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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再說 李暮夕 4351 字 6個月前

跟人家道一聲歉?”葉青淮氣呼呼的,“她媽不三不四的,她女兒能有多正經?你向來是頭腦清醒的,怎麼這次這麼糊塗?”

江景行多看了他一眼,一雙眸子清正且亮,隱隱帶著探究。

葉青淮反而被他看得不自在:“怎麼了?”

“這口氣,是不是有什麼人在您麵前說了什麼?您都沒有見過她,怎麼就生出這種偏見?背地裡說人那種人,才是品行堪憂。”

葉青淮被他給堵了,臉色不太好看。

這是連他都罵進去了。

江景行施施然一笑,又給他找台階:“不過我知道,您品行剛正,自然不是那類人,隻是防不過那些心術不正的人不停在您麵前編排。”

他的臉色才好看些。

江景行又說:“而且,人家也未必瞧得上你外孫呢,答應結婚,也不過是權宜之計。這不,過了個年,都沒怎麼聯係我。”

他一說他就火了:“她竟然瞧不上我孫子?!”

“是啊。”江景行歎氣,“她之前是跟淩旭訂的婚,後來淩旭劈腿,她還對人家舊情難忘呢。”

葉青淮怒火中燒:“淩旭?誰?”聽都沒聽過。

江景行就給他說了:“家裡是做房地產的,他本人也是學金融的,現在是中宸資本北京這邊辦事處的高級合夥人,是家裡的老幺。”

聽他一通說完,葉青淮難以置信:“就這麼個玩意兒,哪裡比得上我孫子了?這小姑娘是瞎了眼嗎?”

知道他死要麵子的脾氣,江景行憋著笑,麵上一本正經,繼續激他:“可能是我年紀大了,沒有年輕人有競爭力了。”

“狗屁!”葉青淮的火爆脾氣上來了,“你給我爭氣點!一把年紀了,連個小姑娘都搞不定?”

“那我努力。”

……

“就這樣?你把你姥爺給忽悠住了?”事後在電話裡和溫藍說起來,溫藍還覺得不可思議。

“他就一搞學術的,脾氣差,但人挺單純的。”說到這裡江景行還笑起來,跟她說,“他喜歡看書,書法很好,喜歡養魚、下棋,回頭我給你補習一下,一定能討得他的歡心。”

溫藍握緊了手裡的手機,感覺一顆心怦怦亂跳,高考都沒這麼緊張過。

“你姥姥呢?”

“她挺好說話的。”江景行想了想,又改口,“也不是好說話,不過,她一向不乾涉我的事情。她算是一個精致的‘年輕人’,記住了,見她的話,不要叫她‘姥姥’,你要叫她‘沈小姐’,或者‘沈姐姐’。”

溫藍:“……”

江景行:“她跟我姥爺,是死對頭,一見麵就要吵架。所以,你到了她麵前得說我姥爺怎麼不喜歡不喜歡你,那她就要跟他唱反調。到了我姥爺麵前也是同理,千萬不要說她喜歡你。她越是不喜歡你,我姥爺就越喜歡你。”

溫藍:“……”

似乎可以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江景行忍俊不禁:“我這是在教你呢。”

溫藍:“你這人的套路,真是太深了。”

江景行心情好,懶得跟她計較。

在江景行不遺餘力的套路之下,溫藍成功地和兩位老人家混熟了。

也不全是套路,至少,他姥姥確實是挺喜歡她的。他姥姥和他姥爺早就分居了,一個人住在頤和園那邊的一座四合院裡,每天寫點稿子、種種花、養養魚,偶爾去逛街,拿著花不完的公司分紅,小日子過得精致而愜意。

那段時間,溫藍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陪她逛街。

她很喜歡購物,買起東西來戰鬥力絲毫不遜色於十幾二十歲的小姑娘。

她說起葉青淮時,一口一個“那個死老頭”,和葉青淮提起她時的“死老太婆”有異曲同工之妙。

溫藍忽然就覺得,這兩人還真是挺配的。

她話不多,卻是個很擅長傾聽的人,陪老人家這種事情很拿手,漸漸的,也了解了很多關於江景行的事情。

“他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克製,難得做一回自己。”某個慵懶的午後,沈淩風拉著她的手跟她說。

溫藍覺得荒誕:“他?克製?”

她覺得他這人可和這個詞搭不上邊,又霸道又強勢,想要什麼就必須要得到,不擇手段,不計代價。

“他讓你感覺到壓力了?”老人家笑,“那說明他真的挺喜歡你的。他什麼都不缺,很少值得他花心思的。”

臨走前還給她塞了個大紅包。

她推拒不了,回頭發消息給江景行。

“長者賜,不能辭,給你的你就收下吧,她又不缺錢。”

“可是……”

“不聊這個了,先給我開一下門。”他在那一頭說,無奈的語氣,“你們這是什麼破小區啊?我都快凍死了。”

溫藍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飛快走到門口。

打開,江景行拎著一條青魚站在她家門口。長身玉立,正對她微笑呢。

過年她回了趟老家,他也出了趟國,他們有段日子沒見了。

半個月了,她忍不住盯著他多瞧了會兒。

他穿著一件煙棕色的大衣,身形修長,同色的西裝壓在裡麵,更顯英挺。鼻梁上架著副細金邊眼鏡,一派英式打扮,似乎來得匆忙,挺括的肩上落了一層雪,還未消融。

配上那張棱角分明、無可挑剔的俊臉,讓人耳目一新。

溫藍低頭看了看,她腳上還穿著小黃鴨拖鞋,身上是一條臃腫的粉白色睡衣,偏偏褲子和睡衣還不是一套的,是一條鴨屎綠大褲衩。有那麼會兒,她想把門再關上。

“你怎麼過來了啊?”她沮喪地提了提衣角。

“怎麼,不歡迎?”他跟她開玩笑。

“不是……你下次提前跟我說,我換身衣服。”她把他讓進來,去廚房裡煮水。

“說好了半個月搬家,你這都磨蹭多久了?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要拖到清明節?”他漫不經心的語調裡帶著幾分輕嘲,說得溫藍耳朵紅,沒敢回頭去看他的表情。

江景行脫下外套,在沙發裡隨意挑了個位置坐了。

屋子不大,是那種典型的合租樣式,客廳和餐廳連在一起,是共用的,南北四個角各有四間屋,北麵就是廚房。上次來過一次,隻是,如今更空曠了些。

“舍友都回家了,不過這兩天應該也回來了。”溫藍背對著他倒水、泡茶,端過來小心地放到他麵前的桌上。

望著她美麗纖柔的背影,江景行眸光微動,淡淡一笑說:“這青魚是朋友送的,他老家養魚的,送了我好些條,也吃不完,就給你捎帶了一條。”

“謝謝。”溫藍去拿了水桶,把魚養上。

她彎著腰,小腦袋往裡瞅,又用手指輕輕撥動魚尾,笑起來時眉眼彎彎,很是生動。

江景行看著看著,也不禁笑了一下。

溫藍抬頭時才發現他一直定定看著她,停頓了一下。

他已經收回目光:“你平時一直住在這邊?”

“嗯,離公司近。”

“也算不上多近吧。”他說,“今天不堵車,我開過來也要三十分鐘。”

溫藍不知道要怎麼回答,訥訥的:“……是嗎?”

他笑了:“你是在懷疑我的數學水平嗎?”

他笑起來真是格外迷人,隔著鏡片都覺得那雙眼睛深情款款的。外形條件太好了,哪怕隻是彎一下眼睛,都讓人浮想聯翩。

溫藍忽然有點怕他這樣笑,艱難地說:“您大老遠過來,就為了給我送一條魚?”②思②兔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他沒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問她:“那你覺得我過來乾嘛?”

溫藍又被將軍,跟他大眼瞪小眼。

她之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喜歡為難人呢?偏偏敢怒不敢言。

她真不想跟這人單獨待在一塊兒,總感覺特彆緊張。

陳默最近放出了很多對他不利的言論,現在金融圈鬨得風風雨雨,都在傳他的負麵新聞,可是,看他神色自若的樣子,竟像是一點也沒受影響。

這心理素質,合該他掙大錢。

隻是,他為什麼剛剛出差回來就過來看她?

溫藍問出了心裡的疑問:“為什麼大晚上過來啊?”

“你覺得呢?”江景行看著她笑了笑,目光裡好像有一把鉤子,要把她吸進去。

四周變得安靜,過了會兒,她到底是抬起頭,發現他正好整以暇地望著她,就那麼望著她笑。

他的笑容裡總是有很多含義的,但溫藍驚詫於自己一瞬間就讀懂了最深層的那一種。

沒有什麼預兆的,她被他抱起來,雙腿忍不住纏在他身上。

他的%e5%90%bb如雨點般落在她身上,呼吸間,低沉的輕喘灼得她耳根子發燙。他向來都不掩飾自己炙熱的欲.望,像一張網,要把她收緊,困在其中,密不透風地侵占。

這一次要比之前兩次契合多了,從廚房到臥室,他像是拆禮物一樣把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剝下來……不過,她當時特彆沮喪,因為她穿的是小黃鴨拖鞋和難看臃腫的睡衣,真是一點情調都沒有。

要穿的是真絲睡袍,或者夢露裙,那必然是風情萬種活色生香。

她的臥室不大,抬頭就能瞧見窗台和窗台外麵正對著的公園。夜晚這邊路燈昏暗,偶爾會有老人和小孩過來散步,頭頂是墨藍色的夜空,掛著寥寥幾顆黯淡的星辰。

暖氣不是很足,她冷得嗬了口氣,抱緊了自己。

回頭見他赤著精壯的上身,靠在床頭點煙,她問他:“你煙癮這麼重的嗎?”

江景行一怔,好笑地看向她:“你以前不是不管嗎?現在算是混熟了,要拿捏我了?”

話雖如此,他沒有在她的臥室裡抽煙,隻是手指輕輕在煙盒上叩了叩,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她彆過頭去,他長臂一伸,又把她撈回去。她想要合攏腿,又被他修長的腿強硬地頂開,肌膚貼著西褲柔滑冰冷的麵料,讓她微微戰栗了一下。

“喜歡我這麼對你嗎?”他幾乎是貼著她的耳垂說。

體型差實在大,他把她往上撈了撈,固定住腰,絲綢一樣的米白色內衫往上推,一直卷到上麵。

她按了他一下,手摸到了結實的腹肌上,手縮了一下,翻身坐上麵分開,又撈著他的肩低頭%e5%90%bb了會兒,手去摸他的脖頸。

他倏忽抓住她細細的胳膊,因為這一下用力,額頭的青筋凸起來,不顯猙獰,倒是特彆性感。

“我從來不讓女人在我上麵。”他要笑不笑的望著她。

她抿著唇望著他,不知道要怎麼接。

他扶住她的腰,忽然仰頭繼續%e5%90%bb她,她解開吊帶的一邊,歪了歪頭,烏黑的頭發像綢緞一樣順著白玉般的肩頭滑下來,滑過他的手指。黑暗裡,皮膚也像牛奶似的,滑不溜手又白得不像話,真是無一處不美。

她是殿堂裡的菩薩,是那尊供奉的白玉觀音,他額頭又有汗下來,還有背脊上的,密密地滾過時而舒展又時而緊繃的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