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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

怎麼這麼大膽?

“沈總,”一聲大嗓門猛地讓他收回注意力,“您覺得我這裡說得對嗎?”

某人的小動作已經快爬到大腿上了。

不過沈非秩就算是被乾擾,也能一心二用,粗略看完他的文件後,皺了皺眉:“大體沒問題。”

還不等那人得意,便接著說:“但後麵這塊,你的方案有失偏頗。”

他打開了自己的光腦共享屏幕,兀然站起身,走向桌子最後的大屏前點了點,多一眼都沒看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的顧大老板:“這一塊,我覺得還有待改進……”

失了作案對象的顧老板不太開心的撇了撇嘴。

某人在上麵侃侃而談,衣擺一開一合,被紮進腰帶的細腰若隱若現。

顧碎洲隻看了幾眼,就喝了口冷茶。

從數據到方案,沈非秩隻用十分鐘,就改出了一份更優的決策。

一開始彙報的那人慚愧低下頭:“受教了沈總。”

“希望下個季度你能呈現出有進步的業績彙報。”沈非秩手指動了動,準備取消共享屏幕散會。

卻不料光屏在這一刻忽然失了控。

碩大的共享屏幕和所有人的光屏都出現了一片玫瑰盛開的背景,然後就是一串飛速滾動的字符串。

會議室嘩然一片。

“什麼情況?!”

“我們係統被黑客入侵了?”

“我的天,什麼人能入侵W.N?”

“彆急彆急,我聯係網絡部了……”

噪雜聲驟起,人群中,隻有兩個人還保持冷靜無動於衷。

一個是顧碎洲,另一個就是看著顧碎洲的沈非秩。

沈非秩眼神仿佛在用棍子掄他:【你搞什麼?】

顧碎洲笑而不語,抬抬下巴,示意他低頭看。

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密碼嗎?

沈非秩心裡這麼想著,還是縱容地沒多說,低下了頭。

越看,他神情越嚴肅。

還真不是普通的密碼,很複雜,都是至少有四種密碼組合在一起拚出來的字符串。

這些數字一串串地在滾動,每隔半分鐘,就會刷新一個全新的。

又看了兩輪,沈非秩覺察出點不對勁。

好熟悉……

他抿了抿唇,餘光瞥到顧碎洲摘下了左耳的耳釘,放在指尖晃了晃,還貼在耳邊。

電光火石間,他終於想到了之前自己用電子手銬,給對方計心率算時間的那次教訓。

“……”

幼不幼稚,時隔多年,終於想起來報複回來了?

這人當年纏著他學密碼,他教了,沒想到如此膽大包天,竟然用他教的知識挑釁他,真是夠可以。

沈非秩歎了口氣,配合著開始解密,陪他玩這波很喪心病狂的遊戲。

第一串數字是他們之前買過的一本書,應該是譯本,看樣子這個密碼答案是文字。

前兩個是……

哥哥?

沈非秩挑了下眉。

接著再看下去——

求、你、了、想……

他猛地抬起頭。

“嘿!你猜怎麼著?網絡部那群廢物竟然說沒人入侵!”

有人咋咋呼呼發起了火。

“還是得靠自己啊!這數字是什麼?密碼?”

“密碼?寫了什麼?不會是哪家缺德敵對公司給我們的示威或者宣戰吧?”

沈非秩站在最前麵,都氣笑了。

哪兒是敵對公司啊,缺德的是他們自己老板好吧。

而且密碼內容也不是示威,更不是宣戰。

是發癲。

一共八個滾動字符串。

除了作為譯本的第一個密碼,後麵的連起來是——

【哥哥,求你了,想、操。】

他看到最後一個字的那刻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麵對。

真行啊,說不許用言語求,就來這一出?誰教出來的小崽子,這麼會撩騷?

偏偏顧碎洲還臉不紅心不跳地跟他對視,精致的小耳釘懸在無名指間,被送到唇邊,輕%e5%90%bb了一下。

然後笑意盈盈比口型:

【哥哥,你心跳有點快。】

沈非秩看得一清二楚,後槽牙緊緊咬死,繃得麵部肌肉有些僵硬,警告性敲了敲桌子。

意思很明確:適可而止。

“沈總!顧總!我覺得這事得嚴查!”

“對啊,什麼東西都敢放肆到我們頭上了?”

“我覺得這密碼肯定就是恐嚇!一天不破解在座各位都有危險啊!”

聒噪的董事會還再咋咋呼呼,沈非秩心煩意亂。

有危險個屁?

在座各位除了他,都沒有危險。

他才是有危險的那個好嗎?

顧碎洲看人差不多快忍到極限了,見好就收咳了聲:“好了,都散會吧,這事我會查清楚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這一句話,算是暫停了這場鬨劇。

出了公司大門,沈非秩冷笑道:“給個交代?什麼交代?寫八千字檢討在年會上懺悔作為總裁是怎麼恬不知恥開會求愛?”

顧碎洲知道他沒有真生氣,哼哼兩聲,沒否認他的指責,手不老實的過去牽他。

沈非秩直接躲開:“離家不遠,走回去吧。”

“行,正好,我讓盅叔送狗屎運洗澡去了,就在這附近,現在讓他給我們送過來,就當遛狗了。”

顧碎洲一邊發消息,一邊繼續努力牽他手。

沈非秩還是躲開,這回直接抄在了口袋裡。

顧碎洲的笑容終於碎裂。

他癟癟嘴:“你生氣啦?”

“沒有。”沈非秩對顧碎洲縱容的程度遠比這高,當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

但該有的教訓還是要有的。

“彆碰我。”他警告道。

顧碎洲:“……”

狗屎運很快被送來,徐盅有眼力見地送完狗就悄無聲息離開。

沈非秩一手抄兜一手牽狗,偶爾還要躲避某人的騷擾,這一路走得好不艱難。

好不容易走到江上的大橋,顧碎洲終於忍不住了,直接從後麵雙手攬住他腰:“哥!不許不理我!”

沈非秩看了眼時間。

27分鐘。

他想的教訓是半小時不讓這人碰,現在還沒到點,不能壞了規矩。

於是顧碎洲再次被殘忍推開:“警告你,彆在——嘶!”

顧碎洲要是能聽話就不叫顧碎洲了。

這混賬直接咬上了他的嘴唇。

牽連著狗屎運也被拽了一下,圍著兩人汪汪直叫。

顧碎洲不耐煩給他個餘光:“閉嘴!”

“凶狗乾什麼?”沈非秩一邊往後退一邊推他,“起來,彆鬨。”

“不,你都不理我了。”他躲,顧碎洲就繼續追%e5%90%bb,“難過死了。”

“少來……”

路邊人行道的空間就那麼點兒,再逃也逃不到哪兒去,何況他也舍不得真用力把人踹開,隻能狼狽地稍稍錯位。

“你等下!”

“不要。”

“停……還在外麵。”

“沒人看我們。”

“顧碎洲!”沈非秩低聲斥道。

顧碎洲停下來了,含情的狐狸眼非常溼潤,大有他再拒絕就哭的征兆。

沈非秩想說點重話,但對著這雙眼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樂了出來:“你真不要臉啊。”

唉,缺三分鐘就缺三分鐘吧,反正因為這人破過的例那麼多,不少這一次。

顧碎洲跟得了糖果的小學生一樣,笑著%e5%90%bb過去:“都說了,要臉追不上老公。”

沈非秩沒再躲,半倚著橋上的欄杆,吹著江風,在狗屎運的犬吠聲中跟他接了個不輕不重的%e5%90%bb。

晚上十點是夜間新聞時間,江對麵的中央廣播站懸浮熒幕上會直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聽到熟悉的新聞前奏,沈非秩咬了咬顧碎洲的下唇,無聲暫停了這個%e5%90%bb:“轉頭。”

顧碎洲不滿地轉過去,看到那屏幕上冒出來的今晚唯一一個新聞。

是W.N上市的發布會。

一般重大科研發布會都舉行在中午或者晚六點,這次是因為時間匆忙,沈非秩趕緊趕慢還是沒趕上六點,隻能退而求其次定在十點。

“十二點前,發布會可以結束。”他說,“答應你今天能發,就一定能發。”

顧碎洲抿了抿唇,感覺%e8%83%b8口脹脹的。

他知道自己白天的要求很無理取鬨,沒想到沈非秩真的會答應,還真的做到了。

其實他也不想沈非秩這麼辛苦,要不是明天……

沈非秩正摸著狗屎運的腦袋,輕聲問:“滿意嗎?”

滿意嗎?

何止滿意啊。

顧碎洲想:八千字檢討不會寫,但八千字情書可以試試。

他把人輕輕摟在懷裡:“辛苦了。”

沈非秩比他矮一點,剛好能把下巴放他肩膀上:“有點想吃綠茶糕了,你明天去給我買。”

顧碎洲爽快:“好,買十盒!”

彆說綠茶糕,隻要這人開口,就算是小行星,他也能想辦法炸下來一個。

沈非秩很滿意:“回家吧。”

在顧碎洲的強勢要求下,沈非秩勉為其難跟他十指相扣遛狗走回了家。

剛一進門,顧碎洲就因為不小心踩到的狗屎運的狗屎,被嫌棄地推進浴室。

等匆匆洗完出來,沈非秩正躺沙發上,睡得很沉。

衣服都沒脫,大抵累狠了。

他蹲沙發邊看了會兒,輕輕%e5%90%bb了%e5%90%bb對方鼻尖的小痣,抬手幫他脫衣服。

外套好脫,裡麵襯衫費點勁,好不容易才把衣擺從腰帶中拽出來。

這人慣穿休閒襯衫,從不用襯衫夾,還蠻可惜的。

扣子被一個個解開,顧碎洲手無意間碰到了他的腹肌。

線條和手感很明顯,無法忽視。

脫之前真的沒有其他心思的顧碎洲,這一刻有了點小心思。

他知道自己不該往下,但眼睛卻鬼使神差留在隱匿於褲腰帶中的人魚線許久未動,指頭往裡勾了勾,微微顫唞,想拆,又不敢拆。

他哥今天束的腰帶……好花裡胡哨。

解的時候應該很費勁吧?

顧碎洲忍不住在心裡嘀咕,回來得多買點簡約款。

正想著,頭上忽然一道冰涼的嗓音砸下來:“兩指捏住骷髏兩邊的暗扣,使勁一拉,就能開了。”

顧碎洲還在出神,聞言下意識就按照指令去做。

哢噠。

腰帶開了。

他忍不住嘴角一翹:“我操!還真的哎!哥你真是太聰——”

話音戛然而止。

他終於。

後知後覺抬起頭。

沈非秩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的眼,支著腦袋,漫不經心盯他。

“繼續,脫啊。”

顧碎洲訕笑:“不脫了,不脫了。你去洗澡吧,我床都收拾好了。”

但沈非秩沒應,反而問道:“真不脫了?”

顧碎洲一下沒反應過來這句話暗藏的意義。

沈非秩笑了聲:“現在就收手?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