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管那麼大一個公司,這樣的人過來給她當司機?她覺得她會折壽。
“沒,就是普通飯局,我叫了幾個朋友。”
“?”
“彆想多了,就是老陸、文昊他們,你都見過的。”
溫藍一顆心這才往下定了定:“行吧。不過,你下次彆讓季總來接我,怪不自在的。”
“怎麼不自在了?”這會兒,他還有閒心逗她。
溫藍哼了聲:“他可是我弟弟公司老總,你讓他來給我當司機。這見了麵,多尷尬啊?”
江景行壓著笑,下一句話卻讓她完全破防了:“這就尷尬了?那我要是還讓他接了你弟呢?那你怎麼辦?”
溫藍:“???”
五分鐘後,一輛銀頂邁巴赫徑直停靠到她麵前。
四周還未散去的人流似乎都停頓了一下,有不少人朝這邊投來好奇的目光。
這車,在名如車流的三環都是極少見的。
溫藍不想被人圍觀,忙拉開後座上去。
一眼就看到了窩在後座的溫奕。
溫藍:“你怎麼也在?”雖然江景行電話裡提過,她還是感覺挺不可思議的。
溫奕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子,隻是跟她訕笑,模樣下意識朝前麵駕駛座望去。
溫藍一瞬間懂了。
上司幫著開車,自己作為下屬卻坐在後麵,確實挺如坐針氈的。
溫藍倒是不怕季霖,就覺得溫奕這模樣挺沒出息的。
“你最近工作順利嗎?”她問溫奕。
“還好。”季霖在,溫奕顯得特彆沉靜,眼睛都不敢亂飄,坐得像是小學生聽課似的。
溫藍:“……”
她乾脆拿出手機刷視頻。
到了目的地,溫藍跟季霖說謝謝,帶著溫奕下了車。
這地方是一個小型的度假區,旁邊就是旅遊區,星際酒店林立,到處都是高端會所,寸土寸金,像占地這麼大的地麵停車場實在是少見。
入目皆是極上檔次的豪車,但江景行那輛銀頂邁巴赫還是很顯眼,位置矚目。
能停在地上的,大多是不差的豪車,位置決定車主地位。
下了車就有人過來接應,態度禮貌而恭敬:“請問是溫小姐嗎?是江先生讓我來接您的。”
溫藍頷首,跟著對方進了專屬的接應車,繞著山道馳了會兒,繼而進入大堂。
這酒店大堂後是懸空的,頗有幾分蘇州園林的味道,亭台樓閣錯落有致,懸梯憑空架在三棟樓宇之間,呈一個品字形,中間竟然是一個偌大的溫泉湯池。
這樣的天氣,嫋嫋熱氣蒸騰而起,若雲霧繚繞,恍若仙境。
“姐,這地方可真漂亮。”溫奕驚歎,目光不斷四處張望。
溫藍真受不了他:“你能彆像土包子一樣嗎?你小時候沒去過豪華酒店?”
溫奕:“去過嗎?我不記得了。”
“溫小姐,這邊請。”經理笑容可掬,帶著他們步入樓內,穿過冗長的走廊,抵達儘頭。
包廂門開,撲麵而來的熱息,混著一點冷杉和鬆木的香氣。正廳很大,皮質的雕花沙發圍成半弧形,白色的大理石護欄嵌著羅馬柱,宛如進入中世紀的殿堂。
東邊是整麵的落地窗,推出去便是木板搭成的陽台,掩映在蔥蘢綠意中。
頭頂的枝型水晶吊燈晃得人眼暈。
偌大的正廳空無一人,溫藍四處看了下,循著聲音的方向走向偏廳,推開門望入。
一群人坐桌上搓麻將,陸宴沉和冼文昊都在,就是不見江景行。
幾個衣著性感的豔女在其中穿梭,有勾著男人肩的,也有坐人腿上的。她隨意掃,看到了一個裙底被掀起的,忙往後退了一步。
身後有人托住了她的腰,笑聲傳來:“你這是乾嘛?”
溫藍回頭,江景行就站在她身後。
室內溫度挺高,他沒穿外套,黑色的絲質襯衣勾勒出精壯的身形,無比貼合肌理,金屬皮帶收著西裝褲,窄腰勁瘦,往下一雙腿長而筆直。
她很少見他穿得這麼……
他一般都是一本正經的,這身也太撩人了,透著惑人的野性。偏偏他氣質斯文,雅致冰冷,渾身都散發著危險又迷人的雄性氣息。
“你乾嘛約我來這種地方?”她先發製人。
她耳朵還有點紅,因為看到了不該看的,“不正經!”
“哪裡不正經?”他眼底透出一絲笑意。
“就是不正經!”她小聲在後麵加了句,“那麼多美女。”
他眼尾朝裡麵掃,了然,卻不忘侃她:“給你也點一個?”
“自個兒留著吧您!”溫藍啐他。
“我又不好這個。”他攬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裡帶,回頭不忘招呼溫奕,“還愣著乾嘛?進來啊。”
溫奕恍然回神,忙屁顛顛跟進去。
“姐夫。”他湊上去。
見江景行摸出煙盒,忙掏出打火機替他點火,笑得那叫一個狗腿。
溫藍真受不了他:“知道嗎?你現在這模樣特像咱家以前隔壁家那阿旺,它叼到肉骨頭時就這表情。”
溫奕:“……”
溫藍拍一下他肩膀,語重心長:“以後出去彆說你是我弟。”
江景行憋笑憋得難受,低頭吸一口煙,拍拍溫奕肩膀,又叫了個模樣清秀的男生過來:“這是我弟,你帶著他去玩一下,照顧著點兒。”
那男生明顯很尊敬他,忙不迭點頭,對溫奕笑了笑。
溫奕乖巧地跟人走了。
那模樣,溫藍覺得就算江景行賣了他,沒準他還會笑著幫他數錢呢。
“你把我弟帶這兒來乾嘛?”溫藍是真的不解。
江景行隨手招來一個女郎,將煙灰撣在她手裡的煙灰缸裡:“你不覺得他太單純了嗎?”
溫藍瞥一眼那女人。
身高應該有一米七五,穿著金色魚尾裙,後背露出一大片,蝴蝶骨削瘦顯眼,性感又撩人。
她雙手捧著煙灰缸時,人是伏低了挨過來的,態度謙恭到近乎卑微。
溫藍挺不舒服的:“你們平時都這麼玩?”
他看她一眼:“你指的是?”
溫藍:“叫公主。”
他略微停頓了一下,表情倒是鄭重了幾分:“隻是吃個飯,喝個茶,不是你想的那樣。不然我叫你過來?”
溫藍努努嘴,往場中看了眼,剛剛那美女已經把裙子掀下去了,似乎還真是意外。
但這紙醉金迷的,真不像什麼正經局。
而且,她這一次看得更仔細點,有幾個還是熟人,好像還是小明星。
真會玩啊。
她倒是不懷疑他的話。
要真是玩小明星,他也不會把她叫來啊。
不過,他這見怪不怪的淡漠態勢,還是讓她有點兒如鯁在喉。就算他不參與,他跟這幫人也是一個階層裡的,屬於“同流合汙”的那一類。
“彆想太多,就是普通局。而且,你以為她們不願意嗎?”江景行說,目光隨意往場中一掃,眼神漠然。
溫藍語塞。
跟他一個圈子的,自然不是泛泛之輩。
而且,這場中的男士個個樣貌不俗,氣度不凡。
他確實不拿此類事情當異類,見慣不慣。
倒不是不相信他,隻是,多少有點不舒服。
“如果你不喜歡,我帶你出去走走吧。”他將煙掐了,回身撈了外套。
“不來一局?”陸宴沉從牌局裡抬眸,問他。
“不了,你們玩,我出去透口氣兒。”他托了溫藍的後背,將她帶了出去。
也沒去彆的地方,他推開落地窗,將她帶到了外麵陽台上,回身關了門。
室內的熱鬨和談笑都被隔絕在了玻璃門內。
四周寂靜下來。
溫藍抄著手,深呼吸,又閉上眼睛,感受著鼻腔間清新的空氣。
江景行將外套攏在她的肩頭,手掌微微下壓:“溫藍。”
“嗯。”她敷衍地應了聲。
江景行靜靜注視著她平靜的側臉,失笑:“真生氣了?那我以後不來這種局了。”
“彆,這是您江公子的生活,我可不敢乾涉。”
“你還來勁兒了。”他瞟她一眼,挺無語的,“我沒叫過公主,都是朋友叫的,我也不好這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小明星呢?”她瞥他。
表情是淡淡的,可又挺彆扭的。
想表現得毫不在意,可眼睛裡又壓不住的在意。
他其實心情挺好的,樂得看她拈酸,可又不敢真的笑出來,怕真惹惱了她。
“沒有。”他說。
溫藍挑眉,似乎是不信:“真的假的?”
他也火了,冷笑著轉回去,修長的手貼著欄杆緩緩垂下:“愛信不信。”
低頭摸了根煙,才發現沒有拿打火機。
得咧,真背。
他又把煙塞了回去。
溫藍盯著他半晌,氣消了大半:“那就信你一回。不過,你得跟我賠罪。”
“賠什麼罪?我怎麼惹到你了?”
“非禮勿視,你讓我看到了不該看的。”她一本正經。
江景行笑,跟她抬眉,半開玩笑似的:“那我給你也點個公主?讓您消消氣?”
“我不要。”
他笑,剛要說點什麼,她又道:“我要小明星。”
“小明星?”他都轉回去了,聽得這話,又皺著眉轉回來,似笑非笑瞧著她,“小姑娘家家的,玩什麼小明星?”
“你給不給?”
他隻是笑。
“很貴?”她激他,“你是不是舍不得?”
“還好。”他複又轉回頭,思忖了一下,“看咖位。”
“什麼價?”
他伸出三根手指。
“一次?還是一晚上?”她咋舌,“就這十八線,還這個價?搶錢吧!”
“那你還要不要?要的話我給你點。”
“我點男的你也給我點?能把人叫來?”她揚起臉,哼一聲,“那我就要最紅的最帥的!”
他原本低頭沉思,她說什麼都隻當笑話,聽了這話,終於轉過來看她,眸光微閃:“你那個初戀男友?”
溫藍差點被自己口水嗆住。
她怎麼忘了,沈琛這會兒最紅呢。
原本想擠兌擠兌他,好了。這下,被他抓住把柄了。
她移開目光,不敢去看他涼颼颼又暗含譏誚的眼神,咽了咽口水:“還是算了,我還不如點你呢。長得帥,身材棒,還不用付錢。”
“你拿我當鴨子呢?”他要笑不笑地回頭,抬手就要抽她。
她一溜煙跑開了:“抓不到!”
他真被氣笑了。丫欠收拾呢!
……
首秀的順利讓溫藍心情大好。但是,隨之而來的問題也接踵而至。
莫文熙下去後,她能明顯感覺到羅嘉懿對她的態度變化。
儼然有視她為競爭對手的意思,雖算不上針對,但也有打壓之意。
程穎是一貫的作壁上觀。
這日有個品牌門店的剪彩活動,溫藍一早就和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