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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應對。

顧碎洲聽他說自己一個人, 神態又恢複如常了:“行, 哥你等著。”

他壓根沒去市場買藥,直接讓徐盅從顧莨給他留的那堆天價寶貝裡一股腦把抑製劑全挑出來送到家。

“任君挑選!”他說。

沈非秩對著滿桌子的研究戰果,滿臉黑線。

顧碎洲其實想自告奮勇翹課守著沈非秩,結果都沒來及反抗,周一剛開學,就被打包丟了出去。

沈非秩也沒閒著,W.N那邊請了個假,就在家研究圖紙。

家裡已經撞上了氣味隔離器,是裡特知道他易感期來了,特意送他的,不用擔心氣味外泄。

一切都準備妥當,沈非秩在感知到體內信息素開始失控的時候,自覺把手腕拷在了床頭。

……還是之前拷顧碎洲的那副。

他之前沒告訴顧碎洲,這本來就不是為那小兔崽子準備的,是他為自己準備的。

隻是陰差陽錯,先讓那家夥體驗了一把而已。

看效果手銬質量還行,也不知道能不能鎖住自己。

沈非秩輕輕歎口氣,自動調節了手銬的鬆緊程度。

之前怕勒的太緊傷著那小子,調了個舒適的大小鬆鬆垮垮掛了一下,對自己可就不能這麼仁慈了。

他麵無表情往嘴裡塞了個牙膠。

Alpha很少有靠自己熬過易感期的。

大多數人都是選擇成年之前靠藥物,成年之後靠情人,因為單靠自己實在是太痛苦了,很多Alpha甚至會失控傷到自己。

沈非秩最討厭的就是易感期。

他感覺自己的神智正在被本能取代,像個沒有理智的瘋子,隻有最原始的獸性,不斷低吼和掙紮。

真他媽疼啊……

手腕已經被磨得血肉模糊了,但沈非秩在恍惚間,趁著意識沒徹底消散,又把手銬緊了緊,這次還往脖子上帶了個電子項圈。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總感覺,這次易感期帶來的影響比往常都大。

他仰著脖子倚靠在牆上,臉色慘得像磨了砂的白紙,大口大口喘著氣。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自己的身體素質確實在不斷下降……是因為身體和本世界的排斥嗎?

沈非秩跌跌撞撞從地上爬起來,衝到顧碎洲給他拿的那堆藥物旁邊,卻沒有去拿藥。

劈裡啪啦響了一陣,他從一堆針管藥品裡扒拉出一個小盒子。

這是顧碎洲給他買的一堆巧克力。

手指顫唞著開了好幾次,才打開盒子,粗暴地撕開某人折的騷包愛心包裝。

直到甜膩的味道在舌尖散開,沈非秩才狠狠呼出一口氣。

……

顧碎洲周五放學,果不其然沒見到沈非秩,發的信息沒人回,打的通訊沒人接。

他心裡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聯係了萊阿普頓。

“喲,您老終於想到我了?”萊阿普頓沒好氣,“不是把我拉黑了不肯見我嗎?”

顧碎洲顧不得跟他懟:“萊狗,最近見到沈非秩了嗎?”

“嗯?”萊阿普頓聲音嚴肅起來,“沒有,就周二的時候見他來了一次W.N,跟我打個招呼說最近幾天有事不來了。然後就沒見過他了。怎麼?出事了?”

“暫時還不清楚。”顧碎洲咬了咬牙,“行我知道了,等會兒我再聯係你。”

“哎不是!你倒是給我說怎麼了……”

顧碎洲沒等他說完,就掛斷了通訊。

一般Alpha易感期就三四天,過了最嚴重的那天基本就可以貼著隔離貼亂竄了,但沈非秩到現在竟然還沒出門?!

他也顧不得之前告訴他不打通訊不許回家的命令了,隨便掃了輛摩托,直奔出租屋。

他們住的那棟樓很安靜,今天尤其。

顧碎洲發現自家門口的氣味隔離器,心裡咯噔一聲,心道怎麼會這麼嚴重?

他敲了敲門:“沈哥?”

意料之中,無人回應。

顧碎洲咬了咬牙:“沈非秩!!你還清醒就敲敲門!”

已經無人回應。

“操!”

顧碎洲想不了那麼多了,解了門鎖直接推門而入。

大門都沒徹底打開的時候,猛烈苦澀的信息素撲麵而來,嗆得顧碎洲眼尾通紅。

約莫未完全分化的腺體受影響了,身體隱隱約約的開始發熱。

他沉著張臉,往沈非秩臥室那邊走去。

房內一片漆黑,連盞燈都沒有,這時候也不能貿然開燈,怕把人驚著了。

顧碎洲小心翼翼扒在門上,微微推開一條縫往裡看——

“你在乾什麼?”

門忽然被人從裡麵用力拉開。

“!”顧碎洲沒扒穩,直直跌了進去。

沈非秩後撤一步避開對方撞在自己身上的可能,在他臉和地麵親密接觸之前,把人拎了起來:“我不是說了,我聯係你之前不許回來嗎?”

顧碎洲踉蹌兩步站起,剛想反駁,就被眼前看到的場景震得愣在原地,視線不受控地從他鎖骨滑到穿著浴袍敞開的%e8%83%b8口。

他悄悄吸了口氣,鼻子癢癢的。

“你……脖子怎麼了?”

怎麼那麼多印子痕跡?

“趴地上睡覺硌著了。”沈非秩隨意擦了擦正在滴水的頭發,“出去換鞋,然後再進來。”

他昨天晚上易感期才好轉,剛剛洗完澡清理完傷口,不老實的小混蛋就回來了,但凡早來一會兒,那些項圈手銬什麼的就都還散落滿地。

沈非秩翻出前段時間買的信息素隔離貼,紅色的Q版小狐狸非常惹眼。

這家店主打可愛風,要不是迫不得已,他實在是不想貼。

顧碎洲換好鞋重新進來,沈非秩已經在書桌上擺好十幾張圖紙了。

他走過去,把一杯剛做做好的熱可可遞過去:“這是?”

“沈家的地下室。”沈非秩滿意地喝了口可可,全身都暖了起來,“我問魯凡,他不肯說,不過態度已經很明顯了。當年沈家做了個沒人知道的地下室,用來乾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顧碎洲貼著他身邊坐下:“這麼說來……我爸媽以前有段時間經常出差,你說會不會是被他們關起來了?”

“很有可能。”沈非秩說,“你最近想個辦法,去查查那段時間藺教授和顧教授的來往,謹慎行事,這件地下室不能毀了,如果以後要為你爸媽翻名,這是最重要的線索。”

顧碎洲點點頭,忽然看他:“沈哥幫我報仇,是為了什麼?”

沈非秩沒吭聲。

他這幾天迷迷糊糊推演過一遍。

他收到世界感召來到這裡,就是因為主角即將無法完成固定節點。

那麼按照原主的性格的行事做派,極有可能在和顧碎洲見麵後就被對方外表吸引,從而被顧碎洲厭惡,這樣他根本無法接觸到W.N的核心事件。

W.N是因為他的到來才出現的主線劇情,那麼讓這個世界存活下去的關鍵節點,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幫助藺子濯和顧莨洗脫罪名,成功翻案。

顧碎洲見沈非秩不說話,也沒再追問,眼睛一瞬不瞬打量著對方。

沈哥皮膚好像更白了,就是缺了點血色,肯定是易感期沒吃好,回頭他得讓徐盅請個好廚師來給沈哥補補,雖然沈哥自己的廚藝無人能敵……

他亂七八糟地想著,忽然看到這人手腕上纏滿了繃帶。

因為之前是長袖,他都沒注意,隻有沈非秩抬手翻圖紙的時候才露出。

他猝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腕部。

沈非秩輕輕抬起眼睛:“鬆手。”

沒問“乾什麼”,而是說“鬆手”。

擺明了就是不想讓他多問。⑨思⑨兔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顧碎洲咬牙,手上卻隻有被迫鬆開一個選項。

沈非秩肯定有事瞞著他,但是他不在乎,他隻要知道沈非秩是站在他這邊的,他也可以幫助沈非秩完成心願就夠了。

但是……

沈非秩不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顧碎洲想到最近沈非秩身邊頻頻出現的那些雇傭兵,臉色難看了很多。

不知道是誰在暗地裡要害他們,解決完一波又來一波,跟殺不完的稻草一樣讓人生煩。

對方的身份應該不簡單,以顧碎洲現在的能力,根本抓不到他們。

“好了,今天就到這吧。”沈非秩按了按太陽%e7%a9%b4,“我有點不舒服,你先回去休息,什麼事以後再說。”

“啊,行。”顧碎洲回神,“對了沈哥,你的成績單。這次考試,我們一個年級第一,一個年級第二。我的外語略勝一籌,你在我下麵。”

他把兩個小本子掏出來,一個是自己的畢業證書,一個是沈非秩的。

沈非秩對自己的不意外,倒是驚訝地看著他那個:“你不是高二?”

“嗯,申請的提前畢業。”顧碎洲笑笑,“昨天剛審批下來了。”

沈非秩挑眉:“大學呢?”

“保送。”顧碎洲眼睛亮亮的,就差寫著“快表揚我”四個大字了,“聯盟第一梯隊的學校,校長說了,隨便我選。”

“你前段時間一直在屋裡準備的考試就是這個?”

“嗯!”

沈非秩看著他眼睛,妥協地伸出手拍拍他腦袋:“不錯。”

這兩個字一出,顧碎洲比得了八百萬的獎金還要開心。

“那我就先出去了!”他彎彎眼睛,“沈哥晚安~”

沈非秩懶懶“嗯”了聲,等他出去後,臉上輕鬆的表情逐漸消失,直直仰躺在床上,取而代之的是濃鬱的煩悶。

他輕輕咳了兩聲,用手擦了擦嘴唇。

紅潤的薄唇從手背劃過,留下了兩道紅色的印子,那雙?唇瓣頓時失去了血色。

他沒有口紅,就從腕部的傷口抹了點血塗在唇上,不會顯得太狼狽。

這次易感期來得太凶,他到現在身體也沒吃消。

如果隻是這樣倒也罷了,最讓他感到震驚的是,昨天晚上裡特發來消息,說是雲層上的能量場從周二開始就異動不斷,他跟進了數據檢測,發現今天早上才好轉。

這個時間段……

剛好和自己的易感期對上。

看來世界氣運之子的身體狀況會影響世界的能量波動,他或許可以利用這個來試探一下主星。

隻是這種方法搞不好可能會玩死自己,等按照計劃搞完藺子濯和顧莨的事,他再開始行動。

事情已經查到這了,藺家的事估計不久後就能水落石出。

他們現在需要的隻是一份證明,證明當年害死人的藥物不屬於W.N,而是出自彆人之手,他們按照原配方做出來的藥物是沒有任何傷害的,這就夠了。

這麼想著,沈非秩給所長打了通訊。

通訊被接起,那邊亂糟糟的背景音就刺得他耳朵一疼。

“怎麼了?”沈非秩皺眉。

“你易感期過了?”所長聲音帶著欣喜,“那你好了就快點來一趟吧!這邊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