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見。
“你跟我一起去鋼鐵廠旁邊擺攤吧。”章銀略微思索,就說著,“鋼鐵廠的工人工資高,福利好,手上有閒錢,能買得起我們帶回來的這些東西。”
“鋼鐵廠的職工多,這個不買,還有另外一個,人流量大。不用跑來跑去。”
徐洪青想了想,覺得是這個理,便點頭。
章銀便和他一起回徐洪青的學校裡收拾他的東西,而後一起趕車去鋼鐵廠門口。
他們去到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快到中午下班的時間。
鋼鐵廠門口旁邊,有不少賣吃食的小攤小販。
其中一個賣雜糧煎餅的婦女一看到章銀和徐洪青,特彆是看到他們並不是賣吃食的,更是詫異。
“小兄弟,你們這是賣什麼?”那個賣雜糧煎餅的婦女見眼下還沒有生意,便問著。
“衣服和電子手表。”章銀隻應了一聲,而後讓徐洪青在這裡占住位置,他則是去旁邊的店鋪裡租了一張桌子和兩把凳子。
“賣衣服和電子手表?”那個賣雜糧煎餅的婦女仔細咀嚼著這兩句話,而後皺緊眉頭。
“這裡都是賣吃的。”那個婦女小聲地嘟囔著,“還沒有賣過彆的東西呢。”
“在這裡賣衣服和電子手表能行嗎?”
沒人回答她的問題,徐洪青和章銀都在忙活著。
徐洪青將自己帶來的塑料布展開,拿石頭壓住四個角,而後打開自己帶過來的那兩大袋衣服,倒出一些在塑料布上,一一展開。
色彩明豔的裙子,喇叭褲,健美褲,%e8%83%b8`前印著精美圖案的T恤,還有一些短袖襯衫……
徐洪青一五一十一將這些東西給擺出來。
而章銀這一邊比他的要簡單得多。
隻見他將一個擴音器給拿出來,而後又將早就準備好的電池也拿出來,將線給接上。
瞬時,擴音器就響了起來。
賣煎餅的中年婦女正在沉思,冷不丁聽到這個聲音,嚇了一跳。
章銀將擴音器給關上,從自己的背簍裡拿出黑色,藍色,粉色的手表各一個,直接擺在桌麵上。
看著桌子隻有三個手表,空蕩蕩的,章銀想了想,又拿出三個,一樣放兩個手表在上麵。
放完之後,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戴的是之前修的上海牌舊手表,他想也不想就將這一個舊手表給擼下來,換了一個黑色的電子手表。
想了想,章銀又在右手上戴上一個藍色的電子手表。
他伸出手看了看,看到自己兩隻手上的手表,滿意,不過緊接著,他又從背簍裡拿出幾個配套的紐扣電池,還有工具和手套。
他戴上手套,拿起桌麵上的黑色電子表,將其拆開,把電池給拆下來。
徐洪青布置好之後,走過來一看,見章銀竟然拆了一個電子表,很是震驚地問著:“章銀,這好端端的表,你拆了它做什麼?”
這好好的表,怎麼就拆下來了呢?他看得都有些心痛。
“等會我現場演示該如何更換電池。這樣他們沒有了後顧之憂,肯定會更樂意購買這些電子表的。”
章銀應著。
徐洪青竟然無言以對。
章銀購買的電子是普通的電子表,不像彆的電子表一樣,要按一下才會顯示出時間。
這一個電子表,不用按,時時刻刻顯示出時間,但對這也意味著電池耗電速度快。。
他沒有想到,章銀竟然連這些問題都想到了。
徐洪青朝章銀豎起大拇指,讚道:“這個問題你都想到了。”
章銀笑了笑,說著:“那是自然。想要讓顧客心甘情願掏錢出來,肯定得多想想辦法。”
這會兒,那個賣煎餅的婦女走過來,見章銀麵前的桌麵上擺著電子表,眼睛大亮。
“這是?”她問著章銀。
“電子表。有三種顏色。”章銀拿出一塊粉色的手表遞給那賣煎餅的中年婦女,說,“你看看。”
那個賣煎餅的中年婦女立刻就接過來,看了起來。
她一眼就看到這上麵顯示的時間。
“如何?”章銀得意地問著。
“這表看著很不錯。”那個賣煎餅的中年婦女說著,“但是我不識字,看不懂上麵的數字。”
章銀:……
還以為準備開張呢,結果卻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看不懂這上麵的數字,這不是白瞎了嗎?
“那沒得辦法了。”章銀說著,“我這個表不是指針式的,是數字式的。你不識字,肯定是看不懂這上麵的時間。”
“多少錢一個?”那個中年婦女卻沒有在意章銀說些什麼,而是問著。
“十五塊一個。”章銀將早就核算好的價格報給那個中年婦女。
那中年婦女以為自己的聽岔了,疑惑地看著章銀。
章銀的臉上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說著:“你沒有聽錯。這一個手表就是十五塊一個。”
“這麼便宜?能用嗎?”這中年婦女應著。
“原價是二十塊一個的。但是因為你是第一個顧客,所以就優惠了五塊。”章銀聽得這個中年婦女這麼一說,又想到之前李展說的他心不夠狠,立刻就將價格上調。
其實這些表在港城也是幾塊錢一快,他通過李展的渠道,批發也是7元一塊,但是在內地,這樣的表還是稀罕貨,要賣到幾十到一百一個不等。
他本想著賣便宜一些,既能讓顧客感覺到實惠,又能快速銷完他手上這一批貨。
沒想到賣便宜卻被人懷疑不能用。
想到之前李展說他心不夠狠,他暗自罵自己一聲,有錢不知道賺!
“這個表肯定是能用的。”章銀應著,“不能用的話,我怎麼可能賣?”
“不過,這表不能碰水,碰水容易壞。再者,用久也會沒電池,得換電池。”
賣煎餅的中年婦女聽得眉頭都皺起來,說:“我連看數字都看不懂,又怎麼會換電池?”
“可以拿去給修手表的幫著換。”章銀笑眯眯地回著,“給幾毛錢手工費就成了。”
“那我要一個黑色的。”賣煎餅的中年婦女想了想,最終咬牙說著。
買一塊普通的上海牌手表,不僅要票,還要一百多塊錢。
她就有這個錢,但是舍不得花那麼多錢來購買一塊表。
現在,這塊電子手表隻要十五塊,相比其他手表,這個表很劃算了。
不能碰水就不能碰水,洗漱的時候把表取下就行了。
她從自己的腰包裡掏出一張大團結和五塊錢遞給章銀。
章銀從自己的背簍裡掏出一塊黑色的電子表和一塊電池遞給她,順道接過錢,說:“這一塊電池是送的。這表裡麵的電池能用一年多。一年後,等這塊表不顯示時間了,你就將表和電池拿出給修表的師傅讓他幫忙換新的電池上去。”
“換上新的電池一年後,要是表又沒有電了,那怎麼辦?”
一想到一塊表隻能用兩年多,她就有些後悔了。
“百貨商店裡有賣電池的。”章銀笑眯眯地應著,“型號一樣就能用了。”
現在買東西,有些東西都不用票了,再過兩年就是八二年,到時都有可能不用電池票了。
“阿姨,一塊十五塊錢的電子表能用兩年多,已經回本了,難道你還想戴一輩子?”
又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能用兩年多就已經很不錯了,還能用一輩子不成?
“我肯定是想戴一輩子的。”賣煎餅的阿姨白了徐洪青一眼,說著,“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
徐洪青:……
以前他也是這種思想,所有的東西恨不得能用上一輩子,但是自從批發了衣服之後,他的思想已經轉換,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人。
要是人人都這樣,他的衣服怎麼賣得出去?
“阿姨,這個表肯定是不像上海牌的手表一樣,能用個幾十年的。這表的壽命不長,你要是後悔,現在就可以退貨。”章銀笑眯眯地說著。
“一分錢一分貨。”這個賣煎餅的阿姨卻是將表給收好,說著,“十五塊錢的表怎麼可能跟一百多塊錢的表比?”
“能戴兩年多了不錯了。到時有錢再換新的。”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網④友④整④理④上④傳④
“反正咱們有勤勞的雙手,能賺得到錢,到時再換!”
徐洪青:……
說好的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呢,怎麼一轉眼就換了個說辭了。
“看來您的生意很不錯。”章銀朝賣煎餅阿姨的攤位看了一眼,說著。
這阿姨謙虛地說著:“也就是糊口而已。”
這話章銀是不信的,若是真的隻是糊口而已,這位阿姨是舍不得花十五塊錢買這一個表的。
不過,早期擺攤確實賺大錢。
“我回去看攤了。你們好生意。”買煎餅的阿姨看了看頭上日頭,快速地說著。
徐洪青:……
有表不會看,還看日頭猜測時間,也不知道這個阿姨是給誰買的表。
章銀遞給徐洪青兩塊手表,說:“你戴著。”
徐洪青看著這一藍一粉的表,下意識咽了咽口水,說:“能換個顏色嗎?我一個大男人的,戴這粉色的表,會不會太那個了?”
“哪個?”章銀反問,“你批發的都是女人的裙子,潮服,戴粉的正合適。”
“他們挑選衣服的時候自然看到你戴的手表,到時不用我介紹,他們肯定是會過來買。”
“等我賣光我的手表,我再過來幫你。”
徐洪青:很有道理的樣子,但是總感覺哪裡不對。
等他戴上手表,看到自己那兩條黑黝黝的手臂時,沉默了一下。
他的手那麼黑,戴的卻是一藍一粉的表,把好好的電子表襯托得極為難看,這樣,會有人過來問嗎?
徐洪青很是疑惑,有心想跟章銀說說,讓章銀自己看看,而後見章銀正在調試著桌上的那個擴音器,便將話給咽了回去。
算了。
他再次看看自己手上的表。
醜是醜了點,看多一會兒感覺還是挺和諧的。
中午十二點,鋼鐵廠的大門準時打開,一大批穿著藍色,灰色工服的職工從鋼鐵廠的大門走了出來。
章銀立刻接上擴音器,拿著擴音器在大聲地叫著:“二十塊錢一塊電子手表。不要票,不要票。走過路邊,千萬不要錯過。二十塊錢一塊電子表,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現在買,還送備用電池,快來看一看,快來瞧一瞧哦。”
徐洪青聽得目瞪口呆,都有些不認識章銀了。
章銀竟然整這麼一出?
在他怔忡之中,章銀又將這一段話重複地說了一遍。
他們不是昨天才回到的嗎?怎麼章銀那麼快就整理出這麼一段話了?還說得那麼順溜。
徐洪青發現自己到底還是小瞧了章銀。
這家夥,搞技術一把手,搞銷售看著也不賴。
徐洪青也喊了起來:“潮流衣服,全部是從羊城進貨的,快來看看瞧瞧哦。”
他是第一次做生意,其實是不敢喊出來的,但是聽到章銀毫不怯場喊起來,心想自己也不能落後,便喊了起來了。
這一喊,發現喊出來也不是很難,徐洪青又繼續賣力了。
他們這一出,立馬就將鋼