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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幕之臣 山有青木 4264 字 2個月前

頭,便直接被扛了起來。

“做什麼?”她不悅道?。

“做點?殿下喜歡的事。”緋戰一臉痞氣,大步進門?後用腳將門?踹上?了。

一室荒唐,等結束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馮樂真換了一身衣裳,對著鏡子整理妝容時?,瞧見了脖子上?的咬痕,她麵露不悅,透過鏡子看?向?後麵的罪魁禍首:“下次再敢亂咬,就將你的牙敲了。”

“我?好害怕,”緋戰做作地抖了一下,又笑著反駁,“也不知是誰,將我?的環都咬扁了,反倒惡人?先告狀起來。”

“本宮咬你,是你的榮幸。”馮樂真一臉矜貴。

“是是是,我?的榮幸,”緋戰說著,從後麵抱住她,看?向?鏡子裡兩人?貼在一起的臉,“殿下既然這麼喜歡,何不直接摘下來,又或者……我?給殿下也穿一個如何?”

馮樂真眼皮一跳,當即拒絕了:“像什麼樣子。”

緋戰無聲笑笑,扣在她腰間的手愈發收緊:“不疼的。”

馮樂真正欲說話,外頭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緋戰直起身扭頭往外走,還沒走到門?口便聽見了慌張的敲門?聲。

門?打?開,緋戰問:“怎麼了?”

“大妃、大妃服藥自儘了……”來人?忙道?。

馮樂真頓了頓,頗為詫異地看?向?門?口。

緋戰倒是平靜,隻說一句知道?了便將門?關上?了。

一回?頭,發現馮樂真盯著自己,便歎了聲氣:“又得忙了。”

“你做的?”馮樂真幾乎與他同?時?開口。

緋戰無辜反問:“何以見得?”

“她沒用了,再留著隻會是禍患,以你的性子,應該不喜歡留著禍患,”馮樂真抬眸看?向?他,“而今日她剛見過親生父親,勢必添了新的失望,會自儘也在情理之中。”

人?是不是真的有尋死之心並不重要,隻要外人?覺得她想?死,那便夠了。

緋戰笑了笑沒有反駁,回?到她身後繼續抱她:“大妃一死,緋釋他們就更說不清了,父王即便是為了安撫阿日迪家族,也要表麵上?冷落他們一段時?間,二妃和緋釋可不是什麼能存得住氣的,你猜他們會如何?”

“急則生亂。”馮樂真看?著鏡中的兩人?,親密無間,好似天生一對,“今日之後,阿日迪家族會越來越覺得他們做了正確的選擇。”

緋戰也看?著鏡中的她:“但也會越來越忌憚我?,巴不得我?儘快跟他孫女生個兒子出來,好直接放棄我?轉立幼子。”

“你會讓他得逞嗎?”馮樂真問。

緋戰還認真想?了想?:“不一定,畢竟他那個孫女,可是塔原最漂亮的姑娘,我?這個人?最容易心軟,她若說幾句軟話,說不定就真讓她生下我?的孩子了。”

馮樂真一臉平靜:“懷孕生子需要十?個月,你至少還能安穩十?個月,於本宮而言倒是足夠了。”

言外之意,他愛生幾個生幾個,隻要彆影響她的大業就成。

緋戰失笑:“殿下這話說得,未免太不近人?情了……要不這樣,殿下給我?生一個如何?我?以性命擔保,這個孩子必成我?塔原儲君。”

馮樂真眼眸微動,轉身看?向?他。

“殿下不如考慮一下?”緋戰半蹲在地上?,抬手撫上?她平坦的小?腹,“你我?的孩子身上?有一半大乾皇室的血,將來若是成王,就等於大乾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塔原整個國家。”

馮樂真靜默許久,直到他再次看?向?自己,才不緊不慢地開口:“一個孩子,換一個國家,聽起來是個劃算的買賣,可惜了……”

她抬起他的下頜,“本宮不蠢,上?不了你的當。”

她的指甲有些?長了,微微陷進緋戰的肉裡,帶來點?點?刺痛。

緋戰也不躲,隻是玩味地看?著她:“我?可是誠意十?足。”

“你身上?也有一半大乾的血,年少時?便養在大乾皇宮,人?生的一大半時?間都在大乾生活,本宮且問你,你覺得自己是大乾人?,還是塔原人??”馮樂真冷淡地問。

緋戰唇角笑意不減:“哪裡人?有什麼重要的,重要的是殿下的孩子可以成為塔原的王。”

“沒養在本宮身邊,又未曾受本宮教?誨的孩子,也算是本宮的孩子?”馮樂真輕嗤一聲,“陌生人?罷了。”

緋戰嘖了一聲,又伸手摸了一把她的小?腹:“是不是陌生人?,隻怕殿下也說得不算,你我?這幾日可都沒服過避孕的湯藥,說不定這裡頭,真就有我?的小?人?兒了。”

“沒有。”馮樂真直接回?答。

緋戰揚眉:“大乾皇室雖然子息單薄,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生,你又如何確定沒有?”

“沒有。”馮樂真還是兩個字。

緋戰唇角笑意一僵,突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沒有就是沒有,即便有,也會變成沒有。

屋內空氣有一瞬凝滯,隨即緋戰笑了一聲:“男人?要是能生孩子就好了,我?肯定生一個絆著你。”

馮樂真扯了一下唇角,覺得他過於無聊。

果然,大妃的死如同?一片葉子落進水裡,雖然激起了波瀾,但到底打?破了王室所謂的平和假象,所以不管是塔原王,還是阿日迪家族,都儘可能低調處理,唯恐她會成為自家臉麵上?的汙點?。

大妃一死,屬於她的宮殿也就徹底空了,朝臣雖然不說什麼,但都暗自議論二妃和緋釋,畢竟大妃死之前?,一連多次都說是二王子殺了大王子,加上?二王子的確是第一個發現大王子屍體的人?,越想?越覺得可疑。

流言不知何時?開始從宮中傳出,很快鬨得整個塔原沸沸揚揚,塔原王有心處置,卻也來不及了,隻能暫時?晾著,晾著流言,也晾著二妃母子,一心等著這件事儘快過去。

“在儲君的選擇上?,父王一直屬意緋釋,隻是礙於阿日迪家族的勢力?,一直未曾表露,如今緋曬已經死了,他是怎麼也要保住緋釋的,所以不作為也不奇怪。”緋戰慢悠悠分析。

馮樂真掃了他一眼:“不作為,是因為沒被碰觸到核心的利益,真要是碰了,即便是自己最滿意的兒子,也不可能再留。”

緋戰托著下頜:“殿下有何高見?”

馮樂真抬眸:“塔原王這幾日,好像一直在你阿母那邊住著。”

緋戰頓了頓,明白她的意思後笑了:“我?阿母什麼性子,你應該也是清楚的,與其指望她幫我?們,不如等著緋釋自己露出馬腳。”

“是嗎?”馮樂真眉頭微挑,“本宮倒是覺得,你阿母可堪一用。”

一刻鐘距離外的宮殿裡,駱盈突然打?了個寒顫。

第119章 ?思?兔?網?

如月閣,是?整個塔原王宮裡唯一一個建了水榭的宮殿,不論是?庭院風格還是?擺設布局,都是?全然照搬大乾南方建築,雖然宮殿不大,但足以看出建造上的用心。

是?駱盈的住處,馮樂真這個‘兒媳’卻沒怎麼來過,加上這次滿打滿算也才第三次。不同以往來了就走,這一回她在庭院裡轉了兩圈,仔仔細細地研究了一草一木,最?後看向身後神色緊張的女人。

“能將院子維護得這般好,看來塔原王對你倒也有幾分真心。”她緩緩道。

駱盈乾笑一聲,沒有計較她言語裡的失禮:“王上待我一向是?極好的。”

不知為何,從第一次見?到這個‘兒媳’開始,她心裡就有點怵,一直到今日也沒有改變。

馮樂真輕描淡寫地掃了她一眼:“所以緋戰不在塔原的這些年,你過得還不錯。”

“是?、是?啊。”駱盈打起精神道。

此刻奴仆去倒茶了,院子裡隻她們兩人,馮樂真聽到她承認了,紅唇緩緩勾起:“難怪緋戰在大乾皇宮困了這麼?久,也不見?你想法子救他,原來是?因為自己的日子過好了,便?連兒子也不管了。”

“是?、是?……”駱盈還習慣性地點頭,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後,頓時驚慌地睜大眼睛,“沒、沒有!我怎麼?會不管我的兒子,隻是?他為了兩國和平,遠在大乾為質,我又能怎麼?辦?”

“塔原王一共五個兒子,這幾年死了兩個,送緋戰去大乾時,五兄弟可是?都在的,為何不選彆人,偏偏選了緋戰做質子?”馮樂真又問。

駱盈訕訕:“我也不願意他去,隻是?他有一半的大乾血脈,相比其他王子,大乾皇室更容易接納他,王上才會權衡之?下送他過去。這些年,我也一直覺得對不住他,幸好他在大乾過得還不錯,也被教養得很好,如今終於歸來,我們也算是?一家團聚了。”

“過得很好,”馮樂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眼神倏然淡了下來,“你真覺得他過得很好?”

“你、你什麼?意思?”駱盈不解,看到她逐步靠近,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他初去大乾時已經將近九歲,也就是?說在你身邊養了九年,那?時的他是?什麼?性子,你難道不記得?”馮樂真勾起唇角,眼神卻一片冰冷,“你若是?忘了,我可以提醒一下你,那?時也不知你和塔原王是?如何哄騙他的,讓他以為自己去大乾是?做客,初進宮時,他如同一頭不知天高地厚的幼狼,橫衝直撞得罪了不少在上書房陪讀的宗室子,你知道那?些人報複他的方式是?什麼?嗎?”

“什、什麼?……”駱盈訥訥。

馮樂真笑了:“他們寒冬臘月將他扔進水裡,讓他泡足了一個時辰,從水裡撈起來時渾身都僵了,卻又不準他換衣裳,直到凍得臉色青白,才將人扔進寢房,那?時他起了一夜高燒,卻沒一個人去看他,若不是?他自己命大,隻怕早就成了一把枯骨,可即便?這樣,那?些人也不肯放過他,你知道他們還做了什麼?嗎?”

“什麼?……”駱盈腦子都木了,腦海裡一遍遍重?複她剛才說的話。

馮樂真一雙眼眸黑沉沉,聲音平靜又冷酷:“他們還殺了他唯一信得過的奴仆。”

駱盈猛地顫了一下。

“那?奴仆是?塔原帶去的,好像是?個女子,不知是?夫子還是?奶娘,看你這副神情,應該是?知道她的吧?”馮樂真淺笑。

駱盈後退:“不、不是?,阿羅是?因為水土不服之?症身亡,怎會是?……”

“誰家的水土不服之?症,會在身上留下三刀六眼?”馮樂真反問。

駱盈震驚地睜大眼睛。

“你知道緋戰看到自己唯一信任的人死了是?什麼?反應嗎?他沒有吵鬨,也沒有哭,隻是?將屍體跟自己關在一起不吃不喝不睡,直到那?屍體都臭了,我看不過眼強行給?葬了,他才漸漸恢複正常,”馮樂真說罷停頓一瞬,又看向駱盈,“不對,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