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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我是夫妻,的確親密些無妨。可是你都親密出火了,我也不能幫你解決,算是給你的精神損失費吧。哎,說起來男人在這方麵真的很麻煩。我先走了,給你私人空間。”

她一氣嗬成地說完,自始至終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話音剛落,女人就快步離開了,還貼心地替他關上門。

程亭鈺握著一張銀票,有些愣神地眨眨眼,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

啊,她發現了。

他抱緊了被子,把自己遮得更加嚴嚴實實的。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生理反應無法控製,她對著他又掐又抱的,還整個撲進他的懷裡,說話都是嗬氣如蘭,對著他的耳朵吹熱氣,甚至湊得那麼近,幽香陣陣的。

他已經竭儘所能,想要表現得冷靜了,可是真的不行。

手裡的銀票是一百兩,這是他從溫明蘊那裡賺來最多的一筆款了,心底百味雜陳。

一方麵覺得,艾瑪,自己這激動一下子好值錢啊,非常有麵子。但另一方麵又覺得她啥意思,真的是把他當小倌兒了?

悲喜交加。

溫明蘊快步離開,幸好兩人在同一個院子,也不用怕被彆人看見。

等關上房門之後,她立刻忍不住握緊拳頭跳了兩下,尷尬得腳趾抓地,都快摳出整個國公府了。

她的確知道男人容易被撩撥出生理反應,可她以為像程瘟雞這種身子不行的,在那方麵必定有心無力,哪裡想到他這麼容易激動。

之前在程晏麵前演戲的時候,她還沒察覺到,隻是等把程晏氣跑了,屋子裡隻剩下他們倆時,一些容易被忽視的小細節,全都一個個冒了出來。

而男人的異樣反應,那自然更是不可能忽視,甚至越想越覺得抓心撓肝的尷尬,感覺自己快熟了一樣。

“哎,程晏有沒有進入成人世界,我不知道,反正我進來了。”她輕歎一口氣,

*

程晏回去之後,氣得連晚飯都沒吃,就坐在桌前吐槽了一晚上,直到把嘴皮子說累了,他才倒頭睡覺。

第二日,他一直睡到自然醒,結果當他一睜眼,就瞧見溫明蘊站在床頭看著他。

瞬間他就被嚇得清醒了。

這效果堪比女鬼跟他說早安。

“你怎麼在我房間裡,這一大早的,我是你繼子,你都不讓人通傳一聲的嗎?出去出去!”他一把拉過錦被,一直蓋到脖子根,臉上儘是驚悚的表情。

溫明蘊滿臉不解:“夫君和我說,你最不喜歡敲門了,甚至還說兒子去見親爹,有什麼好通傳的,親生父子都被弄得生分了。我這是跟你學的啊,想讓你高興。我雖說是繼室,但名義上也是你的母親,我在討好你。”

“哈?你在討好我?”程晏一臉不解,眉頭緊緊蹙起,他甚至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不會是還在做夢吧?要不然眼前這個女人,怎麼可能說出這種鬼話來?

“對啊,討好你。你知道我的,出身清流世家,雖說是書香門第,但實際上最是守規矩的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你是我兒子,夫君身子又不好,這要是有個萬一,我也得提前預備起來。”溫明蘊連連點頭,說這話的時候,她語氣真誠,神態更是真情實感。

“呸,你說什麼鬼話呢?我爹身體好著呢!”

“好的,呸!夫君長命百歲。”

對於他的嗬斥,溫明蘊絲毫不感到惱怒,甚至還極其乖巧地點頭應承,並且也學著他呸了一聲。

程晏瞬間變得稀奇了,他見過眼前這個女人各種狀態,力大無窮,陰陽怪氣,甚至瘋瘋癲癲,還有昨日的害羞嬌嗔,但唯獨沒見過她這麼聽話的樣子。

這的確有幾分討好的意思了。

“你耍什麼花樣?”他眯起眼睛,根本不相信。

“沒有耍啊,你喜歡什麼花?”溫明蘊歪了歪頭,似乎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聽著這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程晏立刻翻了個白眼過來:“少跟我來這套。我告訴你,無論你想耍什麼心眼,我都不可能被你討好的,隻會討壞。”

“那你可以試試嘛。”溫明蘊無所畏懼。

“出去出去,我要換衣服了。”程晏不耐煩地揮揮手。

“換衣服,要我幫忙嗎?為娘幫你穿衣啊?”

“門在那邊,趕緊走!”

程晏倒是想折騰她呢,可是一看見她那雙白皙細膩的手,他就害怕。

就是這雙手,無數次提起他就轉起了風火輪,他在她手裡千變萬化,可以是個球,也可以是個陀螺,還可以是個風箏,總之是各種玩具。

唯一不是個人。

他要是敢讓她穿衣服,那麼等她上手,估計他所有的衣服都得變成碎布條,一撕一個準。

不得不說,跟溫明蘊鬥勇過數次後,他已經非常了解這個敵人了。

程晏穿好衣裳,墨海端來早膳,他正吃著小菜,隨口問了一句:“她人呢?”

“夫人在院子裡,給您的救命恩樹捉蟲。”

“什麼!”程晏一聽這話,當場魂兒都快嚇飛了,碗筷一擱,就立刻連滾帶爬地衝出去。

有這顆橘子樹在,昨晚女鬼都沒來找他,而且他還有了莫大的心理安慰,堅決不能讓溫明蘊給他謔謔了。

“住手,你彆動那棵樹!”

程晏出門,就看到溫明蘊站在梯子上,手裡拿著剪刀,一副要辣手摧樹的樣子,連忙叫出了聲。

“我說你一大早說那些鬼話,是抽什麼風呢,原來是為了弄死我這棵救命恩樹,好讓女鬼繼續來害我!你給我下來!”他跑到梯子下,厲聲命令道。

“我不是,我沒有!”溫明蘊想解釋。

但是程晏卻完全不聽她的話,依然叫她下來:“你不是要討好我的嗎?怎麼連讓你下來都不行?”

溫明蘊一聽這話,還是從樹上下來了。

她的動作慢吞吞,一步步踩在梯子上的時候,程晏的心都跳出來了,生怕她一個不小心,直接吧他的救命恩樹給踩死。

“我真的沒有禍害你的樹,不信你問木匠,他還誇我剪得好呢。”溫明蘊解釋。

一旁的木匠連忙回話:“少爺,夫人的確是在幫橘子樹的枯枝敗葉剪掉,這樣明年會長得更好。”

程晏低頭看了看,果然看到地上的枝葉,全都是發黃或者帶著蟲咬的痕跡。

溫明蘊並沒有故意剪下好的枝葉,他滿臉狐疑地看向她,難道這個女人今天轉性了?真的不是來搞破壞的?

“哎,我也知道繼母這個身份,讓你深惡痛絕,但我也沒辦法啊。我隻是一個弱小的女子,婚姻大事完全不能做主,你就算要怪,也得先怪你爹吧,是他去求來的賜婚聖旨。”溫明蘊開始打感情牌。

程晏瞬間警惕起來:“你說這話,是不是在挑撥我們父子之間的關係?我告訴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我永遠都是爹最疼愛的兒子!”

溫明蘊頗為無語,程晏這顆不靈光的腦袋,麵對溫明蘊的時候,倒是智商直線上升,警惕心超級強,甚至都能瞬間反應過來是挑撥離間。

“我怎麼挑撥了?我是為你鳴不平啊,你這麼孝順又這麼有出息,夫君不是應該把你捧在手心裡嗎?結果不僅沒有捧著,反而娶了個後娘回來,這不是純粹給你添堵嗎?為娘真的心疼你。”

溫明蘊語氣激動地道,完全就是真情實感替他感到不值得。

程晏瞬間晃神,她說得挺對的,明明他是個這麼好的兒子,親爹為什麼還要找後娘?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溫明蘊身為一個外人,都能如此體貼他,親爹卻不行。

但是這話也不該由她說啊,因為他爹找的繼室就是她,讓他添堵的罪魁禍首也是她啊。

可她又在替自己打抱不平,最後他徹底搞不清楚了,好人是她,壞人也是她。

“昨天也是,我隻是和他在下棋,他聽見你來了,也不知道心虛個什麼勁兒,就要我躲進被子裡,結果鬨了一出烏龍,還讓你深受打擊。”

“我昨晚都沒睡好,就擔心你多想,今兒一大早就過來了,其實是想說聲對不住的。畢竟你也才十四歲,沒見過成年人世界的險惡……”

溫明蘊見他遲疑,立刻再添一把火,態度極其真誠。

躲在一旁看完全程的影衛,整個人都是一臉懵逼,心裡已經對夫人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夫人真是唱作俱佳,這真誠的語氣,一副為小少爺著想的模樣,真是讓人感動不已。

如果不是他知道內情,影衛所裡還放著她裝神弄鬼嚇唬小少爺的假發,他真就信了。

程晏果然立刻就被她忽悠了,明顯對她的話越來越聽得進去,態度也從堅決不信,到半信半疑,而現在則是七分相信。

“你真不是騙我?我總覺得不可能。人家都說夫妻同心,其利斷金。這不會是你和我爹一起聯手來騙我,想讓我接納你吧?”他搖了搖頭,連續後退兩步,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堅決不能被溫明蘊蠱惑,眼前這個女人雖然語氣真摯,神態也無比真誠,但是他總覺得她的一顰一笑,都透著欺騙的意味。

溫明蘊忍不住在心底嘀咕:嘿,這傻小子,腦子不靈光,但是第六感卻挺準的。

“的確有這句話,但是你也應該聽過一句: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如果在你和他之間,我肯定站在你這邊的。不信我證明給你看!”

她左右打量著他的院子,似乎想找能讓她發揮的機會,最終視線停留在橘子樹上。

“你想做什麼?我可告訴你,不能打救命恩樹的主意!”程晏立刻警惕起來,還擋在了她與橘子樹之間。

“放心,我肯定不對你的樹動手,我隻是希望你對它好點兒,它畢竟能救你的命啊。”溫明蘊道。

“我已經對它很好了,每日親自給它澆水除草,比對我親爹都好了。”程晏瞬間拍拍%e8%83%b8脯,一副很驕傲自滿的樣子。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認他當爹呢?”

“哈?你說什麼?”正在喜滋滋的程晏,一聽這話,瞬間就怔住了,滿臉蒙圈地提問,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溫明蘊又重新說了一遍:“你被女鬼糾纏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了。我可憐的乖兒子,真是受苦了。這棵救命恩樹都救了你的命,若你是小姐他是書生,你可能要以身相許,如今情況不允許,澆澆水除除草,就能報答它了嗎?”

“那必然是不能的!”

溫明蘊忽悠起人來,那真是一套一套的,成功把程晏給帶歪了。

程亭鈺正在書房裡查看密信,忽然耳邊傳來一聲急促的哨聲,他手指一轉,桌上的密信已經消失了。

不過片刻間,程晏已經衝了過來。

不過這回他卻學乖了,竟然在門口處站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之後還敲了敲門,待得到程亭鈺的同意後,他才施施然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