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前丟了回臉,她把外套扔回給他。
他也不介意,單手勾著掛肩頭,跟她一道往前走。
走了會兒,又忍不住側頭。
小姑奶奶噘著嘴,不太高興的樣子。
“不開心?”他問她,難得這麼有耐心。
“沒有。”
“語氣這麼差,嗯,是真的不開心。”他信誓旦旦地說,歎了口氣,似乎挺惋惜的樣子。
她不生氣也要被他氣出毛病了,回頭就捶他肩上:“一天不招我你就難受是不?!”
“差不多得了,彆太過分。要讓記者拍到,我這大老板的麵子往哪兒擺?”他好脾氣地躲著,嘴裡這麼說,唇邊隱約還含著一縷笑意,好像還挺樂在其中的。
溫藍掃他一眼,在心裡暗罵:老男人!惡趣味!
第33章
禮拜一要去上班, 溫藍7點就起來了。
她去衛生間洗漱,飛快地刷牙洗臉、塗上護膚品和防曬霜。
鏡子每天都有人幫忙擦洗,鋥亮乾淨, 倒映出她白皙小巧的臉蛋, 皎潔如新月。
她對著鏡子眨了眨眼, 得意地比了個手.槍。
江景行從門外進來,手裡扶著領帶,問她:“你在乾什麼?”
溫藍對著鏡子,歎了口氣:“每天都要感慨這上帝贈予的這副盛世美貌,美哭了真是。”
看到鏡子裡他要笑不笑低頭咳嗽的表情,溫藍飛了記眼刀子給他:“不美嗎?”
“美。”他手攬著她的腰, 唇貼上她的發頂, 繼而扣著她的腰微微用力, 將她帶到了盥洗台上, 低頭%e5%90%bb住她。
她被他%e5%90%bb得燥熱,推了他一下。
耳邊聽得他無意識的低笑。
唇分的片刻, 她趁機跳了下去:“還上班呢!”
側頭回望他。
剛才的短暫交鋒裡, 他的領帶被她扯歪了, 潔白的襯衣崩開了一顆扣子, 飽滿臌脹的%e8%83%b8肌將那幾分裂縫撐開了更為誘人的褶皺。
他單手扶著身後的台麵,另一隻手慢條斯理地係著。清冷又帶著一點兒頹廢,真是春光無限,誘人犯罪。
尤其是他這張英俊逼人的麵孔,實在是太蠱惑。
“不跟你說了, 真要去上班了!”她轉身要走, 逃也似的。
“不想放你走怎麼辦?”他忽然捉了她的手, 抬起來, 眼神緊緊盯著她,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個%e5%90%bb。
輕柔,如霧氣一般。
他的眼神卻是炙熱的,好像要把她給吞了似的。
暗示明顯。
溫藍麵紅耳赤,狠狠抽回自己的手:“不正經!”
早餐和往常一樣,隻是,多了專定的牛奶,還擱在溫奶器裡溫著。
他替她拿出來,順帶插上吸管,擱到她麵前。
“謝謝。”她接過來,吸一口。
這味道確實挺新鮮的,和超市盒裝的不一樣。
可要是讓她自己去月訂這種五六十一瓶200ml的牛奶,她是絕對不可能下得去那個手的。
經濟不允許啊。
“不客氣,補補。”他自己也開了一罐,就靠在椅背旁,自己喝,也看著她喝。
“補什麼?”溫藍看他一眼,心裡腹誹。
江景行:“補鈣。”
溫藍幽幽地說:“我還以為,你要給我補腎呢。”
他喝牛奶的動作一頓,笑容快要壓不住了:“你腎虛啊?”
還以為她會否認呢,誰知她幽怨地說:“天天這麼搞,能不虛嗎?”
江景行:“你又不用動。”
溫藍:“這不得積極參與嘛?你動我不動,多不好意思。”
江景行看著她。
她原本還一本正經,看到他看過來,臉上泛起紅暈。
多少還是有些赧顏。
但看他這樣一臉戲謔地看著自己,她又不服輸似的看著他,好像在跟他較勁似的。
他伸手就要過來撈她,嚇得她一溜煙跑開:“我上班去了——”
寧玉翎一早就在公司等溫藍了,看到她,臭著一張臉:“你都不看微博的嗎?火燒眉毛了大設計師!”
“什麼火燒眉毛?”溫藍真覺得她挺有意思的。
她邊笑著問,邊慢條斯理整理自己辦公桌上的東西,“你跟我說說,寧大明星?”
寧玉翎都快氣炸了:“你看看莫文熙,今天去參加那個時裝周明天去參加那個沙龍,天天跟一幫貴婦名媛混在一起,時不時跟那個港圈大小姐互動又跟那個夫人互相點讚,就你,天天擺爛,微博都不上幾次。你也不營銷,也不宣傳,我們遲早要玩完!”
“你不要這麼激動。”溫藍給她倒了一杯水,“首秀還沒辦,內部都沒個決議,你這麼緊張乾嗎?”
“我能不緊張嗎?你輸給莫文熙我的臉往哪兒擺?”
“我會輸給她?”溫藍樂了。
乍然見到她的笑容,寧玉翎楞了一下。
她平時都是溫溫柔柔的,可此刻的笑容又是這樣鋒芒畢露,銳氣十足。
不知怎麼,她忽然就不焦慮了。
……
溫藍三天沒有回去,這幾天全都睡在立裁室。
這日她將所有的首秀係列服裝都檢查好,已經是深夜了。
窗外飄著細雨,漆黑如化不開的墨。
室內也很昏暗,頭頂的那盞白熾燈看久了,好似搖搖欲墜,昏黃而老舊。
她喝一口水,拿出手機,發現上麵有兩個未接來電。
是江景行打來的。
那日分彆後,他就出差去了洛杉磯。算起來,他們有好幾天沒見麵了。
她連忙撥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後才被人接起。
這麼長的時間,溫藍以為他生氣了,便沉默了會兒,試探道:“……江景行。”
“嗯。”他輕輕應一聲。
許是遠隔重洋的原因,聲音溫淡、倦懶,有種沐浴在夏日雨後清晨中的燠熱,夾著文件書頁翻過的沙沙聲。
溫藍判斷了一下:“……剛剛開完會?”
這反應,應該沒生氣吧。
他的語氣倒是和往常一樣:“嗯,剛剛開完。”
“累?”
“還好。”話這麼說,他將手機擱在肩窩裡,空出的手捏了捏眉心。
昨天飛紐約,今早飛慕尼黑,大半時間都是在飛機上度過的,一到連酒店都沒去,直奔工作地點。
談完一個重要的case,回到這邊分公司又去開會,這會兒才堪堪得幾分空閒。
隻能說,她這電話來得真是時候。
所以,他其實根本沒有時間去計較她有沒有接他的電話,他都快忘了這茬了。
不過他沒開口,倒是挺喜歡她這會兒害怕他生氣的小模樣。
“……我這幾天都在公司,在修版型,一直睡在立裁室,我沒看到你給我打的電話……”她組織著語言。
“嗯。”他不鹹不淡地應一聲,想象著她著急辯解的樣子,無聲地提了提唇角。
溫藍還真的有點急切:“對不起啊。”
“道歉就一句話?是不是沒什麼誠意?”他乘勝追擊,淡淡道。
溫藍:“……那你要什麼樣的誠意啊?”
她聽得他在那邊笑了一聲:“我下午三點的飛機回北京。一塊兒吃個飯?”
溫藍怔了一下,一口答應:“好。”
又覺得不可思議,“就這樣?”
“你想的話,我們也可以乾點彆的。”他悶笑。
她的臉登時燒起來,做賊心虛地去看彆處。在確定四周沒什麼人關注這邊,她才鬆了口氣。
“一會兒見。”他跟她道了彆。
“嗯。”她把電話掛了。
叮囑了兩個小助理去核對采購清單和去拿要用的麵料時,溫藍才出門。◣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江景行定的酒店是新開的,就在首創天禧旁邊。
但是,看這地理位置就知道不是一般的酒店。
溫藍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6點多,夜已深沉,華燈初上。
作為CBD中心黃金商業區,此地交通便利,坐擁國內頂級商業資源,到處都是高端會所和星級酒店,名車如流,出入人群非富即貴。
溫藍乘坐觀光電梯直達頂樓,早有等候著的侍者領著她穿過弧形大堂。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的江景行。
他應該梳洗過了,穿一件米白色的收腰大衣,時尚又優雅,身上看不出疲態和風塵仆仆的憔悴。
靠牆的地方是一整麵的弧形玻璃,對望國貿三期。
他單手扣著酒杯,望著窗外夜景,自斟自飲。
手是真的好看,十指修長,骨節微微凸起,可見蘊藏的力量。
當然,也是十足地靈活。
摸人的時候可是半點兒不手生,隨隨便便就能撩撥得她心猿意馬。
她在心裡哼一聲,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過去。
%e4%b9%b3白色的小包包用小拇指勾著隨意扔到了桌上,款款落下。
這姿態拿捏的——
旁邊桌上有位西裝革履的英俊男士望過來,目光掠過她臉蛋時停頓了一下,繼而對她露出一個笑意。
男人手裡還端著杯酒,邊看著她,邊慢條斯理喝著,喉結滾動。
溫藍怔了一下,也露出一個微笑,尷尬又不失禮貌。
這種眼神太直接了,搭訕的意思很明顯。忽然想起來,剛重逢那會兒,江景行就是用這種眼神望著她。
隻怪她當時太遲鈍,如今想來真是不解風情。
這種境況,她沒再回頭,就是拒絕的意思。
那男士也隻是笑了笑,不在意地收回目光,跟對麵人說笑去了。
看這天價菜單,再看這地理位置,這酒店對標服務的應該都是商業首腦人物。
這樣的體麵人,被拒絕也不會太放在心上。
“挺有魅力的,走到哪兒放到哪兒的電。”江景行抿一口酒,打趣道,“我這麼個大活人,直接叫人給無視了。”
他說得溫藍都笑起來了。
也是,他這樣的人,竟然也會被人給無視。
她也樂得調侃他:“要換了是個大美女,肯定不會無視你,被無視的就成了我。”
江景行笑而不語,替她倒酒。
溫藍見他直接倒了一大杯,忙伸手去捂:“得了,彆太過分了!真想灌醉我!”
“醉什麼?這酒不會醉。”
“我信你個鬼!”上次他也說不會醉,她喝了兩口就覺得後勁足得很。
他這人看著不顯山不露水,其實很能喝。
她這點兒酒量,完全不能跟他比。
她接過侍者遞來的菜單,低頭點菜,隨便翻了一下,又默默翻回了第一頁,點了份刺身和一份芥末魚子醬。
“就點這兩樣?”他又叫來人,給她加了好幾樣,都是她愛吃的。
“夠了。”她按住他的手。
他的手不像想象中那樣潔白細膩,掌心有些粗糲,虎口還有薄繭。
但她覺得這樣更男人,忍不住用細膩的掌心摩挲了一下。
他都笑了,漫不經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