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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明,他後來幾度遇險,驅物術都派上了用場,還獲贈三支無名小箭,已經成為他常用的手段之一。

靈教這個反應,他本以為會更早。

不過也不得不承認,此時,恰是剛好。

裴元瑾向烏玄音下戰帖,烏玄音很難拒絕。要破此局,隻能先一步下手。傅希言本以為秦效勳會派桃山兄弟攔截他們——如果他們不能走到烏玄音麵前,那無法決鬥的責任當然就不在她身上了。

隻是這樣,終究入了下乘。

烏玄音要成為南虞皇後的事情天下皆知,桃山兄弟受皇帝驅使也不是秘密,所以,如果桃山兄弟出手了,哪怕達到了目的,烏玄音身上總要沾染汙點的。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將裴元瑾或傅希言抹黑,那樣他們動手,就是名正言順的了。

說起來,這一招越王秦昭才剛剛用過。

傅希言見裴元瑾看信,毫不猶豫地說:“我們兵分兩路。我明,你暗。”會傀儡術的人是自己,挑戰烏玄音的人是裴元瑾,既然如此,那就各走各的。

他沒有殺人的把握,但在天地鑒的無限回血流保障下,逃命應該不會太難。

裴元瑾搖頭:“不行。”

傅希言說:“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

“不行。”依舊是沒得商量的口氣。

傅希言想了想道:“好。他們不是還要召集群雄嗎?我們加快速度,說不定等他們嘉賓簽到的時候,我們都舉行閉幕式了。”

與其等靈教召集群雄,倒不如先一步去臨安,裴元瑾參加決鬥,自己就想辦法拖住桃山兄弟。這本是他們之前想過最壞的情況,可靈教出了更壞的情況,拉低了壞的下限,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了。

裴元瑾依舊說不行。

傅希言有些生氣,但想著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而起,裴元瑾拒絕隻是想要和自己共患難,這口氣又緩緩地咽了下去。

他說:“那就說怎麼辦?”

裴元瑾說:“去參加。”

傅希言呆住:“自投羅網?”

裴元瑾看了他一眼,眼中頗有些戲謔之意:“你修行什麼武功,與他們何乾?”

傅希言被他的理直氣壯驚呆了。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雙標和護短嗎?一時間,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愧疚,可說是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儲仙宮圍剿傀儡道是因為他們害了很多無辜的人。”裴元瑾淡然道,“並非因為我們容不下傀儡術這門功法。”

傅希言又是一怔。

因為他短短時間內,就發怔好幾次,看著便有些呆呆的,讓裴元瑾忍不住捏捏他的臉。

傅希言總算反應過來,不免產生了幾分自嘲的心思。

裴元瑾說的沒錯,他修習的傀儡術,隻有窺靈術、驅物術、控魂術三種,而第三種,他隻在小動物身上使用過,既沒有傷天害理,的確無需提心吊膽。

隻不過他;#3束縛,每次召開武林大會,主角們總是有口難言吃悶虧,讓他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傅希言說:“早知道,我高中就應該參加辯論隊。”

一口海鮮,噴得他們啞口無言!

裴元瑾老神在在地說:“事實勝於雄辯。”

傅希言沒有他那麼樂觀。南虞畢竟是靈教的地盤,萬一他們鐵了心指鹿為馬,或者殺了人栽贓嫁禍,那自己不是百口莫辯。

他突然擔心:“靈教不會把城裡那些衙役殺了然後賴到我身上吧?”

裴元瑾突然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大抵是他的神情淡定,讓傅希言深受感染,聽了話之後,也慢慢地平靜下來,耷拉的眉眼還微微上揚。

太陽溫煦,冬風肆虐。這就造成了無風時溫暖,刮風時冷冽的極端體感溫度。

傅希言駕著驢車,突然想起通風報信的紅衣少女。

看對方打扮應該是武林中人,但靈教對南虞武林的影響力不下儲仙宮對北周,甚至因為朝廷的關係,猶有勝之,她這樣做,顯然是冒了極大的風險。

不知那少女是誰?”

他這麼問,是為了以後找機會報答。

對方這個情他是領受的。不然照眼下的情勢,他們哪怕進了城,也被衙役們圍成了一座孤島,等武林大會召開,他們倉促應對,自然是很不利的了。

傅希言有些想念跟著越王走的臨安各大主管事們,尤其是應赫,雖然不會武功,卻在關鍵時刻出了大力。

為免小皇帝和靈教報複,儲仙宮在南虞的勢力大部分已經退入越王的地盤,餘下的也以保命為要,情報搜集方麵幾乎等同停擺。

傅希言的思緒十分跳躍,想著想著,又忍不住惦念起遠在府君山的男神來:“我記得走之前,景總管說要對儲仙宮進行改革,也不知現在改得如何了。”

第141章 大會和陷阱(下)

傅希言和裴元瑾南下之後, 景羅便借著雷部的事,對儲仙宮進行大清洗。清洗之後,風雨雷電四部人數驟減, 格局也會產生最根本的變化。

這些事情在傅希言和裴元瑾下山之前,景羅就曾和他們進行過一番長談。三人集思廣益,決定不再無止境地招人補充, 而是化繁為簡。

最重要的決策就是取消風雨雷電四部。

雨部的所有生意將會交給不會武功、但精通生意的人專職打理, 原先的雨部成員不再駐守一地, 成為巡查各地賬目的審計組。風部、電部、雷部三部合並, 統稱分部。部分精英上調總部,成立專門的巡查組, 不似原先的電部那樣, 監察一地, 而是像審計組一樣,各處行走。

電部總部人員設立法院, 專門審理審計組和巡查組上報的不法案件——這名字是傅希言提供的靈感。

相應的, 總管也要做出相應調動。

虞素環既不會武功, 又是原先雨部總管,自然而然地成為總部審計組組長。這次她手下都是普通人,又是新招收的, 她插手起來就不會向先前那樣有諸多顧忌;

景羅執掌法院;

壽南山解除風部總管職務, 因其是武王境, 升為長老;

趙通衢是巡查組長,乍一聽倒也符合身份,隻是他下麵另設譚不拘、高澤、沈伯友三位副組長, 瓜分了巡查組所有人手。趙通衢這位巡查隊長若要發布命令, 或做些事情, 必須通過這三人才能實現。偏偏這三人,可以說人人都與趙通衢不對付,等同將後者架空。

據說改革措施出來的那一日,趙通衢冷笑數聲,接著便是一場大醉,醉倒在應竹翠院子門口。

景羅聞聲後,已經做好了她上門找茬的準備,誰知應竹翠隻是將人送回了住處,之後便下山去了侯家胡同。

不知與於艚、譚長恭商量了什麼,此後便在胡同那座住宅裡長住了下來。

至此,趙通衢在府君山上,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孤家寡人。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網 友 整 理 上 傳

饒是見慣了宮鬥的虞素環此時也不免驚歎於景羅軟刀子殺人的藝術。

景羅處理這件事的時候,不忘關注南虞。但儲仙宮地處北周北方,與南虞山遙路遠,傳遞回來的消息有著嚴重的滯後性。

等他知道靈教召開武林大會申討傅希言的時候,這對新婚驢友已經駕著驢車,遠遠地看著臨安城城廓一點點從地平線升起。

這次,他們身邊跟隨的官差要比縣城裡站了一丈遠還微微打哆嗦的衙役不一樣,個個精通追蹤術,人從來沒有在麵前露過臉,卻能感覺到他們無處不在。

傅希言以為到了臨安城,對方總要出來阻止一下。天子腳下,皇城重地,對方難道真的不怕自己一時興起,和裴元瑾一起再去皇宮一趟,問候一下小皇帝他娘?

說不怕是假的,隻是他們很清楚,若兩人真的要去皇宮,憑他們幾個是阻止不了的。所以六扇門這趟任務,就是盯梢,隻是盯梢。

先一步回到臨安的柴密,站在城牆垛子上麵,通過瞭望口,雙目死死地盯著那螞蟻大小的驢車慢慢朝著自己的方向挪近。

直到他們變成麻雀大小,才道:“放鷹。”

鷹擊長空的壯麗在於“擊”,那是一種與天爭高的豪情壯誌。傅希言自從家裡有了一隻鳥女兒,也不能免俗地憂愁起它的教育來。

如今的傅貴貴身上已經長了一層稀疏的毛,不再像拔光毛的禿雞一般,尤其是頭頂那一簇火紅,看著就朝氣蓬勃。可惜不愛動彈,不會飛也就算了,被人抱習慣了,爪子落地都要哎呀哎呀大叫,以至於到現在還走路不穩,需要用尾巴在地上撐住第三點。

傅希言對它的期望已經從一隻所向披靡的赤鵬戰鳥,一路下滑為——不要輸給健康的走地雞。至少他見過的走地雞,揮揮翅膀還是能飛起一段的。

為了鼓勵它戰勝懶癌,每當天空有鳥飛翔,傅希言就會指給傅貴貴看,希望引起傅貴貴的欣羨向往,將學習飛行這件事提上日程。

這次鷹剛飛出城牆沒多久,他就注意到了,舉起傅貴貴沉甸甸的身體,讓它看看彆人家鳥兒的雄壯英姿。

傅貴貴傻呆呆地看著那鷹越來越近,越來越大,原本鬆弛;#30340

;身體慢慢繃緊,在鷹離他們差不多一丈左右距離的時候,爪子突然一蹬,那對從來沒有派上用場的翅膀用力展開,藏在裙子裡的尾巴高高揚起,肥嘟嘟的身體一下子就高過了傅希言的腦袋。

傅希言還來不及激動,它就完成了一個拋物線,啪嘰一聲,落到了地上,要不是裴元瑾反應快,及時勒住了韁繩,車輪幾乎要從它身上碾過去。

“哎……呀!哎呀!”

傅希言一手拎起丟人現眼的女兒,一手接住了從飛鷹爪子裡掉下來的一封請帖。請帖很普通,應該是筆墨齋售賣的最普通最大眾的那種,執筆的也不是什麼書法大家,那一手字,隻能說堪堪入目。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請帖上寫的是武林大會即將召開,誠邀儲仙宮少主和天地鑒主光臨,地點就在臨安城的一處校場。

將校場當做會議地點,小皇帝顯然已經懶得掩飾自己在背後興風作浪的痕跡。

傅希言看著落款的時間,嗬嗬冷笑:“倒也不是很趕。”居然還給他們留了三天休整的時間。難道不怕在裴元瑾在武林大會召開之前就把烏玄音收拾了嗎?

裴元瑾說:“她可以避而不見。”

傅希言突然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萬一烏玄音說她懷孕了,十月懷胎加坐月子,那我們豈不是要等她一年?萬一她剛出月子又懷孕了……那我們豈不是要等著她子子孫孫無窮儘也!”

裴元瑾道:“武神不易受孕。”

武功越高,懷孕越難,他母親為了生他,吃了很多靈丹妙藥,但身體還是受損的厲害,怎麼都彌補不回來,早早就撒手人寰。

傅希言稍稍放心,將請帖收入懷中:“我很好奇,這三天時間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