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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兩腳,那還是對方無心之失——如果認真踢,絕對不是這個結果。

他這邊利用大家視野盲區,找到了生存之道,裴元瑾那邊也輕鬆了許多,因為魏老投鼠忌器,三人聯手的威力大打折扣,裴元瑾赤龍王開路,竟似要將福寧宮翻遍了。

忽然,在偏殿一處用來休憩的小室發出了花瓶碎裂的聲音,聲音隔著門窗,在一堆喊打喊殺的刀光劍影中並不起眼,卻是裴元瑾等待已久的信號。

他猛然躍起,閉目再睜時,雙目已然赤紅,渾身浴火,連赤龍王也燃起熊熊火焰。在

黑壓壓的人群中,他就如火神一般耀目。

接下來的一瞬間,他揮出十八劍,幾乎同時朝著十八路劈落。

魏老等三人離得最近,躲得最快,而不遠處的禁軍因為圍捕傅希言,人與人之間站得較近,躲避不及的禁軍不但為劍氣所傷,傷口還發出了焦黑的炭烤味。

十八劍,開出十八條道,道上哀嚎四起。

傅希言趁機衝出包圍,直撲裴元瑾所在。

裴元瑾伸出手,將人拽了一下,抱在懷中,朝著那打碎花瓶的小室衝刺。

他們逃離的方向讓魏老等三人都愣了下,因為他們很清楚的知道,皇帝昨晚並沒有睡在那裡。所以,裴元瑾和傅希言去那裡做什麼?

給他們一個機會將房間團團圍住嗎?

帶著這份疑惑,三人並沒有追得很緊,等傅希言和裴元瑾兩人都衝入房間,甚至還關上門之後,才小心翼翼地靠攏。

落後一步的副統領快步衝上來,怒問:“為何不阻止?”

禁軍統領已經習慣副手這種沒大沒小的說話方式了,淡定地說:“把這裡團團圍住,我去請示陛下,能否放一把火,把他們燒出來。”

“此法甚好。”魏老一邊點頭,一邊小心翼翼地戒備周圍,他實在很怕傀儡道那位會突然反水,出手救人。

禁軍統領轉身去請示皇帝,小金子一路跟著還有些期待地說:“也不知道裴元瑾的極陽聖體耐不耐燒。”

他的這個問題……

恐怕一時三刻是無法得到印證了。

事實上,他們衝入小室後,關門這個動作是由小樟完成的。

小室裡,破碎的花瓶邊,皇帝平日小憩的臥榻已經被翻開床板,露出一條黑漆漆的通道。幾人魚貫而下,然後將密道入口複原。

往前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一臉冷漠地站在潛龍組諸人中間的小皇帝。

還有兩張陌生麵孔,也都已經被控製住了,隻用表情顯露著此時內心的憤怒與憋悶。

傅希言見到秦效勳,%e8%83%b8中提起的這口氣才算放下一半:“人已經到手了,接下來就是怎麼出去了。”

秦效勳冷笑:“你們就算能靠著密道走出皇宮,也走不出南虞!”

傅希言不理他,稱讚起潛龍組和棲鳳組來,這次行動的關鍵,其實就是他們能夠在密道裡堵住皇帝,完成這一步,計劃才成功了一大半。

潛龍組和棲鳳組成員卻不敢居功。

與在外麵吸引火力,最終將皇帝嚇得躲進密道的裴元瑾和傅希言相比,他們所作所為實在微不足道,而且,知道這條南虞皇宮初建時就挖通的地道才是關鍵的一環,功臣當屬應赫。

不得不說,儘管裴元瑾一開始對應赫不太滿意,簡直有些看不起,可在臨安城裡待了這段時間,卻發現他實在是個打探消息的人才,執掌風部也算是人儘其才。

先前就是他打探出皇帝不斷敦促刑部送犯人去新城,使裴元瑾確信秦效勳不但沒有和烏玄音翻臉,而且還暗中相助。如今不但將他們偷偷送入皇宮,還準確地道出地道所在,可說居功至偉。

幾個人腳下沒停步,嘴上沒停話。

小桑問題尤其的多:“少主和少夫人來得好快,壽總管是不是把莫翛然、宋旗雲都引走了?”在他的認知裡,兩人中但凡有一個在皇宮,此行都不可能這麼順利。

傅希言眼珠子一轉:“莫翛然在,還替我們指了方向。”

小桑說:“咦?他不是和南虞靈教一夥的嗎?不過他現在掌管天地鑒,我們儲仙宮一向和天地鑒很好的,看來還是有幾分情誼的嘛。”

秦效勳嘴角噙著一絲冷笑,似乎並不相信他的挑撥離間,可傅希言相信,他的心底絕對不像他表現得那麼淡定從容,說不定已

經開始小人咆哮了。

傅希言想著,便忍不住想笑。小桑的忽悠能力實在不下於自己,讓他藏身黑暗,實在是有些浪費天賦。

小桑說:“不過最最厲害的還是少主和少夫人聯手,嚇得皇帝直接逃進了密道。”

其實這一步看似冒險,但經過一通分析,成功率並不低。

首先是確定皇帝今晚的行蹤,所謂狡兔三窟,皇帝也有可能住到彆的宮殿去,還是應赫硬著頭皮表示,可能性不太大,禁軍布防是經過嚴密計算的,重新調整需要花費時間,而應赫有自信,隻要他們調整,他就一定能聽到風聲。而皇帝也不可能采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方法,萬一知道他真實行蹤的人裡出現叛徒,他身處薄弱安防,後果不堪設想。

其次就是將人逼進密道。

裴元瑾大肆破壞建築,看似找人,其實是像驅趕耗子一樣,將皇帝趕到洞%e7%a9%b4裡。

這一點傅希言也有一定的把握。畢竟前世就有聽到風吹草動,總統躲入地下室的真實新聞,由此可見,領袖遇到危險時心態應該差不多。

緊接著,就是小桑他們以花瓶為信號,接應裴元瑾和傅希言後退。

當然,促使他們敢放手一搏,完成這一係列計劃的關鍵在於兩點,第一,烏玄音離開了,第二,他們還有一張底牌在手。

一旦計劃失敗,他們至多是回到原點,去西湖邊繼續窩著。

幸好,不負所望。

他們這邊歡欣鼓舞,秦效勳的臉色卻極其不好看。

從隻字片語,他已經拚湊出了這次行動的真相。毫無疑問,最大敗筆就是他將身邊的高手都派出去,自己帶著兩個絕對忠心的人躲入了密道。

他當時選擇這麼做,自然有他自己充分的理由。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當時堅信這條密道不可能外泄。

其次,身邊兩個金剛巔峰的高手是他父親一手栽培,絕對忠心不二,他們的身手對付普通刺客已經綽綽有餘。

最後,也是促使他做出決定的主要原因——他並不信任靈教。

建立新城雖然是南虞皇室親口答應的,但靈教一開始並沒有坦言告之其用法,是在烏玄音幫助自己即位之後,班輕語才吐露真相,當時金陵、新城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下,木已成舟,他答不答應都沒有區彆了。

另外,外界傳說不假,班輕語和烏玄音的確不和。世人都以為烏玄音是沉迷情愛,才放手教務,卻不知早在他們認識之前,烏玄音已經被班輕語排擠為靈教邊緣人了。

班輕語野心勃勃,無意扶持南虞正統,靈教最初的立場並不是幫他,而是想要左右逢源,造成南虞內部對立,使自己漁翁得利的局麵。

之後,全靠烏玄音不顧身體,在關鍵時刻悍然出手,殺死攝政王,震懾叛軍,造成靈教站在他這邊的假象,才使班輕語不得不與榕城分割。

可他與班輕語的明爭暗鬥並沒有結束。

那張白澤諜網,天下人都以為是南虞朝廷的手筆,其實不然,這完全是由靈教親手打造的,他根本沾染不到半分。

所以秦效勳上位後不久,就以打擊北周朝廷為名,借著江陵知府暴露,將這張諜網捅了出去。

如此種種,也就難怪他在遇襲的第一時間就將小金子和魏老派了出去,因為他必須提防班輕語會渾水摸魚殺了他,嫁禍給儲仙宮,徹底攪亂南虞這趟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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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絕地之逃亡(上)

秦效勳經曆最初的慌亂後,漸漸鎮定了下來。

不管班輕語和靈教有沒有這個打算,他落入儲仙宮的手中,就已經避開了對自己最不利的局麵。

而儲仙宮,既然挑撥自己和莫翛然的關係,就說明並不想殺他,甚至還會在某個時機放了他,倒不必太擔心安全。

接下來就看他們有何訴求,多半是離開臨安或者南虞,倒也不是太大的問題。想到這裡,秦效勳的神色更加從容了,甚至有些主動地幫忙指路。

小桑略擔心,怕小皇帝藏了暗手,拉上小樟,兩人死死地盯著皇帝帶來的親衛。

兩個親衛被盯得頭皮發麻,總覺得走完這條路,就會被殺人滅口,終於在快到出口時,發起了一場注定沒有勝算的反抗,並且很快被鎮壓了。

秦效勳看著他們一人一個,視死如歸地抱著小桑小樟,聲嘶力竭地喊著“陛下快跑”,實在很難生出感動,畢竟,旁邊傅希言和裴元瑾還空著兩隻手虎視眈眈地看著呢。

他跑,跑到哪裡去?跑到對方碗裡去嗎?

“罷了。”他疲倦地擺手,“都收起來吧,朕配合就是。”

“陛下受委屈了。”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親衛涕淚交零。

秦效勳想,自己原本也沒那麼委屈,畢竟從小就知道成王敗寇,棋差一著要認。隻是被他當眾一哭,襯得自己格外孤寡無助,尤其在黑漆漆的密道裡,有種窮途末路的可憐可悲……

可他還沒到這一步呢,都哭得哪門子的喪!

他心煩意亂地訓斥道:“都彆哭了!天亮人多不好走了,還不快點。”

傅希言呆若木雞地看著人質反客為主地走在前頭,心中湧起一絲絲小感動。不虧是南虞皇帝,萬事爭先,連當人質都這麼積極。

地道有幾個出口,最長的直通錢塘江,那裡有皇帝留下的暗子,萬一發生宮變兵變,便可通過暗子聯絡渡船,順著錢塘江北上或南下。

南虞水係發達,水運交通便利,可惜他們要逃避追捕,船隻目標明顯,不利於隱藏,所以還是選擇陸路。他們選擇的不僅是陸路,還與皇宮很近,出來就是城門衛將軍府。

秦效勳看著門牌,意味深長地說:“各位準備得很用心啊。”

傅希言坦然接受讚美,微笑:“接下來就看陛下的了。”

他們最終目的是離開臨安城。比起朝中六部高官,城門衛才是命脈所在。隻要打開這道門,後麵就天高海闊任遨遊了。

秦效勳本來就沒什麼向屬下示警的想法,看到傅希言喊一個從屋頂上跳下來的人為“壽武王”時,就更沒有了。

城門衛雖然是緊要部門,但將軍的官職不高,在南虞武官體係上,隸屬禁軍,上麵大佬很多,故而將軍看到皇帝禦駕親臨,微服私訪,心中是既惶恐,又感動,還帶著一絲絲明天就要飛黃騰達的期待。

“朕要秘密出城,不要讓彆人知道。”

皇帝猜,自己失蹤後,禁軍必然會有反應。

但他年紀小,又經曆過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