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頁(1 / 1)

來,和她們一起回憶當初晏表哥做下的傻事兒!想必彆有一番樂趣。”

她牽著韁繩,作勢要騎馬過去。

“回來!”程晏立刻喝住。

他丟不起這個人!

雖說那倆小姑娘不是他親妹妹,實際上也就是名義上的表妹而已,毫無血緣關係,但是之前她們吹捧他的話還言猶在耳,如果再一起回憶那些蠢事兒,他實在是接受不了。

感覺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好形象,就這麼被摧毀了,他有些不舍。

“之後如果她們詢問你送我什麼回禮,你不許瞎提建議,特彆是女人用的東西!”他一咬牙一閉眼,好不容易才憋出這麼句話來。

手中的韁繩被握得死緊,臉上還是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足見他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說出來。

溫明蘊嘴角揚起,臉上露出一抹調侃的笑容。

“啊,原來是記恨青立給你穿女裝這事兒啊。哎,你就是大驚小怪,多穿幾次就喜歡了。”她故意揚起語調,明明是簡單的一句,卻說出了南腔北調的怪異感,透著濃濃的惡意。

程晏立刻睜眼瞪著她,眼睛裡都能噴出火來。

“歪理,你討厭吃薑,我讓廚房日日做給你吃,你也能喜歡吃?”他質問道。

“這麼凶做什麼,都是青立讓你穿得,又不是我讓的。你還求我辦事兒呢,這就是你的態度?”溫明蘊撇嘴,滿臉嫌棄地道。

她當然不可能承認,是自己安排的。

既然程晏把這黑鍋扣在溫青立的頭上,她就不會主動接過來。

雖說這混世魔王最近乖覺了不少,但他可不是什麼病貓。

程晏輕咳一聲,顯然是覺得她說得對,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些。

“那是她們向你尋求幫助,又不是我。”他乾巴巴地道。

“你說得也對,可是我對你也不了解啊,覺得你喜歡環佩珠釵,胭脂水粉,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溫明蘊點頭,麵上的表情十分讚同,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南轅北轍。

程晏又被氣到了,但此刻有求於人的是他,溫明蘊真的能乾出這事兒來。

為了不收到這些脂粉氣的回禮,他隻能委曲求全地道:“那你要怎樣?”

“唔,我現在還沒想好,算你欠我一個人情,等以後想到了再讓你還。”溫明蘊摸了摸下巴。

“哈,你想得倒是美!”

他立刻反駁,想說她癡心妄想,但是一看女人皺眉,又是牽著韁繩要調頭離開,馬上改口。

“也不是不能想。不過你幫我的隻是個小忙,卻要我欠你人情,這也太過分了吧?”

溫明蘊見他鬆口,臉上露出一抹笑,循循善誘地道:“這好辦,就算你欠我小人情。到時候我讓你辦的肯定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成交!”程晏遲疑片刻,才咬牙答應了,頗有一番簽署不平等條約的屈辱感。

溫明蘊見他一臉吃癟的表情離開,心頭大悅,忍不住策馬揚鞭跑起來。

當她感受到一人一馬穿風而過時,恨不得大笑出聲。

溫明蘊還沒跑儘興,就見紅楓站在馬場外,對著她打手勢。

她立刻騎馬過去:“什麼事兒?”

“大爺找您,有急事,宮裡來人了。”紅楓輕聲稟報。

溫明蘊不敢耽擱,立刻找來程晏和姐妹倆,跟他們交代一番,便快步離開。

她一路趕去書房,當走進屋裡時,坐在主位的男人立刻揮揮手,把伺候的人都攆走,房門也被關上了。

“夫人,皇上派了內監來傳口諭,傳召爺進宮。程國公一個時辰進宮的,應是他與皇上說了什麼,才讓人來傳。隻怕事情有變,爺又不在,屬下心裡沒底,想跟您求個主意。”男人站起身,向她規矩地行了一禮。

雖然他看起來就是程亭鈺的模樣,但是聲音完全不同,顯然這是偽裝的。

“影十一?”她問。

“屬下在。”男人應承下來。

溫明蘊皺了皺眉頭,怎麼關鍵時刻,他偏偏不在場。

“我對你家爺了解得也不多,特彆是有關程將軍的事兒。程國公若能生出事端,原因也必然在程將軍父子倆身上,你知道得應該比我清楚。你猜猜所為何事?”她問。

“這——”影十一苦苦思索一番之後,立刻搖頭。

“非是屬下要隱瞞,而是程將軍的事情大多機密,屬下不負責此事。而且當今對程將軍一直心有芥蒂,若是程國公找出什麼物件,栽贓謀逆的話,屬下也完全猜不到是何物件。”

“應該不是謀逆,謀逆可是要誅九族的,程國公又不是活膩歪了。另外國公府如今凋零,完全靠程將軍的身後名撐著,他今日毀了程將軍之名,明日國公府就得陪葬!”她否定了影十一的猜測,隻是眉頭依然緊皺,他說得部分有理。

程國公要想害人,方法多得是,光靠猜肯定不行。

“這樣,你先進宮,我聯係五公主,稍後也入宮。我們都各自警醒,若是皇上發難,我看能否借五公主之手壓一壓,待程亭鈺回來再說。”

匆忙之下,溫明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時間緊迫,根本不可能讓他們慢慢調查,隻能先進去看情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至於影十一會不會被扣在宮裡,又如何跟程亭鈺調換,她都忽略了,或許說是故意不去深想。

這種時候,想得越多顧慮越大,反而瞻前顧後容易壞事。

影十一先坐車離開府邸,溫明蘊打聽了一下,得知五公主沒在公主府,恰好在宮裡,立刻拿著宮牌坐上馬車。

這宮牌是五公主給她的,方便她出入皇宮。

*

光明殿上,影十一已然趕到,他作揖行禮。

“免禮,程亭鈺你稍待,朕還傳召了一人,等她來了,方可開始。”皇上擺擺手,讓他起身。

影十一躊躇片刻,才語氣平靜地道:“草民鬥膽問一句,皇上傳召草民,可是祖父說了什麼?”

他方才起身之後,迅速掃了一眼大殿之上,程國公果然在場,還被皇上賜座了,顯然是準備打持久戰。

“這——”皇上態度十分曖昧。

“皇上,請您允許微臣與他說。”程國公主動請纓,待九五之尊同意之後,他再次開口。

“程亭鈺,這次我是為了狀告你,至於究竟所為何事,得等另一人趕到之後,我才說,免得你提前做出應對,弄虛作假。”他的語氣十分不善。

“另一人是誰?”影十一問。

大殿之內一片寂靜,影十一學著主子的模樣,嗤笑一聲道:“所謂何事不敢說,連另一人是誰也支支吾吾,搞得如此神秘畏縮,倒像是宵小之輩想要栽贓陷害我!”

他把程亭鈺譏諷不屑的模樣,學了十足十,完全以假亂真。

至少殿內的人,無人發現,就連祖父程國公也沒發現眼前的人是個西貝貨。

“你這是想用激將法嗎?”程國公語氣高高揚起,雖然知道他是激將法,但是也被氣到了。

“告訴你也無妨,我請皇上傳召的另一人,是你名義上的母親。江揚趙氏。”

影十一拳頭握緊,明顯是有些慌亂,不過他麵上絲毫看不出,而是繼續嘲諷道:“祖父老糊塗了,母親是父親的嫡妻,我是程家的嫡長孫,她是我的親生母親,何來的名義上的?”

“是嗎,等她來了再說吧。”程國公仔細打量他,並沒有看出他的一樣,心底暗恨,痛罵他這時候故作鎮定有個屁用,等事情敗露了,有他哭得時候。^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影衛是接受過嚴格訓練的,哪怕不偽裝主子,影十一也不可能有明顯的情緒波動。

望京一處驛站內,於鐘正在院子裡打拳,一套剛猛拳法打完之後,他已然出汗,但卻仍然覺得不過癮。

常年征戰沙場,如今離開戰場已有月餘,雖說精神不再緊繃,可是習慣了打打殺殺的身體,卻異常難熬。

哪怕每日鍛煉不止,已然覺得筋骨未開,難受得很。

“老大呢?我要找他過過招。”他直奔主院而去。

不過到了門口卻被人擋住了,攔著他的正是武鳴將軍的親兵,他輕聲對於鐘解釋:“於將軍,武鳴將軍出門了,他讓屬下告知您,若是又是替他兜著些。”

於鐘一聽這話,瞬間暴躁不已。

“他怎麼——”他的聲音猛然放大,但是想到這是保密之事,立刻又壓低了嗓音:“又跑了,之前跑還知道提前通知我,現在直接先斬後奏了。不是,我就奇了怪了,望京據點裡到底有什麼香餑餑,值得他三天兩頭跑過去,彆是哪裡冒出來的狐狸精吧,把他勾得連正事兒都忘了!”

“這可是在天子腳下,北魏那幫狗日的東西,天天盯著他,他之前差點被逮到,就這還往外跑,那是一點警惕性都沒有啊……”

於鐘對他意見很大,顯然也是憋得很了,埋藏在心底的怨念傾倒出來,那一時半會兒都停不了。

雖說這吐槽得是武鳴,但是親兵好似自己被訓,忍不住帶著幾分討饒的表情。

“於將軍——”親兵打斷他的話。

於鐘撇撇嘴:“喊什麼,我還沒說完呢!這要是換成彆人,早被軍棍伺候了,他還一意孤行,等他回來,必須得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跟著他來望京,可不是被他撂在一邊當空氣的,他到底去做了什麼,總得透露幾分……”

“看樣子於將軍積怨很深啊。”一道調侃傳來。

“那是當然了,老大不乾正事兒,成天往外跑,我心裡能不難受啊,誰想待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坐牢!”於鐘下意識地附和一句。

隻是他說完之後,瞬間意識到不對勁。

這話並不是從親兵嘴裡說出來的,而是從身後傳來的。

而站在他麵前的親兵,則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身後,臉上的表情充滿了詭異感。

他再回想一下方才熟悉的調侃聲,瞬間辨認出來,正是被他罵得狗血淋頭的當事人。

“老大,你回來了。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好去接您啊!”於鐘轉過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掛滿了笑容,完全變成了一副狗腿樣兒。

“不敢當,於將軍如此勞心勞力,我怎敢多麻煩你。”他語氣真誠地道。

於鐘腿一軟,差點就把持不住跪下來。

倒不是他慫,而是武鳴積威甚深。

於鐘以前的生活閱曆,注定他是個刺頭。

在北疆那種亂世之下,手段不狠的人都死絕了,而活得好的人,大多手上都沾了人命,他自然也不例外。

他能為了混口飯吃,成為“三姓家奴”,但實際上當他拿到銀錢之後,立刻翻臉不認人,從來沒有服過誰。

當初武鳴想收用他,於鐘自然不服,武鳴隻有武力壓製。

可是於鐘就是個滑不溜丟的泥鰍,沒臉沒皮,今日打不過認輸,等到武鳴一走,他要麼鬨事,要麼逃跑,當時鬨得極其難看,在軍中影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