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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們自去做自己的事,不必管我。”

傅希言用窺靈術看了下她魂魄的顏色,見依舊生機勃勃,才鬆了口氣道:“您還病著,我爹怎麼就一個人走了?”

傅夫人說:“他去送夏清出嫁,你若是現在趕去,應該還能趕上。”

傅希言見她神色如常,猶豫了下,問道:“我之前寫了封信,讓小桑送回來,不知信送到了沒有?”

傅夫人本就是極聰慧敏銳的人,見他突然提到信,立刻警覺起來:“是家書嗎?幾時送的,說了什麼?”

傅希言見她的樣子,便知她應該沒有看到信。

要不小桑沒送到,要不就是傅輔沒有拿給她看。按理說,女兒婚事生變,總要與當家主母商量,但按傅夫人的臉色以及丫鬟的說辭推算,傅夫人那時候病重,傅輔可能怕打擾她,便自己處理了。

傅希言心念電轉道:“主要是問問二姐的婚事,看自己能不能趕上送嫁。沒想到這次我爹竟然親自去了。”

傅夫人說:“我本想去的,誰知你爹也不與我商量,先向皇帝請了旨,要親自送嫁。你說這江城天高皇帝遠的,一來一回不知多少路程,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起的念頭,竟然被趕上了。”

這話聽著像是抱怨,可細細思量,似乎在暗指聖旨來得很蹊蹺。

傅希言說:“他們走了多久,我還趕得上嗎?”

傅夫人說:“走了兩天。你可以問問老大,出嫁的行程安排他應該知道。”

傅希言揚眉:“大哥沒去?”

傅夫人麵露喜色:“你嫂子有身孕了,身邊需要人。對了,你三哥也沒去,說是要給老師守喪,怕去了衝撞。”說到這裡,她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著傅希言。

傅希言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很顯然,傅夏清這樁婚事的背後,必然藏著許多隱情。傅夫人生了場大病,精神不濟,加上兒子兒媳都在身邊,又快抱孫子了,許多事傅輔硬要瞞著,她也沒有強行計較,如今傅希言回來,這些疑問便順勢交給他操心了。

傅希言從院子裡出來,轉身要去找傅禮安,傅禮安已經在院子外麵等著了,看到他們之後,一言不發地帶著他們回了自己的書房。

房門一關,他直接了當地說:“速去江陵找父親。”

傅希言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桑把我的信送到了嗎?”

傅禮安道:“送到了,看過了,父親本打算退婚,可還沒來得及把信送出去,皇帝的聖旨就和密旨一起到了。”

傅希言現在一聽皇帝兩個字就頭大:“他又想乾什麼?”

傅禮安說:“明麵上是褒獎你上次試圖殺南虞皇帝,赤膽忠肝,忠君愛國,所以冊封夏清為縣主,特許父親去江陵送嫁。”

傅希言聽到這個借口,心裡真是一肚子的海鮮要噴射出來。

傅禮安

繼續道:“其實,他要父親與叔叔裡應外合,繳了劉坦渡的兵權。”

傅希言說:“劉坦渡在南境經營多年,隻靠父親與叔叔兩個人,怎麼可能?”

傅禮安說:“鹿清也隨父親去了。”

傅希言:“……”

王昱老賊打得好算盤!

有他在,儲仙宮就不會眼睜睜看著傅家人出事,王昱借力打力,就可以以最小的代價收繳劉家兵權。

可傅希言又不能勸傅輔抗命。

北周立國,傅家老祖是跟著打江山的那批人,永豐伯這個頭銜,是老祖拿命拚回來的,他不可能勸傅輔說不要就不要。

何況,傅家要是棄官不做,一家人以後如何維生?要知道,傅家人並沒有什麼習武修仙的天分,難道世世代代依附天地鑒和儲仙宮嗎?

傅希言說:“你可知陛下為何做出這個決定?”

傅禮安道:“也許如你心中所言,劉坦渡勾結北地聯盟,被發現了。”

的確有這種可能。

傅希言歎氣。事到如今,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不得不跟著傅輔卷到這場紛爭中去。他收拾心情,對著傅禮安笑道:“恭喜大哥,也快要做父親了。”

傅禮安搖頭道:“喜訊是假的。”

“啊?”

“原本聖旨要我與父親同去,父親不肯,所以才假借喜事,把我留下。”傅禮安淡淡地說。

他成親數年,一直無子,若非與妻子感情甚篤,母親又願意尊重他,隻怕早已被逼著納妾了,可是這種尊重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他是府中嫡長子,又有爵位要繼承,遲遲沒有後人,終究是不行的。

傅希言想起傅夫人高興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問:“這事兒你瞞著你娘?”

傅禮安說:“她聽了消息,身體便好轉了起來,父親說,等他回來再澄清吧。”

得而複失比不曾得到更叫人痛心啊。

傅希言見他神色愁鬱,忙將裴元瑾推出來:“這次回來太急了,沒讓薑藥師看看嫂子。薑藥師醫術通神,專治疑難雜症!”

裴元瑾無語地看著他,似乎在問,這個廣告詞薑藥師他自己知道嗎?

傅希言嘿嘿笑著,還拍拍他的肩膀:“是吧?”

裴元瑾能怎麼說?畢竟是自己的夫人,難道還能拆台?

“是。”他乾咳一聲說,“我娘有我,也殊為不易。”

後麵這句話其實和薑休沒有關係,可放在這個語境裡,自然而然地叫人認為薑休在婦科上,也有一手。傅禮安終於露出笑容:“多謝。”

傅希言又問起傅輔這次行動的計劃,可惜傅禮安知道得並不多。他隻說:“不過,據說這次陛下和貴妃專門派人參觀婚禮,以示皇恩浩蕩。”

傅希言心想:應該叫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吧。

傅希言問:“我們現在追,還能追得上嗎?”

傅禮安說:“父親走了兩日,送嫁隊伍吹吹打打,本就走得不快,以你們的武功,就算睡一晚再走,也能在江陵之前趕到。何況,就算到了江陵,也要休整兩日。夏清應當會在叔叔在江陵置辦的宅邸出嫁。”

傅希言聞言便放下心來。

他們在書房裡待的時間有些長,傅禮安的婦人辜氏聽聞小叔子回來的消息,已經找了過來,跟她一起來的,還有傅晨省。

幾個月不見,傅晨省又躥高了一小截,但眼睛還是天真明亮,看到傅希言時,閃爍著光。

可惜,此時他最愛的四哥眼裡,隻有大嫂。

辜氏被他盯著肚子看,看得有些臉紅,忍不住說:“小叔?”

“嗯?”

“嗯?”

異口同聲——兩個小叔,傅希言和傅晨省同時看她。

辜氏說:“小叔剛剛回來,不如先回房梳洗一番。”

傅希言突然拱手道:“恭喜嫂嫂。”

辜氏一愣,隨即黯然道:“此事你大哥還未同你說嗎?其實我……”

傅禮安忙走過去摟住她道:“我都同他說了。”

傅希言說:“大哥都同我說了,如今該我同大哥大嫂說了。恭喜大嫂!”

傅禮安與辜氏對視一眼,兩人都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傅晨省不甘心當配角,年少老成地問:“喜從何來?”

傅希言捏捏他的臉:“自然是……我們要當叔叔了!”

傅晨省不知道假懷孕的事,人小鬼大地說:“四哥你一天到晚在外麵跑,才不知道的,府裡的人早就知道了。”

傅禮安不可置信地說:“你,你懂醫術?”

傅希言笑了笑。

他不懂醫術,但他會窺靈術啊。他看到辜氏肚子裡有個小小的新生魂魄,看樣子,應該才一兩個月吧。

傅禮安不敢怠慢,連忙叫人去請大夫,又怕一個大夫容易誤診,請了好幾個,五個大夫裡,隻有兩個診出了喜脈,可見孩子的確還太小,脈象不明顯。

對傅禮安來說,雖然隻有兩個,但加上傅希言,那便是板上釘釘的事。

一貫穩重內斂的他,聽到消息後,也不免像孩子一樣露出歡喜的笑容,辜氏更是喜極而泣,泣不成聲。

唯有傅晨省一臉不解,不明白為什麼大家要將一件已經歡喜過的事情又拿出來重溫一遍,還高興得好像第一次聽到一樣。

傅夫人聽到消息,因為孫子哪裡不好,傅禮安趁機交代實情。

傅夫人雖然責怪他隱瞞自己,但聽到真的有了孩子,情緒上很快就接受了,隻是“父親授意”這句話終究讓她聽出了破綻。

“傅輔究竟去做什麼了?”她疾言厲色地問。

傅希言難得看到滴水不漏的傅禮安出紕漏,識趣地拉著傅晨省出門,以免打擾傅夫人教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走在路上時,傅晨省每走兩步就要抬頭看看他,次數多了,傅希言忍不住問:“你在看什麼?”

傅晨省說:“看你呀。以前,每次都是爹打你,大哥帶我躲出來,沒想到,這次是你帶我出來。”

傅希言:“……”

傅希言說:“這有什麼好沒想到的。你四哥現在身份不一樣了。”

傅晨省點頭:“我知道的。”

傅希言微笑:“哦?”

他已經做好準備,等傅晨省說,你是天地鑒主,他就謙虛的表示,這隻是他人生的一小步,未來還有更光輝的成就在等著他。

傅晨省說:“你已經嫁出去了,是彆人家的人了。”

傅希言:“……”

傅希言說:“誰告訴你的?”

傅晨省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我同窗說的,他,他很羨慕你的。你可以坐大紅花轎,他說他家的轎子都沒那麼好看!”他在江城就讀了一家專門招收官員子弟的私塾。

傅希言:“……”

傅希言扭頭看向默默走在後麵,仿佛當自己不存在的裴元瑾,伸手指著他,說:“跟我喊。四嫂!”

傅晨省神色彆扭地搖頭:“這不對。”

“哪裡不對?”

“你是四哥,他

怎麼會是你的四嫂呢?你應該叫他夫人!”

傅希言認真地想了想:“你說得對。”

他對著裴元瑾微笑著喊:“夫人。”

裴元瑾揚眉。

傅晨省當下就乖乖地跟著喊道:“四,四嫂。”

傅希言忍不住笑道:“四四可是十六啊。”

晚上洗塵宴,連閉門謝客的傅冬溫都出席了。

傅希言見他精神尚佳,稍稍放心。散席之後,傅希言借口消食,與他同行了一段路。

傅冬溫說:“我在整理院長生前著作。”

傅希言見他不欲多言,便道:“保重身體。”

傅冬溫道:“我既不用闖皇宮,也不用殺武王武神,很難不保重。”

傅希言:“……”

嗯,舍身測試過了,還是那個不用人操心的三哥。

第152章 姐姐要出嫁(中)

儘管傅禮安說中午出發也來得及,可傅希言和裴元瑾還是起了個大早。兩人先送景羅出門。

景大總管畢竟是儲仙宮的執行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