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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沉了兩度,啞聲道:“彆動了,哥。”

沈非秩頓時安靜下來。

無聲的僵持在兩人之間蔓延。

過了好一會兒,還是沈非秩率先打破安靜,輕飄飄道:“不是不跟我說話嗎?”

顧碎洲默了默。

“哼。”

鬨到最後,還是沈非秩妥協了,強行屏蔽外界乾擾入睡。

說起來很怪,明明他的睡眠一直很淺,自從身邊多了個上天入地的混賬後,竟然比以前睡得還要熟。

早上醒來的時候,他上身鬆垮的睡衣下擺被撩開,某人兩條纖細漂亮的胳膊毫無阻隔地圈著他腹部,腰間一圈皮膚滾熱。

沈非秩頭疼地把他胳膊解開:“起床,上班。”

顧碎洲沒睡醒,憑借頑強的毅力在他腹肌上揩了把油,不情不願鬆開手,等他都洗漱好穿好衣服,還躺床上沒睜開眼。

沈非秩懶得管他,草草做好早餐,聯係萊阿普頓在聯盟行政中心見。

他刷著今日新聞,慢條斯理吃著三明治。

顧碎洲洗漱完出來,直接拿起他剩下的半塊三明治就塞到嘴裡。

沈非秩:“……你的在廚房。”

顧碎洲點頭表示知道,走進廚房把自己的三明治一切為二,一半塞嘴裡,一半遞給他。

意思很明確:你的給我一半,我的給你一半。

簡直腦子有病。

沈非秩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瞎了眼,怎麼就沒看出來這人美麗皮囊下全是廢水的腦子。

他接到手裡,三下五除二吃完:“還生氣呢?”

又不吭聲了,他到底要看這人能憋到幾時。

顧碎洲睡眼惺忪,沒搭理他,拿過一旁椅子上的領帶,走到他麵前半蹲下給他係。

沈非秩看著那雙靈活的手,心道原來也不是一無是處。

他不太喜歡穿這種商業修身的西裝,總感覺過於板正束縛,但要去見聯盟的總行政官,必須穿得正式點,才不得不拿出了從未拆過封的訂製西裝。

顧碎洲領帶打得很漂亮,所謂熟能生巧,他不在的那些年裡,這人應該一直都是自己打領帶。

他和萊阿普頓約的點在早上七點,顧碎洲九點上班,這會兒時間還早,給他打完領帶收拾完東西,就想回去再補個覺。

沈非秩在他轉身的時候叫住了他:“等等。”

顧碎洲雖然不跟他說話,但很聽話,邁出去的半步愣是中途拐了個彎,半秒都沒多耽誤。

剛一轉身,臉頰就被溫熱柔軟的觸?感掃了一下。

他愣愣站在原地,瞌睡都凝固了。

沈非秩一觸即放:“走了,晚上見。”

顧碎洲:“……”

耳邊好像出現了怦怦的心跳聲,他以為是沈非秩的,摘了耳釘才發現,原來是他自己的。

門鎖聲音落下,顧碎洲的眼尾後知後覺紅了。

他低下頭,跟狗屎運對視半晌,嚴肅道:“以後嫁狗子不要嫁你後爹這種。”

真是詭計多端的Alpha!

……

沈非秩提前五分鐘到達的目的地,沒想到萊阿普頓已經到了。

“沈哥!這兒!”萊阿普頓整理好領帶,對他招招手。

沈非秩有些意外:“起這麼早?”

“嘿嘿。”萊阿普頓不好意思地摸摸頭,“我這是還沒睡。”

剛打完遊戲結束就匆匆趕來了呢。

沈非秩:“。”

網癮少年的奇妙作息。

聊天間,接待員就出來迎他們了。

“兩位先生有預約嗎?”

萊阿普頓吧手中的電子預約信函遞過去:“我們是W.N的。”

“好的,請進。”接待員恭敬道,“我們的行政官也已經在待客室靜候二位了。”

行政處的早晨,空氣裡怨氣並不比W.N研究所少。

都是大早上就要上班的打工人,拿著一份份文件磁卡跑來跑去。

沈非秩和萊阿普頓見到行政官的時候,對方也是昏昏欲睡的狀態。

他們友好地打了個照麵。

“沈先生,”行政官是位成熟優雅的女性Beta,“今天約您來,是想聊一下昨天新聞裡的具體事宜,還有關於裡特·那昂斯昨天的意外。您也知道,我們需要一些證據才能發出官方通稿。”

“理解。”沈非秩點頭,讓萊阿普頓去放文書,“您想知道的我們都會告訴您。”

他們是代表W.N來的,當然話裡話外都要把顧碎洲在裡麵摻和的一腳摘出來。

大半天下來,兩方都筋疲力竭,腦子用得疼。

行政官不傻,估計猜到了顧碎洲並不是手腳完全乾淨,苦於沒有證據,沈非秩的回答也無懈可擊,最後隻得作罷。

“那麼今天就辛苦二位了。”行政官起身,“你們那邊儘快舉行發布會,雖然裡特已經意外身亡了,但該有的通稿我們也得發,起碼得給人們一個交代。”

“我們也是這麼想的。”沈非秩點頭,“會儘快的,您也辛苦。”

“沒事。”行政官看了眼鐘表,忽然笑了笑,“下班時間到了。沈先生,我得為了你們的事情加班,不知道可不可以麻煩二位去接我女兒吃頓飯?我已經定好餐廳了,你們直接記我賬上就行。”

萊阿普頓狠狠皺起眉頭。

怎麼總有種……怪怪的感覺。

他跟沈非秩對視了一眼。

沈非秩也有點說不清楚的詭異感,但行政官的麵子還是要給的,於是點了點頭:“您把地址發我吧。”

半小時後。

看著麵前的藍星第一科技大學,兩人的表情如出一轍的木然。

陪吃飯三個字一出,他們還以為是幼兒園或者小學。

結果呢?上大學的姑娘,還需要他們專門接一趟就為了陪吃個午飯?!

萊阿普頓叉著腰:“有毛病吧那麼大人了不能自己吃飯嗎?”

“文明。”沈非秩雖然也不悅,但也沒有多氣憤,“聯盟的人,多少麵子得給足。”

他們要是不給麵子,牽連的是顧碎洲。

萊阿普頓懨懨點頭:“話是這麼說沒錯,就是還有點小不爽……”

他嘟嘟囔囔自言自語,沈非秩也沒仔細聽,因為他的智能機正在被狂轟濫炸。

某個揚言說生氣了不理他的人,正在想儘辦法作妖。

應該是看自己一上午都沒給他發消息,所以先坐不住了。

今天早起後,沈非秩就關機了,這會兒才剛打開。

【您收到一條來自“A全世界第一重要大寶貝”的新消息。】

沈非秩:“?”

全世界第一重要大寶貝是什麼東西?

他手指劃了兩次才解開主屏幕鎖,看了看上麵的昵稱,又看了看對方的頭像——一張狗屎運的懟臉自拍。

嗯,是顧碎洲本人沒錯。

這貨什麼時候拿他智能機偷偷改的備注?

沈非秩有種不妙的預感,趕忙退出來看聯係人列表……

【萊狗】

【同事C2】

【同事A11】

【研究所所長】

【……】

沈非秩:“。”

他沒有給人改備注的習慣,所以之前列表都是對方的昵稱。

比如萊阿普頓是“性感萊萊在線陪聊”,C2是“絕世小漂亮”,而A11就是單一個“A11”,所長則是“卡哇伊美女子”。

現在這些人全部都變成了老年人手機裡正兒八經的備注。

如果說彆人那也罷了,沈非秩有些好奇,為什麼A11那麼正經的名字顧碎洲也要改?

手指往上滑,琢磨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了微妙的變化。

如果A11不改,那他的賬號就會和“A全世界第一重要大寶貝”並駕齊驅列在A開頭那一欄,還會壓著大寶貝一頭。

以顧碎洲那個小心眼的脾氣,當然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他不僅要做唯一,還要做第一。

終於理解對方腦回路的沈非秩哭笑不得。

確認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備注後,才返回留意對方發來的消息。

這小子也是硬氣,說生氣就要貫徹到底,雖然不停地在發消息,但愣是一條都沒讓沈非秩看見,兩人的聊天對話框今天一整天的記錄都是——

【9:00】⊙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9:10】

【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9:20】

【對方撤回……】

從九點開始到現在十二點多,每隔十分鐘來一條,特彆平均。

沈非秩挑了下眉,主動打字。

【S:在?】

那邊頓時變成了【正在輸入中】。

而現在是12:21,距離下一個十分鐘到來,還有九分鐘。

喲。

這是守著智能機上班不務正業呢。

他極有耐心地等待對方回複。

很快,顧碎洲的消息沒來,他秘書倒是發來了一條消息。

【1號秘書:不在。】

【1號秘書:/玫瑰/】

夠硬氣。

沈非秩想給他豎大拇指了。

又轉回和顧碎洲的聊天框。

【S:今天下樓的時候發現電費快用完了,你早上交了嗎?】

回複的還是秘書。

【1號秘書:交了。】

【1號秘書:/圖片/】

沈非秩舌尖抵了抵上顎。

這一刻他覺得,孩子還是不能慣才對,尤其顧碎洲這種,就應該用被子悶頭拿棒球棍照死掄一頓。

他深吸口氣,想一個通訊call過去。

好巧不巧,萊阿普頓開始扯他衣袖:“沈先生,那邊那個,黃色碎花裙,米棕色長卷發,被這白色小香包……是不是那個誰的女兒?”

沈非秩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個放在人群中絕對會成為大眾焦點的身形。

隻是這一眼,沈非秩就感覺很舒服。

這種舒服不是情感上的,而是身體上的。

他的身形太過出挑,女生也在第一時間鎖定了他,笑嘻嘻跑了過來:“你們好啊,我媽媽今天說讓我代她請吃飯的就是二位吧?”

隨著她距離的拉進,沈非秩渾身輕鬆的感覺更甚。

“啊?代她請客?”萊阿普頓沒反應過來,“不是我們陪……”

“是的。”沈非秩忽然出聲,禮貌地點了下頭,“您好,蘭小姐。”

蘭蘿琪,那位行政官女兒的大名,是一名S級的Omega。

蘭蘿琪看著他,眨了眨眼:“您是沈非秩嗎?”

說完又轉個頭:“你是萊阿普頓吧?”

“對。”萊阿普頓一改之前的不耐煩,他對這名漂亮的小姐還挺有好感的,“哎,你連我們名字都知道啊。”

“那當然要了解清楚啦。”蘭蘿琪捂著嘴笑了笑,“尤其是是沈非秩先生,我很了解的哦。”

她笑著望向沈非秩:“那我們現在去吃飯吧。一區的百年老字號,可以嗎?”

沈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