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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權貴子弟方能進去賭,而如今想要鎮壓人的時候,自然也要投鼠忌器,萬一真有幾個被燒死在賭坊,他們可不一定賠得起。”

“那扁毛畜生呢?”他問。

“在這兒。”影一立刻從懷裡摸出一隻鳥來,這隻小鳥體型真的小,窩在他手心裡,小小的一團。

此刻雙眼緊閉,看起來像是已經死了一般。

影一摸出一個瓷瓶,打開後放在小鳥麵前晃了晃,一股略顯刺鼻的味道襲來,瞬間那隻昏迷的鳥就直接睜開眼,察覺到周圍有人,振了振翅膀,直接想要飛走,不過腿上卻被一根繩子牽住了。

程亭鈺摸出一張麵具,直接戴在臉上,瞬間男人周身的氣場就變得與眾不同。

“走吧。”他連聲音都變了,比平時要低沉許多,腔調語氣也完全不同,根本聽不出程亭鈺的本音。

男人走到牆角,按住歪到在地的酒杯擰了一下,立刻有扇門被打開了,他直接走了進去。

影一離開程府,一直到三條街外,才鬆開繩子,放出那隻鳥。

追蹤鳥立刻飛走,仍然是衝向程亭鈺所在的地方。

這一路上影一始終繃緊了神經,不僅要注意跟隨著追蹤鳥,還要查探附近有沒有北魏探子,好在這裡畢竟是望京城,北魏探子哪怕著急尋找追蹤鳥,卻也不敢大張旗鼓,更不敢在全城四處搜,畢竟護城衛與錦衣衛不是吃白飯的。

直到靠近北疆驛站,才察覺到不少暗衛,當然不止北魏一家。

影一屏住呼吸,更加注意隱匿身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隻小鳥。

北魏的暗衛們顯然也發現了這隻鳥,立刻打了幾個手勢,認真觀察著,而其他勢力的暗衛,則根本認不出這隻追蹤鳥,毫無在意。

武鳴坐在書房的桌前,房門被關上,一隻小黑鳥扇著翅膀,不停地想要飛出去,但是卻找不到出口。

而桌角處還趴著一隻毛茸茸的東西,乍看像個捂手的東西,但是當那隻追蹤鳥飛過來的時候,忽然那隻毛茸茸動了,直接飛躍而起,一下子撲了過去,張嘴準備咬住小黑鳥。

小黑鳥翅膀扇得更快了,一個急轉彎成功躲開,卻嚇得吱哇亂叫。

它受過專業訓練,追蹤彆人的時候,不能發出聲音,除非遇到了自己的主人,為了給主人示警,才可以發出叫聲。

如今顯然已經打破了訓誡,麵對虎視眈眈的獵食者,它飛得更高,巴不得離得越遠越好。

那團毛茸茸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立刻站穩,伏低身體,身上的毛都炸開了。

武鳴輕瞥了一眼,隨手扔出一塊肉乾。

白狐瞬間不再盯著鳥,直勾勾地盯著那塊肉乾,身體一躍就準備咬下。

哪知半路飛出個程咬金,狐口奪食,瞬間把肉乾叼走了。

“啾啾啾——”小黑鳥一口就吞了,差點沒把自己給噎死,揮舞著翅膀好一會兒,才咽了一下去,立刻站起來衝著白狐叫嚷,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實際上追蹤鳥從小被新鮮血肉喂養,對肉乾這種東西兵不感興趣,但是它相當記仇,可記得這白毛畜生方才想吃了它,所以當武鳴喂食白狐時,它才毫不猶豫地衝出來,搶走白狐的食物。

“唧唧唧——”白狐氣得大叫,它上躥下跳,想要抓住這扁毛畜生,但是人家有翅膀飛在半空中,它跳得再高也是於事無補。

“啾啾啾——”小黑鳥見到它無能狂怒的模樣,叫得更加歡快了。

白狐氣得再次全身毛炸開,直接順著桌腿,再次爬到了書桌上,衝著追蹤鳥齜牙咧嘴,哪怕明知距離很遠,它仍然奮力往前一躍,毫不意外地撲了個空。

“啾啾啾——”追蹤鳥叫得更加愉悅了,甚至故意飛低,離桌子更近,等把白狐惹急了,要撲過來的瞬間,又立刻飛遠,完全就是一副賤皮子。

武鳴手撐下巴,漫不經心地看著這一鳥一狐大戰。

就在追蹤鳥又來犯賤時,武鳴直接一伸手,將白狐丟了過去。

“咚——”的一聲悶響,兩隻直接撞在一起,之後同時摔在地上。

這回白狐先反應過來,它搖了搖腦袋就清醒過來,立刻衝著小鳥齜牙,追蹤鳥抖了抖翅膀,想飛起來,隻是腳剛離地,就忽然被咬住了。

“啾——”

“彆咬死了,過來。”武鳴冷聲開口,白狐原本準備吃掉這隻賤兮兮的鳥,但是聽到男人低沉的嗓音之後,瞬間縮了縮脖子,嘴叼著小鳥爬上了書桌。

“吐。”他伸手點了點桌麵。

白狐遲疑了一下,一雙黑眼睛無辜地看著他,男人不說話,隻是看著它。

最終它還是不敢違背,甚至在察覺到男人周身的殺氣時,身上的毛又炸開了,直接把鳥吐在桌上,它則一溜煙爬下桌,跑到牆角縮著身體,屁股對著外麵。

追蹤鳥明顯是在裝死,它見獵食者的氣息消失之後,立刻睜開眼,揮著翅膀就要飛起來,隻是卻感到屁股一痛,整個身體完全不聽使喚,無比沉重。

它回頭一看,就見自己的尾羽被一根手指壓住了,完全動彈不得。

如果強硬地要飛走,估計這幾根可憐的羽毛就沒了。

“啾啾啾——”它急得不行,想要扭頭啄人,無奈喙太短,身體也十分矮小,根本轉不過來,更彆提啄人了。

影一進來複命的時候,就瞧見這一幕,自家主子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逗鳥玩兒。

雖說麵具遮住了表情,但是看他這副閒適的模樣,想必十分逗趣。

武鳴收回手,屈指彈了一下小鳥的屁股,“嗖——”的一下子,小鳥就飛上了房梁,還不停地衝他叫喚。

“這小東西是從哪兒飛進來的,會不會暴露地道所在位置?”他問。

“由於地道沒走幾個門,而它又看不見你人,因此貼著地麵飛,沒有從圍牆上飛出去,反而是找了個貓洞鑽了出去。”影一麵色有些古怪,想起之前跟著小鳥,看見它鑽洞的場景,心情頗有些複雜。

那個洞開得不大,而且在犄角旮旯,狗鑽不過去,大概是留給小貓的。

武鳴點點頭:“既然是從貓洞鑽出去的,昨晚北魏那幫暗衛也沒跟上來追蹤,應是沒發現地道。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要儘快禍水東引,不能讓他們隻盯著我們。今日去的君又來酒樓,背後是蔡侯爺掌控的,正好禍水東引。”

他顯然已經想好了計策,從進入君又來酒樓之前,他的腦子裡已經架構出一係列的應對方案。

影一剛要點頭,忽然就聽到一陣鬼叫聲。

“啾啾啾——”

“唧唧唧——”

鳥狐大戰再次開啟,那追蹤鳥之前被武鳴彈了屁股,記恨在心,時不時低空盤旋想要啄他報複回來。

但是它光惦記著報複武鳴,反而忘了另一個敵人,白狐就這麼悄悄爬上了不遠處的筆架,在追蹤鳥再一次低空盤旋時,它瞅準時機一下子撲了過去。

由於追蹤鳥根本沒在意它,還沒反應過來,脖子已經被咬住了。

兩隻落地後,小鳥不停揮舞著翅膀想要掙脫開,卻於事無補。

武鳴伸手團了個紙團,直接丟了過去,砸到了白狐的屁股上。◢思◢兔◢在◢線◢閱◢讀◢

“不要吃臟東西,吐。”

白狐猛地轉過身,顯然是收到了驚嚇,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把鳥吐了出來,再次衝到牆角,頭衝著牆屁股對著武鳴,又是一副麵壁思過的模樣。

影一看著白狐這行雲流水的認慫狀態,顯然之前經曆過無數次,熟練得都快刻進骨髓裡了。

追蹤鳥狐口脫險之後,再次振翅飛起來,這回不停地找出口,顯然是知道這裡太危險,它不要在這裡待了。

“開門,讓它出去。”武鳴吩咐道。

影一立刻打開門,追蹤鳥當下飛了出去,甚至直接飛出驛站,站在外麵的樹上站崗。

***

北魏驛站內,果然正在探討此事。

“武鳴進入君又來酒樓之後,就沒見他出來,顯然那裡是他開辟的暗線。追蹤鳥在君又來酒樓消失,晚上才在北疆驛站出現,武鳴如何回去的,還是得近一步探查,不過這個酒樓倒是可以放手一查。”奇多認真地分析著。

葉利揚時不時點頭,幾人正在探討的時候,之前去探查酒樓的暗衛回來了。

“殿下,這酒樓非同一般,底下開辟了個地下賭場,在一樓下麵還有一整層房間,甚至比酒樓本身占地還要寬敞,這賭坊也不是誰都能進去的,而是需要權貴人士領進門。”

聽到這話之後,葉利揚和奇多對視一眼,越發肯定這裡麵藏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武鳴還真是奇才,竟然想到這種方法。看起來開的是賭坊,但這地方不僅可以用來盈利,還可以拉攏人脈,許多權貴子弟並不愛賭博,但是一聽這麼高的門檻,普通人根本進不去,或許就有人為了虛榮心進去看看,之後總有新奇玩意兒能籠絡住他們的心。”

“這是要從權貴世家內部瓦解他們啊,又或者說把他們統統拉上北疆的船,到時候皇上再針對他時,甚至對想殺他,都不一定能動他。畢竟那些豪門世家已經與他緊緊相連,利益也綁在一起,他若死了,那世家也得被狠狠咬下一塊肉。”

奇多細細一想,頓時恍然大悟,許多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立刻就串聯起來了。

“大燁皇帝想用世家掣肘武鳴,而武鳴也反過來利用這點,讓世家掣肘皇帝,之後大燁皇上再想威脅武鳴,恐怕世家那邊會經常反對!”

奇多越說越興奮,而葉利揚聽得也連連點頭。

“難怪之前篝火晚宴上,武鳴和蔡侯爺要聯手對付我們,明明我也說了許多挑撥的話,可是他們卻不當一回事兒,還是一個鼻孔出氣,原來早就私下有了牽連!”他猛地一拍大腿,頓時也激動起來。

“殿下,我們必須阻止他們,不能讓他們兩方勢力聯手。大燁朝局不穩,北魏才能討得好處。若是他們聯手安內了,那之後就會一心一意攘外,舉全國之力對付北魏,到時候我們壓力更大!”奇多連忙建議。

“你說得是,從今晚起,所有暗衛整合,除了留守驛站維護安全的,其餘人都去君又來酒樓地地下賭坊找罪證,我要揭發這個賭坊,我就不信大燁皇帝能容忍這樣的存在。”葉利揚直接下了命令。

蔡侯爺最近過得不太好,自從那日地下賭坊暴動,他就像是走了黴運一樣,引發起一係列倒黴事兒。

先是賭坊失火了,當時那種濃煙滾滾的情況下,沒人敢把那些貴客硬留下來,因此他們一窩蜂往外衝,賭坊的夥計都不敢阻攔。

畢竟這些貴客可都是跟著侍衛的,萬一店小二阻攔,讓這些貴客耽誤了逃命,那些侍衛說不定就直接抽出刀來殺人了。

正是那種亂糟糟的情況下,掌櫃命令把劉家兄弟看住就行了,結果那兩兄弟早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