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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喝茶賞花多好,誰想對著一堆首飾釵環品評。

有這閒工夫不如去珍寶閣,品評一番之後直接買走多好。

“如意,你還是來了。”五公主看見她,立刻甩下其他客人,直接迎了上來。

“我不是讓你隨便找個借口拒絕的嗎?這個葉麗莎絕對不是好惹的,我之前和你聯手想出來的宴席,她一個都不要,後麵還說直接借我的府邸舉辦,她住的驛站不好操辦,直接自己下請柬。我如今看她就煩。”她壓低了嗓音,迫不及待地湊在溫明蘊耳邊嘀咕著。

五公主有聖寵在身,在望京裡一向是說一不二的,隻有她給彆人臉色瞧,還沒有彆人給她氣受的。

偏偏這個葉麗莎來了之後,她被皇上幾次三番耳提麵命,要禮讓彆人,不能動不動發脾氣。

還一直嚇唬警告她,這事關兩國邦交,不允許胡鬨。

溫明蘊拍拍她的手,道:“沒關係,這裡畢竟是望京,不是她橫著走的地方,更不可能踩你的臉。”

實際上溫明蘊對當今皇族的避讓行為,還是有些不滿的。

大燁朝如今的確不如北魏兵力強盛,但這可不是在邊境北疆,而是在大燁朝的首都望京啊。

這真的是純純自己地盤上,還是地盤中心。

北魏這種囂張的氣焰,就該被打壓下去,被人在望京逼成這樣,一點氣節都沒有了。

這丟的何止是臉麵,還有骨氣。

這骨頭一旦軟了,就再也站不起來了,遲早會變成搖尾乞憐的狗,謙卑地讓對方彆打過來。

但實際上助長豺狼虎豹的野心,遲早被撕碎吞並,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你說得對,踩我的臉就踩父皇,父皇絕對不能忍。你放心,到時候如果她敢對你發難,我今日就與她撕破臉皮,誰還不是公主啊!”五公主握了握拳頭,頗有氣勢地道。

她這話與其說是在放狠話,不如說在給自己打氣。

五公主雖然不是特彆聰慧,但是她的直覺非常靈敏。

這次北魏使團的到來,父皇在她麵前流露出太多沒底氣,哪怕九五之尊始終克製著,警告女兒的時候,語氣都很嚴肅認真,還動不動上升國家大義。

可五公主還是敏銳地察覺到,皇上的沒底氣和後縮,這才讓囂張跋扈的五公主也收斂了許多。

賓客全部到齊了,五公主見葉麗莎還沒來,她索性也離開了。

隻丟了個大丫鬟在這裡,直接道:“這雖然是五公主府邸,但是此次宴席由北魏葉麗莎公主舉辦,我們公主隻是提供個地方。她不是宴席的主人,就不招呼各位了,請諸位隨意。”

不過走了也不忘把溫家姐妹帶走,光棍的態度十分明顯。

葉麗莎姍姍來遲,她依舊乘坐著那輛鑲滿寶石的馬車前來,心裡還在盤算著,這個下馬威給得夠不夠。

既殺殺那些眼高於頂貴女們的威風,還能讓五公主替她招呼客人,大家還都在尷尬地等著,雖然心裡咒罵她千百回,但是卻又無可奈何,想一想都覺得爽快。

她心裡設想得美滋滋,但是當真走進庭院裡的時候,就見每一桌都十分熱鬨。

這麼多桌,每四人一桌竟然打起來牌,一個個聊得熱火朝天,除了隨侍的丫鬟們端茶倒水,完全不需要其他人伺候。

至於幫她招呼客人的五公主,更是連人影都沒瞧見。

“你是不是又想耍賴,不和你打了,牌品太差。”

“就是,明明這個花色都出完了,你又從哪兒冒出來的,肯定是出老千。”

“喂,那邊那位妹妹,過來一起玩兒好嗎?我們這裡三缺一呀,就等你了!”

葉麗莎正準備發火的時候,忽然就被人喊住了。

那一桌上恰好坐了三個人,還空著一個位置,桌上的牌都擺好了,隻是因為缺人遲遲不能開局,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彆人玩兒,心裡彆提有多癢癢了。

如今看到來了一個新人,雖然是不認識的,但打牌不需要和認識的人一起。

“你叫我?”葉麗莎有些發愣。

“是呀,很好玩兒的,我一教你就會。”那個姑娘熱情地招呼,甚至都把自己剛學會的牌技準備好了。

葉麗莎並沒有穿北魏的服飾,而是入鄉隨俗地換上了大燁朝的襦裙,但是布料卻奢華得多,而且滿頭珠翠,跟開屏的孔雀似的。

喊她來玩牌那桌的姑娘們,雖然覺得她透著俗氣,跟珍寶閣的首飾架子似的,要是平時肯定早離得遠遠的,免得被旁人奚落人以群分。

但是如今牌癮上頭,也就顧不上什麼了。

“你不認識我?”

“額,是啊。你是從外地來的吧?不過沒關係,我們打幾局牌,就都認識了。”

那一桌的三個姑娘都發懵地看著她,顯然沒一個認識她。

葉麗莎心頭的火氣直冒,她來之前設想的場景,不僅沒一個實現的,甚至這些人在她沒來之前,還玩得如此熱火朝天。

仿佛她這個辦宴席的主人是個多餘的存在一般,來不來都一樣。

最重要的是,她都走到跟前了,這些人竟然沒一個認出她來,甚至還要她當牌搭子。

她瞬間感到了巨大的羞辱。

不是說大燁朝的貴女圈,一個個都是知書達理的貴小姐的呢?

怎麼還不如北魏的女子懂規矩,這是聚眾賭博嗎?

葉麗莎眯了眯眼,直接走上前問:“有什麼賭注嗎?”

“唔,贏了的人在輸的人臉上貼紙條?不過我們出門做客,還是彆玩兒這種了,免得被人笑話。這樣好了,輸的人寫一首詩稱讚贏的人,如何?”

話音一落,就有人拍手讚成,臉上還帶著興奮的表情。

“極好,我可是知道的,你是大才女呢,等著你誇我!”

“我覺得不好,輸了毀容,贏了掀桌子怎麼樣?”葉麗莎冷聲詢問。

瞬間這一桌的三個人全都不說話了,驚訝至極地看向她,眼神像是看著一個怪物一樣。

“哦,我贏了。”葉麗莎說完當場想要掀桌子,但是這木桌乃是實木做的,上麵還擺著瓜果,隻是推動了兩下,並沒有掀翻。

她不信邪,當場拔出了自己腰間的佩刀,一刀砍向桌子中央。

瞬間桌上的牌翻飛,桌子沒有斷成兩截,但是卻裂開了一道大口子,木屑飛散,而桌上的茶盞都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一陣清脆的劈裡啪啦聲之後,原本吵吵鬨鬨的庭院裡,忽然陷入了一片寂靜,大家的注意力都從牌桌上,轉移到這邊來。

葉麗莎身邊的侍女很有眼色,立刻高聲道:“北魏公主在此,爾等還還不速速行禮?”

這個侍女顯然是北魏人,說話的時候帶有一絲口音,不過氣勢很足。

場上更加安靜了,眾人似乎被按了暫停鍵一樣,沒有動彈。

就在葉麗莎要二次發作的時候,五公主領著人趕到了。

“誰來了,這麼大的動靜?”

五公主一進來,庭院裡的貴女們紛紛起身行禮:“見過五公主,見過北魏公主。”

葉麗莎心裡憋著一口氣,明明她先來的,憑什麼先參拜五公主。

她覺得這是對北魏的侮辱,好似大燁朝比北魏厲害許多一樣。

“嗬,娉婷公主,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讓一群貴女坐在一起賭博?”葉麗莎馬上發難。

五公主無所謂地往裡麵走,挑了主位坐下:“這又不是本宮的客人,你遲遲不來,我幫你招呼一下,已經仁至義儘。這話應該質問你自己,麗莎公主,你身為宴席的主人,整整遲了兩盞茶的時間,這是你的待客之道?”

“北魏人從不講究這些繁文縟節。”葉麗莎麵部改色地道。

“既然不講究,你管她們是在打牌,還是在喝茶,反正都乖乖在這兒等著你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五公主伸手一指,立刻有丫鬟上前來奉茶。¤思¤兔¤在¤線¤閱¤讀¤

看著她這副麵不改色懟回來的模樣,葉麗莎暗自咬牙。

這個五公主肯定是背後有人指點,明明之前幾日,在宴席這事兒上,已經被她煩得不堪其擾,眼看就等著今日撕破臉皮了。

萬萬沒想到這會兒竟然還穩得住,甚至能順著她的話借力打力。

葉麗莎眯起眼睛,視線自然投射到跟著五公主一起進來的兩個女人身上。

這兩人都梳著婦人發髻,仔細看還有兩分相像。

她仔細辨認了一番,終於認出這是一對溫家女。

葉麗莎十分記仇,之前宮宴她被五公主和溫博翰聯手折了麵子,回去之後立刻派人調查。

甚至都搞來了相關畫像,其中她對溫明蘊的印象最深。

畢竟既是溫博翰的小女兒,又是五公主的手帕交,想不記得都難。

“五公主說得對,不過這宴席是我邀約的,這主位也該我坐吧?”葉麗莎揚了揚下巴。

“你坐唄,除了我坐的位置,你隨便坐。”

“娉婷公主莫說笑了,你坐的位置便是主位。”葉麗莎緊緊相逼。

“啊,那真是對不住,這是我的府邸,我想坐哪兒就坐哪兒。”五公主毫不退讓。

葉麗莎心底的厭煩已經達到最高點,這要是在北魏,沒有幾個女人敢這樣和她說話。

但凡冒犯她的,都被她砍了。

可是這裡不是北魏,她就算要發難,也不能拿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當借口。

“行,那你慢慢坐著,彆攪了大家的雅興。”葉麗莎眼珠子一轉,腦子裡已經湧起計劃來。

她一咬牙,將刀從木頭裡拔了出來。

“我是北魏人,不知道你們大燁朝貴女的宴席怎麼玩兒,不過客隨主便,既然是我舉辦的宴席,自然是跟著我的規矩走。方才我與這三位姑娘約定,贏的人掀桌,輸的人被毀容。我僥幸贏了,桌子已經掀了,如今也該你們兌現承諾了。”

葉麗莎邊說邊舉起手中的刀,對著三位姑娘的臉指了指。

“什麼?北魏公主,您是不是弄錯了?我們還一局牌都沒打過呢,況且您的賭約我們也未曾答應。”

那三人都是麵色慘白,這根本就是無妄之災,完全是葉麗莎的一意孤行。

“誰和你們說是打牌了?我方才明明約定的是眨眼次數,我眨眼比你們多,自然就贏了。”

“你沒有提前說清楚,也沒人答應你啊!”哪怕是教養極好的姑娘,此刻都忍不住開口了,語氣十分糟糕。

從小到大,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嗬,那沒辦法,誰讓你們蠢呢。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是你們自己動手,還是本公主親自來?”她說完,就將自己手裡的刀往前一拋。

瞬間那把刀就落在桌上,利刃冒著冷光,讓周圍的人都忍不住膽寒。

那三個姑娘更是齊齊後退兩步,紛紛抬手捂住自己的臉。

這個北魏公主好霸道,一上來就要毀人家的臉,而且還連像樣的理由都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