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的社會裡,他承受不了這個意外,更加不想讓胡采薇被彆人指指點點,不想彆人議論胡采薇。
所以即便忍得好辛苦,他也先忍著,橫豎他們來日方長。
胡采薇低低地應了一聲,將章銀抱得更緊了。
過了好一會兒,章銀這才放開胡采薇,說著:“采薇,你看看要怎麼布置這個院子還有房間,客廳等。”
“我覺得這裡可以放一個秋千,然後在旁邊種一些花,太陽花又或者紫薇花,薔薇花都成。這樣春天天氣暖和的時候,閨女就可以在旁邊蕩秋千了。”
章銀指著院子東南的一個角落說著。
胡采薇:……
“你想得太遠了。”胡采薇應著,“就算畢業後我們結婚,也不會那麼快要小孩的。我還有自己的事業要忙。”
章銀無所謂地笑了笑,說:“沒有關係的。現在先規劃好,先種著花,等孩子大了,再過來玩也成。”
“這花種下去也不是一下子就長大的。想要長成花樹,也要幾年。到時薔薇花漫過牆頭,肯定很好看。”
胡采薇點點頭,看著章銀的眼裡幾乎能滴出水,她柔聲說:“好啊。那就種紫薇花,然後旁邊弄一個秋千。”
不過,說到這裡,胡采薇有心逗逗章銀,她略在苦惱地說:“這萬一生的是一個兒子,該怎麼辦?”
“那就精心布置的秋千就用不上了。那不就浪費了嗎?”
後麵那一句話,胡采薇拉長聲音說著。
章銀一聽,立刻搖頭,說:“不浪費。一點也不浪費。男孩子也能蕩秋千,我們兩個也能蕩。到時我把秋千做大一些即可。”
胡采薇隻是笑。
章銀也聽出來,伸手揉了揉胡采薇的頭,又問著:“你說要不要弄個亭子在院子裡?夏天可以在亭子裡看書,吃西瓜,冬天則是煮茶賞雪,還可以點燒烤,一邊吃著燒烤,一邊烤著雪,彆提多美了。”
“院子太小了,要是弄個亭子,反倒不好看。”胡采薇遲疑一下,說著。
章銀環視了一下亭子,發現確實如此,說:“那成,那就不弄亭子了,到時搬個桌子,搬個凳子出來也是一樣的效果。冬天的活動就不搞了,太冷。”
事實上,就算搞了亭子,利用率也不高的。
胡采薇點頭,而後兩人又繼續逛,一邊逛一邊商量該怎麼設置,該怎麼裝修。
章銀邊聽邊記下。
開學前的一天晚上,章銀他們集中雜貨店那裡聚了一下餐。
這個暑假,不僅章銀沒有回去,聞滔、諸葛崢還有張鵬都沒有回去。
聞滔則是幫著高翠翠擺攤子,他自己還去進一批貨回來賣,諸葛崢則是留校全身心地複習功課,他的成績達不到保研,隻能努力考研,而張鵬全是全身心地去推銷強力膠。
隨著強力膠的名聲越來越大,他拉來的訂單也越來越多,賺到的提成也越來越多。
章銀略算了一下,光是這個暑假賺到的提成,張鵬拿到手的,估計都有兩三千。
聞滔和諸葛崢看得眼熱,不過他們兩個的口才沒有張鵬好,並且也不像張鵬那樣拉得下臉來推銷,所以他們兩個隻是跟龐明一樣嘗試了幾天,最終因為拉不到訂單而放棄了。
諸葛崢還好,他暑假留在學校,主要是為了複習,而不是因為賺錢,所以賺不到錢倒也沒有什麼。
聞滔卻有些鬱悶,眼看著錢而賺不到,不過,他和高翠翠一起擺攤,高翠翠能輕鬆一些,而他們也有更多的時間陪伴孩子。
對此,聞滔感覺挺滿足的,倒是沒有什麼遺憾。
當然,以後假期能在章銀這裡批發到既然好賣,又賣得上價格的東西就更好了。
吃飯的時候,聞滔將這一件事情跟章銀一說,章銀卻道:“布料什麼的,我短時間不會再進了。後續會將更多的精力放在電器上。”
布料賣不出去什麼價格,賣起來又麻煩,直接賣電器會更好一些。
聞滔心道可惜,他表情也帶出一些來了,問著:“怎麼就不批發了呢?我還想著寒假再賺一筆。”
快過年的時候,人們手上有錢,也舍得花錢去購買布料,他還想著寒假的時候再像去年那樣,大賺一筆。
“精力有限。”章銀應著,“我們還是寫畢業論文呢,我和許硯兩個光是管這個雜貨店已經夠嗆,哪裡來的精力再搞批發。並且,暑假裡我們參加了一個展銷會,李展在羊城那一邊也參加了一個展銷會。”
“我們拿下大批訂單。李展此刻正緊盯著工廠的生產,忙著準時交付訂單,哪裡得空幫我去看貨拿貨?”
相比拿貨看貨,搞那些布料,自然是按時交付工廠的訂單比較重要。
批發布料才賺幾個錢啊?
跟生產電風扇小太陽取暖器甚至是電吹風都不能比。
李展是他的好幫手,沒有李展幫著看貨訂貨,幫他跑,他就得自己親自去。
他哪裡有時間下去?
所以這一個布料的批發事宜注定擱淺。
聞滔聞言,很是遺憾,有心想自己去羊城拿貨再回來賣,不過他知道他自己要貨量不高,除去運費還有其他的成本,能賺錢,但是賺不了什麼錢。
諸葛崢對此更是沒有什麼想法,他一心想考研,寒假估計也不會回去,留在學校看書,當然,能賺一點錢他還是去做的,隻是讓他將全部時間空出來賺錢,他根本不會願意。
張鵬有點想法,隻是看聞滔和諸葛崢他們都不吭聲,而後倒是不說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聞滔將滿車的包子和饅頭給送到他們家固定的擺位,他剛將車子停好,高翠翠也是剛站好,還沒有來得及叫賣,就看到吳麗珍站在擺位麵前,直勾勾地看著高翠翠。
聞滔嚇了一跳,他幾乎是下意識地看向高翠翠。
他之前已經跟吳麗珍談過了,並且他和吳麗珍也是很久沒有聯係了,在英語互助學習班裡,他也沒有再給吳麗珍講過題。
他以為他表現得已經很明顯了,然而吳麗珍今天過來這裡是做什麼。
高翠翠的臉色跟往常一樣,沒有什麼變化,她看到吳麗珍,立刻笑了笑,問著:“大妹子,你要什麼包子?或者饅頭?”
吳麗珍卻隻是定定地看著她,並不答。
高翠翠有些無措地看了一下聞滔。
聞滔的眉頭立刻就皺起來了。
他承認,他之前確實是對吳麗珍有些不軌的想法,但是他也隻是想想而已,最出軌的行為也隻是和吳麗珍一起吃頓飯,其餘再多的想法,他倒是沒有的。
在章銀的勸告之下,他已經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他不想好不容易擁有的家庭分崩離析,也不想自己的兩個乖女兒有後媽。
他瞪了一眼吳麗珍。
吳麗珍咬了咬嘴唇,又看了看高翠翠,很不情願地說:“要一個肉包和一個饅頭。”
高翠翠快速地拿塑料袋給她撿了一個肉包和饅頭,說:“一毛二分錢。”
吳麗珍從自己錢包裡掏出一毛兩分錢遞給高翠翠,快速地接過高翠翠遞過來的饅頭和肉包,不甘地看了一眼高翠翠,而後這才快速地跑開。
她一離開,高翠翠就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聞滔,說著:“聞滔,剛才那個大妹子好奇怪。”
她賣早餐那麼久,這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奇怪的顧客,過來買包子和饅頭不看看蒸屜裡有什麼東西賣,反而直勾勾地盯著她看了老久。
她都要以為自己今天出門前沒有洗臉了。
“她看了好蠻久。我又不認識她。”
高翠翠說著,看了一眼聞滔。
聞滔心很虛,也很緊張,生怕高翠翠看出什麼端倪。
雖說他和吳麗珍沒有什麼,但是他也不想讓高翠翠知道他曾經對吳麗珍抱有不軌的想法。
極度緊張之下,聞滔反而很鎮定,他甚至連臉色也不變一下,說:“我也不認識她,可能那個人有什麼怪癖吧。”
高翠翠點點頭,而後也不再說話,拿夾子將包子和饅頭給一一擺放好,等待顧客的到來。
聞滔見高翠翠不再關注這一件事,這才輕輕地舒一口氣,鬆開攥緊的雙手。
他這才發現他自己手心竟然在冒汗。◆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聞滔不由地苦笑一下,人啊,真不能做虧心事。這一做虧心事,後果是自己不能承擔的。
早上賣完包子和饅頭之後,聞滔這才去學校。
他回寢室裡放好東西,就想去找吳麗珍說清楚這一件事。
卻不想,他剛走出寢室的大門,就看到吳麗珍早就已經等在那裡了。
聞滔冷著一張臉,快速地朝吳麗珍走過去。
吳麗珍一見他,也快速地迎上來。
聞滔停住腳步,麵無表情地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那一邊說。”
這正合吳麗珍的意,吳麗珍立刻點頭。
兩人走到偏僻人少的地方。
聞滔停下,轉身,冷著一張臉喝著:“你今天早上去我的攤子那裡做什麼?誰告訴你我在那裡擺攤的?”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吳麗珍今天早上為什麼要去他那個攤位那裡。要知道他已經跟吳麗珍說清楚了。
他以為他們兩人已經達到了共識。
“沒有人告訴我的。”吳麗珍梗著脖子站在原地,輕咬嘴唇,眼眶含淚說著,“我之前去街上看見過你們在那裡擺攤。”
今天早上她看到聞滔吃力地踩著三輪車,載著那一車東西往擺子那裡去。
他那個鄉下的老婆則是在後麵用力地推著。
之前她是遠遠地看到他們兩個在擺攤,當時她也沒有多想,很快就跑開了。
今天早上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她沒有跑開,還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看到聞滔彎著腰,吃力地踩著那一輛三輪車。
鬼使神差之下,她跟了上去,而後更是直接過去盯著聞滔他老婆看了看,還買了包子和饅頭。
“你不用那麼辛苦的。”吳麗珍繼續說著,眼底流露出一抹濃濃的心痛,“你是天之驕子,哪裡能自降身份去擺攤?”
“還有,那個女的又老又醜還黑,她一點也配不上你。”
說到這裡,吳麗珍眼裡露出輕蔑,厭惡的神色。
怒火立即湧上聞滔的心頭,怒極之下,聞滔反笑著:“你以為你又好得到哪裡去?你不就是仗著年輕,所以看起來會比我愛人好一些。”
“但是等你到了我愛人這個年紀,到時你又老又醜還黑,比我愛人還是差。”
“至於我做什麼,這個不用你管。我本來就是個農民,就算考上大學,我也是一個農民,本來就沒有身份,說什麼自降身份去擺攤。”
吳麗珍一聽,委屈得眼淚都流下來,她從來沒有想到聞滔竟然會這樣看她,聞滔認為她比那個女人還要差。
最後,吳麗珍也隻是大吼著:“你不用那麼辛苦的。”
聞滔嗤笑一聲,說:“彆做這樣深情的姿態,真讓人惡心。我有老婆和孩子要養,不辛苦,哪裡能賺得到錢?”
“請你以後不要去我老婆的攤子那裡。”
吳麗珍抹了一把眼淚,賭氣說:“我就去,我就去,你管不了我。”
聞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