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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一下又一下梳著。

他的手指顫唞著。

浮南緊緊抱著他,她很安靜,沒說話。

“為什麼?”浮南問了與上次差不多的問題,她果然是忘了。

阿凇沉默,沒回答她。

浮南的臉頰靠在他的%e8%83%b8膛上,她聽著他速度加快的心跳聲,忽地有些委屈:“你之前,很久都沒來找我了。”

“我不會無聊了,但還是有一點點想你。”浮南的聲音很輕。

阿凇的手掌落在她的手臂上,他還是沒說話。

他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想,或許浮南現在隻是在說漂亮話,她可能對誰都是一樣。

現在若是彆人%e5%90%bb她,她也是這樣的反應嗎?

當這個念頭升起的時候,他很快低頭,又惡狠狠地%e5%90%bb上了她的唇。

讓她討厭也行,不要忘,好不好。

他的齒端咬破了她的唇,浮南感覺有些疼,但她還是輕柔地抱住了他的後腦。

她不怕他距離過近,對她太凶,不知分寸,她隻是不希望他不親近自己。

淡淡的腥甜味道在口腔裡彌漫開,阿凇冰涼的手指撫上她被咬破的唇瓣,輕輕揉著。

清冽的氣息拂來,由於過近的距離,浮南可以感知到他說話時%e8%83%b8腔的震動。

“為什麼不躲,不疼嗎?”他的聲音很低,就像情人間的耳語。

“有一點點疼。”浮南說話的時候,眼睫輕顫。

阿凇鬆開了她,他定定看著她,沒舍得移開目光。

浮南的目光閃躲,她有些不好意思,在她的認知裡,這是他第一次%e5%90%bb她。

“話本子裡經常這麼寫。”浮南說。

似曾相識的話,第一次聽的時候是悸動羞赧,第二次聽,是絕望不安,因為這昭示著她忘得很徹底。

阿凇的聲音淡淡,帶著一絲顫唞:“我不知道。”

相似的對話,欣喜的是她,心痛的是他。

浮南還不知發生了什麼,她低頭整理著自己的衣服,阿凇伸手過來幫她整理,在他的目光又觸及某處的時候,他又低下頭,輕輕咬了一口她的下巴,而後又%e5%90%bb上她的唇。

這一%e5%90%bb更加虛幻迷亂,浮南感覺自己墜入了醉人的蜜酒裡,她淪陷其中,被甜蜜的感情浸泡著,一寸寸浸入肌膚。

她或許會忘記這件事,但因此而加深的感情不會褪去,她會更喜歡他,悸動的感情在心中滿溢。

次日,浮南將易容丹藥吞了下去,這丹藥會為她易容十日,易容的形象也可以挑選,變成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或是普通的路人甲,都可以,浮南想變成男的,也行。

浮南特意挑了一款變成路人甲的,她吃了之後,擁有了一張美豔的魔族女子麵龐——是的,這就是魔族女子裡路人甲的顏值。

她的偽裝天衣無縫,阿凇搖身一變,也變了個模樣,他們一同離開了主峰。

“我在他們居住的宅邸附近,買了空置的屋子,我就說我是剛搬來的鄰居,是來大城市打拚的,我在附近的藥房裡幫忙記賬,賺些家用。”浮南念出自己偽裝的身份,說話的時候卻有點結巴。

“我是你的情人,身無所長,好吃懶做,就由你養著。”阿凇說。

“後麵對了,前麵錯了。”浮南認真糾正他,“你是我好吃懶做的哥哥,我知道主峰那邊事情多,你好吃懶做的時候就可以回去處理事務,晚上再回來。”

阿凇:“……”

“這樣也行。”他說。

“這樣不行。”浮南害羞了。

“行。”他堅持。

“行吧。”浮南拍了拍自己通紅的麵頰。

他們成為柳川父母的鄰居,柳川家裡的情況倒也簡單。

柳川母親是衣坊裡的繡娘,每日都會去店裡上工,柳川父親雖然癡傻了,但掌握的法術與修為還在,於是他便到城外乾一些出力氣的活兒,每日的生活也很規律。

在魔域裡,這樣規矩的魔族堪稱罕見,隻是失去孩子之後,這對夫妻變得格外冷漠,浮南很難接近他們。

浮南很耐心,她在他們家隔壁潛伏了幾日,終於尋到了接近柳川母親的機會。

那日,柳川母親剛從衣坊裡回來,天色已黑,店裡有了加急的單子,她隻能熬著夜做。她一直盯著針線,加上年紀大了,用眼過度,導致下工之後,眼睛忽然有些看不見了。

她摔在回家路上的小巷子裡,這裡的房屋擠擠挨挨,巷子也窄,無人打理,地上有很多絆腳的石頭。

浮南一直在偷偷跟著她,見柳川母親摔倒了,連忙跑了上去,將她扶了起來。

她的頭撞到路邊的石頭,昏迷過去。

浮南抱著她回了自己在這裡的家,此時的阿凇剛從主峰那邊回來,還沒來得及易容,但他記得換了普通魔族的衣裳。

浮南見他,視線落在他露著的腹肌上,臉紅了,又有些怕。

她指著自己抱著的柳川母親,手忙腳亂地比劃,阿凇很快變了個模樣。

浮南抱著她走進房間,將燈點上,阿凇沉默地坐在一旁,替她將櫃子裡的藥拿了出來,他比浮南更會偽裝,動作神態都像一個無所事事的普通魔族男子。

她將醒神的藥泡開了,喂給柳川母親喝,不多時,她醒了過來,感覺到周圍的陌生環境,連忙警惕地往後躲。

“夫人?”浮南柔聲喚她,“我是你的鄰居,前段時間剛搬過來,方才見你在路上摔了,我就將帶回來了。”

“我……怎麼摔了?!”柳川母親有些慌,“我好像有些……看不清楚,姑娘,你長什麼模樣,哎,我這是老毛病了,看久了,眼睛累,就看不清。”

“沒事沒事。”浮南從阿凇手中取來藥膏,“我在附近的藥房幫忙記賬,賺些錢幣補貼家用,這藥膏是藥房裡送的,能明目,我給你抹上吧。”

“你……你不會害我吧,魔族不會這麼好心!”柳川母親還沒信任浮南。

“不會不會。”浮南輕歎一口氣,她的手指挖了點藥膏,靠了過去,給柳川母親塗在眼睛旁。

柳川母親想躲,但浮南輕輕把她按住了,她看著這老人蒼老的眼紋,有些心疼。

柳川死了,就剩他們了,她的丈夫也是個癡傻的。

她的眸中露出憐憫的溫柔光芒,阿凇看著她,沒說話。

不多時,柳川母親能看清了,浮南給她用的藥自然不是什麼普通的明目藥膏,在知道她在衣坊裡當繡娘之後,她就提前回主峰取來了更好的藥。

能看見了,柳川母親才收起幾分警惕:“謝謝你。”

“這是我——”浮南扭過身子給她介紹阿凇。

“情人。”阿凇麵不紅心不跳地補充。

“哦——”柳川母親長長應了聲,“魔族,還是這樣的關係好,結為夫妻,確實有些難。”

“啊……”浮南有些驚訝。

此時,屋外傳來重重的敲門聲,浮南跑去開門。

剛打開院門,她就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瘋狂眼睛,是柳川的父親。

“冉娘呢?”他雖然癡傻,但竟然也懂得追蹤巷子裡的氣息來尋找他的妻子。

“我在這。”冉娘走了出來,她一聽敲門聲就知道是自己丈夫,“我眼睛又不好了,摔在巷子裡,這鄰居的小姑娘給我救了。”

“多謝啊,改天請你到我家吃飯。”冉娘朝浮南笑笑。

“回去——那麼凶做什麼,那天你沒去城外上工,去街上做什麼,回來問你也不說。”冉娘領著她丈夫往回走。

那瘋子爹支支吾吾地,含糊說了些什麼。

出了門,冉娘才小聲對她丈夫說道:“還有,你那日帶回來的骨幣是怎麼回事?那麼多,要說是主峰那邊給我們兒子的補償我是不信的,依尊上的性子,沒將我們也殺了就不錯了。”

瘋子爹沒回答,他繼續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聲音。

“這骨幣,我們可不敢收,你拿到城外丟了吧?”冉娘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丟——丟了。”他總算說出一個有意義的詞語了。

“砰”的關門聲傳來。

浮南坐在院子裡,想著最後該如何接近這對夫妻,阿凇坐在她身邊,他的身子高大,替她遮了一點月光。

浮南修為低,沒聽到這對夫妻在院外的悄悄話,但他即便不是主動要去聽,也聽得清晰。

“柳河在外收了骨幣。”阿凇知道他所掌控的領土上每一位魔族的名字。

“柳河?柳川的父親,他收了骨幣?”浮南驚訝。

“嗯。”阿凇答,“要查嗎?”

“我先去問問。”浮南想了想說道。

阿凇點了點頭,他抬眸,看向院子裡亮著的燈盞。

再過幾日,就是他輪回重塑身體的日子了。

浮南也記得這事,她對阿凇說:“沒關係,等我將這件事查清楚再說。”

她知道,最後的答案有很大概率還是“柳川討厭學宮對她懷恨在心”。

但她……還是希望有那麼一點點的可能。

白日,阿凇回主峰去了,浮南受邀去柳川家裡做客,冉娘說給她準備了些菜肴,請她吃一頓飯當做答謝。

在飯桌上,浮南吃著不甚美味的菜肴,這味道與柳川給她吃的飯團差不多,果然是冉娘給她準備的食物。

冉娘與她說著家常:“沉北姑娘,要我說,你與你那情人就這麼過過日子就好,可不要真的結為夫妻了。”

“啊……為什麼?”浮南往嘴裡塞了一口飯問道。

“你是魔族,你應該知道的。”冉娘說。

浮南微笑:“……”我不是魔族。

“是……有了後代,有損修為嗎?”浮南輕聲問,“我聽說你們的孩子犯了事被尊上處死了?”

“你說阿川啊……”冉娘一聽,捧著飯碗的手僵住了,她一低頭,就落淚了。

“莫哭莫哭。”浮南也放下飯碗,過去拍了拍她的背。

“阿川,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想。”冉娘抬手,用袖子抹著眼淚,“他家裡常說,他很喜歡去學宮,去學宮學習不需要交骨幣,他也能學會很多生存的技能,修為也突飛猛進。”

“他說學宮裡的學官都很好,那司掌學宮的浮南姑娘也很好,有的時候她見了他,還會對他笑……他怎麼會這樣呢?”冉娘將手裡的碗重重放下了,“魔族是這樣的……我不意外。”

浮南在聽到冉娘說出這話的時候,就睜大眼,愣住了,她的手機械地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她因為哭泣顫唞的脊背。

坐在一旁的柳河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他嘴裡含混不清地說著些什麼。

柳川……是喜歡學宮的。

浮南的腦海裡重複著這句話,她的眸中流露出些許悲哀的情緒,那他為什麼突然就變了呢?

認罪的話,是他親口說出的。

浮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卻開心不起來,她靠了過去,將哭泣的冉娘抱著了。

冉娘哭了很久,最後浮南柔聲對她說:“冉娘,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