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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位,而如今程家父子登門拜訪,他也不再藏著掖著了。

程晏一聽此話,不由微微怔住。

他還是少年人的思想,接觸到的都是學堂內容,雖然是個學渣,但身處的環境依然相對單純,並沒有進入官場,乍一聽到邀請他去羽林衛,是之前想都沒想過的事情,所以才會措手不及。

“太子殿下也想讓我去當羽林衛嗎?”他直接發問。

徐錦墨的眸光閃了閃,這小子看起來挺蠢的,但是提出來的問題卻直奔重點,顯然直覺很敏[gǎn]。

他方才那麼長一通話,又不停地在皇上身上打轉,給程晏描繪美好的未來,其實都是為了乾擾思維,這件事和皇上一點關係都沒有,真正的重點就在太子身上。

“此事雖是我提的,但太子殿下的確是同意的。”

“可是殿下對我的印象應該不好吧,我之前在北疆將士回京那日,大鬨望京城,還差點撞了儀架,表現得很是糟糕。”程晏再次發問。

提起太子殿下,程晏感到自己的屁股又隱隱作痛了。

但除了疼痛之外,還有一股強烈的羞恥感洶湧而至。

挨打的那天,被打得死去活來,疼痛感沒能讓他低頭,最後是怕辜負了武鳴將軍的相救,以及各種羞惱的情緒讓他求饒的。

他對這位儲君的觀感極其複雜,雖然知道那是他自找的,但若不是武鳴將軍出手相救,恐怕他已經死在了無數暗器之下。

太子當時根本沒想讓他活著走出去,或許是程府當時已經不行了,又或許是太子有恃無恐,根本不顧他的死活,而如今卻邀請他去當羽林衛,總覺得很奇怪。

“這你不用擔心,浪子回頭還金不換呢,更何況你還隻是個少年人。太子殿下賞罰分明,知人善用,他在上回的狩獵中,看到你英勇的表現,知道你已經變好了,自然就想到了你。”

對於程晏之前犯的錯,他輕輕帶過,著重誇了太子的賢能。

程晏沉默,他看了一眼程亭鈺,顯然是無聲的求助。

“姐夫,阿晏還小,他就是個空有蠻力的傻小子,之前如意回娘家,他悄悄跟過去,在溫家做的那些蠢事兒,你也都親眼瞧見了。這樣的他去當羽林衛,還是守護皇上的安危,著實不適合。他細弱的肩膀,扛不起這麼重的擔子。”

程亭鈺直接拒絕,聽起來有理有據。

“哎,你說得這叫什麼話,英雄出少年,怎麼還以年紀小為借口,阻擋了他的前程?好男兒誌在四方,況且我們說句實話,晏哥兒文才不行,必然不會選科考,而是走武人的道路,要麼去參軍打仗,要麼當皇城侍衛。”

“如今連北魏王子都來望京和談了,兩國平息戰爭應該就在不遠的將來,仗打得也少了。不如先從羽林衛做起,等以後經驗足了,武藝更精進了,若是想去打仗,再去戰場也不遲。”

徐錦墨連忙規勸起來,從各個方麵列舉如今當羽林衛的好處,各種大餅畫的都快把眼睛糊住了。

但是程亭鈺的態度堅決,就是不肯鬆口。

徐錦墨都說出了火氣,實際上他以為這就是一件小事兒,畢竟若是程晏點頭了,那就代表程家抱上了太子的大腿,他不信程亭鈺能不明白。

偏偏這病秧子油鹽不進,說什麼都不答應,哪怕語氣一直溫吞,但是卻讓徐錦墨火冒三丈,他覺得程亭鈺就是不識好歹。

“程晏,事關你的前程,你都快十五歲了,該由你自己決定。”徐錦墨一句話都不想跟程亭鈺多聊,直接轉換目標。

程晏一聽此話,輕咳了一聲,沉默片刻後道:“您就當我不識好歹吧,我目前不想當羽林衛。”

三人的聊天不歡而散,徐錦墨沒有留他們,直接送出了書房。

程晏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地道:“回去嗎?”

“回吧。”程亭鈺拍拍他的肩膀。

父子倆惹得徐錦墨不高興,徐侯府的下人們也看出來了,讓他們去請溫明蘊出來,結果半晌也沒見人影,顯然是消極怠工。

多虧溫明珠安排人守在院外,就是為了以防發生什麼突發事件。

還是溫明珠的丫鬟去通知了,才引著溫明蘊出來,一家三口乘著馬車離開徐侯府。

“事情沒談攏?”溫明蘊輕聲問。

“嗯,徐世子想幫太子拉攏程家,我拒絕了。”程亭鈺點頭,他直接將書房裡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想要程府變成太子黨?”溫明蘊皺了皺眉。

程亭鈺輕笑一聲:“要是變成太子黨倒是好了。程府沒這個能耐。”

“程府如今就是白身一個,二房至今都被關在大獄裡,祖父身體不好,就等著他一命嗚呼,這世上就再無程國公了。而我們大房,我是個病秧子,除了程晏看起來有點能耐,但也隻是看起來,他才十四歲,想毀掉他實在太容易了,這程家就是個空殼子。”

溫明蘊歪了歪頭:“那他為何做出舉動,給人一種要拉攏程家的錯覺?”

“程家雖然無權無勢,但是有錢啊,程將軍的遺產可是多得很,之前在皇上壽宴露出來的寶馬血石,已經勾起了不少人的貪婪。再者程家軍雖然解散了,但是不少將士都留在程府,越是表現得風平浪靜,他們就越會聯想,程府是不是藏著巨大的寶藏和無數的人才,隻要收用了程家,就能全部占為己有。”

程亭鈺漫不經心地解釋著,他的語氣雖然緩慢,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足夠嚇人。

溫明蘊聽得都起了雞皮疙瘩,隻覺得瘮得慌。

“無權無勢的程家,卻可能守著無數寶藏,太子爺自然心動了。之前有皇上在,我折騰出個程將軍的遺物,求皇上護佑,又有阿晏救駕有功,自然沒人敢在皇上眼皮底下行事。可是如今皇上病了,甚至有可能蹬腿閉眼了,各處的陰謀陽謀就全都來了。”

“這還算客氣的,讓家裡的親戚來開口,還先給點甜頭嘗嘗,若是我們程家人跪得夠標準,能給太子殿下鞍前馬後,說不定勉強混個太子黨的邊緣。若是不聽話,那自然用完就丟,彆說太子黨,不背一身罵名就不錯了。”程亭鈺看得很清楚,他顯然對朝堂傾軋使的這些手段十分熟絡。

溫明蘊忍不住痛罵:“姓徐的什麼東西,多虧還是姐夫呢。果然就是個家族為上的冷血東西,遲早要遭報應!”

她臉上的憤怒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擔憂,她早就看透徐錦墨的為人,典型的世家嫡子接班人,家族利益高於一切,若是有一日至親之人阻攔在前麵,他也會毫不猶豫的一腳踢開。

世家之中,不少當家人都曾上演過那句話:升官發財死老婆。

溫明蘊擔心長姐,她甚至做過相關的噩夢,害怕徐錦墨爬得更高,被皇子們拉攏,需要聯姻,他就讓發妻病死,空出位置來,另娶他人。

第126章 娉婷幫忙

“現在可如何是好?”溫明蘊皺著眉頭問道。

程亭鈺拍拍她的手背:“按兵不動,盯著程家這點家產的,可不止太子一黨,其他皇子自然也是如此。就算不稀罕我們程家的東西,但其他皇子也不會輕易讓太子得到這好處,定然是想破壞。”

“其中與太子爭得最凶的就是大皇子了,我們要去找娉婷幫忙?”溫明蘊順著他的話說。

大皇子與五公主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要想遏製大皇子的行動,自然得去找五公主,同樣的皇上如今還沒離世,太子也不敢對五公主如何,否則若是五公主告狀,皇上這臨終遺言說不定就有可能對太子不利。

“夫人說得是,若是方便,還得拜托夫人寫封請柬,邀請五公主來府中商議。”程亭鈺點頭,語氣懇切地道。

溫明蘊沒有立刻答應,她皺了皺眉頭,神色之間似乎有些擔憂。

“我請她過來自然是沒問題,但這涉及到奪嫡大事,牽扯上她隻怕會很麻煩。你今早把薑老頭兒請了過來,他怎麼說,皇上的病情究竟是真是假,還能控製得住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以她和五公主的交情,自然是想什麼時候邀請都可以,但是她也替好友擔憂。

諸多曆史表明,公主弄權基本上都沒好下場,哪怕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也沒用,到了權力麵前,那點親情就顯得尤為單薄了。

況且皇上要是駕崩了,那個位置就換成了兄長,那可不算什麼後台,說不定還要來進行清算。

溫明蘊承認自己偶爾利用五公主,但那不涉及到原則,牽扯上奪位的事情,一切就變得敏[gǎn]起來,她不能置娉婷於危險之地。

“娉婷豢養麵首,日後待哪位皇子登基,這就是現成的把柄,隨便下道聖旨就能囚禁她,甚至再潑一些更離譜的臟水,直接要了她的命,也不是什麼難事兒。我不能因此將她陷入得罪未來皇帝的險境。”她越想越覺得後怕,奪嫡麵前無小事,什麼都會被放大。

而且像這種幾個皇子火拚奪位的,新皇登基之後,必然是要進行清算的。

“不會,皇上活得好著呢,未來皇帝也不會清算她的。”程亭鈺語氣鄭重地回答了她的話。

溫明蘊抬頭,與他對視一眼,男人臉上的表情相當認真。

他這明顯話裡有話,再結合他的真實身份,像是一種宣告一般。

溫明蘊沒有繼續問,隻是點頭應承:“行,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回去之後我就寫請帖。”

“不問了?你有什麼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男人眨眨眼,方才兩人對視的時候,他分明看出溫明蘊眼神裡的好奇,可是她卻戛然而止了,讓他這心底還有些不得勁。

“知道太多對我沒好處,等未來皇帝確認了,如果那時候還有機會,你再慢慢告訴我唄。”她搖頭拒絕。

哈,她雖然很八卦,但是不代表連這種事情都得問,若是程亭鈺都告訴她了,那就代表她很難從他的船上下來了。

若是程亭鈺混得不行,她可不要舍命陪君子,得在船沉之前跑路。

***

第二日,五公主接到請帖之後,興衝衝地趕了過來。

“如意,你這麼急著請我過來,是不是用過春香丸了,快說說,是什麼感覺?你家瘟雞是不是突然猛如老鷹?”五公主剛進門,就迫不及待地詢問道。

結果她話音剛落,就看見屋內坐著兩個人,顯然夫妻倆都在。

“哎,你也在啊。看樣子是真的用了,兩口子留下來分享嗎?我還有點不好意思呢!”她看到程亭鈺的時候,微微一驚。

這話說得雖然不好意思,但是臉上卻絲毫沒有害臊的表情,甚至雙眼冒光,眼神一直在二人身上掃視著,恨不得把他倆給盯穿了。

溫明蘊輕咳一聲,她恨恨地瞪了程亭鈺一眼。

果然男人的話不可信,明明之前他還說擺平春香丸這事兒,保證下回五公主不再提起這事兒,結果這人還沒到,春香丸就先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