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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幕之臣 山有青木 4308 字 2個月前

馮樂真?掃了他一眼:“是大妃和二妃送的東西。”

“這是將?全部家當?都掏出來了?”緋戰嗤笑。

馮樂真?麵色淡淡:“都是些女人用?的東西,頂多是掏了一半,如今你回來了,他們才要將?另一半掏出來。”

說罷,她朝他伸出手,緋戰笑了一聲?將?她從地上拉起,直接箍在?了懷裡。

“等著吧,馬上就要邀你赴宴了。”馮樂真?淡淡道。

緋戰眉頭微揚,手上的力度大了些:“眼下是說這個的時候?”

馮樂真?一頓:“不然呢?”

緋戰勾唇:“給你帶了禮物。”

“哪呢?”馮樂真?問。

“懷裡,你自己拿。”緋戰提醒。

馮樂真?遲疑地看他一眼,到底將?手伸進了他的懷裡。她剛才清點珠寶,手指還泛著涼意,胡亂在?他懷裡撥弄尋找,無意間?碰觸到汝環,逼得他肌肉一緊。

她的手指慢了下來,玩味地看著他:“這點動靜都受不得?”

“殿下想?試試?”緋戰反問,她的手已經摸到了不該摸的地方,他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抱著她的手臂也不自覺用?力。

馮樂真?卻輕嗤一聲?,直接將?他懷裡的東西拿了出來。

是一個小小的木盒,打開之後,裡頭有一柄清透的小劍。

“是魚骨上拆出來的,我們塔原叫骨防,可以?辟邪防災,”沒能繼續下去?,緋戰頗為遺憾,卻還是儘職儘責解釋,“前兩日?我們釣了條大魚,魚給烤了,這東西我拿了回來,你綁在?床頭,睡覺會?踏實些。”

馮樂真?舉起小劍,在?陽光下仔細看了半晌,道:“倒是彆致。”

見她還算喜歡,緋戰心情頓時愉悅不少。

馮樂真?拿著魚骨回到床邊,認真?將?其掛在?了床頭的帳子上,緋戰慵懶地靠在?柱子上,盯著她專注的眉眼看個不停。

許久,他突然開口:“要不我不爭王位了,去?大乾做皇夫如何?”

“好啊。”馮樂真?回答。

她答得太過乾脆,乾脆得讓緋戰都愣住了。

馮樂真?掛好魚骨,似笑非笑地回頭:“去?嗎?”

緋戰唇角的笑意漸漸淡去?,片刻之後又是一副無賴樣:“殿下願意養著我,我自然是要去?的,不過想?做殿下的皇夫,多少得有點真?本事才行,要不殿下先試試,看看還滿意不?”

說著話?,他突然走上前,二話?不說將?馮樂真?放倒在?床上。

馮樂真?早就習慣了他時常發瘋的毛病,任由?身子陷進柔軟的床鋪,還不忘說一句:“伺候得不好,本宮就殺了你。”

“皇上好凶,妾身害怕。”緋戰哼哼唧唧。

馮樂真?無言一瞬,到底覺得自稱妾身的緋戰太過變態,一巴掌把人拍走了。

兩人正玩鬨,大妃又送了東西來,隻?好先將?東西接了再說。

接下來兩三日?,大妃二妃宮裡一直陸續有東西送來,從一開始單純為了爭取緋戰這個人,到後來已經有了彆苗頭的意思。

馮樂真?對如今的情況很是滿意,但還是嫌進度不夠快。

“是時候給添把火了。”她提醒道。

緋戰若有所思,當?晚就去?了二妃宮裡,直到過了子時才回來。

翌日?早上,緋釋便在?朝會?上,提了一個開荒助民的國策,引得塔原王大加稱讚,連‘緋釋最有本王當?年風範’這種話?都說了出來。

朝會?結束,大妃大發雷霆,緋曬倒是覺得沒什麼。

“不過是雕蟲小技,阿母何必放在?心上。”他勸道。

大妃怒道:“雕蟲小技?怎不見你也提一個!再說這宮人誰人不知緋釋勤勉有餘遠見不足,豈能想?出這樣的點子?!”

“阿母的意思是……”

“昨晚,緋戰去?了二妃宮裡。”她冷聲?道。

緋曬臉色一冷:“他投靠老二了?”

“倒也未必,”大妃深吸一口氣,重新?冷靜下來,“咱們得想?想?辦法了,不能讓緋戰為他們所用?。”

當?天晚上,她便親自登門給緋戰送宵夜了,二妃見狀頓時坐不住,也開始日?日?噓寒問暖,兩個人都知道緋戰孝順,所以?對日?暖閣上心的同時,也不忘時不時去?一下駱盈那邊,駱盈每次見了二人都是忐忑又激動,心情也比從前好了許多。

相比他們的忙碌,緋戰卻是淡定,偶爾還會?以?調侃的語氣同馮樂真?說:“不過是露出冰山一角,就能讓她們如此趨之若鶩,可見她們的兒子實在?是不堪一用?。”

“那就再熱鬨一些?”馮樂真?勾唇。

緋戰也笑了:“知道我最喜歡殿下什麼嗎?不是美貌,也不是才智,而是你這股子唯恐天下不亂的勁兒。”

像個瘋子,和他一樣。

馮樂真?垂下眼眸,摸了摸手腕上的珍珠手串,不說話?了。

這手串是大妃所贈,她日?日?戴著,整個日?暖閣都知道她喜歡,今日?她突然不想?戴了,便放在?了桌麵的最邊上。

搖搖欲墜。

緋戰掃了一眼,沒有開口提醒,於是一個時辰後果然掉落在?地上,當?場就摔碎了兩顆。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負責打掃的奴仆驚呼一聲?,擔憂地看向馮樂真?,“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是我自己沒收好,怪不得彆人,”馮樂真?歎息一聲?,“隻?可惜我很喜歡珍珠,這回是沒的戴了。”

奴仆眼珠子一轉,當?即道:“二妃之前還送了一條呢,不如奴才給您取來。”

“如此也好。”馮樂真?點頭。

二妃送的那串是彩珠,個頭雖小,但顏色卻鮮豔,戴在?手腕上很是引人注目,馮樂真?一到大妃宮裡,大妃便瞧見了。

“怎麼沒戴我送你的那條?”大妃問。

馮樂真?無奈:“被奴仆摔碎了,這條是二妃送的,也好看,我便戴著了。”

“什麼奴仆這般不小心。”大妃皺眉。

馮樂真?搖了搖頭:“我初來乍到,對日?暖閣的人都不熟悉,也不太叫得上名。”

說罷停頓一瞬,不經意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那珠串離他極遠,他卻還是給我打碎了,好像故意一般……”

大妃神情微動,等她走後頓時冷了臉,指著剛進門的緋曬道:“想?辦法將?二妃在?日?暖閣的眼線都清出去?,如今設計到我頭上來了,當?真?是活得不耐煩。”

“是。”緋曬答應一聲?。

他做事一向大刀闊斧,這邊剛找上緋戰,以?替弟弟清理廢物為理由?將?二妃留下的眼線剔了些出去?,那邊二妃便得了消息,於是緋釋也照貓畫虎又做一遍,等這倆人都折騰完了,緋戰再將?殘餘那些以?雙方名義解決掉,日?暖閣徹底清淨了不說,大妃二妃雙方也徹底撕破了臉。

上麵的人撕破臉,下麵的人自然也要跟著站隊,整個王宮麵上平靜,實則已經暗湧重重。

又是平平無奇的一天,大妃和二妃的人同時到了,皆是說想?請他們兩夫妻去?用?膳。

“二妃那邊得了一頭鹿,做成了鹿肉鍋子,很是滋補呢!”二妃的奴仆先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大妃的奴仆又趕緊說:“大妃說三王子這幾日?勞累,特?意準備了一些藥膳,鹿肉雖好,但大夏天的到底還是燥了些。”

“鹿肉哪裡燥了?我看鹿肉倒是好得很!藥膳才是苦澀難吃!”

“藥膳最養身子!對三王子最好,大夏天的吃鹿肉,簡直是匪夷所思……”

兩人眼看著要吵起來,緋戰直接叫停,奴仆們自知失了分寸,趕緊閉嘴看向緋戰。

一片安靜中,緋戰緩緩開口:“我許久沒跟二哥聊天了,要不去?二妃那邊吃飯吧。”

“我想?去?陪大妃,”馮樂真?突然開口,“大妃對我很好,我不忍拂了她的麵子。”

“男人做了主,哪有女人說話?的份!”緋戰不悅。

馮樂真?也冷下臉:“你算什麼男人。”

“你……”似乎戳到緋戰痛處,他額角青筋直冒,但最後也隻?是撂下一句,“隨你去?哪,我反正去?二妃宮裡!”

說罷,便揚長而去?,二妃的奴仆得意地看了眼大妃的奴仆,連忙跟了過去?。大妃的奴仆雖然有些不滿,但想?到能請到三王子妃,總比誰都沒請到的好交差,這麼一想?,也趕緊熱情招呼馮樂真?。

馮樂真?獨自跟著奴仆去?了大妃宮裡,大妃見隻?有她自己,也沒有太失望,畢竟緋戰這段時間?天天往二妃那邊跑,緋釋也一直在?朝會?上大出風頭,沒有料錯的話?,緋戰心裡應該已經徹底偏向二妃了。

人心已偏,自然不會?再輕易回頭。大妃麵上平靜,隻?是拉著馮樂真?到桌前坐下,問了句緋戰為何不來。

馮樂真?眼圈一紅:“他非要去?二妃那裡吃什麼鹿肉鍋子。”

大妃頓了頓,道:“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吃鹿肉鍋子做什麼,萬一吃得過量,掏空他的身子不說,你也跟著受罪,當?真?不是自己的兒子和媳婦,就不知道心疼。”

被她這麼一說,馮樂真?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堪的事,頓時捂上臉哽咽。

大妃歎氣:“你也彆難過,緋戰那毛病……總能治好的。”

“不求他能治好,隻?求他彆再折騰我就是。”馮樂真?不經意間?露出胳膊上的紅痕,又在?她徹底看清之前遮住。

大妃一臉凝重,像是心疼了:“緋戰其實是個好孩子,就是容易受人挑唆,你不知道,他以?前也沒這麼多毛病,就是跟他二哥玩多了,才會?學那些上不得台的東西,你以?後讓他離二妃那些人遠些,日?子總會?過好的。”

“說得容易,我勸他他也得聽啊。”馮樂真?哀愁。

大妃笑了:“你容貌漂亮,又年輕,若是說話?軟些,他會?聽的。”

馮樂真?一愣,不解地看向她。

大妃看了眼外麵,掏出一個藥包給她。

“緋戰的毛病,我心裡一直是惦記的,這藥是一個老大夫給我的,據說十分有用?,你每日?裡給他往碗裡放一些,慢慢的他就好了,等他好了,將?來與你生兒育女,自然什麼都聽你的。”大妃溫聲?道。

馮樂真?怔怔看著她手裡的藥包,許久之後才小心翼翼接過:“當?真?有用??”

“有用?,但得長期吃,起初是沒什麼效果的,”大妃說罷,又交代一句,“你放藥時背著他些,莫要讓他知道了,男人嘛,最是要強,你也是懂的。”

馮樂真?接過藥,懵懂地答應了一聲?。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在?大妃這裡簡單用?了一餐,便直接回日?暖閣了,緋戰還沒回,寢屋裡點著昏黃的蠟燭,格外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