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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秩扭頭:“怎麼?”

難道真把人心傷到了?

念頭剛出,他就發現顧碎洲耳垂溜過去一抹紅暈。

“?”

撞邪了,這小子還會不好意思?

沈非秩眯眼:“你瞞著我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咳……”顧碎洲清了清嗓子,“我說出來,你不許罵我。”

“這個說不準。”沈非秩道,“我隻能保證,你要是不說,我絕對會揍死你。”

顧碎洲:“……”

他緩緩低下頭:“就是,這個,你可能就是無意中……嗯,不小心猜對了。”

沈非秩:“好好說話。”

他已經握緊了拳頭。

顯然,這家夥再不從實招來,就要遭老罪了。

顧碎洲硬著頭皮,豁出去了一樣:“我說你猜對了!就是你的衣服!”

沈非秩:“?”

什麼猜對了?

他茫然幾秒,下一刻反應過來,錯愕得音調都飆了。

“顧碎洲你變態吧?!”

偷他襯衫穿?怎麼這麼能耐呢?

他要是沒發現,下次還打算偷什麼?!

第38章

經過嚴刑拷打, 顧碎洲最終老老實實交代了作案手法和動機。

實在沈非秩上班的時候偷偷摸摸溜回去的,拿了衣服就跑路,怕被發現, 還補了一件新的同款回去。

沈非秩腦袋嗡嗡的:“你知道你這種行為是什麼嗎?”

顧碎洲誠懇點頭:“是變態。”

沈非秩:“。”

怎麼能說得那麼坦然那麼清晰的?

他冷著臉:“知道你還乾?”

顧碎洲想了想,道:“沒事, 我不介意當個變態。”

沈非秩:“……”

他真想說“我介意。”

顧碎洲這種心理和思維實在太危險,有點越界了。

是不是他最近對這孩子太好,讓他產生什麼不對勁的依賴感了?

沈非秩陷入了自省。

顧碎洲見他不吭聲, 心裡一慌, 認錯認了一路,才在到家之前, 讓沈非秩臉色好看一點。

他坐在車裡, 扒著車窗可憐兮兮道:“哥你真的真的不會生我氣了吧?我也是太想哥了,才出此下策的。”

這話半真半假。

真在他確實是因為犯病了很貪戀沈非秩的信息素, 假在他可不覺得這是下策。

時間要是能重來,他才不會隻偷這一件呢!

沈非秩看他這張臉就不像是真認錯的態度。

狠狠踢了踢車門, 道:“滾下來。”

顧碎洲不動:“我想問你個問題。”

“廢話就彆問了。”

顧碎洲跟沒聽見似的:“你車是不是剛有人坐過?”

這問題他憋一路了, 才敢說出口。

沈非秩眼睛危險得眯起:“你又放了監控?”

“不是。”顧碎洲一臉的心碎, “你車裡有彆的Omega的信息素味!”

沈非秩:“……滾下來, 彆讓我說第三遍。”

顧碎洲被擰著耳朵拽下來, 幸虧及時趕到的徐盅救了他一命。

“小少爺!顧女士給您留的遺產裡,紙質類資料都在這了。”

……

藺隋躺在主臥的大床上, 雙眼緊閉,翻來覆去得睡不安穩。

他額頭上密密麻麻全是汗珠, 被噩夢魘得嘴唇發紫。

他又夢到那時候的事了。

【藺隋是吧?選擇權在你, 乾不乾我們不強迫你。】

【藺隋, 答應他們。】

【藺隋, 你想想他們是怎麼對你的?!】

“啊!!”

藺隋猛地坐起來,渾身跟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信息素焦慮惶恐地彌漫在屋子裡。

他眼神空洞,呆滯地望著麵前牆壁。

人雖然醒了,但意識還留在當年那件事裡,怎麼也抽不出來。

沈非秩說的沒錯。

當年害死那一百多個人的藥確實是他做的。

但他不是故意的!他沒想過要害人!都是沈家!都是沈家逼他的!

他慌裡慌張,雙手哆嗦著撥通一個聯係方式:“喂?在嗎?我是藺隋。”

“有事嗎?”通訊那邊的人反應很淡定。

“最近網上的傳聞你看了嗎?怎麼辦?要是真查到我怎麼辦?”

“看了。慌什麼?你不是說藥都處理完了嗎?他們沒有證據,就算說破嘴皮子也判不了你。”

藺隋沒吭聲。

那人察覺到他的沉默,忽然提高音量:“你那些藥不會沒銷毀乾淨吧?”

“藥是都乾淨了。”藺隋說,“但是人沒清理乾淨。”

“……我知道了。”

……

次日,沈非秩一大早就把賴床的顧碎洲從床上拽了起來:“我要找盧倩,你跟著一起。”

顧碎洲迷迷糊糊:“去找盧倩乾什麼?不是說今天晚上去找藺隋嗎?”

沈非秩背對他快速換好衣服:“讓盧倩給沈家找點事,讓他們今晚把藺隋喊過去,我們好方便去藺家。”

“還是你考慮周全。”顧碎洲馬屁拍得很順溜,“這就起床。不過沈哥……”

“什麼?”

“你腰好細。”

“滾。”

兩人在車上沒有閒著,重新複審了一遍昨晚整理出來的資料。

顧碎洲說:“藺隋的本事沒那麼大,不可能靠著自己製作出假藥,肯定是在我媽做的基礎上自己改的。白蒔是主要原材料,他不可能沒用。”

“猜測沒有用,我現在要的是證據。”沈非秩說,“昨天你爸媽留給你的文檔裡的是手稿原件,用來說明他們的藥物配方沒問題了。但是藺隋的假藥你要怎麼證明?當年的受害者無一幸存。”

“那可未必。”顧碎洲沉思片刻,“無一幸存是官方報道的,到底怎麼樣,我們得看看才能知道。”

沈非秩“嗯”了聲,忽然降下車窗:“顧碎洲,你看那邊。”

顧碎洲很聽話,視線飄過去的瞬間,有些愕然地睜大眼睛:“……著火了?”

高樓的窗戶正源源不斷往外冒著煙,從一樓開始,火勢逐漸向上蔓延。

沈非秩撐著腦袋,隻覺得那方位特彆熟悉。

很快,顧碎洲就印證了他這種感覺並沒有出錯。

“那是藺隋的房子!”

沈非秩一愣:“什麼?”

顧碎洲嘴角已經抿成了一條直線:“他這是不想跟我們裝了?”

十年前就是W.N的一場大火,把一切都燒得乾乾淨淨。

現在藺隋明顯就是效仿,也打算一把火把他那些肮臟的痕跡燒得半點不留,擺明了就是告訴兩人:是我做的又怎麼樣?反正你們沒有證據。

顧碎洲眼底蔓上血絲,直接切了車的駕駛模式。

沈非秩把他的動作看在眼裡,肌肉繃了繃:“你會開車嗎?”

顧碎洲沉聲:“沒駕照,但差不多。”

這話要是說給其他人,這會兒怕是已經嚇得靈魂出竅了。

但沈非秩隻是歎了口氣,依舊穩穩當當坐著,關上車窗,淡聲道:“這是高速,彆衝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時速已經飆到了400,他默許了某隻兔崽子瘋狂的行為。

前麵不遠處就是下高速拐彎的地方,按照這個速度,半小時就能抵達藺隋的房子。

幸運的話,他們還能冒著火勢進去轉一圈,拿點有用的東西回來。

沈非秩斂眉,手搭在膝蓋上,餘光凝望著那棟燃燒的大樓,五指有序輕敲著。

……總覺得不太對勁。

車速還在飆升。

顧碎洲像是不要命了,完全不考慮刹車的難度和身體承受的壓力,握著方向盤的指關節泛白。

他現在唯一不讓車子超負荷的理智就是後麵還坐著一個人。

轉彎的指標牌就在不遠處了,他動了動小拇指,打算把轉向標打開。

然而就在這時,椅背忽然被放倒,顧碎洲後背失去支撐力,差點沒握住方向盤。

他心臟一緊,趕忙想回身攬住後麵那人,以防車翻了受傷。

隻是身子才轉了一半,一隻手就從後麵擦著他臉伸過來握住了方向盤。

沈非秩單膝跪在放倒的椅背上,傾身從後麵攬住他,把安全帶又緊了緊,另一隻手搭在他還握著操縱杆的手上使勁一按:“直行,彆改方向,去找盧倩。”

屬於沈非秩獨有的苦咖啡氣味撲麵而來,顧碎洲一時沒反應過來,像是被燙著了一樣,腰背驟然挺直:“現在找盧倩還有什麼用?!那邊都……”

“安靜。”沈非秩臉跟他貼得很近,溫熱的吐息就落在他耳垂,“信不信我?”

顧碎洲啞然,一時間沒說出話來。

沈非秩又問:“好,那我現在讓你選。轉彎,還是直行。”

距離分岔路口隻剩下兩分鐘了,這時候再轉,很有可能出現意外。

顧碎洲張了張口:“如果我選轉彎呢?”

沈非秩風輕雲淡答:“那就轉。”

“可……”

“能不能行不是你需要考慮的。隻要你選轉,就算已經駛過了,我也能逆向帶你轉回去。”沈非秩說,“你現在需要考慮的,隻有信我,還是不信我。”

顧碎洲心說,這題也是無理取鬨。

自己怎麼可能給出第二個答案?

他說:“直行。”

身後那人輕輕笑了下。

“那就坐穩了。”沈非秩覆在他手背上的那隻手用力捏了捏,“我教你開車。”

他們早已經超過限速,下了高速就被攝像頭拍了一張,但兩人誰都沒在意。

沈非秩穩穩當當把控著車,走沒有紅綠燈的小路,一路顛簸來到了盧家。

百十萬的跑車已經滿是擦傷泥濘,狼狽得盧家保安都震驚不已,沒認出來對方身份:“你們有什麼事嗎?”

“我是沈非秩。”沈非秩直接自曝大名,“盧倩小姐在嗎?”

“小小姐?”保安奇怪道,“她不是一小時前就出發找您去了嗎?”

沈非秩心臟猛地下沉:“好的,我知道了,謝謝。”

他重新把顧碎洲按回車裡,丟給他一個芯片:“現在,定位這個芯片綁定的賬號,快!”

“什麼情況?”顧碎洲手上不含糊,“盧倩出事了?怎麼會在這時候出事?”

“動動你腦子好好想想。”沈非秩麵色凝重,有些懊惱自己的疏忽,“藺隋大張旗鼓跟我們顯擺作對,對他現在有什麼好處?”

這點顧碎洲剛剛在路上也反應過來了。

等到最一開始被激怒的情緒退去,他的思維邏輯也逐漸跟上了沈非秩的腳步:“他在故意轉移我們的注意力,並且激怒我,希望我把關注點都放在他和燒掉的屋子上。但是這跟盧倩有什麼關係?”

沈非秩扯了扯嘴角:“你還記得,昨天在你母親留給你的文件上,看到藥物臨床試驗的幾種藥效嗎?”

顧碎洲對數據這些過目不忘,當然記得。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