說吧。”⑩思⑩兔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一直綠荷情緒穩定下來,溫明蘊才與李管事說話,李管事當下毫無隱瞞,一一將情況交代清楚。

“這宅子之前就買好了,在娶了夫人之後,大爺就讓人收拾過了,既有水榭花園,供夫人烹雪煮茶,又有馬場獵場,讓夫人儘情騎射。府上的廚師請了幾位,各自擅長的菜係不同,待夫人一一嘗過之後,想留誰留幾位都成。”

“宅院整體是按照北疆的風格建造,留有地窖,平時可以放些醃菜醃肉,若是戰時也可躲避敵軍。您的臥房是按照望京程府修建的,若是您喜歡彆的風格,皆可以告訴小的。”

李管事不提風俗習慣,也不提人情往來,反而一個勁兒地介紹這宅子的構造。‘

程晏聽得目瞪口呆,跟著這一路走過來,北疆程府建造得與望京府邸毫不遜色,甚至很有當地特色,一路從前廳走過,完全透著一股武學風範,足見北疆全民尚武的風俗。

但是等到了後院開始,像是有一條清晰的分界線一般,劃分出另一個世界。

不同於前院的大氣磅礴,後院則是雅致婉約,特彆講究,幾乎一步一景,處處都體現出工匠的巧思,亭台樓閣,花鳥蟲魚,小橋流水,各種景致都不缺。

李管事每經過一處,都能帶到程亭鈺。

“北疆的夏季雖短,但是大爺說您喜歡泛舟湖上,便讓人開辟了大片池塘,等夏季時,在裡麵種上滿池荷花,您可以泛舟來采蓮蓬。冬季的時候,也不怕浪費,湖麵結冰,滿地皚皚白雪,您與大爺在前麵的亭子裡圍爐煮茶,也是彆有一番風味。”

“前麵就是梅園,北疆的梅花與望京的品種不同,北疆百姓也更愛紅梅,武鳴將軍曾說北疆的每一寸土地幾乎都被血浸泡過,哪怕再腥臭不堪,也不要恐懼和絕望,因為這片土地能開出全大燁朝最殷紅的梅花,也能養出最堅強勇敢的百姓,勝利終將屬於我們。”

一行人走進梅園,果然入眼就是一片殷紅,梅花的花朵偏小,可是當它們聚集在一起時,卻紅得那樣耀眼,不可忽視。

猶如烈火,在嚴寒中盛放,似乎其他的花卉,在紅梅麵前都黯然失色,不敢與其爭鋒。

溫明蘊看得入神,忍不住感歎這位武鳴將軍,當真是一個有勇有謀的人,他不僅給北疆帶來勝利,還給陷入戰爭苦海的北疆人民們,注入風骨。

哪怕武鳴是常勝將軍,但光靠他一個人,守不住北疆這塊地方。

唯有讓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百姓,變得鐵骨錚錚,士氣高漲,哪怕有一日他不在了,這裡也能一直堅守。

“武鳴將軍沒來之前,北疆是一盤散沙,哪怕北魏隻有幾十人,就能輕易打開城門。所有人都猶如驚弓之鳥,被嚇得魂飛魄散,連脊梁都彎折了,哪怕聚集成千上百人,卻也被人輕易擊敗,潰散而逃,如今完全不同了。”李管事對武鳴將軍顯然也很佩服,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程晏聽得雙眼冒光,立刻急聲道:“武鳴將軍不愧是戰神,以紅梅喻人,讓這北疆百姓如紅梅一般,在灑滿鮮血和仇恨的土地上,努力地挺起脊梁生活。李叔,這府裡還有什麼是與武鳴將軍有關的,您快多說說,我愛聽!”

他這個叛逆少年,一遇到武鳴的事情,就變得無比乖巧好學。

甚至平時在學堂裡,把文章寫得狗屁不通,但是到了誇讚武鳴的時候,卻能妙筆生花,還說出這樣一番文縐縐的話來。

李管事神色一僵,忍不住輕咳一聲,低聲道:“少爺,這院子與武鳴將軍無關,全都是大爺為了夫人建造的,花了無數心血。稍後看到您的院子時,您再問我,如今還是得問過夫人的感受。”

“夫人,您覺得這梅園如何?”

他三言兩語打發了程晏,立刻轉向溫明蘊。

“很美,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您再跟我來,前麵還有果園。大爺說您愛吃各色水果,北疆雖然土地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