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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孫總。”

導演忙著給孫總擦拭,蘇家瑤趁機推開門衝了出去。

那酒不對勁,殘留在嘴裡的酒液順著唾沫進入身體,蘇家瑤扶著牆壁,從一開始的奔跑,到後來的腳步虛浮。

走廊很長,蘇家瑤覺得自己仿佛永遠都走不完。

直到她進入拐角的時候,正跟一個男人撞上。

男人的肌膚很燙,比她的還要燙,就像燒紅的烙鐵一樣。

他緊緊地拽著她,異常用力。

蘇家瑤的神智還在,她抬頭,正對上男人那雙黑沉之中泛著欲念的眸子。

走廊上燈光昏暗,慌亂之間,蘇家瑤根本來不及去細看男人的容貌,隻感覺這是一個年輕男人。

而且狀態極其不好。

看樣子,跟她差不多。

蘇家瑤被他鐵鉗似得手拽著,根本無法掙脫。

兩人跌撞著摔進一個包廂。

這個包廂裡沒有人,黑沉沉的,隻有半開的門口有一點光線照進來。

蘇家瑤摸索著起身,指尖觸到一桶放在桌上的冰塊。

她隨手抓起那些冰塊就扯著男人的領口往他衣服裡塞,嘴裡呢喃著,帶一點祈求的哭腔意味,“彆碰我……”

極冷的冰塊接觸到男人滾燙的肌膚身體,陸斯承發出低低的悶哼聲,激烈到眼底泛紅。

可他並沒有逾越之舉,而是用強大的自製力努力控製著自己。

冰冷貼著肌膚,降緩了燥熱。

靠著那一點昏暗的光色,陸斯承模糊的視線中隻看到一個女人輪廓。

女子柔順的長發掃過他的臉,激起男人一陣顫栗。

陸斯承下意識伸手,抓住她的發尾。

女人吃痛,朝他看過來。

小鹿般蘊著眼淚的眸子,眼下的那顆淚痣也跟著撞進他幽暗深邃的眸中。

一桶冰塊用儘,男人也耗儘了力氣,處於半昏迷狀態。

而蘇家瑤因為隻喝了一點點殘留的酒液,所以很快清醒過來。

她迅速起身,出了包廂,往門口奔去。

至於那個倒在包廂裡麵的男人,她現在已經自顧不暇,實在是管不了他了,隻希望他自求多福。

一分鐘後,包廂的門被人推開,是提前預定了包廂的尹思穎。

尹思穎穿了條黑色長裙,長發披散,妝麵極淡。因為聽說這次的老總喜歡清麗一點的美人,所以她才如此裝扮。

尹思穎心思沉重地抬手,打開燈,然後被眼前的場麵驚住了。

豪華包廂設置內,柔軟的波斯地毯上滿是滾落的冰塊,濕漉漉地淌著水,還有一個躺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身上隻穿一件白色襯衫,此刻被撕扯開一半,露出白皙的鎖骨%e8%83%b8肌。

冰塊化成水,堆積在男人瘦削的鎖骨處,像一片澄澈的小鏡子。

他長得很好看,身材比例極佳,濕透的白色襯衫將這個包廂的荷爾蒙拉到了糜爛男色頂峰。

可他的容貌又不是那種偏女色氣的,而是清冷銳利如竹,不可攀登的那種高嶺之花。

尹思穎一瞬愣在那裡。

男人的呼吸逐漸趨於平穩,他閉著眼,麵頰緋紅,黑發汗濕,然後在強烈的燈光下,他緩慢掙紮著張開自己發紅的眸子。

今日的尹思穎是來做一場交易的。

隻要她好好表現,女主角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她見過那位投資人,年過五旬,根本不是眼前男人的模樣。

再看男人的穿著,和他手腕上戴著的那隻千萬vc手表,那一刻,尹思穎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陸斯承神思昏沉地睜開眼,看到站在自己身邊的女人。

柔順的黑長發,乾淨清麗的麵龐,尤其是眼睛下麵那顆讓他印象深刻的淚痣。

“是你幫了我?”男人聲音嘶啞的開口。

尹思穎看著男人俊美無儔的麵容,她聽到自己急速跳動的心臟聲。

她張開嘴,聲音乾澀的回答道:“是我,是我……幫了您。”

第33章

“乘坐國航5816次航班前往南市的旅客,您乘坐的航班現在開始登機,請您攜帶好您的隨身物品,前往……做好登機準備。”

空姐甜美的聲音回蕩在VIP候機室內。

蘇家瑤從回憶之中抽離出來,她看著眼前的陸斯承,張了張嘴,卻因為喉嚨實在乾澀的厲害,所以竟吐不出一句話來。

“是尹思穎騙了我。”陸斯承見蘇家瑤的情緒冷靜下來,那股子縈繞在心頭的焦躁感才被壓下去。

可蘇家瑤卻已經對尹思穎沒興趣了,她更關心另外一件事。

“所以,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我才是那個人的?”

陸斯承壓了壓唇,沒有說話。

蘇家瑤卻猜到了。

從一開始,甚至連他們的第一次見麵,都是陸斯承精心安排的。

所以,他跟她結婚,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他處處幫她,就是因為這份所謂的“幫了一把”的恩情嗎?

所有的一切,他對她的好,對她的關心、愛護,都是因為,這份恩情。

蘇家瑤看向陸斯承的雙眸徹底陷入灰敗。

那是一種死寂般的沉默。

她原本以為,他們之間或許能有兩三分的情意,即使她隻是一個替身。

可現在,蘇家瑤知道了一個比她是替身更加殘忍的事情。

陸斯承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報恩”。

報恩,可笑的報恩。

她又不需要他報恩,他憑什麼要這樣還他自認為的恩情呢?

陸斯承看著眼前低垂著眉眼,看不清表情的蘇家瑤,以為她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恢複了常態,便伸手,抓住她的胳膊道:“好了,彆鬨了。”

蘇家瑤卻緩慢抬手,避開陸斯承的觸碰,然後走過去拉住自己的行李箱。

“我已經簽完字了,律師說現在需要等一個月離婚冷靜期。等你簽完字後一個月,我們再去一次民政局離婚。”

“蘇家瑤!”陸斯承生氣了,他站在那裡,表情陰鬱,“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你不是替身,我跟尹思穎也沒有發生過任何關係。”

對比陸斯承的隱忍怒火,蘇家瑤顯得格外平靜。

她的聲音很輕,如落下的一層禪意薄紗,就連眼神都帶上了一層寂寞。

她說,“我無所謂。”

說完,蘇家瑤拿出手機,給王萌萌打電話,“萌萌,上飛機了。”

休息室的門被人打開,王萌萌的滿臉八卦笑意在看到蘇家瑤和陸斯承之間古怪的氛圍時,戛然而止。

這是……怎麼回事?

“蘇家瑤,你確定要這樣嗎?”陸斯承站在那裡,看向蘇家瑤時帶上了身高優勢的俯視,可最讓王萌萌發怵的還是那股上位者的天然銳色。

看得出來,這位盛高總裁真的很生氣。

比起陸斯承的強勢,站在那裡的蘇家瑤越顯纖柔。

她拉著那隻黑色行李箱,那濃墨般的黑,更襯得其手指蒼白纖細。

可她半分不懼。

蘇家瑤抬頭,正視陸斯承。

她淡紅色的唇瓣輕啟,吐出的話溫柔卻冰冷,“是。”

陸斯承盯著她看了很久,似乎是想從這張臉上看出一點什麼,可最終,他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好,你不要後悔。”

陸斯承扔下這句話,冷著一張臉,轉身推開休息室的門離開。

蘇家瑤安靜地站在那裡,身邊的王萌萌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直到蘇家瑤率先轉身,朝王萌萌道:“我們走吧。”

王萌萌趕緊提著自己的背包跟在蘇家瑤身後,並時不時的偷偷看她。

這幾日,蘇家瑤已經哭過很多次了。

她的心裡是很痛的,可能是眼淚流乾了,在這樣最肝腸寸斷的時刻,她竟沒有哭出來。

-

坐上飛機,蘇家瑤轉頭看向窗外。

夜幕呈現絲絨質地般的藍黑色,不見星辰,不見皎月。

就如同她此刻被陰霾覆蓋的心緒。

蘇家瑤閉上眼,不再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很快,飛機起飛。

三個小時的路程。

蘇家瑤不僅身體疲憊,腦子更疲憊。

她開始做夢,偏偏睡眠又很淺。

掙紮著醒過來的時候,飛機已經落地。

居然提前一個小時到了。

蘇家瑤戴好口罩,跟王萌萌一起下了飛機之後去等行李。

拿到行李已經是晚上近十一點了。

拍攝地點在南市的一座深山裡,沒有旅遊開采痕跡,自然山路難行,也沒有較好的住宿條件。

薑少臣已經安排好人在機場門口接了。

蘇家瑤帶著王萌萌坐上保姆車,打開手機,她媽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詢問辦婚禮的事情。

蘇家瑤麵色蒼白的笑了笑,黑色手機屏幕上的她表情顯得有些淒慘。

蘇家瑤:【我在拍戲,等我拍完以後回家跟你說。】

發送完,蘇家瑤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然後拿出劇本,調整心緒,開始研讀。

-

從機場回去的路上,陸斯承手裡還在不斷地翻看著文件。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後將手裡的文件直接扔到了腳下,“這個人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視工作如生命的無情盛高總裁又回來了。

範淩將警報拉到最高,他緊繃著神經,全神貫注的關注著老板的每一個細微表情變化。

“好好開車。”後座傳來男人不耐煩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暴躁。

“是,先生。”

陸斯承的心情極差,他甚至一度無法將精力集中到眼前的合同上,腦中一直回響著蘇家瑤的那句,“我們離婚吧。”

離婚,她到底為什麼非要跟他離婚?

他已經解釋過了,她並非尹思穎的替代品。

他跟尹思穎也沒有發生過任何關係。

想到女人那雙瀲灩水眸之中透露出的灰敗之色,陸斯承心中的煩躁到達頂峰。

“幫我定張機票。”

“您是要去……”範淩試探性的說出半句話。

陸斯承眼神犀利地看向他,“倫敦。”

範淩立刻坐直身體,額頭冷汗流下,“好的,先生。”

果然是無情資本家。

-

陸斯承坐上飛機,額角鈍痛。

寬大的商務座上,男人半躺在那裡,眉頭緊皺。

他伸手揉著自己的太陽%e7%a9%b4,可這份鈍痛感依舊持續不斷侵蝕著他的神經。

空姐微笑著出現,然後貼心的送來毛毯,彎腰,露出標準的八顆牙微笑,親切詢問,“先生,您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穿著空乘服的空姐長相出眾,聲音甜美,看向陸斯承的視線中也透著濃濃的興趣和撩撥。

空姐見過很多有錢人,像這樣年輕又帥氣又有錢的,卻是極少見的。

以前的陸斯承會選擇無視,可現在,他直接亮出了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空姐麵色微變,可依舊還是微笑著將毛毯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