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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教育,北魏人害怕武鳴,都快刻進基因裡了。

“窮寇莫追,收兵。”武鳴揮揮手,原本四散追敵的隊伍,又慢慢聚攏,重新列隊回到城內。

“哎呀,痛快。老大,還是你厲害,一箭射死了納努那色胚,正好瓦解了他們的士氣,這可比在望京爽快多了!”於鐘用力一甩長刀,將刀上的血跡甩掉,才慢慢收回刀鞘之中。

他不停地在念叨著痛快,還著重強調自己殺了幾個副將和前鋒,明顯是許久沒上陣,憋得太狠了。

“老大,這可是從望京回來之後最大的勝仗,你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難不成你和納努交手太多次,對他的死還有些惋惜?沒事兒,北魏什麼不多,武將特彆多,下回換個更菜的回來……”於鐘的興致太高,嘴巴簡直停不下來了。

武鳴一扯韁繩,快速進城:“少廢話,我要離開北疆,你把祁威和趙澤成叫過來。”

“哎,怎麼又走!”於鐘急忙追上,卻不敢多問,生怕泄露了消息。

很快,祁威甥舅倆到了,於鐘也坐在議事廳裡,武鳴匆匆進來,直接開始交代:“北魏剛大敗一場,夠他們消停幾日,我要去處理些私事,暫時離開北疆,一切就交給你們了。”

他這分明不是在商量,而是直接通知。

廳內等候命令的三人,聽到此話,都是愣了一下。

不怪三人驚詫,武鳴這些年在北疆,一心都撲在戰事和應付朝廷上,哪怕離開北疆去外地,那也是將自己的勢力滲透在大燁朝其他城池,為了以後實現自己的野心,還從來沒有提過什麼私事。

“私事,老大,你這什麼私事,還值得親自跑一趟的?”於鐘最坐不住,當下就問出了口。

結果他話音剛落,就見武鳴扭頭看向他,哪怕有麵具擋著,也能察覺到那道視線的冰冷。

於鐘乾笑了一聲:“啊,我說錯話了,那肯定是非常重要的私事,堪比終身大事。”

他原本隨口胡扯兩句,結果說著說著,忽然想起了什麼,眼睛徒然瞪大,忍不住激動地道:“不會是你相好的要來吧?你去接人了?”

於鐘這話一出,倒是把祁威甥舅倆給震了一下,兩人紛紛側目看向他。

武鳴沉默片刻,竟是輕輕一點頭:“我讓人護送她來北疆,半路出了岔子,如今人不見了。”

廳內立刻響起吸氣聲,顯然聽他這麼親口說出來,更是讓人難以置信。

“我去找人,若是有事讓這家夥聯係我。”武鳴叮囑完這句,轉身大步離開。

他把追蹤鳥留了下來,這隻小家夥已經完全被訓練成了信鴿,甚至比信鴿還好用,因為它能準確追蹤到武鳴的所在地。

而它又不像小狐狸,那麼欠虐,非要想方設法跟在武鳴身邊,它這些日子被訓練得,已經可以聽懂一些指令,讓它待在北疆,它也不會悄悄逃跑,畢竟留在這裡有好吃好喝供著,非得跟那個麵具男受罪做什麼!

那個白毛畜生果然是個傻瓜!

***

全樊城都在戒嚴,因為滿城貼得告示,哪怕官府沒有增派衙役出來尋找,也有不少百姓自發形成搜尋隊。

還有些聰明的人,自動守在城門口附近,一一檢查出城的人,甚至比看城門的侍衛還要仔細,那是不放走一個可疑的人。

“站住,你們這一群人出城做什麼?”侍衛攔住一個車隊,臉上帶著懷疑的表情。

這算是個中大型車隊,馬車好幾輛,不止坐著人,還馱著許多木箱子和包裹,看起來十分可疑。

“這位軍爺,我是劉二,雜耍班的班主。我們於一月前進入樊城,在幾條街上表演,許多樊城人都見過我們呢。如今雜耍的新鮮勁兒已經過去了,我們也得趕完下一座城了,這是我們的路引,還請您放行!”劉二走上前,認真地解釋著,還巧妙地塞過去兩錠銀子。

雜耍班的班主,手上的速度自然快,而且還會聲東擊西,頗有魔術功底,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塞兩錠銀子出去,還不被發現,並不是什麼難事兒。

“的確是雜耍班的人,我看過他們表演!”

“那也不能輕易放行,這好幾個大木箱子,都能藏人呢,告示上的女子和少年身量都不算高大,說不定就藏在裡麵呢!”

“就是,這些雜耍班可是會幻術的,還能把人變沒了,必須得好好檢查!”

守在城門口的百姓就不讓了,他們可是迫不及待要找到人交差的,連手裡的差事都不正經乾了。

第146章 成功逃脫

“開箱。”守門的侍衛雖然接了銀子,但是例行檢查還是要的,不然也沒法交代。

班主立刻讓幾個男人從車上下來,一一打開十幾口大箱子,裡麵裝的都是衣物和道具,根本沒有藏人。

“諸位,這些都是我們吃飯的家夥事兒,大家檢查的時候還請仔細些,多謝了。”班主一直盯著檢查的人,臉上是一副提心吊膽的表情,顯然很害怕。

“沒什麼問題,放行!”兩個侍衛一揮手,雜耍班的人都鬆了口氣,快速坐上車,準備離開。

“慢著,這些人是做什麼的?怎麼一窩蜂往外跑?”

馬車還沒啟動,就見兩個錦衣衛騎馬而來,看到這幾車又是人和行李的,臉上露出狐疑的表情。

守城的侍衛連忙上前,輕聲解釋著。

“行李查過了,人還沒有,誰知道裡麵混了什麼人?”錦衣衛聽完之後,並沒有輕易放行,而是讓這群人全部都下車。

“既然你們都在這裡表演了一個月,想必去看過的百姓許多,大家辨認一番,這些人裡麵有沒有陌生的麵孔,或者與記憶中相差甚遠的人?”

錦衣衛辦事還是很有方法的,瞬間就想到如何利用群眾的力量。

大家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不敢開口。

方才錦衣衛沒來之前,還有不少人質疑,但是真等穿著官服的這幫人到了,一個個卻都成了縮頭烏龜。

要知道錦衣衛與守城侍衛可不同,這群人都是瘋狗一樣的存在,凶名在外,誰敢胡亂說話,就算看出點什麼,也不敢提出來,生怕惹火上身。

這畏縮的氛圍,錦衣衛自然看出來了,其中一個從身上摸出幾串錢,直接道:“大家彆猶豫,可彆忘了告示上麵說了什麼,若是這裡麵真的混著那兩人,當場抓獲可以有五十兩銀子呢!”

這句話一出,頓時氣氛就熱烈起來,一個個情緒激動地開始探討起來。

“那個穿黃衫的女子,是個能睡麻繩的,但是她與之前看到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還有那個噴火的大漢,也不一樣。”

“最右邊那個小娃娃是誰啊?”

周圍一片指證聲,顯得唧唧喳喳的,不過錦衣衛努力辨認著,一一與戲耍班子的人確認。

“哎,大人啊,我們之前表演都是要化妝的,我臉上畫了兩坨紅,是想扮作年畫娃娃。”黃衫女子細聲細氣地開口,她顯然十分委屈,甚至當場找出胭脂來,往自己臉上抹。

抹完胭脂之後,哪怕沒換衣裳,也沒搞發型,依然有人認了出來。

“哎,的確是那睡繩子的小丫頭。”

“大人,我噴火的時候,為了讓火更加明顯些,都是把臉塗黑的。彆說這些看客了,就連親娘都認不出啊。要不小的現在畫給您看?”噴火大漢邊說邊翻出一口鍋來,當下摸了一把鍋灰下來,手掌上漆黑一片,這要是塗在臉上,的確烏漆墨黑。┅思┅兔┅網┅

“不用不用。”錦衣衛揮揮手。

“班主,你這表演的人才十幾個,那還有剩下的人呢?都是白吃飯的?”

班主立刻解釋道:“大人,不是,我們戲耍班子基本上連管錢算賬的,都會點技藝,但是這些手藝是不斷變化,有些簡單的技藝大家看膩了,就會淘汰,還有些技藝太難,就會受傷,總要有休息的時間,輪換著來,那種賺錢不要命的事兒,我是乾不出的。”

“還有一些成了家的,生了小娃娃,總不能丟在路邊,就跟著雜耍班一路演下去,隻是還沒出師……”班主每說到一個原因,就點上幾個人,告知眾人為何剩下的人沒登台表演。

錦衣衛又問了幾句,見這班主絲毫不慌亂,也沒有錯漏之處,其他表演者也都沒有奇怪舉動,看起來大家都相熟得很。

“大人,樊城如今這個節骨眼上,按理說我們不該亂跑,等人找到了再離開。可是我們停留在這裡已經一個月,演的那些東西,大家都看膩了,而且都忙著找人,哪怕出來表演,也沒多少看客。班子裡這麼多張嘴等著吃飯,總不能真的等著喝西北風,您二位行行好,若是沒問題,就放我們走吧。”

班主出聲懇求,十分真誠。

“大人,你們就讓他們走吧,的確沒啥人看了。”

“是的,要養這麼多人不容易,總不能不讓人吃飯。”

“而且這一個個的都對上了,也沒有告示上的兩個人,沒什麼問題就放他們走吧。”

周圍的百姓們倒是心軟了,他們顯然很能共情,一聽說沒飯吃,大家都心生不忍。

這雜耍班子來表演的一個月,將樊城帶的很熱鬨,在沒貼出告示之前,每天晚上都有一群人湊過去,哪怕不是每個看客都給錢,這雜耍班子也沒攆人,對小孩子的態度也還好,很是贏得大家的讚賞。

“放行。”最終他們這一行人平安離開了。

車隊一路走,等到休息的時候,一對姐妹花一前一後走到無人的樹下,手裡拿著餅子開始吃。

“已經離開樊城了,我們什麼時候離開?”其中一個姑娘開口,但是這聲音卻絲毫嬌軟也無,反而透著一股粗嘎。

另一個女子有些嫌棄地道:“你的變聲期怎麼還沒過去?少說話,一開口就露餡。”

“還不是你一定要我穿女裝,要怪就怪你自己!”

這開口的兩個人,不是彆人,正是被全城搜尋的溫明蘊和程晏。

程晏現在臭著一張臉,他非常的憋屈。

這趟出行簡直倒黴透頂,上回有影衛在,要他男扮女裝他不同意,結果被溫明蘊刺激的,輕易答應她,若是出了岔子,之後就一切聽她的。

結果還真的出了岔子,曹秉舟那個陰魂不散的,簡直屬狗的,還真被他給找到了,為此這第二次逃亡,程晏就隻能聽從她的男扮女裝。

偏偏擅長偽裝的影衛們不在,他隻能任由她施為,溫明蘊不僅把他裝扮成姑娘,甚至兩人的行囊裡全都裝著女裝,一件男子裝束都沒有。

“為何要怪我?你上次要是早聽我的,裝扮成女人,也不會被抓到。”溫明蘊趾高氣昂地道。

程晏當場啐了一口:“呸,你彆得寸進尺。曹秉舟追著我們是因為誰,還不是你拈花惹草,讓他跟條瘋狗似的,一直緊追不放。這次能順利出城,也是因為他當時不在場,若是他鎮守城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