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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再說 李暮夕 4412 字 6個月前

他下來,按電梯進樓。平時不覺得,今天卻感覺這電梯的運作太慢了,按鍵下去要反應好些時候,像是年久失修的老爺機。

三分鐘後,終於抵達所在樓層,他連忙按指紋鎖開門。

門開後,待看清廚房和餐廳的情形,他馬上放輕了動作,先將文件袋輕輕擱到一邊,一麵脫下鞋子,換了輕便的拖鞋,目光不忘落在溫藍身上。

她睡著了,枕著胳膊靠在餐桌上,半邊露出的小臉上還沾滿了白色的麵粉。

桌上用保鮮膜滿滿地纏了一層,上麵擱著幾團沒有成型的麵粉。

江景行走過去,先洗了洗手,然後伸手捏了捏那個麵團。

很軟,手感像是小朋友玩的那種鼻涕蟲,哪裡像是麵粉?手隻要一鬆開,那麵粉就軟趴趴地攤在了桌麵上,根本就捏不起來。

難怪會失敗。

他拿過她擱在一旁的買麵粉附帶的說明書,認真地看起來。

溫藍是半個小時後醒來的。

這一覺不算昏沉,她揉著眼睛,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麵前端看說明書的男人:“……江景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江景行對她笑了一下:“剛剛。”

溫藍注意到他手裡拿著的東西,遲疑:“你在看什麼?”

他手裡的冊子微微往下一斜,“啪”一聲敲在了她的腦袋上:“看你為什麼做這種小東西為什麼還失敗。”

他語氣漫不經心的,可眼底都是促狹的笑意。

溫藍鬱悶地揉著腦袋:“你這麼厲害,你來試試。我懷疑這老板就是嘴上功夫,我完全按照步驟來的,結果我失敗了。”

江景行徑直去廚房換了圍裙,然後當著她的麵一邊研究說明書一邊聯係。

第一遍,他也失敗了,做出來的東西和她一樣。

溫藍很不客氣地嘲笑他,笑得前仰後合:“江大老板也不過如此嘛。”還好意思說她?半斤八兩。

江景行隻是笑笑,沒在意,卻低頭快速將那麵粉扔進盆裡,重新開始做。

一遍不行就來第二遍,第二遍失敗時他直接按照包裝帶上的電話打了過去,問自己為什麼失敗。

“……好,我知道了,謝謝。”他安靜點著頭,聽完,將手機放下,又開始重新製作。

這一次要比之前兩次做的都快,且很成功,麵皮和之前那種軟趴趴的狀態完全不同了。

溫藍就開了個小差的功夫,他不但和好了麵,連餡料都包好了,堪稱神乎其技。

她接過那小籠包在掌心掂了又掂,奇異道:“你也太厲害了吧?怎麼做的?”

他又去洗了個手,用紙巾慢條斯理地擦去手上的水漬,涼涼道:“剛剛不還嘲諷我心裡沒有逼數嗎?”

在他冰冷的注視裡,溫藍頭皮發麻:“我哪有?!”

心裡叫苦不迭,這人記仇,賊記仇!不允許任何人挑釁他。

她這才小小地嘲笑了他一下,就被他給逮住了小辮子狠狠蹂.躪。

她連忙轉移話題:“你再做一次給我看看唄,我沒看清楚。”

一臉崇拜,雙手托腮,“教教我。”

江景行不吃她這套,淡淡說:“你把麵粉蹭臉上了,小花貓。”

溫藍忙站起來,一溜煙去了洗手間。

他在她身後無聲地笑了起來。

之後溫藍問他怎麼做這個餃子,他很耐心地一五一十演示給她看。

溫藍這才知道,原來水溫很有講究,她挺不可思議的:“這步驟上麵根本沒說啊,不靠譜。”怪不得他第一遍第二遍都失敗了,不過他馬上發現了問題,然後打了電話過去詢問。

這一點,他要比她強多了。

雖然不大願意承認,但是,成功的人總是有一些獨到的地方是他們這些普通人無法媲美的,他們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成功。

“蒸一下試試,萬一要是不能吃呢?”

“怎麼會不能吃?”仿佛是為了打壓她的死鴨子嘴硬,他這次連台階都沒給她,直接連包子帶蒸籠塞進了蒸箱裡。

這整箱是全自動的,可以全程控製溫度。

大約等了十分鐘,包子就蒸好了。

她伸手要去開,手背被他敲了下。

她吃痛,回頭。

“知道痛了?”他一點也沒有要心疼安慰她的意思,反而說,“知道痛就對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麼莽撞?剛剛蒸完,這麼高的溫度,你手不想要了?”

溫藍吃癟,歎氣聳肩,認錯認得很是徹底:“對不起,江老板,我知道錯了。”

這種時候還不忘搞怪一下,江景行笑著搖了搖頭。

做包子這事兒告一段落,溫藍吃完,很心安理得地把碗和毛巾塞給他:“我去洗澡了,你先洗一下,明天我洗。”

江景行淡淡掃了她一眼:“嘴上分工挺明確的,可是,如果我記得沒錯,昨天你也是這麼說的。”

溫藍臉紅了一道,開始嘴硬:“是洗碗機洗,又不是真的你洗!你隻要把碗放進去外加涮鍋子就行了,這算哪門子洗碗?還說你愛我到天荒地老,就這種小事都不願意做!我心塞死了!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捂住%e8%83%b8口,作出心痛之狀。

江景行忍笑忍得難受:“彆貧了,快去洗澡,一會兒還有活動。”

她一時沒聽明白:“什麼活動?”

目光觸及他含笑的眼神,瞬間什麼都懂了,暗啐他一聲飛快拿了衣服溜進浴室。

溫藍洗澡一向很慢,洗了快一個小時才洗完。

出來時,她隻用浴巾包了一下,頭發隨意散在肩上,還往下滴水。

江景行坐在沙發裡看會議紀要,看到了,站起來,徑直走到她麵前,提溜住她的後脖頸,往浴室帶。

“你乾嘛你乾嘛?”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洗完頭要吹乾?又拿我的話當耳旁風?這兩天降溫了,你要是感冒了怎麼辦?”他拿了水風機,插上插頭,替她吹起了頭發。

溫藍掙紮了一下,無果,便閉上了眼睛,任由他吹起來。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

他手裡的力道不輕不重,倒是挺舒服的。

她頭發長,大概有半個多小時才吹完。

吹完了,她哭喪著一張臉控訴他:“吹頭發很傷頭發的!”心裡慶幸,為自己的懶惰找了一個極好的借口。

江景行:“那就去做護理。你那麼多美容卡護理卡,都是辦的假卡?”

溫藍一噎,徒勞辯解:“我這不是忙嗎?”

江景行:“哦,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懶。”目光輕飄飄掃過她。

溫藍:“……”好好一個人,怎麼就長了一張嘴?

……

溫藍真不喜歡江景行碰她的頭發,奈何無論她怎麼抗議都無濟於事,頭發還是飽受他的摧殘。

她決定跟他絕交三分鐘。

“不吹乾真的會著涼的。”他歎氣,“女人為了美都不要身體健康的嗎?”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她頭搖得像撥浪鼓。

江景行:“……”

溫藍躊躇滿誌地去酒櫃那邊撈了一杯紅酒,取出來,給自己倒了半杯,雙腿一搭,就著玻璃茶幾靠下來。

“這酒真不怎麼樣,又貴又難喝,真是花錢找罪受。”

江景行看了她會兒 ,她完全無視了他,就坐在那邊開始品酒,一邊小口淺酌,一邊肆意評價。

他不知道是該好氣還是好笑,喝著他的酒,還嫌棄他這酒不好,挑三揀四。

他也不跟她計較,打開電腦繼續工作。

但回頭瞧了她那副模樣,心中微動,轉而打開了一個視頻。

“……今天大家看到的是VISSO的秋季主打係列,剛剛模特身上穿的那件……”

耳邊突如其來的熟悉聲音瞬間喚醒了溫藍,她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倏忽看向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江景行手裡的屏幕正散發著淡淡的光芒,播放的正是她主持的T台秀,她正和到場嘉賓和記者解釋呢。

她忙撲過去捂住屏幕:“不許看。”

“為什麼不能看?都拍出來的直播,那麼多人都能看,為什麼就我不能看?”

她支支吾吾:“人家不好意思嘛。”

江景行哂笑:“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溫藍狠狠瞪著他:“我就不能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能能能。”

兩人你來我往,算是各自找回了場子,扯平。

翌日是禮拜天,兩人都睡得挺晚。不過,江景行還是要比溫藍起得早些。

大概早上8點的時候,他就起了床,然後接到一個電話:“……對,好,我知道了,這就來。”

溫藍迷迷糊糊的沒聽清,隻聽到江景行走出去、房門被關上的聲音。

她沒在意,繼續睡。

但很快,外麵傳來嘈雜的交談聲,聽得出人不少。溫藍煩躁極了,加上這兩天大姨媽,忍了又忍忍不下去了,穿上睡衣黑著臉出去:“江景行,你……”

目光一觸及客廳裡的幾人,瞬間愣住了。

一雙雙含笑的目光望過來。

溫藍下意識站直了,說話都有些磕巴了:“爸,媽,你們怎麼過來了?”

梁月笑%e5%90%9f%e5%90%9f的:“還沒起床呢?”

溫藍臉紅了,渾身不自在。

江景行適時說:“今天禮拜天。”

“知道,我又沒怪你媳婦,你這麼緊張護犢子?”梁月嗔怪笑道,目光又落到溫藍臉上。

溫藍被她看得更加窘迫,局促地像是個早戀被抓包的小學生。

江景行忙替她解圍:“穿成這樣像什麼樣子?還不快去洗漱,換件衣服!”

溫藍應了一聲,感激地遞了個眼神給他,飛快溜了回去。

洗漱完畢、換上一套比較正式的居家衣服後,溫藍才推門出來,乖巧地叫人:“爸、媽、爺爺……姥爺怎麼不在啊?很忙嗎?”

“他姥爺最近身體不太好,在醫院呢。”江爺爺笑著說。

溫藍忙道:“嚴重嗎?”

江爺爺笑笑,看上去還挺輕鬆的:“就那樣唄,這個年紀的人,哪個沒有點大病小病的?要是真一點毛病都沒有,才真是怪事了。”

“還是要多注意。”江景行說,“改天我和藍藍一道去看看他吧。”

“也好,他老說待在醫院很無聊,說他沒病,你們是故意尋個由頭把他關進來折騰他,就是嫌他老了煩了。你說,這人能不能知道點兒好歹?”

“他不就這脾氣?”

後來又說到兩人的工作,梁月說:“景行你自然沒什麼好說的,你向來都不需要我們操心的。倒是藍藍,最近發展得挺好的,最近勢很猛。我看了你的秀,真的挺不錯,我那些個閨蜜還跟我要VISSO的貴賓卡呢。”

梁月這個層次,哪能拿不到?

這是在幫她,要幫她牽線。

溫藍立刻會意,也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媽您說什麼呢?隻要您開口,彆說是貴賓卡,就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