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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武鳴,軍職最高的趙澤成將軍,乃是祁威的親外甥。這甥舅倆,一個是北疆刺史,另一個是北疆最高將領,隻怕兩人聯手,不比武鳴隻手遮天好到哪裡去!”

皇上皺眉,他倒是忘了這一茬。

“現如今都什麼時候了,還忌諱這些,舉賢不避親。這甥舅倆都是忠肝義膽,與武鳴這種來曆不明的人可不一樣,並不會生出其他心思。”左丞相不讚同,當場反駁。

“祁家是朕一手提拔起來的,他們對大燁的衷心,朕還是相信的,就用左相的提議吧,擬旨讓趙澤成統領北疆,必須要打個勝仗,不能讓北魏繼續張狂!”皇上思索片刻之後,一錘定音。

聖旨擬定,八百裡加急送回北疆。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沒等幾人放下心來,就有小太監進來通傳。

“啟稟皇上,北魏王子求見。”

“不見,就說朕已經疲乏了,無暇見他。”皇上揉了揉眉心,這倒不是撒謊,畢竟方才剛經曆了一場頭腦風暴。

“皇上,北魏王子說,您不能不見他,他正是瞧見幾位大臣被您召進宮,想必是身體已經好了。您若是不見他,以後恐怕就見不到了。”那小太監語氣急促地道。

“什麼,大膽!他敢詛咒朕!”皇上氣得一巴掌拍在龍案上。

小太監立刻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他還說什麼了?”

“他還說,這並不是詛咒,隻是表達他的決心,今日一定要見到您。”小太監硬著頭皮回答。

“皇上,北魏使團也太囂張了,說起來不過一個貧窮小國,還真把自己當顆菜了。您是大燁的皇帝,大燁乃是禮儀之邦,富饒繁榮,千萬不能讓他的威脅得逞,還是讓侍衛把他打出去才是!”

蔡侯爺一聽這話,頓時在心底樂了。

嗬嗬,這北魏王子還真夠猖狂的,殊不知皇上最厭惡囂張之人,這個世上最囂張的人隻能是九五之尊,豈能容得下他人。

世家和北魏使團雖然已經休戰,但是世家也死了不少暗衛,培養一個暗衛可是要花許多錢的,他不介意落井下石。

皇上原本有些躊躇,但是一聽蔡侯爺這話,頓時被激起了逆反心理。

朕憑什麼要聽你們世家的話?

“既然王子殿下說得如此鄭重,想必是有急事,還是召他進殿吧!”

葉利揚進殿之後,草草行了一禮,直接道:“大燁皇帝,我是來向您辭行的。”

皇上剛想問罪,他之前的大言不慚,結果就被這句話給炸懵了。

“王子殿下,何出此言啊?”

“大燁皇帝何必明知故問,我北魏使團在望京城受了諸多委屈,您卻不聞不問,這合約也沒必要再談,大家都看出了您的意思。既然如此,就不要耽誤彼此的時間,您放我們回去,快些趕回去,還能趕緊開戰!”葉利揚說得無比光棍,態度那叫一個囂張,直接把開戰掛嘴邊,顯然是無所畏懼。

殿內一時之間陷入了死寂,他們剛商議好安撫好北魏使團,不讓北魏擴大戰爭,留住武鳴,這會兒葉利揚就來拆台。

若不是葉利揚恨極了武鳴,他們都要懷疑,葉利揚已經投靠北疆,當武鳴的小弟了。

皇宮裡發生的一切,都在武鳴的計劃之中。

水一旦被攪渾了,局勢就容易把握了,就方便他渾水摸魚。

“老大,出來打兩拳啊?”門被敲響,於鐘迫不及待的聲音傳來。

武鳴直接打開房門,就見他穿著一身短打,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顯然已經練過一段時間了。

“皮癢了,想挨打?”他沉聲問道。

正興致高昂的於鐘,被這話堵得一愣,反應過來之後,立刻跳腳:“這話說得我就不愛聽了,自從來了望京,我一直苦練不綴,而老大成天看不見人影,你幾乎不去練武場,武藝肯定生疏了。況且我今日狀態極佳,鹿死誰手還真不一定!”

於鐘自信滿滿,眼神裡戰意滿滿。

“行!”武鳴點頭。

“你答應了!”於鐘大喜,立刻轉身帶頭就要走:“快去練武場,所有的兵器都準備好了——”

“不用。”

“嗯?”

“就在這裡。我要出手了。”武鳴提示一句之後,迅速出手,直奔他的麵門。

於鐘快速躲避,武鳴的手幾乎擦著他的麵頰過去,他心道一句好險。

但這隻是個假動作,實際上武鳴另一隻手已經扣住了他的手腕,腳直接踢向他的小腿脛骨。

於鐘雙腿岔開跳起,但是一隻手被人握住,此刻整個人處於半空中,完全沒有支點,瞬間成了待宰的獵物。

武鳴絲毫沒有客氣,胳膊用力往前一拽,再次伸腳要絆倒他。

兩人的動作都快準狠,隻可惜於鐘剛開始就處於下風,一直在抵擋,完全顧不上攻擊,沒過幾招就已經被甩在了地上。

“哇,老大,你什麼時候學會偷襲了?這可不是君子所為,我是邀請你正大光明地切磋,剛才那局不算,我都沒準備好呢!我不服!”於鐘大聲叫嚷著。

他雖然對自己輸了不意外,但這才幾招啊,內心完全不能承受。

“起來,繼續。”武鳴沒和他一般見識,顯然要再戰一局。

“嘿,老大,你可要小心了!”於鐘爬起來,主動攻了過去,他一腳就往下三路踹,畢竟那是男人的弱點,隻要被踹到那就廢了。

武鳴靈敏躲過,兩人交手了十幾招之後,於鐘再次被甩在了地上。

他趴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似乎被摔得頭昏腦漲。

“老大,你拉我一把,我起不來了。”於鐘不像平時懟人那樣的大大咧咧,反而在示弱。

武鳴沉默片刻,快步走上前,伸手拽住他的胳膊,用力要把他拉起來。

就在這時,於鐘立刻用頭撞向他的小腹,想要發揮自己鐵頭功的本領。

他顯然早就存著心思,看準機會要偷襲,哪怕贏得不光彩,但隻要贏就行,之後就有吹牛逼的資本了。

理想很美好,現實卻很骨感。

他不僅沒有撞到武鳴,後脖頸還被人掐住了,男人的手簡直猶如鋼鐵一般,緊緊地掐住那根骨頭,隻要稍微一用力,那塊骨頭就會被扭斷。

運氣好的話,他能得個全身癱瘓,若是老大痛下殺手,那就直接蹬腿閉眼。

“哎哎哎,疼,老大,我認輸!我輸了!”於鐘立刻認慫。

他既不想後半生躺在床上,生不如死,也不想大好年華就去閻王殿報到,他還沒娶媳婦呢!

“還打不打了?”

“不打了,再打就沒命了。老大你手下留情,慢點放手啊,我這脖子脆得很,您受累輕拿輕放。”於鐘苦著一張臉,各種認錯。

武鳴沒和他一般見識,直接鬆開了。

於鐘小心翼翼地扭了扭脖子,活動著骨頭。

“老大,你這究竟是怎麼練的?我從小就在死人堆裡討生活,可從來沒打過你。”於鐘好奇地嘀咕著。

武鳴輕笑一聲:“學武是有天賦差彆的,你稍微差了點。”

他說完就往屋裡走,於鐘緊跟其後,卻被他攔在門外。

“彆跟著了,我今晚不在驛站,你警醒些。”

“又要走?這都什麼時候了,狗皇帝在宮裡想方設法阻攔我們回北疆,你還要跑去哪兒?不會是被哪個妖精給勾上了吧?”他實在是搞不懂,這都到了關鍵時刻,武鳴還一個勁兒要往外跑,外麵的屎都是香的是吧?◎思◎兔◎網◎

“少說屁話,脖子不想要了是嗎?”他沉聲發問。

第129章 良辰美景

於鐘一聽到這威脅的話,立刻抬手捂住後脖頸,生怕自己再被抓住。

武鳴見他知道害怕了,直接進了房間裡,隨手甩上門。

於鐘不敢再跟,隻能隔著門喊道:“老大,那我們怎麼回北疆啊?老不死的想把你留下來,分明就是沒安好心,說不定都布下天羅地網,準備一不做二不休把我們都弄死,你有沒有什麼計劃啊?”

“怕什麼,北魏不滅,他就不敢動我。今日葉利揚已經去皇宮大鬨了,估計很快就會召見我們進宮商討對策。”武鳴的聲音隔著門傳過來,顯得有些沉悶。

“老皇帝自視甚高,又膽小怯懦,估計最遲明日就要找我們了,這會兒你還走嗎?明兒早上能不能回來?”於鐘一聽這話,更加急切起來,直接拍著門板大喊。

“今晚有大事要辦,我明天都不會回來,如果宮裡來找,你想辦法。走了。”

武鳴回完話之後,屋子裡就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任由於鐘都快把門板拍碎了,也不見裡麵有任何回應。

“老大,我進去了啊,你真不能走。那狗皇帝最愛多想,平時我們謹遵禮法,他都覺得我們要造反,這會兒遇上事兒了,你偏偏不去,不得把他氣出個好歹來……”他堅持不懈地勸告著,可惜仍然得不到任何回應。

最終他硬著頭皮推開門,就見屋裡一個人影都沒有,顯然武鳴已經離開了。

***

程亭鈺回到府邸的時候,院子裡的燈還沒滅,他慢步走進去,就見溫明蘊坐在燈下,桌上擺滿了賬冊,紅楓和綠荷人手一把算盤,顯然在核對賬目。

“這麼晚了還不睡覺?”他輕聲詢問了一聲。

這三人顯然都沉浸其中,被他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嚇得夠嗆,溫明蘊更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你也不知道早點回來,我們都快對完了,完全幫不上忙。”溫明蘊撇撇嘴,眼神裡充滿了對他的控訴。

程亭鈺走上前,直接攬住她的肩膀,將她手裡的毛筆抽走,力道輕柔地給她按捏肩膀。

“怎麼想起來對賬,有掌櫃的做假賬?”

“那倒沒有,隻是有人來店裡鬨事,我準備算算賬,將幾家不賺錢的店鋪盤出去,免得總被人盯上。”溫明蘊直接往他懷裡一靠,閉上眼睛專心享受著他的伺候。

程亭鈺使了個眼神,兩個丫鬟立刻放下算盤,將桌上的賬冊草草收拾好,便悄悄離去了。

“太子黨動手了?”他問。

溫明蘊嗤笑一聲:“你直接說徐錦墨好了,他算哪門子太子黨?太子能瞧得上他,就證明眼神不好使,以後也沒什麼好日子過。”

她顯然被這些賬弄得十分暴躁,原本她的嫁妝就不少,再加上程亭鈺給了她許多店鋪,每個月光靠這些店鋪,都是日進鬥金的狀態,完全不怕坐吃山空,甚至看著掌櫃的來報賬時,遞上來厚厚一疊銀票,她都覺得身心巨爽。

這是她唯一感恩穿來古代的優點,那就是她投胎到富貴人家,不用體驗九九六,也不用去當個社畜。

可是當前幾日,店鋪掌櫃的頻頻來急報,說進貨渠道被暫停,忽然有地痞流氓頻頻上門,哪怕報官也無用,官差來了,那些混子就走,官差一離開,他們又回來了,純純找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