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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鈺!”

“他又不是我孫子,我偏袒他做什麼?你不要想占便宜啊,我可不想和你們程家沾上一點關係。”於鐘馬上反駁回去,說完之後還彈了彈衣衫上不存在的灰塵,滿臉嫌棄。

“那你就什麼都不要說!”程國公沒好氣地道。

“哎嘿,你這個小老頭兒,分明是自己不占理,還不讓人說。你越不讓我說,我就越要說。你這倆人證,沒一個靠譜的,都有北魏奸細混進去了,沒懷疑你的身份就不錯了!”於鐘明顯是要和他對著乾。

“於鐘,莫管人家家事,自有皇上定奪。”武鳴在一旁提醒。

於鐘撇撇嘴,不高興地嘀咕道:“這麼簡單的事情,也不需要定奪啊!”

他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皇上也聽到了,他立刻道:“於愛卿有何建議?”

於鐘看了看武鳴,倒是擺起譜兒來了:“皇上,將軍不讓臣說。”

武鳴瞬間扭頭看向他,哪怕有麵具擋著,但也能看出他的不悅。

“武愛卿,雖說是程家家事,但朕也苦惱,兩邊都說自己有理,若是於愛卿真有建議,就讓他暢所欲言吧。”皇上好脾氣地對武鳴道。

都不等武鳴回話,於鐘就迫不及待地開口,顯然他隻是拿喬而已。

“皇上,您甭管他們兩邊是怎麼說的,要證明將軍夫人與程亭鈺是不是親母子,滴血認親即可啊。兩滴血若是融了,那便是親生的,若不融那便不是,這還要巴巴地找人證嗎?依臣看,要麼是程國公老糊塗了,沒想到這法子,要麼就是他在誣陷人,不想用這法子,免得敗露!”於鐘大剌剌地道,這時候還不忘諷刺程國公。

不過他這話一出,殿內的氣氛又變得尷尬起來。

“老糊塗”這三個字,恐怕不隻罵了程國公,還罵了皇帝,畢竟皇上方才說他也沒法子。

不愧是於鐘將軍,還是那麼口無遮攔和沒腦子。

當然皇上也不和他計較,當場就讓人端盆清水來,準備滴血驗親。

影十一的心跳徒然加快,原本被於鐘這麼一打岔,他已經平靜了許多,但是提到滴血驗親,他瞬間又緊張了。

實際上大燁朝驗證親生關係,一直用的都是滴血驗親。

而程家幾人都默契地沒提,倒不是忘了,而是都心裡有鬼。

程國公是因為沒有確切證據,證明程亭鈺是假的,他那倆人證說的話,有他誘導的部分存在。

而趙氏和影十一,則心知肚明,程亭鈺的確不是趙雅茹生的,滴再多的血,也不會融在一起,反而是麵照妖鏡。

第098章 滴血驗親

皇上一聲令下,很快水盆便端了上來,武鳴和於鐘站到了旁邊,明顯成了看熱鬨的。

太監端著水盆站在中間,薛德在一旁提醒:“將軍夫人,程大爺,您二位誰先請?”

殿內一片寂靜,眾人的視線都投射在他們身上,影十一充斥著莫大的壓力,甚至感覺%e8%83%b8口悶得慌,有些喘不過氣來。

或許是太過緊張了,他開始不停地咳嗽,這時候倒想著拖延時間了。

“怎麼,事到臨頭,你不會是要暈倒吧?我告訴你,這會兒你要是暈了,無論太醫說什麼我都不信,你肯定是裝的。”程國公瞧見他這副咳喘的模樣,頓時充滿了警覺,語氣不滿地道。

影十一抬頭瞪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道:“程國公不必憂心,哪怕我暈了,也是可以取血的。我原本就身子不好,何必要裝?”

程國公聽他語氣這麼硬,好像絲毫不害怕,而且說得也在理,並不是要逃避的狀態,也隻能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影十一的視線悄悄掃過大殿上的眾人,他咳得更加嚴重了,上氣不接下氣的。

“嘿,這是被程國公給氣得吧。咳成這樣,要是命沒了,這滴血驗親也沒啥作用。”於鐘嘖嘴,他似乎有些看不過眼,忍不住在旁邊說風涼話。

當然他這種行為,又惹來程國公的白眼,顯然覺得於鐘又是在偏幫了。

“薑院判,你去替程亭鈺診脈吧,緊要關頭,可千萬彆出岔子了。”

皇上比誰都著急,他很想快些知道結果,但若程亭鈺真的不是程家的種,那九五之尊就要不踏實了。

原本程國公沒說出這個猜測時,皇上隻當看熱鬨,甚至還在心底笑話程宗然。

娶到了江揚趙氏的嫡女又如何,還不是連親生兒子都沒有。

可如今牽扯到皇嗣,甚至還是已死的前太子大哥的兒子,如果真是如此,隻怕朝中會有老臣人心不齊,畢竟前太子的子嗣也算是正統。

薑院判走過來,有太監依然呈上座椅,讓他們在殿內坐下。

影十一將手放在桌上,麵色坦然,畢竟為了偽裝主子,他也沒忘了吃裝病的藥,無論誰來都查不出來。

再者薑院判與主子交好,之前幾次幫忙遮掩,這回的確沒什麼好怕。

薑院判仔細診脈之後,從藥箱裡掏出一個小瓷瓶,放在“程亭鈺”的鼻尖處晃了晃,明顯是讓他聞嗅什麼,隔了片刻,他的麵色就從蒼白緩和了幾分,明顯精神了一些。

“皇上,可以了。”薑院判彙報。

“薑院判,您給他聞了什麼啊?藥性會不會影響之後的滴血驗親。”程國公很緊張,連忙問了一句。

薑院判直接將瓷瓶拋了過去,“提神醒腦的,主藥是薄荷草,你可以帶去給其他大夫看。”

程國公接了過來,直接打開嗅了一口,一股清涼的氣息撲麵而來,的確讓人清醒了不少。

“開始吧。”皇上擺擺手。

影十一走上前,接過太監手中的匕首,輕輕劃了一道,一滴血流進水盆裡,他似乎怕不夠似的,連續幾次將受傷的手指放入水盆裡,讓血留的更多。

“夠了。”

很快太監又把水盆端到趙雅茹麵前,她略有遲疑,一直緊盯著她的程國公,馬上開口奚落:“怎麼,事情要敗露了,所以不敢了?”

趙雅茹冷笑了一聲,“我隻是嫌棄他用過的匕首而已。”

很快,太監又換了一把,她才接過割開自己的手指,流下一滴血。

眾人緊盯著銅盆裡的情況,那兩團血液滑落到一起,慢慢融合到一起。

“融了,怎麼可能?”程國公親眼看見融在一起,整個人都楚瑜一種難以置信的狀態,他瞪大了眼睛,嘴裡不停地喊著不可能。

“你們明明不是親母子,哪有親娘對兒子這麼狠的,我不信。肯定是有什麼出差錯了,皇上,老臣懇請再做一次滴血……”

或許是太難以置信,他整個人狀若瘋癲,一直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

坐在龍椅上的九五之尊倒是長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盆水不可能有問題,畢竟這是薛德親自準備的,端過來之後,這對母子倆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滴血,完全沒有作假的可能。②思②兔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嗬,我就知道這小老兒輸不起,人家是親母子。你到底什麼心理,兒子都死了,還偏要說孫子不是親的,也不怕程將軍半夜從地底下爬出來,向你索命。”於鐘竭儘所能地說著風涼話,臉上滿是嘲諷的神色。

程國公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竟然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薑院判立刻上前,拿出另一個瓷瓶,放在他鼻尖下輕晃。

片刻之後,程國公就悠悠轉醒,隻是剛睜開眼,看到趙雅茹母子,瞬間又變得十分痛苦,眼看要第二次暈倒,薑院判連忙把瓷瓶湊近了些。

這次可不是什麼清幽的薄荷味,而是刺鼻的臭味兒,他瞬間被熏得清醒了,想暈倒逃避都不可能了。

“皇上,臣婦懇請對程國公降罪,臣婦出身江揚趙氏,對名聲看得最重。他竟然做出此等汙蔑,簡直不看為人父為人祖父,是程家的恥辱。”趙雅茹立刻揚高了聲音,義正言辭地道。

皇上問:“依你所見,該如何處置他?”

趙雅茹都已經把江揚趙氏搬出來了,皇上自然不可能輕視,況且她說的也是實情,程國公簡直沒事找事,他千不該萬不該,在程亭鈺的身份上做文章,還牽扯出前朝太子,這也讓皇上十分不悅。

“程國公如此行事,質疑程亭鈺的身份,甚至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惜牽扯出那位,想引起皇上的重視,完全是一場豪賭。就是為了幫助程世子脫困,他知道程世子派人放火,想要置人於死地這罪名逃脫不掉,又有宗然的臨終遺言,皇上定然不輕饒他,為此程國公就想來個釜底抽薪,隻要程亭鈺不是程家人,那程世子的罪名就不成立了。”

“為此,臣婦提議,剝奪程宗興的世子之位。”趙雅茹有理有據地分析著,幾乎每一句話都踩在程國公的敏[gǎn]神經上,都快把他逼出神經病了。

“你一介婦人,這種事情豈是你能說的?”他當場就氣得跳腳。

“剝奪了他的世子之位,難道要讓程亭鈺當世子嗎?我不同意,我還是覺得程亭鈺是假的,根本不是你和程宗然的孩子!”

程國公顯然是沒辦法了,這話說得已經屬於耍賴的程度。

“嘖嘖,這老頭兒真逗,事實都擺在麵前了,卻還死不承認,隻想著汙蔑彆人,卻不想承擔被拆穿的後果,哪有這種好事兒啊。”於鐘忍不住吐槽起來,絲毫不怕被人聽見,甚至他還故意說得很大聲,顯然就是想讓程國公聽到。

“怎麼哪兒都有你,這是我們程家的事兒,你一個外人說起來還沒完了是吧?武鳴將軍,請你管好你下屬的嘴,這裡不是北疆,不是你們作威作福的地方。”程國公就覺得腦子快要被氣炸了,火氣湧上頭,話說得也相當難聽。

原本一直沉默看戲的武鳴,一聽這話,瞬間就扭頭看向他,眼神微冷。

“嘿,我說你這個老匹夫,玩不起就開始胡亂攀咬是吧?皇上都沒讓我閉嘴,你就一直命令我,你才是作威作福吧!”於鐘立刻不乾了,直接揚高聲音噴了回去。

他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卻被武鳴伸手攔住了。

“皇上,臣本不想理會彆家的事情,不過程國公既然已經將這盆臟水潑過來了,若是臣不多說幾句,將軍夫人提議撤掉程宗興的世子之位,這非常合理,但是程國公不願意讓程亭鈺當世子,自然也要考慮他的心情,依臣所見,不如不立下一代世子,等程國公百年之後,收回程家爵位和府邸,自此再無程國公府,想必國公爺也不必為了幫小兒子,成日謀算孫子,這樣也算是給程將軍一個交代了。”

許久沒開口的武鳴,一說話就是驚天之語,直接把程國公噎得翻白眼。

這哪是出謀劃策,分明就是釜底抽薪。

爵位都沒了,那他還爭個屁。

他已經後悔來告發此事了,非但沒有達成自己的目的,還要將祖輩穩定江山得來的爵位弄沒了,若是他百年之後,去了陰曹地府都沒法跟列祖列宗交代。

“你勿要信口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