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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

“那不是鵝,是鶴。”毛蛋道。

“奏素鵝。”壯壯堅持。

“是鶴,長得不一樣,我祖父養的,不信,去看看。”

“走。”

壯壯和毛蛋朝池塘邊跑去。

雲慕和許言之道:“我們也去看看。”

“好。”許言之點頭。

壯壯和毛蛋因為是鵝還是鶴又吵了起來。

這下許言之也有經驗了,不理他們兩個就行了,他轉頭看向雲慕,向雲慕介紹池塘布景。

雲慕發現許言之懂的還挺多,問:“你多大了?”

許言之回答:“快八歲了,你呢?”

雲慕道:“我剛滿六歲。”

“那你進太學了嗎?”許言之問。

“過完年再進太學。”大靖國的規矩,就是皇子公主滿六歲入太學學習。

“你確定是進太學的嗎?”許言之問。

“是啊,怎麼了?”

“那我明年也進太學。”許言之道。

太學不僅僅是為皇子公主開放,也為優秀官員子弟開放,便於培養優秀人才等,所以許言之想要進太學的話,和許嬪說一聲,或者考試通過,就可以進。

可是許言之六歲、七歲不進,八歲卻要進了,他好奇地問:“你怎麼要進太學呢?”

“因為你在太學啊,我想和你交朋友。”許言之覺得雲慕長得特彆好看,他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孩子,然後又看到雲慕有那麼高的醫術,還治好的他娘,他現下覺得雲慕周身發光,他都不敢直視,心裡卻是極想和雲慕成為好朋友。

“啊,你是因為我啊?”雲慕問。

“嗯。”許言之不好意思地撓頭,臉微微泛紅,聲音不太自信地問:“可、可以嗎?”

這個許言之挺可愛的呀,雲慕聽許嬪說過,她的幾個侄子都特彆聰明,學業很好,那許言之進太學沒什麼問題,他道:“當然可以呀,歡迎你來太學,到時候我們又是同窗又是朋友了。”

“你歡迎我?”許言之開心向雲慕邁進一步。

“當然啦。”許嬪不錯,許夫人、劉氏也很好,聽母妃說許學士和許大人的口碑也很,許言之在這樣的環境下,自然是好的。

許言之內心激動無比,還想說什麼,忽然跟前擠進來一個圓滾滾熱乎乎的什麼東西,低頭一看,壯壯小臉氣鼓鼓的,手中揚著一個葫蘆奶,一副要打他的樣子:“毛球!你離我兄兄辣麼近、乾什麼!”

*

第46章 好大兒

毛、毛球?

二殿下怎麼知道的?

對了, 剛剛祖母說的時候,二殿下也在場,這孩子默不作聲記下了這個名字, 現下大殿下又聽了一遍。

想到這兒,許言之臉又紅了。

“不許辣麼近!”壯壯繼續道。

許言之也覺得自己靠雲慕有些近了,便向旁邊挪了挪。

“哥哥!”毛蛋跑過來, 衝壯壯凶道:“不許欺負我哥哥!”

“我米有欺負他!”壯壯道。

毛蛋堅定道:“你有,你凶我哥哥!我聽到啦!”

壯壯解釋:“他近我兄兄!”

“他們是朋友。”毛蛋道。

壯壯道:“不素!”

“就是, 我哥哥很膩害, 什麼都肥。”雖然在毛蛋心中,雲慕很厲害, 但是他親哥也是很厲害的。

要比兄兄嗎?這一點壯壯從不服輸,理直氣壯道:“我兄兄也肥。”

毛蛋聞言,勝負欲上來了:“我哥哥肥寫字!”

壯壯剛好也擁有該死的勝負欲道:“我兄兄肥畫畫!”

“我哥哥肥背書書!!”

“我兄兄肥治病病!”

“……”

壯壯和毛蛋都忘了自己的初衷, 兩個孩子都在努力地比拚哥哥,雲慕不去乾涉,抬頭看向許言之,對方臉紅紅的, 便道:“言之, 我二皇弟年紀小, 有些任性,你不要介意。”

許言之連忙道:“沒有沒有, 二殿下天真爛漫,很惹人喜歡。”

其實雲慕也這麼認為的,不過, 想到壯壯出口就叫許言之毛球, 搞的許言之現下臉都是紅的, 便出聲道:“那個毛球挺好聽的。”

“啊。”許言之臉紅的要滴血了。

真是好容易害羞的一個人,雲慕道:“真的,很好聽的,我認識幾個人,小名才好玩的。”

許言之一直覺得小名有些羞恥,便問:“怎麼好玩的?”

“我們去那邊石頭上坐著說。”雲慕一直走路,有點累。

“我們去亭子坐吧。”許言之指著亭子。

“石頭上好玩。”

“那好吧。”

二人坐到石頭上,雲慕便和許言之說小名的事兒,到了二十一世紀,很多家長還是會給孩子取小名,也是認為賤名好養活,賤的五花八門。

比如狗蛋兒、狗娃、大熊、二羊、雞子等等。

他記得小學三年級的時候,班級有個男生長得特彆好看,學習成績也好,很是風光,結果有一次他奶奶來學校找他吃飯,出口就喊“二狗子”。

同學們哄堂大笑,男生臉瞬間通紅,沒一會兒就哭了……小孩子沒有經曆過什麼,但是本能地向往長大,也希望彆人正視他們的成長,可是小名一喚,似乎光著屁股玩泥巴、哭鼻子和鬨氣等等出糗的記憶一下子鋪陳開來,幼稚、羞恥、無知接踵而至,觸到幼小的自尊心,也戳破他們裝大人的事實。

雲慕一直都理解的。

許言之大驚:“還有人叫雞屎?”

“對啊,毛球很好聽了。”雲慕道。

“那你小名叫什麼?”

“我就叫慕哥兒。”可能曲陽伯府上上下下都是鹹魚,每個人身心極其健康,悠悠閒閒,婦人間也沒有勾心鬥角,生產極為順利,也沒有出現孩子夭折的情況,所以雲慕連小名都沒有了。

許言之羨慕。

雲慕道:“名字就是一個稱呼,特彆是小名,雖然都不好聽,但是大人的初衷都是希望我們好好活下去,所以不必嫌棄的。”

許言之心頭一暖,大殿下懂的真多,感覺大殿下周身都是閃閃發光的,他道:“嗯,你說得對。”

雲慕笑問:“那我以後叫你毛球?”

許言之一愣。

雲慕道:“說笑的,叫你言之。”

許言之有些羞赧道:“你想叫毛球,也可以。”本來他覺得毛球很難聽,可是聽大殿下說這些,他發現毛球裡麵有祖母的希望,娘親疼愛和大殿下的解析,挺好的。

“你以後可以叫我慕哥兒。”雲慕道。

可以叫慕哥兒,許言之喜悅地問:“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

“我們現下就是啊!”雲慕篤定道。

許言之是有朋友的,但是沒有哪一次,像現下這樣激動的無以言表,他道:“我好好念書,明年進太學,我們再成為同窗。”就可以每日見麵了。

“好。”雲慕點頭。

兩人正說著,壯壯和毛蛋的聲音近了,回頭一看,兩個小胖子一邊吵一邊朝這邊走,他們從石頭上下來,想要阻止二人。

哪知二人不走了。

壯壯大聲道:“我兄兄肥做菜菜!”

毛蛋更大的聲音道:“我哥哥肥放屁!”

壯壯也不相讓:“我兄兄肥放臭屁!”

“我哥哥的臭!”

“我兄兄的臭!”

“……”

這兩個孩子真是什麼都說,雲慕和許言之同時感到尷尬,不想理自家弟弟,默契地繞過兩個鬨心的孩子,朝池塘邊走去,看鶴看花的,沒一會兒壯壯和毛蛋又手拉手過來了。

四個人在許府的園子裡玩到中午。

許學士親自來喊飯。

雲慕四人坐到飯桌上。

許學士、許勁等人做陪,他們按習慣長篇大論地說些禮數、恩典等等之類,也讓雲慕和壯壯不要嫌棄飯菜。

雲慕和許言之微笑聽著。

毛蛋等的不耐煩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壯壯直接道:“介麼多菜,你老說話說話,菜菜都生氣啦。”

許學士一愣。

雲慕解釋道:“我二皇弟說,美食不可辜負也。”

許學士等人大笑起來。

許言之越發覺得雲慕有才華。

壯壯聽不懂道:“都吃叭。”

這下終於開吃了。

壯壯不拘小節,天真浪漫,又懂得一些必要的禮貌,無形中消解了許學士等人莊重氣質,於是這頓飯吃的還算輕鬆,之後雲慕又詢問劉氏的感受,然後準備回宮了。

許府上上下下一起送到雲慕和壯壯出府。

許言之和毛蛋極為不舍。

壯壯揮著小手道:“我下次再來。”

毛蛋道:“你快點來。”

“你不能說我胖啦,不然,不然,我翻臉!好嚇銀的!”

毛蛋點頭:“好。”

但是雲慕知道毛蛋以後還是會說壯壯胖的,他看向許言之:“言之,再會。”

許言之真的非常非常舍不得,他從來沒有這麼舍不得一個朋友過,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玉笛給雲慕道:“送給你。”

“可我不會吹。”雲慕道。

“你拿著就行。”許言之道。

禮尚往來,雲慕解下香囊,裡麵有幾張符紙:“送你。”

許言之喜悅地接過來。

“那我走了。”

“嗯,我們太學見。”許言之道。

“好。”

雲慕和壯壯上了馬車。

許言之直直望著馬車,等到馬車看不見了,他失落不已。

“言之。”劉氏喚一聲。

許言之轉頭看劉氏:“娘,你身子感覺如何?”

“已經很輕鬆。”劉氏實話實說。

許言之想到雲慕的話,便提醒道:“你要按時吃藥。”

劉氏溫聲道:“正在陶罐裡熬著呢。”

“嗯。”

劉氏拉著許言之進了許府,沒一會兒,她便開始喝藥,藥還是那個藥,平時喝了沒什麼感覺,今日喝過之後,額頭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身體裡像是有一股氣流在湧動似的,當晚身下便沒有再流血了。

第二日繼續喝藥。

第三日之後……褻褲上都沒有血跡,她有了精神,臉上逐漸有了血色,身子暖暖的,還有了力氣,雪崩症徹底好了,她可以和許夫人一起去參加內宅的宴會,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許大少夫人,你這是……好了?”有人問。

劉氏微笑點頭,絲毫不掩飾地向其他人說明雲慕治療過程,說陛芐體恤臣子,重視大靖國婦女、孩童,所以特意派神仙下凡的大皇子治療臣子家眷和孩子,徹底治好了她的血崩症。

女眷們早就知道劉氏血崩症的,有很多都去許府探病過,不止一個人惋惜劉氏年紀輕輕就要這樣離開世間,可憐毛球毛蛋兩個孩子。

可是,劉氏非但沒有離開人世,還來參加宴會了,精神狀態極好,臉色也紅潤了很多,似乎更美了。

“真是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