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呈現出橙色的記號——
【有害物質含量“70”。】
沈非秩閉了閉眼。
“先生,您的傷口有點深,我幫您上點清創消炎的藥。”醫生換了副手套,把鮮血淋漓的玻璃盤扔到一邊。
沈非秩回神,剛想說點什麼,腦子裡飛快閃過一道靈光。
他驟然發難,握住醫生的手狠狠掰過去!
“啊!!”
那醫生痛呼一聲,手中的藥瓶落在地上,流出來的藥水瞬間腐爛了地板。
沈非秩低罵一句:“誰派你來的?”
那人死死咬著舌頭不說話,鮮血從他唇邊蔓出來。
沈非秩剛想阻止他自儘,外麵的人就超這邊湧來。
“喂!裡麵的病人你乾什麼呢?!”
該死。
這情況根本沒法問話也沒法帶著人跑。
他一個手刃批在這人後頸,打斷對方自絕其路的做法,直接翻過駕駛座,從前麵車門溜了出去。
“哎!停下!”
“那人誰?”
“不知道啊!沒看清臉……”
水泥地的街道散著熱氣,沈非秩隨便買了口罩和帽子,隱匿在人群中。
他早該想到的。
之前沒把猜測放在心上,是最大的失誤。
那人的目標就是他。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害死藺子濯和顧莨的人,也想對他下手。
智能機響了起來,是顧碎洲。
“哥你還好嗎?我剛剛在開會,才看到研究所附近出事故了!”
“我沒事。”沈非秩寬慰道,“你那邊怎麼樣?”
“就是要給你說這事兒的。”顧碎洲語氣微沉,“孤兒院的院長和沈渭他媽一起失蹤了!”
“你懷疑是院長?”
“有可能。反正我已經讓人去找了。”
沈非秩沉默了會兒:“顧碎洲。”
顧碎洲:“我在。”
“從現在開始,”沈非秩說,“不要聯係我。”
“?”顧碎洲心臟一縮,“什麼?”
“不要聯係我,不要找我,不要跟我接觸。”沈非秩沉聲說,“那人要殺我。”
顧碎洲跟他在一起肯定會受牽連,到時候兩人行動一起受製就不妙了。
“你在哪兒?”顧碎洲語氣沾染上了戾氣,“我現在去找你。”
“彆來,我這邊自己可以。”沈非秩忙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孤兒院的投資商找到!”
一個孤兒院的院長怎麼會那麼有權有勢?藏在後麵幕布裡的投資商才是最可疑的。
如果猜得沒錯,那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了。
……等等。
孤兒院……孤兒?
【我是孤兒,出去討飯吃差點被人打死,後來被洲哥救走了,從那以後就給他當牛做馬嘍。】
【萊阿普頓死於信息素□□……】
沈非秩急聲:“顧碎洲,你說萊阿普頓是你從孤兒院帶出來的?是哪個孤兒院?”
顧碎洲一愣:“和藺隋是同一個,他以前跟院長關係也還不錯,所以我才讓他去查——”
“顧總!”
徐盅的聲音穿過智能機傳入兩人耳朵裡。
“萊阿普頓不見了!”
靜默的空氣隔著空間在幾人之間蔓延。
是啊,他怎麼沒想到呢,能隨便約走萊阿普頓的,除了顧碎洲幾人,還有以前他最信任的人。
院長,多好的身份,完全合理。
“去查長玉雪山,我聯係C2。”沈非秩說,“還有,你彆找我,等我去找你。”
說完,毫不留戀掐斷通訊,把顧碎洲的未儘之言擋了回去。
第61章
時間回到一天前。
萊阿普頓半夜收到顧碎洲的消息, 說是要調查以前的孤兒院信息。
他還沒來及查,就收到了院長的致信。
院長在電子信件裡寫道,已經知曉他們目前遇到了難題, 把院內的財務信息都整理出來了,不過磁卡有損壞, 隻能讓他自己能來修複。
萊阿普頓這些年一直跟院長有聯係,當年院長也是最疼他,所以沒怎麼懷疑, 帶著東西就去拜訪久居長玉雪山的院長了。
“院長!”剛進小彆墅的大門, 他就迫不及待跟張開雙臂,“好久不見!”
“哎喲, 小萊瘦了。”院長笑嗬嗬給他一個擁抱, 慈愛地摸摸他的頭,“外麵下那麼大學, 手都涼了,過來烤烤。”
“還好啦。”萊阿普頓笑道, “我也呆不久, 在這兒看看您, 明天就得回去。”
院長遺憾道:“這麼著急?”
“是啊, 我也不是無業遊民啊。”萊阿普頓給他捏起了肩膀, “您說可以把賬單支出記錄給我,真的嗎?”
“不確定是不是真的, 你就敢直接來找我啊。”
“這不也是想您了來看看您嗎?”
“就你會說話。”院長笑著拿出一個磁卡,“記錄都在這裡了。我也是聽彆人說, 你最近在查事情, 能幫到你就行。”
“太能幫上了!謝謝您!”萊阿普頓收回磁卡, “不過您從哪兒聽說的?”
“這個啊……”院長眯了眯眼睛, “小萊,你知道我們孤兒院後麵最大的讚助商,是誰嗎?”
“嗯?不是藺子濯叔叔嗎?”
“那是以前,在你剛來我們院裡的時候就不是了。”
萊阿普頓覺得院長的語氣有點不對勁。
不等他做出疑問,忽然感覺腳腕被涼颼颼的黏膩東西裹住了,低頭一看,竟然是院長養的寵物蛇。
萊阿普頓提了提褲腳,麵色大變。
這條寵物蛇竟然是有毒的?!
“院長您!”就算再遲鈍,萊阿普頓也知道麵前這人此次喊他來的目的不簡單了。
蛇緊緊纏著腳踝,他不敢激怒這東西,隻能僵硬著身體,憤怒又震驚地望著對方:“你想乾什麼?”
“小萊,要怪就怪顧碎洲吧。”院長歎了口氣,“你不該跟他一起摻和進來的。”
說完,他打了個信號,那蛇重重咬在了萊阿普頓的腳踝上。
“媽的!”萊阿普頓怒罵一聲,掏出微型發射器對準院長,毫不猶豫扣下了扳機。
他準頭不好,打腳踝上的蛇十有八九打不中,反倒會打自己腿上,但院長這麼大一個人,再沒用也能描個邊吧。
果然,院長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一出,驚愕地睜大雙眼,兩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萊阿普頓額頭冒著冷汗,毒素已經開始在身體裡蔓延,他眼睛有些花,迷迷糊糊之間看到對方比自己先倒,這才鬆了口氣,摔在地上。
意識徹底消失之前,他手指艱難動了動,通過快速數據網,把院長給他的磁卡傳給了顧碎洲。
損壞的地方他是沒法修複了。
隻能靠沈非秩了。
萊阿普頓歎了口氣,眼皮終於合了起來。
過了幾個小時,彆墅的大門才被人打開,一個穿著全黑衣服的人進來,把萊阿普頓帶了出去。
三天後——
一區的某高檔酒店內,萊阿普頓像塊破布一樣被扔在了沙發上。
正在打掃衛生的助理慌忙接過:“教授?”
“沈非秩怎麼樣了?”男人換鞋進屋,聲音陰冷又焦灼。
助理低下頭:“行動……全部失敗。”~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
助理的脖子被死死抓住:“你們乾什麼吃的?我養你們是在養廢物嗎!”
助理眼珠外突:“裡、裡特教授!”
裡特的麵部表情扭曲成一團:“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
直到助理麵色發紫,他才鬆手:“媽的!”
“咳、咳咳——沈、沈非秩他身邊好像有人在保護……”
“我管他身邊多少人!”裡特怒道,“我要他死!你懂嗎?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弄死他!”
助理慚愧地低下頭:“好的,教授,我們這就去辦。”
裡特煩躁地擺擺手,雙手叉著腰,不停地在屋裡走來走去。
粗重的呼吸聲回響在房間裡,他自言自語的罵道:“人也死不了,資金也不給……為什麼什麼事都他娘的在跟我作對!”
“還有,還有這個!”他轉過身,指著沙發上的萊阿普頓說,“這個白癡簡直就像老鼠一樣煩人!”
沒什麼大用,卻總是能給他惹一些小事!
助理小心翼翼問:“那……要不要處理掉?”
“殺死他?殺了他你想顧碎洲來查我們的把柄嗎!?”裡特狠狠踹了他一腳,“蠢貨!把他的毒給我治好!打一針W.N的失敗品扔給顧碎洲!”
“好。”助理忍著肚子上的痛爬起來,連拖帶拽把萊阿普頓帶了出去。
他哼哧哼哧打開門,還沒來及踏出去,就又被一腳踢了回來:“啊!”
“誰?!”裡特的手立馬放在自己腰間的木倉上。
“您最好彆亂動,裡特叔叔。”顧碎洲踢開了大門,“我技術不好,很容易手滑。”
他穿著黑色的風衣,一隻手懶散抄在口袋裡,另一隻手舉著能量發射器,穩穩對準裡特的眉心。
裡特看到他臉的瞬間,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旋即嗤笑一聲:“怎麼是你?”
“很意外嗎?”顧碎洲漫不經心歪歪頭,一腳把地上助理企圖呼救的手踩斷,“彆叫,很吵。”
助理看著他冰冷的眸子,硬生生把痛呼咽回了嗓子眼。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從裡特那邊傳來:“寶貝,你這股狠勁兒跟誰學的?沈非秩?”
顧碎洲眯起眼睛:“我不想跟你廢話,有個交易,你做不做?”
“哦?”裡特眼中滿是興味,“我還以為你是來找我算賬的呢。先說說看。”
顧碎洲說:“你想繼續你的科研項目,可以,我給你提供開發權,也可以給你提供資金。”
裡特嘴角的微笑散開:“你怎麼知道的?你會這麼好心?”
“我們查到了孤兒院的讚助商,還在七區查到了你的匿名賬戶,後麵的就很好猜了。”顧碎洲沒有藏著掖著。
“啊,這樣。”裡特笑笑,“低估你們了。”
“所以呢?答不答應?”顧碎洲語氣滿滿都是不耐煩。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你就隻能下去給我爸媽磕頭道歉了。”
“寶貝,你太突然了。”裡特攤手,“上一秒還跟小沈寶貝合計怎麼搞死我,下一秒就要來跟我合作?之前問你要資金你也不給,我怎麼知道有沒有詐?”
顧碎洲答非所問:“我爸媽在你手裡吧。”
裡特的笑容瞬間消失。
顧碎洲繼續道:“當年W.N的一把火把幾乎90的資料全部燒得一乾二淨,隻剩下為數不多的硬件,禁止拷貝和傳輸,所以需要我爸媽的基因鎖才能打開。”
“當然,基因可以複製,所以這還是其次。”
“你留著他們,最主要的目的,不就是在這個時候,用來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