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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你不是好惹的。還有你那個繼子凶名在外,後娘難當,你一定要把握好分寸,既不能讓他欺負你,也不能鬨得太僵……”

陳婕忍不住又要叮囑,說了一長串,口水都快說乾了,才長歎一口氣道:“這嫁的叫什麼人啊,早知道皇上賜婚的是這門親,還不如當初就把你遠遠地送走,山高皇帝遠,沒人能管得了你,你隻管過你的快活日子去!”

溫明蘊輕笑著安撫她:“娘,您不是常說,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就算我被送去外地,那不成親也得有很多人叨叨。這嫁去國公府,好歹也是個金銀窩,日子是要過出來的。我不覺得我會吃虧。”

陳婕看了看她,再一想小女兒平時的機靈勁兒,忍不住點頭。

雖說心底知道她的性子不吃虧,可是為人父母,總是會操心許多的。

“今日我來,還有個重要的事兒。”

“什麼事兒?”溫明蘊一聽這話,立刻正襟危坐起來,表示認真聽講。

倒是陳婕對上了她好奇的視線之後,有些不好意思,目光也變得閃躲起來。

溫明蘊眨眨眼,不明白她為何不好意思起來。

不過稍微一想,就猜到了些什麼。

古代女子出嫁前,雖說不會有全麵的性教育,但是家中的女性親屬,還是會給她們一本類似春宮圖,好讓他們曉事。

再一看陳婕這忽然吞吞吐吐的模樣,恐怕被她猜中了。

“娘,您是不是要給什麼圖給我看啊?”

“秘戲圖?避火圖?”她試探性地問道。

古代不好意思直接叫春宮圖,還會取一些文縐縐的名字。

她的話音一落,就見陳婕也不再不好意思了,立刻瞪了她一眼,伸手在她肩膀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壞丫頭,你給我矜持點,在我麵前這般大剌剌的就算了,等出嫁到了姑爺麵前,一定不要如此直白,男人不喜歡這樣的。而且這副輕狂樣兒,也不像正經大娘子。”陳婕是真的急了。

這三丫頭也不知隨了誰,平日裡鬼機靈,滑不留手得很。

但是在某些問題上,又異於常人的大膽直白,完全不符合規矩。

明明是羞死人的事情,她卻毫不介意,甚至還主動提及。

“我又不要做男人喜歡的樣子,程亭鈺若是不喜歡我,我可以喜歡彆的男人啊。這世上三條腿的蛤蟆難找,男人可遍地都是。”溫明蘊毫不在意地道。

果然她這番離經叛道的話一說出來,對麵的陳婕已經麵無人色了。

溫明蘊馬上討饒道:“娘,我說笑呢。我又不是五公主,沒有人替我保駕護航,自然不會當出頭鳥的。”

“這還差不多,哎,你心裡有數就行。喏,這給你,記得看啊。”

陳婕長鬆了一口氣,雖然懷疑女兒是哄自己的,但是卻不想再追究下去。

她留下一本薄冊子,又叮囑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溫明蘊拿過來,隨手翻完,這圖畫的還算精美,隻是沒有臉,而且還沒上色,一點都不唯美,看完之後絲毫勾不起人的興致。

她隨手丟在一邊了,忍不住歎口氣:“哎,可惜了我當年網盤裡保留的各種片兒啊,男俊女美,女性向的更是一絕,要是能給娉婷一觀就好了。”

怎麼就不是五公主穿去現代呢,她倆成為一對好閨蜜,必然能大殺四方。

陳婕心事重重地回到房間,就見溫博翰單手捧著硯台,另一隻手則在細細地摩挲著上麵荷花雕飾,那輕柔的動作,比當初他們新婚夜,他摸她的時候還要溫柔。

“行了,一個破硯台,你都摸多少天了?像個好色之徒一樣。”陳婕看到他這樣兒,就氣不打一處來。

溫博翰知道小女兒要出嫁,發妻最近有些敏[gǎn],很聽話地放下硯台,結果又把桌上的毛筆拿起來仔細看,正是前些日子程亭鈺派人送來的清蓮玉筆。

如今這一套筆和硯,都在他手中,溫博翰連上朝的心思都飛了,就惦記著這倆寶貝。

陳婕見他這副不思悔改的樣子,直接丟了個白眼過去,都不稀罕多看他。

倒是溫博翰欣賞個夠之後,才把注意力轉移過來,對著她長歎一口氣。

“夫人,我是擔心啊。這兩樣寶貝若是不趁著在手中好好觀摩,以後恐怕沒機會了。”

陳婕不信:“怎麼沒機會了?如意不是說了,用這兩件換你家的幾樣傳家寶,當她嫁妝嘛。”

“這萬一要是人沒了,還不得送回去當陪葬品啊。”

陳婕一聽這話,當下就激動地站起:“放你的屁,你胡唚什麼,你是她親爹嗎?她還沒嫁出去,你就這麼惡毒地詛咒。”

“夫人彆急,我說得不是她。你女兒力大無窮,新姑爺是個柔弱不能自理的病弱男,誰先沒那還不是一目了然?我都怕程亭鈺熬不過新婚當晚,就被你女兒一屁股給坐死了!”溫博翰連忙安撫。

陳婕這才饒過他,忍不住跟著歎氣道:“不用操心那麼多,如意這丫頭一向懂得分寸,她跟我們一起這麼久了,都沒露餡呢!”

“可她不是做夢都想當小寡婦嗎?”

陳婕沒好氣地道:“那你就祈禱你新姑爺乖一點,不要讓如意費神,不然送他歸西。”

溫博翰聽了夫人這話,頓時心裡拔涼拔涼的,當場就承受不住了,轉頭雙手抱著硯台和筆哭起來。

“我還沒做好離開它們的準備!嗚嗚嗚——”

這老爺們兒當真悲傷過度,認真地抱著這倆寶貝,哭得像模像樣。

陳婕氣不過,當下就抬腿踢了他一腳:“滾去書房睡!”

*

溫明蘊正坐在桌上打算盤,盤算她出嫁的陪嫁有多少。

雖說她不是那種嗜錢如命的,但誰也不會嫌錢多。

她如果一輩子不出嫁,就待在溫家,其實她是不會在乎溫家的錢給誰繼承,反正爹娘身體都不錯,她看起來也不會多比兩老口多活多少年,爭這些無所謂。

但是出嫁之後就不一樣了,嫁妝總不能沒花在自己身上。

“咚——”的一聲悶響,溫明蘊打算盤的動作一停,她側耳停了停,又懷疑是錯覺。

等她再次撥弄算盤珠的時候,“咚咚咚——”這回悶響聲持續不斷地響起,而且還確認了是從窗戶上發出的。

她打開窗,就見一身紅披風的五公主,正站在院門外,對著她招手,臉上明%e5%aa%9a的笑意,哪怕是隔著幾米遠,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娉婷,你怎麼在這兒?”溫明蘊有些驚喜。

她沒想到出嫁前一夜,五公主會過來,甚至都已經溜進了溫府之內,還沒驚動府外的侍衛。

當然她不敢大聲喊,立刻招手讓五公主進來。

可是五公主卻搖了搖頭,讓她出去。

溫明蘊點頭:“等我換衣裳。”

一盞茶之後,她就穿著一身湖藍色披風走了出來,五公主拉住她的手。

“我好不容易才溜進來的,和你娘打過招呼了,我帶你出去玩兒啊。”

“宵禁——”溫明蘊雖然很心動,但還是有些遲疑。

畢竟大燁朝為了防止夜晚偷雞摸狗的事情發生,宵禁還是很嚴格的。

“我是誰,宵禁怎麼可能管得了五公主?走吧!”

兩人一同離開溫府,府外除了五公主的一群侍衛之外,還有兩匹馬。

“你會騎馬嗎?不會騎的話我們同乘。”

“我會!”溫明蘊看到高頭大馬,頓時有些興奮了,她伸手摸了摸白馬的鬃毛,眼神充滿期待。

“那就走!”

兩人一前一後跨上了馬背,直接縱馬而去。

整條街上都沒有人,寬敞的街道成了她們快樂的樂園,這甚至比在馬場更愉快。◇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往常的主城區,除了是朝廷要務,否則根本不許當街縱馬,可是今晚卻成了她們倆肆意騎馬的地方。

哪怕玩耍還沒開始,溫明蘊的心情已經飛揚起來了。

兩個人都沒急著說話,而是縱馬一路往京郊跑。

各處的城門侍衛顯然都被打點好了,暢通無阻,甚至在經過的時候,那些侍衛還向五公主行禮。

看著這一切,溫明蘊的心情有放縱,又有複雜。

看,這就是權力的力量。

如果不是有五公主在,她今晚連溫府的大門都無法離開。

“你怎麼出宮了?禁足結束了?”

兩人一直跑出內城,才在郊外停下,溫明蘊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五公主衝她搖頭輕笑:“沒有結束,父皇這次可生氣了,哪能那麼容易就哄好了。不過明日就是你出嫁的日子了,我肯定要為你慶祝的。今晚是你當姑娘的最後一個晚上,一定要終生難忘!”

溫明蘊仰頭輕笑:“那肯定終生難忘,值得我帶進棺材裡的美好回憶。”

“走,看到前麵的營帳沒,快到了!”五公主一甩馬鞭。

溫明蘊緊隨其後,夜風吹起她的碎發,拂過麵龐,帶著獨有的味道,仿佛小鳥回到了天空,透著自由的氣息。

到了地方,果然是紮了幾處營帳,弄得燈火通明。

營帳外麵站著幾個年輕男子,都穿著錦衣華服,麵容清俊,類型各異。

見到五公主那一刻,紛紛跪下行禮:“見過五公主,見過溫三娘。”

“這——”溫明蘊愣了一下。

五公主牽著她的手,往裡走:“放心,這不是我的麵首,就是一群長得好看的男人而已。今日帶你出來開心,怎麼能缺了好看的小郎君?你若是有心儀的,營帳裡的床鋪都是乾淨整齊的,還熏了你愛的清茶香,無論挑幾個都是可以的。”

溫明蘊一聽這話,瞬間大驚。

好家夥,五公主可真會玩兒。

在她成親前一天,還搞這個陣仗,花花世界迷人眼。

“哈哈哈,看你嚇得,知道你不喜歡這些,跟你說笑的。如果真是帶你出來搞男人,我也不來這荒郊野嶺,望京裡有的是好去處,那裡的小郎君才是真正的可心人兒。這些不過是伺候茶水的人,往常都是丫鬟伺候你,今日也使喚一下男丫鬟,先提前適應一下。”

“若是以後那不開眼的程瘟雞,身邊有幾個紅袖添香的俏丫鬟,你也可以來幾個英俊的小侍寵。丫鬟不算妾,侍寵自然也不能算郎君了。大家扯平,誰也彆說誰!”

五公主見她驚愕的模樣,忍不住笑開了懷,當下也不再隱瞞,而是直接坦白。

五公主雖然恣意妄為,但她待溫明蘊乃是真心,自然從言談舉止中察覺到了。

溫明蘊的確非常欣賞和羨慕她的生活,可是若真的讓她過這種麵首環繞的奢靡日子,恐怕溫明蘊也不適應。

“這話說得對,那娉婷可得替我搜羅著,一旦程亭鈺做初一,我就做十五。”溫明蘊當下就認真掃了一圈小郎君。

的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白淨瘦削的有,黑皮壯實的款也不缺。

兩人進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